28 最初的梦想(1 / 1)
因为沈昕夏的私心,单子最后还是给了程煜,没想到第二天他就一瘸一拐的登门送红包。
她觉得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掂了掂信封,还蛮沉的,也没拒绝,“反正村里正缺钱,就充公吧。”
“沈昕夏,总有一天你会把自己整死。”他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女人,一心为了别人精打细算。
“你不会懂的,”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种为梦想而奋斗的心情。”
“是,我不懂,全世界只有你嘉兴哥哥懂,”他酸溜溜的说,“有一天怎么被卖了也不知道。”
她一听就不高兴了,“啪”的把笔扣在桌上,“程煜你是不是来找渣的?”
程煜也意识到自己在无理取闹,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想着他们有共同的梦想,并为之奋斗,他的心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除了没上过大学,他自觉没哪一点比梁嘉兴差,但在他们面前,他却常常感到自卑,这一点让他很抓狂又很无奈。
“不是,我是给你送红包来着。”他还真敢说。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单子给撤了?”她吓唬他。
他倒是一点也不怕,笑嘻嘻的说,“回扣都在你手里了,你看着办吧。”
“你……”沈昕夏真的被他气到了,但又无言可对,因为“脏款”还在自己抽屉里,只要下逐客令,“你出去,我还要工作。”
“我请你吃饭。”他嘻皮笑脸的凑上来。
“有时间去整顿你那破公司,别把我的菜给弄烂了。”
结果他还是灰头土脸的被拱走了。
沈昕夏伸了伸懒腰,看了看手腕的时间,呀!十点多了,她赶紧收拾东西关好门窗离开了公司。因为第一批蔬菜上市了,各种锁碎的事都要亲力亲为,就怕哪一个环节出错,所以每天忙得跟个跎螺,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
明明刚入秋,但冷空气忽然来袭,气温急转而下,大街上的行人忽然变少了,空荡的大街,斑驳的路灯,清冷的空气,她喜欢这样的意境,很多东西慢慢的沉淀过滤,只有这一刻才清清楚楚看见自己的心,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所以她也不急着回家,踱着细碎的步子数着自己离梦想到底还有多远。在经过白天热闹的小广场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歌声,清脆的木吉他却显得有些悲伤。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有隐形翅牓
把眼泪装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惫的时光
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
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
用轻快的步伐
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
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穿过风又绕个弯心还连着
像往常一样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能在半路就放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
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绝对会到达
沈昕夏在清冷的石阶上坐下,她认得这几个男孩,和她弟差不多大,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卖喝,她猜想应该是附近高校的学生,偶尔也投给他们一些零钱或买几瓶水放在旁边。
今晚他们的听众不是很多,台阶上稀稀落落就坐了几个人,还是几对不愿回家的情侣,但他们却唱得很投入,似乎也在畅想着自己的梦想。
沈盺夏支着头听得很投入,今晚这首歌对她来说很应景,最初的梦想!她和梁嘉兴的梦想,无论绕过多少风雨多少离别,他们都坚持下来了,而现实中又有几个人能始终如一的坚持着?想到这些自己也不禁得潸然泪下。
歌声惭惭的慢下、结束,却久久听不见第二首响起,他们都在怔怔的望着她,沈昕夏以为他们在看她哭,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却发觉不对劲,旁边已经空无一人了,而两旁却有几名男子慢慢的向她靠近。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几个人绝非善类,慌忙的站起来要走,却被他们堵住了去路。
“想往哪里走?”吹出的气全是酒精味,看来遇见了流氓。
“你们想干嘛?”沈昕夏佯装镇定。
“大半夜的别人都在搂着自己老婆睡觉,我们没有女人,只好在大街上找了。”走在前面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子流里流气的说。
他们一共有六人,其中两个手里还拿着半米来长的钢棍,穿白色衣服的小子去赶那几个学生,“快滚回去睡觉,学校要关门了。”
四个学生听了开始收拾东西,沈昕夏慌了,她不指望这几个小孩能帮她,打,肯定是打不过他们了,但他们走了就剩下她一个,她不清楚这些人要干嘛,禁不住害怕起来。
“我可以给钱。”她包里还有两三千块钱,如果是求财应该打发得了他们。
殊不知这些人就是冲着她来的,而且在这里候了很久,黄衣服伸手捏着她下巴,“老子今晚不但要钱,还要人。”
沈昕夏感到一阵恶心,但还是强忍住了,她不能跟人家硬碰硬,可是她的忍辱换来了更多的侮辱,另一个人也开始摸上她的脸蛋。
“啧啧,这货色,老子都舍不得动粗,大哥,要不先让兄弟玩玩?”
“那是必须的,”他们开始□□了,“大哥先,我们几个抽签上。”
“你们敢,”沈昕夏知道害怕没用了,喝道。
“呵呵,”黄衣服狂妄的笑,“这川县还没老子不敢玩的女人。”
“救命啊……”这时候也只有扯着嗓子求救。
但刚开口,身后有人就捂住了她嘴巴,那个人力气之大令她差点窒息,另一只手还不老实,伸进她的衣服里乱摸。
随着她身上的手越来越多,沈昕夏绝望了,曾经在林箫面前她往自己脑袋磕了一个啤酒瓶来保全自己,这次她要如何?咬舌自尽?且不追究这个方法可不可行,他们是小流氓,指定没有林箫的素质,当时他抱着她就往医院跑,现在恐怕她死了他们也会奸尸。
听见衣服被撕碎的声音,沈昕夏流泪不止,无边的恐惧淹没了她,那一刻她真的宁愿自己死掉。
“啊……”不知谁吼了一句,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原来那四个学生和他们打起来了,一个以吉他当武器,一个甩着双节棍,另外两个手里竟也有木棍。后来沈昕夏才知道,这个县城的治安并不是很好,他们出来卖喝也怕遇见小混混,所以一般身上都带有一些防身物,当时两根木棍就藏在吉他袋里。
沈昕夏觉得肩膀一麻,似乎被棍子打到了,痛得她以为半边手要断掉了,同时身后抱着她的人松开了手,她被另一股力量推了出去。
“你快跑。”
“我……”沈昕夏这才看清楚是拿着双节棍的男生推了她。
“快跑。”男生飞快的甩着手里的双节棍对她喊。
沈昕夏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用,只会给他们添麻烦,拔腿就跑。
只听见身后有人吼,“你们两个去追她,千万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