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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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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自己抗争,只有自己才是自己命运的主宰!姐姐说,阿木觉得她的表情真是坚定。

又在文化饭馆坐着说了会儿话,看天色已黑,方群说她还要上晚自习,就把阿木领到曙光旅社门口,你现在十四岁了,是男子汉了,自己去登记个房间住上吧,明天早晨还要考试。

阿木点着头,放心吧,我知道,姐姐快回去吧。

方群说了声再见就回学校去了,看着姐姐渐走渐远,阿木没进旅社,他想去火车站候车室,因为妈妈说过,晚上在候车室过夜可以不花钱,今天省下十块钱,《唐诗三百首》明天就可以到手了!想想都让人兴奋。

阿木边往灯光球场走,边寻找可以问路的合适对象,他发现了一个卖茶叶蛋的老太太,他问她火车站怎么走,老太太说一直往北,挺远的。阿木问多远。老太太说,十里地呢,说着拍了一下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开着辆突突响着的机动三轮车过来了。阿木问,多少钱?

小伙子说,两块。

阿木咬了咬嘴唇,一块。

小伙子说,一块连油钱都不够。

阿木头也不回,就往正北方向走去。

从灯光球场到火车站的这十里地,阿木走了整整一个小时。

27、

阿木在候车室坐了一夜,他数过,火车站一夜过了十几趟车,多数是煤车和货车,只有一趟是客车,是夜里三点一刻到古台。他想,如果将来他和李小芹一起考上大学,就可以一起坐车去远方了,不论北京,还是上海。

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着,他一边看姐姐留下的一本优秀作文选,看着看着,天亮了,候车室的表显示已经是六点,他有点饿,就从包里掏出一个馒头,吃完还是饿,就又吃了一个。妈妈蒸的馒头就是好,表面光洁如玉,绝不开裂,闻着隐隐有一股花朵般的芳香,捧着又似有种少女肌肤般的弹性,每咬一口,嘴里都舒服得要死,都舍不得咽下去……

这么浮想联翩,候车室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六点半,阿木赶紧动身去古台中学,因为比赛的考场设在古台高中。

考试的题目不难,阿木很快就答完了,然后写作文,作文题是《我的XX》。这个题目阿木写过好几次,每次不是写《我的姐姐》,就是写《我的母亲》。阿木这次写的是《我的母亲》。在作文中,他绝口不提方立国,给人的感觉是妈妈一个人带着他们姐弟俩,这个家根本没有父亲。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从考场出来,阿木回头看了一下还在埋着答题的李小芹,就交卷出来了。

阿木大步流星,直奔新华书店。他在书店里几乎把所有的书都翻了一遍,最后书店快下班的时候,才咬了咬牙把那本《唐诗三百首》买了下来。在书店里,他还看到一本《现代汉语词典》,他想买,却因为钱不够,只得忍痛割爱。

他抱着书边走边看,一直走回灯光球场,坐在那里边看书,边撕着吃包里的馒头,直到坐上车,他还在津津有味地读着。

正吃得香,听见旁边有个好听的声音在跟他说话,你也等车回家?

阿木侧过脸眨了几下眼,这才看清楚是李小芹坐在自己身边。他在想,今天她怎么就变得这么大方了呢?一边想着,舌头一边就有些迟钝,嗯,你也回家?

李小芹掏出三张一块的钞票,递过来,昨天欠你的。

阿木接过来,随手往包里一装,你今天考得怎么样?

小匠说,我也说不清,题我都答完了,作文也写了七百多字。

阿木说,我写了一千字,我写的是题目是《我的母亲》,你呢?

李小芹却有些心不在焉。唉,我真羡慕你,我……我写啥题目都是白搭……话未说完,就有几滴晶莹的泪珠儿从鼻梁上滑了下来。

阿木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怎么啦?

我爹,我爹不想让我上学……李小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阿木多少有些明白了,李小芹的爹是个重男轻女的榆木脑瓜,特别反对女儿上学,尽管三个女儿学习一个比一个好,但他都让她们早早退学嫁了人。李小芹的二姐小竹不想嫁人,就逃到浑河去打工,他爹就带人找到她,绑了回来,硬是把她嫁到了几百里外。

你要自己抗争,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命运的主宰!阿木想起姐姐昨天吃饭时说的话,他觉得这话最有哲理。

但李小芹却只是哭,他的话,她一点也没听进去。

28、

长途车摇摇晃晃开回黄米窝窝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升起来了。

下车后,阿木和李小芹又像陌生人一样分开了,各走各的。

走了大概五分钟,李小芹说,阿木,我烦。

阿木问,烦啥?

李小芹说,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回家。

阿木问,那你想去哪?

李小芹说,我也不知道。

一阵微风吹过,附近的玉米地发出一阵飒飒的响声。也不知那是谁家的玉米地,阿木想。

李小芹没理他,直接走下公路,钻了进去。

阿木怔了一下,就跟着进去了。

李小芹已经在田埂上坐下,阿木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坐下。两个人都不说话。

阿木想象着从家里那台十四吋黑白电视中看过的镜头,朦朦胧胧涌起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他把身体向她歪了歪,她往旁边退了退。他又把屁股向她跟前挪了挪,她生气了,你流氓呀?

阿木没敢吱声,他挺直腰板,手也像小学生一样背到了身后。

李小芹扑哧一声笑了,你真是个阿木。

笑着,她就把手伸到他背后,把他的手拉开。也许是猜出了她的意图,阿木配合把手挪到了前面,手心向上伸开。他闭上了眼睛。一会儿,他感到两只冰凉的小手游到了他的手心里,像两条可爱的小鱼躺在水底柔软的沙滩上。

两个人都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小芹把嘴悄悄凑近他的耳边,以后你考上大学了,还会对我这样好吗?

阿木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会永远对你好。

他觉得手心出了一层热热的汗,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出汗了,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她却紧紧地抓住他,不让他把手抽回来。

突然,李小芹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她的笑声清脆得如同银铃,却也带着几分怪诞。

还在心猿意马的阿木这才回过神来,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说罢,李小芹又扑在他怀里呜呜痛哭起来。冷冷的月光从她的泪珠里穿了过来,他感觉她的命运也像那泪珠儿一样,稍微一碰,就会掉在地上,跌得粉身碎骨。

他觉得他应该抱她,应该吻她,他应该永远跟她在一起。

他转过身来,她把头依在他的胸前。他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又用手抚摸着她烫烫的脸,他想帮她把所有的泪水全都擦干。但她的泪却像伤口上的血一样,越擦越多。

突然,他觉得嘴上有一个冰凉而柔软的东西,特别舒服,好半天他才明白,原来她仰着头在吻他。

那个十四岁的少女之吻,阿木注定要用许多年去忘记。

因为那吻是咸的,咸得像泪,又像血。

29、

阿木醒了。吻他的不是李小芹,而是“一枝兰”。他热烈地回应着她,她的舌头凉丝丝、滑溜溜的,如同嗽着酷暑中的一根雪糕,他觉得自己像沙漠上走了整整一天的旅行者,渴得嗓子里直冒青烟,只有把嘴里那个又软又滑又凉的东西整个嗽化,全部咽了下去才能解渴。

“一枝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他疼得叫了出来。但同时,手却不由自主地去脱她的睡衣,她扭了一下身子,挣开了,行啦,宝贝儿,不要太贪,听话,你要注意身体。

一面说着,又责备他不好好吃她买的那些滋补品。

但阿木实在是想,手仍然在她身上摸索着,他嘟着嘴,向她撒着娇,今天是我的生日,就算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一枝兰”一愣,真的?真可惜,姐姐今天不能陪你过了。

不要你陪,让我爱一次就行了……阿木哀求着。

顾不上了,别淘气,给你点钱,自己去买几身衣服吧。

我不要衣服,我要你!我现在的衣服已经半辈子都穿不完了。

“一枝兰”把玩着他的耳垂,傻孩子,衣服永远都不会多的,我喜欢你穿得体体面面的——可惜今天得赶飞机,要不,让他们陪你过?

没人管我,我不过啦!阿木小声嚷着,他把屁股撅给她,他想她像往常一样过来哄他。

但是没有,“一枝兰”已经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阿木觉得撒娇无效,就一个人在床上怄气。

半小时后,“一枝兰”梳妆打扮完毕,还不起床?不想起就再睡会儿,我给你留了三千块钱,自己去买身衣服吧,要是还剩钱,就自己找个地方去玩,她的口气像一位母亲。

阿木把头蒙了起来,他想她临走前至少会过来亲他一下,可是她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收拾了一下包,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一枝兰”刚出去,阿木就跳了起来,他把那些钱一把扫到地上。三千块!三千块啊,要人命的三千块!当年仅仅为了三百块钱,妈妈就被方立国活活打死,现在这三千块,足以让妈妈死十回,足以让那些混蛋男人把十个女人打死!可是,这三千块却买不来哪怕一条命!

他越想越觉得生气,就穿着拖鞋,在那一地的钱上一顿猛踩。我踩死你,方立国!我踩死你,方立强!我踩死你,范继宏!我踩死你,叶为青!我踩死你,管冲!我要把你们这些狗杂种踩死踩扁!

踩了几分钟,满头大汗的阿木才把那三十张乱七八糟的钱收拾起来,一一拉平,十张一叠十张一叠地数好,分成两份,三扎一份,然后装进包里,他想把这些钱存到银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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