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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art 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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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7

早晨起床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得到头脑的沉重,鼻子像被人用了两块橡皮塞死死堵住,我只能通过嘴唇来呼吸。大年初一就感冒,我觉得我就是一个不详的人。

父亲敲门让我下楼吃早餐,没有想到周叙然也在。我们这个组合得有些讽刺的一家四口,本不该一起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的,我内心讽刺的这么想。

母亲蒸了年糕,上面撒着一层亮晶晶的糖粒,看着确实让人胃口大开。我坐在周叙然的对面,揭了一块年糕,低头小口小口的咬,也许是感冒的原因,平时爱吃的东西此时也是食之无味的。

起身倒水的时候,父亲指着餐桌上的热牛奶笑着说:“这里有牛奶啊,梓络。”

我很轻声的回:“我喝温水。”我已经不再喝牛奶,与那段我自认为温暖如春的日子相关的一切,我逼着自己生出浓厚的抗拒心来。

我轻声说吃饱了起身的时候,父亲突然侧过头去对一边面无表情的周叙然说:“你今天别出去,待会我和你阿姨带着你和梓络去你们伯伯叔叔家拜个年。”

周叙然没有说话,置若罔闻的吃早餐。我的喉咙很痒,赶紧偏开一点用纸捂住嘴咳嗽。正在吃年糕的母亲难得关心的问:“怎么了?昨晚吹风感冒了?”

我轻嗯,低声道歉:“对不起爸爸,我头疼想再睡一下,不能跟您一起过去拜年了。”

父亲的面上似乎有一些遗憾,但还是慈祥的笑着说:“没事没事,你先去休息,要是下午还不舒服我就带你去看医生。”

我颔首,转身上楼,脚刚踏上台阶,便听见身后有椅子往后推时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紧接着是周叙然犹如寒冬的湖面般毫无起伏的声线。

“我很忙,没有空。”

我踏第十个台阶的时候,听见客厅的门被拉开紧接着又被拉上的声音,我继续向上走,在心底一遍遍对自己重复:不要再让那个人影响你的情绪,一丁点都不可以。

蒙头大睡,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头脑的清醒度有待考察,但鼻子终于能够顺利呼吸新鲜的空气。

坐在床上透着落地窗看了一会儿迎着薄弱的冬阳纷飞飘落的白雪,然后起床刷牙洗脸,换了厚实的衣服,出门。

初一的大街着实冷清不少,街道两旁的雪堆积了厚厚一层,想着清洁工也是放年假了的。沥青的大道上车辆极少,只有成双成对的情侣边笑边闹的走过;原本琳琅满目的商店都拉下了转闸门,也有一两间便利店尽职的开着。

唯一热闹些的应该只剩公园了,三三两两的孩子在堆雪人打雪仗,叫嚣欢乐着,为这个冰冷的冬季带来一丝丝生气。

在公园里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和火机,中年女人收钱时眼神略为怪异的瞥了我一眼,也许她觉得我这种穿戴端正妆容朴实的人着实不太会像抽烟。

抽烟是在上大学后学会的,在每一个想着周叙然夜不能寐的深夜,都躲在厕所抽,在一小方乌烟瘴气里,强迫自己头晕目眩,才能容易睡着。也有时候难受得生不如死,就将烟火按在手臂上,听着火与皮肤相碰时发出的兹兹的声音,让身体的痛感来掩盖胸口禁锢的疼痛。

公园里也有年轻的小情侣,穿着情侣系列的外衣,有的在堆雪人拍照,有的在跟小孩子们打雪仗,也有的坐在亭子里的木椅相依相偎。

外面还在飘雪,露天的石板椅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我拿纸巾擦干净一小方,坐上去仍觉得寒冷刺骨,动作娴熟的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顿时觉得整个胸腔都暖和了不少。

没有目的的人生是白活。我低头看着脚边的广告纸上的这一句时,突然觉得这他妈说的就是我。我的人生,已经茫然到没有半点目的。

谈谈理想吧,虽然这个词汇现在已经不存在我人生的字典了。我有理想的时候,离现在好像已经隔着一个世纪那么遥远了。在一个世纪之前,我的理想是什么呢?

和周叙然上同一所大学,和周叙然在一起,和周叙然去荷兰结婚。

呵呵呵,居然都是周叙然。

我将快要燃尽的烟头在身侧椅面的雪上熄灭,将手伸进口袋正准备再拿烟,耳侧便传来不算熟识却能一语分辨出主人的声音。

“咦?这不是叙然他妹妹吗?”漂亮的姑娘边出声边领着她的友人走过来,一共五人,有男有女,年纪相仿,没有周叙然。

我为自己胸□□织的矛盾情绪感到可耻,既想看到他,又不想看见他。

那姑娘已经走到距离我只有一米之距的位置,停下,言笑晏晏的看着我,重新热络的打招呼:“你好啊,我们昨晚见过的。”

我只好起身,温度很低,我觉得我扯动嘴角时应该笑得很僵硬,我颔首,轻声回:“你好。”

“你在这边等人吗?”周叙然的女朋友笑着问。

这个姑娘性格确实和气,可是原谅我心胸狭隘不能爱屋及乌。而且如果一个问题的回答会换来下一个提问的话,我觉得我现在该适当的保持沉默,毕竟大年初一一个人在公园发呆也不是一件很高冷的事情。

如果回答会让自己陷入尴尬,那就不回答,与其让自己尴尬,不如让对方尴尬,我很自私的这么想。

倒是她的朋友开口了。“我靠,这是周叙然他妹妹啊?他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啊我靠!”

这话是一位年轻男子说的,表情张扬,态度浮夸,我一点都不想将他的话当成是对我的夸奖。

周叙然女朋友的另外一个女性友人开了口,就着这个话题揶揄那男性朋友,“瞧你那表情,要是你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妹子恐怕周家的大门都要被你的鞋子给磨平了。”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笑了,好像只是我一个人不知道笑点在哪。年轻的男子又继续笑道:“大过年的你不损我牙会酸啊?”他说完这句将脸朝我瞥过来,笑得都能看见智齿,“周家小妹,敢问芳龄啊,我和你哥哥可是铁哥们呢,留个号码怎么样?”

这话一出周遭几人嗤笑一片,其他的友人笑骂他这勾搭方式早就过时,那年轻的男子也懒得理会,就这样咧着唇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似乎真的在等我报号码。

我的手兜放在上衣的衣兜,与那男子僵了三秒,将手从衣兜里抽出来,顺势带出了烟盒,抽出一支,动作熟稔的为自己点上。

周遭的氛围微微变了味,每个人包括周叙然女朋友的面色都有些微微的僵硬与诧异。我将烟盒递向面前神色怔住的男子,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问:“抽吗?”

那男子缓缓从怔忡中清醒过来,面上僵住的笑意慢慢绽放开,眼露惊喜意味深长的嘀咕了一句:“有个性,我喜欢。”然后接过我的烟盒,从盒子里拿烟。

“叙然!这里!”我身侧的姑娘突然侧过身去朝我身后的方向招手,她大声唤出周叙然名字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觉得到,自己心跳的速度在刹那间翻了倍,而我此时并不想要体验这种头皮发麻血液倒流的感觉。

我能感觉得到,那个人渐行渐近,而我无比荒唐的希望,自己此时能化身成我脚旁的薄雪,在他发现之前快速融化掉。

那年轻的男子边点烟边拿着我的烟盒朝我身后挥手,笑着嚷道:“周少爷你可算来了,你女朋友可从上午就开始等你了呢!诶我说,你有这么漂亮的一妹子你干嘛藏着掩着啊,咱两兄弟一场交付给我你还不放心嘛。”

“我的烟。”我低声提醒,身旁的仁兄似乎终于意识到他还拿着我的烟盒,赶忙笑着递过来,我伸手去接的时候,能感觉自己被一块渐行渐近的阴影覆盖住。

“你给她烟?”这是周叙然走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对那个年轻的男子说的,我没有抬头看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他说这话时那漂亮的剑眉肯定是深深蹙着的。我身侧的年轻男子表情有过一瞬间的错愕,他看看周叙然,又尴尬的看看我,任由自己的烟燃了半截也没有说出话来。

这素未谋面的男子有心替我隐瞒,而我不想欠他人情让他为难。我夹着烟的手促近唇边,很平静的吸了一口,在吐出的烟雾里镇定的抬头,直视他有些阴冷的眼睛,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摊开手心的烟盒,风轻云淡的开口:“是我的烟,你抽吗?”

下午的冬阳将大地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仔细分辨还是有几分暖意的,可是我周遭的氛围却仿若形成一个冰冷的结界,将那一丝薄弱的温暖彻底隔绝开来。

周叙然面色阴郁的从我手心拿走烟盒甩进旁边的垃圾桶时,我清晰的听到了他女朋友以及他们共同的朋友倒抽凉气的声音。大家的神色都有些尴尬了,我想我真的是气氛终结者。

我扬着手中夹着的烟吸了最后一口,将烟头丢在脚下的雪地里,低头踩灭。再抬起头来时,我知道我的面容上露出了我这接近三年来最漂亮的一个伪装。我笑得从容而明媚,泰然自若的开口说:“哥哥,嫂嫂,祝你们玩得开心。”

转身的时候我习惯性的将帽子拉得更严实一些,好像这样我胸口某个百孔千仓的位置就不会再那么冰冷刺骨一样。

我知道周叙然在身后看着我,他看着我裹得严实的后脑勺时,一定不知道我直视前方的眼睛起了水雾。我其实也没有很想知道,他看着这个消极堕落的我,会不会想起那年执拗的挡他酒杯的我。

会不会也有一点想念,那个寒冬的深夜在车流马龙的大马路旁肆无忌惮的搂着他的胸膛认真说爱他的我。

有一部电影里面说,人的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而两个人相爱的几率仅为0.000049.

所以,周叙然,你不爱我,我不怪你。

我只是遗憾,我们不在那仅有的0.000049里。

我只是遗憾,我是周梓络,我是你必须要毁掉才能平复心头之恨的周梓络。

可是,我若不是周梓络,哪怕冥冥之中相遇,你亦不会亲切的唤我“络络”,更别提温柔的骗我说你喜欢我。

所以哥哥,如果我必须要作为你想要毁掉的周梓络才能得到你刻意的瞩目你假装的关心你虚情的喜欢,那么,我当周梓络,也没有关系。

结局再潦草,至少过程精彩,不是么。

我在年初六离开上海。最后一次见周叙然是在离开上海的那天,周家院子外的小道上。我形单影只的拖着我那只偌大的皮箱,他开着他的现代SUV,错身而过时,我昂首挺胸,始终不允许自己回头,直到坐进主道旁提前叫来的计程车,在车子启动之前,隔着深色的车窗膜,才敢侧过首去。

周叙然的车子停驻在周家门口的小道上,没有开进车库去。车灯亮着,没有熄火。我们隔着将近五十米的距离,他肯定以为我不知道他坐在车内从后视镜里看我,就好像他不知道我也在看他一样。

计程车司机在得到我的允许后发动引擎,我和周叙然就像两条毫无规则的线,短暂的相交点后换来的是,越来越远的背道而驰。

出租车上的电台在播放音乐,前几年大红大紫的歌曲,著名的男歌手嗓音低沉的唱:风在长满青苔的屋顶,嘲笑我的伤心,像一口没有水的枯井。

我在异样悲凉的旋律里,拿着手机将某个刻骨铭心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上去,最后按拨号键。

绵长的嘟声提醒我电话正在拨通中,并非空号。我来得及挂断的,却执拗的等待,电话终被接通,那端出其的安静,连质问我是谁的声音都没有。

我没有说话,仿佛能听见他在那端平稳的呼吸声,其实这是我的幻觉,因为我此时的听觉神经被哀伤的歌曲给填充着。

我执拗的没有挂断,那边似乎比我还执拗,这是一场没有对白的通话,唯一的声响来自我这边车上电台正在播放的这首歌曲。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时,我终于舍得,按下挂机键。将窗子打开一条缝,让溢进来的寒风一点点吹干脸上乱了的泪痕。

我觉得我好像终于找到了不去记恨周叙然的理由。我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一年那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我伸手拥抱他说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分明认真的告诫过我,他说:络络,我们是不被允许的,你知道吗?

他应该想过,放过我的吧,如果我那时候有分寸的懂害怕、如果我不执意飞蛾扑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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