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一家住进新房子(1 / 1)
看到窦氏开颜,世民也开心的笑了,麻利的爬起来挤到窦氏身边坐下。窦氏瞪了他一眼:“我叫你起来了吗?”
世民诞着脸笑眯眯冲着窦氏撒娇:“娘亲大人,您最好了!”
窦氏点了点他的额头:“这话我可不信,是不是等一会儿就凑到你爹爹大哥跟前说他们最好了。”
世民抱着窦氏的胳膊说:“不是娘亲教我要为爹爹大哥分忧么?我为他们分忧,但是我跟娘亲最好。”
窦氏不理睬他,板着脸喝茶,一会儿悄悄勾起一抹微笑。世民看石破天惊的眼神看着窦氏,窦氏拍了一下他的头:“快滚吧,臭小子。”
世民得令立即滚走逃窜:别看女王有距离感,其实死缠乱打对女王依旧有用!
窦氏最为亲信的侍婢雪锦拿着美人锤过来给她捶腿,笑着说:“二郎一回来,夫人就尤为开怀,看来家里还是数二郎跟夫人最为亲近。”窦氏微微睁开眼睛说:“这小子从小胆儿就壮,建成和元吉到了我跟前,哪里敢嬉皮笑脸,就他一副谄媚的样子,叫人看了就心烦。”雪锦不轻不重的揉着窦氏的小腿:“夫人嘴里说烦,心里其实欢喜着呢。”
世民走进自己的院子,有个身着戎装的容貌俏丽的女孩迎了上来:“二哥!”世民看到她也神色惊喜:“秀宁来了呀,快进屋来,二哥带了好东西给你。”
秀宁拽着世民的袖子说:“我才不要那些小玩意呢,大哥练兵不肯带我去,二哥你带不带我去?”世民撇撇嘴,剥开一个橘子往嘴里塞:“好好的女孩儿,怎么偏偏不爱红装爱戎装,带兵打仗是能拿来玩的事情吗?”秀宁拉着世民的衣服不肯撒手:“咱们都是一个娘生的,凭什么你们就能练兵,我就得在家里绣花弹琴呀!”世民掰开她的手,往里屋走:“你看看别人家的女孩儿,怎么都那么文静听话,你怎么就从小爬树凫水无所不会。”秀宁跟在他后面:“我不管,反正你得带我去,否则我就去娘亲那里告状。”世民坏笑着问她:“我要换衣服了,你要跟进来看吗?”秀宁把世民手里的橘子砸在他的脑袋上:“你怎么越来越坏了,将来你娶媳妇了,我一准儿跟二嫂告状!”说着气呼呼的转身了。世民摸了摸脑袋,小小声说:“幸亏你二嫂是个温柔娴淑的,要像你一样爱动手,我可吃不消。”
高家今天的这顿晚饭极致热闹,虽然安业和平业未及弱冠,但是一个无忌的亲兄长,一个是长孙家长房的嫡子,高家用了极高的礼遇来接待他们。只是无忧和无逸霸占着观音婢一左一右的位置,高老大人因为不能跟“小囡囡”坐在一起一直不高兴,开饭后始终撅着嘴,鲜于氏和她的媳妇们不敢看,埋头忍笑。高老夫人轻声安抚他,亲手为他夹菜到碗里,用尽各种方法终于让他开心起来。
安业和平业向高士廉敬酒:“叨扰舅父大人了。”
高士廉喝得有点高,连连摆手:“咱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
履行兴高采烈的说:“听无忌说安业贤弟博览群书,无所不通,刚好我们家老五老六都颇好读书,不像我们几个大的愚钝不堪,日后你们兄弟多多交流探讨,也多教教我们家老五老六。”审行慎行兄弟站起来听履行说完,领命后才坐下。
王氏和林氏低声交头接耳,啧啧叹道:“听说长孙家偌大的家财就在这几个小郎君手里。”鲜于氏一个眼神扫过去,王氏和林氏一个激灵,立马端正坐好。张氏站在鲜于氏身后为她布菜,不停的递眼神给真行,真行捏着酒杯站起来给安业平业敬酒,安业的目光扫过芸娘、无忌和鲜于氏,鲜于氏表情端庄,不为所动,安业温和的笑着:“真行贤弟客气了,我身子骨不好,自小娘亲就规定我只能饮上几口果子酒,原谅我只能浅酌一口,贤弟随意。”平业一举一动都随着安业,不多出分毫来。
晚饭后长孙家的孩子围着芸娘小坐,芸娘盯着安业瞧个不停,安业有些害羞:“娘亲为何就盯着我一个?”芸娘抹着泪花:“娘亲听说你又病倒了,甚为忧心,看到你好好的就在娘亲跟前,这才能放下心来。”安业递上自己的手帕,眼神投向观音婢求救。
观音婢带着两个胖娃娃挤到芸娘跟前:“无逸快过来给娘亲瞧瞧,无忧,这是二伯母哦,你还记得吗?”无逸和无忧欢快的扑向芸娘,嚷嚷个不停,芸娘一手抱住一个:“五郎长大了,乖,叫娘亲。”
无逸犹豫了一下,黑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安业也逗他:“无逸,快点叫娘亲。”无逸犹犹豫豫叫了一声:“娘亲。”无忧则没有什么压力快活的叫道:“二伯母!”观音婢摸摸无忧的头顶,看来萧氏的事情他已经忘怀了,做小孩子果然幸福呀。
第二天一早,芸娘去给父母请安的时候遇到了高士廉,芸娘吞吞吐吐的说:“大哥能不能替我寻一所宅子,我想带着孩子们一齐搬进去。”高士廉劝道:“怎么要搬出去呢?住在一起多好。”高老大人就来拉芸娘的手:“囡囡不要搬,和爹爹住在一起。”芸娘拍了拍父亲的手,安抚着他,在对高士廉说:“这几个孩子都来了,家里一下就显得特别拥挤,再说安业和平业都是半大的郎君了,马上就要娶妻生子,哪能一直住在大哥家里呢?他们兄弟几个又带来这么多侍婢家将,哪里摆得开?大哥大嫂疼我,我是知道的,但是您还有六个儿子呢。”高士廉犹豫了半响,终于点了点头:“那我去找找看,如果有适合的宅子,咱们再商量。”
在唐国公府歇息了数日,世民再次出发前往北邙山的时候,终究还是带上了秀宁。窦氏嘱咐秀宁:“三娘要听话,不要给你二哥添乱,否则阿聪阿明就会把你绑着送家来。”秀宁撅着嘴,看着跟在身后目不斜视的阿聪阿明,这两只唯窦氏的话是从,如果自己淘气,他们真的会把自己抓住送回来。“我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娘亲还派两个人监视我。”秀宁向世民抱怨,世民驱马向前笑着说:“你就知足吧,哪家的小娘子能到处乱跑?”
世民到了北邙山,留在那里的嵩山和衡山带着练得小成气候的一千年轻兵士等在那里,世民一进翠云峰,就战鼓雷雷,彩旗飞舞,一千兵士列成整齐的方阵下跪行礼,嵩山和衡山策马奔来翻身下马:“属下参见二郎!”
世民骄傲的向秀宁挑挑眉,秀宁又惊讶又兴奋站在世民一侧,赞叹道:“这太帅了!”
世民正色对嵩山衡山说:“我既然已经归来,这训练可就要抓紧了。”嵩山衡山回答道:“属下们一直按照二郎指示操练新兵,不敢有怠。”世民笑着说:“那我可要看看成果,如果真的有那么好,就重重有赏,来一场演习如何?”
嵩山挑眉看向衡山:“怕不怕?”衡山拔出宝剑,一把插在地上:“谁怕谁!”于是稍作准备之后,衡山嵩山各带五百兵士,分别扮演敌方我方,以木棍为大刀□□,以翠云峰山底的小河为护城河,开始了敌攻我守的游戏。世民带着秀宁站在绝对高度的山坡上俯视,秀宁激动的说:“二哥,你就是这样练兵的吗?太好玩啦,比其他人要强多了。”世民嗤之以鼻:“你这丫头只见过我一个人练兵吧,别装得好像很懂的样子。”秀宁在世民耳边说:“大哥练兵的时候,我偷偷去看过。”世民转过头来盯着秀宁,秀宁有些发毛告饶:“求求你,二哥,千万不要告诉大哥啦。”
演习的结果是衡山险胜,嵩山哼哼说:“下次我们来换一下,我守你攻。”衡山大笑着说:“换就换,换了位置哥哥我照样赢你!”世民郑重的唤华山取出一小箱银子,亲手交到衡山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输尔父。”衡山一听此话,顿时脸上大放异彩:“谢二郎赏,只要二郎一声令下,衡山一定一马当先,愿为二郎马前锋!”世民大笑:“得之我幸!”到了夜间世民又把有些沮丧的嵩山唤到房里,.问他:“只要衡山走过的地方,他对地形都十分熟悉,你的位置依山傍水,想借山水地势来阻止敌人进攻,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对付衡山,除了地利,你还得有别的优势。”嵩山思考了一会儿,就丢掉沮丧的表情,端端正正给世民磕头:“属下谢二郎赐教,下次必不敢再让二郎失望。”世民亲手把他扶起来,笑着说:“你于我会有大用,好好干。”嵩山应下退下。
阿聪和阿明结伴来到世民的房间,阿聪笑言:“夫人令我二人前来看看二郎练兵的情况,看来二郎这段时间颇有进步。”
世民请阿聪阿明坐下:“两位哥哥就不要笑话世民了,娘亲有命,世民不敢懈怠。”
阿聪和阿明对视一眼,阿聪笑着说:“夫人最为器重二郎,二郎不会不知道吧。”阿明又说:“这话论理不该属下来说,只是夫人吃了很多苦还有今天,她把希望都放到二郎身上,还要二郎带着夫人的愿望一展抱负。”世民起身拱手应下:“两位哥哥把知心话讲给世民,世民只有高兴的份呢。”
阿聪站起来说:“属下明天就回去向夫人汇报二郎练兵的情况,另外夫人要属下问二郎,二郎是真的心仪于长孙家的小娘子吗?”世民有些尴尬的摸摸头,春心萌动的蠢少年摸样:“长孙家的小娘子极为娴雅懂事,孝顺体贴,必定会好好孝敬娘亲的。”阿聪大笑着离开,阿明也忍俊不禁:“二郎早点休息,属下也回房了。”
平业安业无忧无逸四人的到来,也就是说长孙家族嫡系全数迁到洛阳,芸娘他们自然不能再住在高家了,又过了数日,高士廉在高宅附近为他们寻了一个两进的房子,芸娘带着观音婢和小郎君们连同家将下人都搬了进去。
芸娘搬家前和高士廉推推拉拉:“大哥,这买宅子的银子,妹妹一定得还给您。”
高士廉挣脱不要:“无忌和观音婢都孝顺于我,就当我疼外甥和外甥女了。”
芸娘坚持着:“我们三房人家住在一起,哪里能让大哥掏钱呢?”
高士廉摆摆手:“银子你先收着,等我需要钱的时候再找你要。”
那边观音婢在哄高老大人,高老大人像个娃娃一样嚎啕大哭:“囡囡不要走,小囡囡不要走!”观音婢给外祖父擦着眼泪:“外祖父,娘亲和我住得离您特别近,会常常回来看您的。”
好不容易一家人才搬进了新居,这是一套简朴大方的房子,面积不大,装饰也颇为简洁,而观音婢却百感交集,寄居在高家的时候高家上下都很疼爱于她,待她如贵客。而这栋宅子却和曾经的长安的长孙府一样,是她的家。芸娘带着观音婢、无逸和无忧住在内院,观音婢住在东屋,无忧住在西屋,无逸住在芸娘正屋后面的后屋,而安业,平业和无忌则住在外院。观音婢正带着水仙莲荷在收拾房间,无忌晃晃悠悠就过来了,皱眉看着与宁笙院一模一样布置的房间:“怎么还是这么简洁呢?小娘子的房间,要收拾得舒适安逸一些。”观音婢吐着舌头说:“这样很舒心呀。”无忌则以为观音婢是刻意节俭,脑补着妹妹如何懂事,自己以后一定要飞黄腾达好好补偿妹妹。
山里的冬天的晚上格外寒冷,月光都闪着冷冽的光,世民练完剑就坐在山坡上看月亮,又想到了甜糯可爱的小姑娘和滑嫩的小手:“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华山抱着一件厚厚的皮肤走近:“二郎,天冷了,别在这儿坐着,回屋歇息吧。”
世民感慨道:“山里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快,这都快深冬了。”
华山给他披上披风,系好围脖,笑道:“很快就是二郎外祖母的生辰了,咱们也该出山前往长安了。”
世民拾起剑,问:“外面有什么消息吗?”
华山点点头:“黄山庐山飞鸽传书来,说是有一个姓房的寒门学子尤为出色,还有一个姓杜的落魄世家子弟也颇引人注目。”
世民摸摸下巴:“那我们就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