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灰姑娘的生日会(5)(1 / 1)
慈西筑被灌酒灌的不自在,不是他喝不了,是这酒,不够好,邀酒的人,也是令他烦心的人。想起来找阿尧替他挡挡,已然在会场找不到这死小子了。环顾一周,鬼爷和卢望也不在了。他不得不敏感,会不会有谁胆敢在G-King的年会上一下挑了他三位大将,这样不仅他本人身边没了可信任的左膀右臂,连G-King的经济来源也会大受挫折,更关系到G-King在青芒乃至全国的地位和地盘。
负责G-King计算机信息系统的黑客男阿鼎,就是之前看上瓦鹿比朋友未果躲到国外漂泊了一阵的那位,被秘密喊来问话,“追踪二爷、卢望和鬼爷的追踪仪,看看他们是不是在一起。是的话,在什么地方?”这是需要说明的,在G-King排的上名的,都会在皮肤内植入一枚追踪仪,以便被警方或其他帮派抓获时及时‘告知’总部。当然,如果某位兄弟不幸被敌人诱饵,发生叛变,即将引狼入室的话,植入芯片也会被中央处理系统以一道命令程序休克致死,芯片内贮藏的是什么致命液体,鬼爷知道,他设计的,第一个给自己植入了。
三分钟后,鼎回话,“在一起,全城最高楼的顶楼。”
财富大厦顶楼,他们去那里干什么?阿尧卢望去也就算了,鬼爷那类恐怖分子宅男也去了?“入侵一下内部监控,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些许生气,放任他一个人在这儿挡那群老不死的,爷几个倒去了最奢侈的大楼风流快活去了。
“不用入侵,”鼎举了他自己的手机,一张图片,阿尧亲吻鹿比眉眼的照片传来,“还能干什么?女人。这图从那边舞会传来,估计现在全城都传疯了。明儿个,咱二当家能上头版喽,这女人挺漂亮的,怎么没被我先捞着,不对,看着眼熟的很啊!”
怎么能不眼熟,这一个,是在他的床上睡了两个月的他不想要的女人。那一刻,慈西筑深刻地感觉到,有人狠狠赏了他一个耳光。
深夜,已过午夜12点,圣诞的歌声初放。慈西筑驱车来到财富大厦,说不通具体做什么来的。兴师问罪?听起来大动干戈且没有必要。接人回家,人家会怀疑他的性取向的,一个G-King有一个卢望就够了,再说了,阿尧、鬼爷他们又不是没脚,没脚也有人开车。
人心真的是最幽暗的社会产成品,也许她是你不想要的人,也许你对她完全没有爱,甚至说不上多余的喜欢,也许她不漂亮不聪明没有任何鲜明的特质,她对于你没有一分钱的利用价值,可当你知道她今晚要属于自己的身边人时,会那么苦楚的不甘心。古代的帝王,坐拥三年佳丽,不可能都‘照顾’得过来,却最忌讳别人替他‘照顾’一下他很不在意的那些女人们。原来,他也不过如此,大度到凛然,还没修炼到家。
他到时,人气已淡,大街上只有相拥着赶路回家或换个地方消遣的男女。是啊,圣诞,洋人的节日,老人们不会出来庆祝,青芒12月的夜晚,老人也是扛不住的。别说老年人,不是政府全城供暖的话,年轻人也出不了门。鹿比爸妈小时候,室内没有厕所,到了冬天,宁肯憋着,也不要半夜爬起来到室外的厕所。
财富大楼人去楼空,只夜空里的几架显示屏一遍一遍重复地播着今晚的灰姑娘的皇冠舞会,还有一个几乎与整栋楼一般大小的横幅从顶楼悬挂而下,就是那幅他亲吻她眉角的照片,被无数倍的放大。明天,能登上娱乐版了。他戏谑地笑着拨了几个电话,这张照片就只能印在见证者的记忆中了,再无见天日的可能。那个摄影师,或许喜滋滋地盼着能拿个最佳摄影的,这一下子,全没了。
顶楼会场,鲜花还没来得急运走,闻着,讽刺的清香。在北城的这个季节,如此娇嫩的野鸢花,百合、蓝色妖姬,不难猜想费了很大的心力,无论是阿尧亲力亲为,还是雇人亲力亲为,都令他如刺在喉,卡的难受。
脚下踢到了水晶,拥吻的如斯疯狂,落一两颗也在其理,是从裙子上落下来的,还是皇冠上?他得承认,他怒气这二人暗度成仓的背着他在一起,除了所谓男人的尊严,还有一点,很至关重要的一点,阿尧遇到了他想要的,为之努力,并最终抱得美人归。而他,遇不到,他的心和别人的不一样,动不了。他对恋爱的人是那样羡慕、愤恨和敌意,因为他一直不可得。鹿比说的最对的一句话就是,慈西筑,你根本不会爱。
那顶皇冠,没有多少人记得,是G-King的一群大佬送给阿尧母亲的。当年阿尧妈妈风华绝代,迷倾了G-King内部无数大老爷们,是唯一能与姬发扬老婆争一高下的胚子美人。她和慈西筑母亲不同,不是谁都能上的舞女,那个女人,漂亮的嚣张,把谁也不放在眼里,不要看她常年混迹在一堆男人里,却是干干净净的女人。这也是大佬们急追不舍的缘故,最终下嫁脑子不太灵光打架却无人能及的阿尧爸爸。阿尧是遗传了那个女人的美貌和他老爸的身手,脑子也是传承了他老子的短路,与鹿比的,刚好相配。他们婚礼的那天,大佬们集体铸了这顶皇冠给她戴上,嫁女儿一般,既是给她风光无限,也是告诉外界别动他们的娇宠,哪怕她嫁了人。
而他的母亲,生育了G-King的接班人,一生未嫁,无人肯娶。也罢,想她做什么,他不是情感脆弱的人,对母亲无所依赖,也没有过多的感情,不光对母亲没有,对谁也没有。
如今这顶皇冠顶在瓦鹿比脑袋上,世事难料。
司机依言把车开到了瓦鹿比家门口,没有导航的话,这里还真不那么好找,没有统一规划,九十年代先富起来的那一代盖的欧式小洋房,布局错落,每栋长的都不一样,前前后后,高矮不齐,顺着蜿蜒的河岸修建,但又多了层绿化带防护栏。
慈西筑从手机里翻瓦鹿比的电话翻不到了,是翎瞩,还是翎瞻,前段时间他宠翻了天,手机什么的也都丢给她们玩儿,把戒心丢到一边。她们俩能在床上带给他无穷大的空间和想象,在情感上助他体会到年轻独有的不可一世和倾尽其所,却终究改变不了他会腻的厄运。
凭着记忆,试了几分钟,眼前小洋房里的橘红色灯火从房间蔓延到楼梯间以及门廊。
瓦小姐披着厚重的羽绒大衣,显然,她的裙子已换下,盘着的头发拆了一半,额前的复古绳结未散,脑后盘起的发结散了下来,栗子色的卷发,妆还没卸,那皇冠,还在,天,你是有多喜欢它,爱不释手到一秒也不想摘下来,要睡觉了也不脱吗?
看她这副样子,住在家,屋外也没有停着阿尧的车,他竟略微的松了口气,今晚,他们没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