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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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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乡间道路,微有颠簸,时而尘土飞扬,轮胎与地面辗过的那种沙沙声,让人内心有一种很沉淀的感觉。周南在副驾浅睡,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周围很安静,就微偶尔有嘈杂,但在这广阔的天地,如细泥入海,起不了任何波澜。

远处已隐约可见那一抹金黄,再往远望去,便是青灰的山峦,在温热的阳光下,似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心境有一刹那骤然宽阔,那些原本缠绕在周身的人与事,也被这情这景给晕染,不那么沉重与清晰了。

“周南,我们像不像搭乘着春天的末班车,执意要追春而去。以至到了这春源深处。”

“烈日在后面追赶呢。还有多久?”他伸了个懒腰,摘下了太阳镜,开始打量这四周的景色。

我来时早已经查好路线,公路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走,竟已是提前到达了。我将车停下,指向那过江大桥旁的一路马路,“从那里进去,大约便到了。”

周南便来了精神,捋捋袖子,向我张开双手,“过来,换我开。”

这真是懒惰至极的换司机方式,我敌不过他突来的小孩子气,只好撑着他的手从驾驶坐横过去,车够大,驾驶室非常宽敞,我将左腿跨到他右腿边,人已经与他面对面,我示意他挪出去,他一笑,突然弹下了椅背,手在我腰上一拉,我整个人便扑到了他身上,一起向后倒去。

我额头撞到他的鼻子,他闷声一叫,“噢!”乐极生悲。

我哼了一声,“好玩吗?”

“好玩,太刺激了。”他说,随即突然捂住鼻子,一动不动。

“怎么,出血了吗?”我连忙撑起身,他却一手又按着我的肩膀,不动我移动,我随他目光低头看下去,原是我的针织衫因这一跌,断了两粒扣,露出了里面黑色蕾丝内衣的边缘。

我觉得他玩得太过火,心中有一种非常想要教训他的冲动,“周南,看来你今天是非要见血不可了。”我扬起了手,他眼一睁,回过神来,赶紧向我求饶,那鼻子上的手一放开,果真有鲜红的血冒出,他连连苦笑,“月出,你看。这血是为你流的,你可得对我负责。”

“去你的!”我爬起身,将抽纸扔给他,一转头,看到车窗外有几个小孩正好奇地伸着脑袋往里看,我摇下车窗,朝他们摇了摇手,问道,“小朋友,里村是往那里走吗?”

“不告诉你,阿姨羞羞。”一个小女孩掰着眼睑朝我吐舌头。

几个小男生便在后面笑,此起彼伏,周南从我身后趴了过来,下巴抵在我的左肩,朝他们挥挥手,“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人家破处啊。”他鼻子里塞着纸巾,说话闷闷的,小孩子见他这样不伦不类,嬉嬉哈哈笑着跑开了,那笑声隔了很远还似萦绕在耳边一样。

“你够了啊。”我咬牙切齿道。

“真是没良心的家伙。也不安慰安慰人家。”

“周-南!”

他见我真的生气,这才举举双手乖乖退到驾驶座。我拿出地图指给他看,他只扫一眼便表示知道了。

往里村的路并不好走,这对周南来说,充满着刺激和征服,这辆路虎着实地派上了用场。

“看,那里好多油菜花。”周南精神越来越好,我却脸色发白,该死的,竟然有要晕车的前兆。

到了一个路口&交叉处,便再也没有路可走了,都是些深深窄窄的田沿小路,广阔的田地间,几个大水塘,零零散散的几块油菜地,这个村落安静极了。鸭子在水面扑腾,瓜瓜叫,几头老黄牛不时仰天传来几声哞哞,房屋却有些格格不入,到处都是小洋房,偶可见几个荒废的老宅,灰瓦白墙,格外有味道。

我和周南下了车,一前一后,脚步一深一浅地走在一条只有近人宽的小路上,到了一处楼房,见门前的院子里有几名妇女正打着一种字牌,小孩子正坐在地上玩玩具,我站在门栏前打招呼,“各位婶子,请问黄大奶奶屋子在哪里?”

“你找大奶奶啊,你是她什么人啊。”一个妇女放下牌很奇怪地看着我们。其余人等也都注目过来。

“是远方亲戚,特意来看她的。”我指指周南手上提着的礼品。

那妇女想了想,便向我们走过来了,其它几人叫道,“你不打啦。”

许是这妇女与那黄大奶奶有些关系,她回道,“不打了,我正好也过去看看大奶奶。”

我道过谢,她一边走一边还问我些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这类的问题,过了二三个田拢,她指指那上山的一个小坡上的乳白色房子,“大奶奶就住那。她这几年腿脚不太利索,年初还大病了一场呢。当时可危险了,她的晚辈都赶回来看了。还好命大。”

照理说,我母亲也算是黄奶奶的晚辈,虽不是直系,但黄奶奶对我母亲有恩,我母亲还是非常敬重她。这些事,我也是继继续续从母亲嘴中听来。

妇女送我们到门口后,大院里叫她,好一会,才听到里面回,“是春香啊。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家里的米差不多吃完了……”黄大奶奶一边回一边走了出来,院里的鸡扑着翅膀向她围去,以为她出来喂食,想要讨些吃的。

周南在旁握住了我的手,我这才发现,我手抖得厉害,还有些凉。我紧紧闭了下眼睛,轻轻道,“这是我第一次回来。”

“知道了。我带这两个人来看你,你快请人家进去坐。下午我让我家那个来。”妇女招呼一声便走了。

黄大奶奶见到我们,颤蘶巍走了过来,我忙迎上前去,自我介绍,“大奶奶,我是月出,您还记得我母亲黄琼吗?”

“黄……琼……”她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扬,浑浊却慈祥的双眼盯着我看,突然微微一睁,“你……你是琼丫头的女儿?”

我点点头。

她愣了一下,“唉,那丫头到底还是生了下来啊。”

周南示意我们进屋说话,黄大奶奶紧紧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放。她虽年老,但生活整洁有条理,屋内很素净,周南打过招呼,便去外头逗那些鸡狗,那狗还认生,不时朝他吼几声。他却玩得不亦乐乎。

“琼丫头当年不容易哦。吃了不少苦。她那时读书真是好,还考上了大学。”黄奶奶说起我母亲来,仍一脸的自豪,“不过,那年你外公外婆在外做工,出了意外。唉,那大学没上成。你舅舅当年也不容易,拖家带口的,琼丫头便去了市里找工作,没多久,她就赚了大钱,你舅舅那新房子还是靠的她呢。”

我听得津津有味,“黄大奶奶,后来呢?”

“她也不太回村里。再一次见她,她挺着大肚子,在你舅舅家住了好几个月。村里的人都议论哪,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我静静听着。

“你舅舅听不过那些风言风语,对琼丫头也是一直数落,那时的风气不同现在,那几乎是可以要一个女人命的事哪。你舅母最后将她赶出来了。她当时一个人坐在田坎上哭,我让我媳妇将她喊进门,在我这里住了几天。后来就来了一个男人,将她接走了。那男人看起来挺可靠的,对我很感谢,逢年过节,还会给我寄东西。我也挺放心。”

那男人。第一次那个人,离我这么近。我竟有些怯怕了。答案几乎呼之欲出,我喉咙有些干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当时说,琼丫头,你可要记得,你家在这里。”黄大奶奶抹抹眼泪。

我抱住了她,她又道,“你妈知道我不放心她。她跟我说,婶子,结婚时,我一定通知你。你妈她真是心思细腻。我听到这话,就开心送他们走了。”

“唉,她倒也守信,结婚时真给我来了信。可那已经是十年后了。”黄大奶奶说起母亲来,虽是怜爱,自豪,但更多的,是一种惋惜。

她的思路很清晰,可惜眼睛不太好。我从袋里摸出相册,翻出了继父的相片,她却不敢确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月出啊,这我真不敢说。你妈当年对我也是讳莫如深哪。相信她也有她的苦衷,你也别太执著了。跟大奶奶说说,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的。”

我将黄大奶奶当成亲人,也未有隐瞒,她听到母亲已经瘫痪在床多年,泪流满面,我也不禁悲从中来。午餐由我做的,周南嚷着要去看油菜花,黄大奶奶便仔细告诉我们,哪片的油菜花最好,“你到龙二那田里去,他那里还没有开始收。那懒家伙。”

“大奶奶,你休息一下。完了我再来找你。”

她站在台阶朝我们朝手。初夏的阳光格外的暖人,而周南已经跑到了田垅中央,大声叫我。他已经迫不急待了。

我心中却有些复杂,难得来一趟,鼓起这么大的勇气,真相就在眼前,我该怎么办。大奶奶虽说不记得模样,但想必会记得其它的一些线索。但我心中的不安感,更严重了。我想到了那封信,那已经成了我心中一个不可触摸的大秘密。越想知道,却越害怕。看着这明暖的太阳,周南爽朗的笑脸,母亲的恬淡,不二的活泼,我突然有些抗拒了。不要知道,会不会更好一点,这一切都不会变。究竟为了什么,我要这么自寻烦恼。

我没有父亲,安然渡过了近三十年的时光。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同。到今天却突然这么执著。为什么呢?

这个答案就在我心中。我却不愿意去正视与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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