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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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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喀、喀。

敲击的声音从地面下传来,接着,被紧实压平的泥土让一股巨力掀飞,散落在周围,雷电交加之下,被泥土弄脏的银白色布帘一下子就被雨打湿了,一只手慢慢扶着土坑边缘,接着将木板扔开。

空洞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天空,穿着军装的男子坐了起来,从棺木中。

又一阵雷电劈下,彷佛不祥的征兆,又急又快,男子站起身,爬出了土坑,那让他笔挺漂亮的白军服染上了泥土的污渍,但显然他并不在乎,在他面前是一个打着黑伞的孩子,漂亮的白靴子,象征贵族的华丽衣饰。

雷光当中,孩子微笑着。「爱德华˙莫特。」

「是的先生。」爱德华回应。

「我的魁儡啊,听从我的命令,跟随我。」孩子以优雅而古老的语言说道,那和现在通用的大陆语并不相同,也不同于帝国语,或许能找到相近之处,但更多的是音节的差异。

「是的先生。」爱德华机械般地复述一次。

「走吧。」男孩轻声说,他将伞递给了爱德华。

离开土坑,拿着伞,爱德华不在乎自己全身淋湿,将伞罩在男孩头顶。

男孩白色的靴子踏在泥泞中,脏污却一点也没染上去,他信步如走在干爽的石子路上。

「或许我们可以先去看看我那个不成材的子孙,看看是什么让他想召唤亡灵。」半含着讥诮的口吻,他转了个弯,在磅礡大雨的黑夜当中拐向了普通人不爱经过的贫民窟。

腐败的臭味从角落散发出来,那可能是死老鼠,也可能是死人,男孩目不斜视,慢慢地走了过去,暗巷子中有着暧昧的□□声,走过这个巷子,下个巷子可能是病痛缠身的病人的□□,这一个小小的区域似乎包拢了所有的污秽。

脚步停在了小木屋前,男孩歪头笑了笑。「啊,真是落魄啊。」彷佛咏唱一般的语调,他示意爱德华开门。

爱德华轻敲了两下门,但没有回应,在男孩的允许下,他强硬地开了门,那也不算什么门,不过就是个板子隔着,他轻轻一卸就脱落了,而随着他将门板拿走,屋顶似乎发出了不平衡的吱嘎声。

「咳、什么人?」屋内传来沈痾难解的咳嗽声。

男孩轻轻挑起眉头。

悉悉苏苏的声音传来,一截小得不能再小的蜡烛被点燃,娇小的火焰轻轻摆动着,照亮了空间内的一切,也让男孩看清了那个误打误撞复活自己的后辈。

金色的长发,因为久病而变得像枯败的稻草,灰蓝色的眼睛没有一丝精神,脸色蜡黄嘴唇发紫,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可以称之为贵气的东西。

挂在干瘪身体上的东西称之为抹布都污辱了抹布,整间屋子有着难闻的霉味,还有奇怪的草药味,两相交杂再配上泥土被水打湿的土味,男孩觉得在坟墓内都没这么难受。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问。

扶着小矮木几,欧帝斯愣愣看着眼前这个充满了气势和华贵气质的男孩。「欧帝斯,我是欧帝斯˙葛雷˙索莫纳斯。」受迫于男孩的气势,欧帝斯不知觉地回答问题,等他回过神想喝叱对方无礼时已经晚了。

「哦,索莫纳斯,一个黑法师家族,居然沦落到只能住这种破箱子的地步了?」

欧帝斯觉得被污辱了,他固然痛恨父亲的无能,也痛恨自己病弱的身体,但他还是以自己家族为荣,这是他从小到现在一直深以为信念的东西。「不劳你费心!」

「啊,真是个有骨气的孩子。」男孩讽刺地说道。

「你是谁!凭甚么在这里、在这里……」在这里嘲讽索莫纳斯,或者说嘲讽他──欧帝斯,但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大放阙词?」男孩手环胸笑道。「欧帝斯,身为一个贵族,哪怕有人对着你泼了一杯酒,你也要保持适当的笑容,贵族永远不让自己狼狈。」童稚的嗓音如是说,粉色的嘴唇轻轻弯着,烛光之下看起来如小天使般迷人。「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安特瑞斯˙索莫纳斯。」

欧帝斯张大着嘴,跌坐在地上,屋顶漏水让地板早就湿了,他这一坐下去,裤子也湿了,湿冷让他一个激灵。「你说什么?你说你是谁?」

男孩依旧保持着适当的微笑。「安特瑞斯˙索莫纳斯,不要怀疑,你的祖先。」

看着男孩那可以含下一颗鸡蛋的蠢样,男孩侧头对着爱德华说。「带上这家伙,我可不想今晚就在这里落脚。」

爱德华行了个礼,让安特瑞斯先进到屋内躲雨,而他则像扛米一样将欧帝斯扛上肩膀,另外一只手则依旧恭敬地替安特瑞斯撑伞。

他们一路走,慢慢离开了小镇。

雨水淋得欧帝斯很难受,但他一点点抗议的念头也没有,到现在他还沉浸在祖先复活的错愕当中。抬起头看着那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小孩的『祖先』,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安特瑞斯这个人在族谱中有记载,是个年仅十八岁就过世的天才,遽闻他有着碧绿色的眼睛,彷佛黑夜般优雅的黑色长发,是个将女人迷得团团转的俊美少年,可是……

欧帝斯揉揉眼,眼前那个自称安特瑞斯的男孩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十八岁的样子,要就是这根本就不是那个天才安特瑞斯,不然就是复活的程序出错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不太敢问。另外让他觉得诡异的是被称为爱德华的仆人,他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尸体的味道,而且他冷得不象话,比自己这个病弱的人还要冷。

像是石头一样。

想起自家祖先是做什么勾当起家的,欧帝斯忽然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在一个荒废已久的别墅面前停下,这个别墅似乎是某个有钱人家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被遗忘了,一搁置就十多年,年久失修,砖瓦都裂了,里面更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

欧帝斯抖了一下。「你、你要进去这里?我听说、听说这里闹鬼……」他话还没说完,就接到安特瑞斯那嘲讽的眼神。

「怕鬼之前,你应该先学会怕尸体。」他瞥了眼爱德华。「去开门吧,将他放下来。」

「是的先生。」爱德华说,他将欧帝斯放下,又将伞交给了他,示意他好好替安特瑞斯打伞,这让欧帝斯很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

身手矫健地攀爬进去,从里面砸开了锁,爱德华拉开了铁栅门,让主人进入。

安特瑞斯慢慢地走着,爱德华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把生锈的斧头,直接将木门打烂。

「先生,请。」爱德华说。

踏进沉静了十多年的老宅,一片黑暗,爱德华不知道从哪找来了蜡烛和火柴,先点亮了客厅。一座豪华的阶梯螺旋而下,水晶吊灯在烛火之下依旧折射着美丽光芒。

沙发什么的都被白布掩盖,不过白布上有许多老鼠的排泄物,可以想见白布下的沙发早就毁损不能使用了。

捧着烛台,爱德华正看着安特瑞斯。

摇晃的烛火让他僵硬无神的脸看起来更诡异,欧帝斯颤抖了一下,连忙撇开眼睛。

「你会害怕?」安特瑞斯问。

欧帝斯不敢答声。

「提供我血液的女孩,我知道她的记忆,你敢让活生生的人去送死,对于死人就不该这么胆小。」安特瑞斯淡淡地说,他像是一个温柔的刽子手,对人微笑,却又毫不留情地斩下屠刀。

欧帝斯觉得内心所有的丑陋邪恶都被看穿了,他咬着牙,不敢多辩解什么。

看欧帝斯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安特瑞斯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只交代爱德华去整理间房来,而所谓的整理,也不过就是将里面毁坏的家俱全扔到客厅来,把地板打扫干净,他要将就一晚。

爱德华是个死人,他不会疲惫,也不会抱怨,约半个小时他就将东西处理好,就像一个完美的管家。

安特瑞斯扫了已经累得开始点头的欧帝斯一眼,伸手拉了他一把。「走吧,到那边睡觉。」说着,他交代爱德华将那些不要的家具拆了,扔进壁炉内烧。

本该是小客厅的空间燃起温暖的火焰,欧帝斯被强迫脱下所有衣服,瑟缩在壁炉旁取暖,他身体不好,又遭受连番的刺激,神经一放松下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跳动的火焰照耀在安特瑞斯宁静的脸庞,他瞬也不瞬地看着欧帝斯,而爱德华,他其实惧怕火焰,安特瑞斯让他到另外房间待命。

手抚摸着胸口,那里有着心脏的脉动,他体内有着血液流动,他需要呼吸,也有体温,他是个活人。

复活。

如神话一般遥不可及,但如今他真的复活了。

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他脱下了外套,丝质衬衫洁白高贵。

一个无聊的手笔,居然真的实现了,这究竟要让他惊,还是让他喜呢……

※※※

接下来的日子,对欧帝斯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安特瑞斯开始灌他奇怪的药汁,有黑色的、墨绿色的,还有浓稠得像泥巴一样的东西,每一次都让他生不如死,他怀疑安特瑞斯根本是想把他直接变成殭尸。

两人大眼瞪小眼,隔在中间的小茶桌摆着一碗冒着酸味的汤汁。

「我不喝!」欧帝斯撇开头,这动作充分表达出了他的拒绝。

安特瑞斯手交握放于腹部,姿态轻松地靠在椅背上。「我不勉强,你如果还想回到以前那个一吹风就头痛,一淋雨就发烧的样子,你就把它倒掉吧。」

欧帝斯张张嘴,低头看着那紫色又有褐色的液体,强忍着恶心,捧起碗仰头喝光,对他来说,没什么比以前那落魄模样更折磨人了。

他的祖先是黑法师,擅长各式各样的黑法术,同时也明白许多不被人接受的秘方,那能迅速地治好他久病的身体,甚至能让他不再动不动就生病,和半年前相比,他好太多了,他可以跑,也不再为天气的变化而痛苦。

虽然代价是每天好几碗令他作恶的药汁。

「这些东西,我还得喝多久。」紧皱着眉头,强压着胃部避免自己呕吐,欧帝斯哑着嗓音问。

「你的身体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可以停下。」安特瑞斯说,他拿过放于一旁的报纸,动作优雅地翻阅着。「克尔特学院招生?」他歪头看向欧帝斯。「你想去的学校?」

欧帝斯愣了一下,点头。「没错,南区最好的学院。」

「你想去那边学什么?要学黑魔法,和我学不就好了?」安特瑞斯轻声问,捧起一旁的瓷杯,啜饮了口热奶茶。

他得称赞爱德华,泡奶茶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欧帝斯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家族早就没落了,黑魔法一向不是主流,在贫民窟时他只想脱离那个环境,所以向往着克尔特学院,但真的问他去那边要学什么,他其实一点概念也没有。

如果想学黑魔法,不如跟着安特瑞斯,可是……

可是,这实在太……

太局限了。

黑魔法是战争的产物,召唤亡灵和尸体魁儡进行消耗作战,但现在太平盛世,就算边境小有战争,也绝不到要让死人爬出土来,黑魔法变得可有可无,甚至许多黑魔法大家都和索莫纳斯一样消亡了。

没落的贵族,就像西下的太阳。

「如果……我不学黑魔法呢?」欧帝斯小心翼翼地问,他观察着安特瑞斯的表情,深怕在上面看到不悦。

他得承认,他很怕安特瑞斯,他的一个眼神扫过来都能让自己惴惴不安半天,想着是不是做错什么,安特瑞斯随便抓了本书来,问他看过没有,他什么也答不上来,那时候才真正觉得羞耻。

性命没有忧虑,他开始想着精神面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知识文化,他字认得不多,小小年纪就被扫地出门到处流浪乞讨,到现在也没念过什么书,以前学过的也早就忘光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神色黯然,他这样子想进克尔特学院那是痴人说梦。

「你不想学黑魔法?」安特瑞斯问,报纸翻过一页,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嗯……对目前局势来说,那好像……不怎么有用。」欧帝斯小声地说,略显懦弱。

「的确是,不过以你的身体,骑士战士类的就别想了,是绝对不可能的,论体质而言,大概只能当魔法师吧,祭司以我们家来说,没有任何一个祭司学系会接纳你的。」安特瑞斯简单地做着分析。「对魔法师有概念吗?」

欧帝斯掀掀嘴皮,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魔法师大概分三个系,火焰、闪电为一系,水和风为一系,冰是水的衍伸,不过想使用冰魔法有先天环境限制,普通人没办法凝水成冰,因为温度限制,最后一个是光与黑魔法,光魔法就是祭司修炼的,黑魔法就是我们家传的,俗称为掌握生与死的魔法。」

「嗯……」欧帝斯用心记着,这些他隐约有点印象,但要他详说又说不出来。

「火与雷电被称之为爆裂系法术;风与水是变化系;光与暗为元素系,元素系你不用想了,其它二系呢?有什么比较感兴趣的?」

欧帝斯抿着嘴。「我不知道。」

安特瑞斯瞥了他一眼。「没关系,这种东西感兴趣也不怎么有用,天份比较重要。」他淡淡地说,收起被熨烫整齐的报纸,扔到一旁。「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烦恼怎么进入学院。」

看安特瑞斯那不关他事情的样子,欧帝斯愣了一下。「你没有打算去学院吗?」话一说完他就知道自己说蠢话了,安特瑞斯实际年龄已经十八岁了,他根本就不需要去什么学院。

他说不定比学校内的导师更加厉害。

黑魔法从来没有复活过人,将一个死人复活成活人,安特瑞斯办到了,虽然据他本人说法,那只是误打误撞,但这不能抹灭他的成功。

他是个天才,而且不止黑魔法,他似乎对其他系法术也有了解。

光这点就够欧帝斯崇拜了,一边仰慕着,又一边惧怕着。

手撑着脸颊,安特瑞斯饶富趣味地看着眼前的后代子孙。「你希望我跟你去?不觉得束手束脚的?你很怕我吧?」

欧帝斯吞了口口水,垂下眼。「但我一个人……我知道你不需要学习了,只是、只是想距离你的年代那么久远,或许你有兴趣看看现在的知识,也可以认识一些其它人……学院内有许多贵族,或许……」或许什么,欧帝斯说不太出来,该说结交吗?但索莫纳斯的家业都被败光了,安特瑞斯就算想,也没有雄厚的后台和人来往。

贵族通常都看不起平民,更看不起无法延续家业的败类。

手指摩挲着嘴唇,安特瑞斯打量着眼前畏缩的少年。「和你去也是可以。」他说,看着少年抬起头晶亮的眼睛,虽然少年敢为了自己的野心欲望牺牲向来对他友好的女孩们,但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他没有把朵菈和米娜当朋友,只是当利用的棋子,这是贵族一贯的手段,对于这点安特瑞斯并不作出评断,这些撇开不说,欧帝斯的的确确只有十二岁,他有着孩子的天真和懦弱,需要依靠、自然而然想要依赖他人,是个羽翼未丰的雏鸟,甚至因为童年遭受的苦难,翅膀有些残了,这让安特瑞斯忍不住想,是不是再多遭受一些打击和羞辱,他会永远都飞不起来。

对于这个后代子孙,安特瑞斯多少抱持着怜悯的心态,但实际来说他自己也只有十八岁,要他做出如父亲一般的关怀,那真是远远超出他的范围了,勉强作一个兄长还可以,虽然『在世』时他从来没好好对待他的弟弟们。

「你有想过怎么进入学院吗?」安特瑞斯问。

欧帝斯摇头。「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想而已。」他无奈地笑着。「现在梦想就在面前了,可是我好像没有实力去捉住它。」

看着那灰蓝色的眼睛,安特瑞斯想,或许这像到了他的祖母,自己承继了索莫纳斯的绿眼黑发,但祖母有着美丽的金色卷发,还有一双浅色的蓝眼睛,在那年代被称为泉水女神,这可是灵气、纯净的美誉。

那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嫁进了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黑魔法世家,在爷爷那年代似乎造成了轰动。

沉浸于回忆当中,他嘴角不自觉勾起微笑。

「或许我们可以走后门?」

「嗯?我们没有钱。」欧帝斯直接反应。

安特瑞斯把玩着杯耳。「用钱去买的道路最愚蠢了。」他轻声说。「你知道要让学院破格录取的条件是什么吗?」

欧帝斯傻傻地摇头。

「就是让他们认定你有天份,你可以是个文盲,可以是个脾气古怪的小孩,也可以有什么奇怪疾病,但只要让某个导师认为你有天份,那么他就可以破格录用你。」

欧帝斯听明白安特瑞斯的话了,但这同样令他觉得天方夜谭。

他什么都不会!

「安,我想……我恐怕没有办法。」

「放心吧,你不行,我行。」

「啊?」

安特瑞斯微笑。「我会对外说,你是我的哥哥,除非你和我一起去,不然我绝对不会入学。」

「……」就某个定义上来说,这的确是走后门,但走的不是学校的后门,而是安特瑞斯……欧帝斯忽然觉得很挫败。「你的意思是让我作为你的附属品进入学校?」

「你有不满?」

欧帝斯沉默不语。

轻叹了口气,安特瑞斯拨了拨浏海。「你不必想这么多,进去学院后,你学到什么那是你自己的,想要出人头地复兴家业或者给家业转型什么的,那要依靠你的努力,现在或许你的处境很糟,什么都没有,但只要你愿意肯放下身段,有一天这些都会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抬头看着安特瑞斯,欧帝斯蓝色的眼睛似乎含着泪水。「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安特瑞斯笑了笑,他看到欧帝斯眼中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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