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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一百一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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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般的竹音在风里传送了老远,似乎正是为了配合这眼前的萧瑟与颓败。焦黑的土地,焦黑的再看不清从前雕梁画栋的断壁残垣,焦黑的山木,还散发着阵阵烧焦的味道。封离湮从那片焦黑地再难辨认处是‘天煞宫’的土地上走来,无法避免的,她那身鹅黄碎花的薄袄裙还是被蹭上了脏污。但她却似全然不在乎,目光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背对着自己立在崖边,一径吹着嘴里一片竹叶的沃涯。那场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待到火灭了,他们眼前的景象却已找不出丝毫的熟悉,除了焦黑,还是焦黑,除了颓败,还是颓败。奇怪的是,自那日火起,沃大哥在崖边泣血之后,他的表现却是怪异的平静,即便是在焦黑的颓垣中找寻了数日,也没寻到半件完好的物件,他还是平静地接受着,然而,却是太平静了,平静到封离湮忍不住感到害怕。

他就站在崖边,那,就是那天索骥挥剑斩断铁索桥所站过的地方。他的竹音她不熟悉,她未曾听他吹过,却是声声若泣地紧扯着她的心弦。见着他的衣袂在风里猎猎飞舞,然而,这样的景象,却是平添了她心底的不安,她总觉着,眼前的他,仿佛随时可能在她眼前消失,就如同在那场大火中被随之湮灭的天煞宫,以及……索骥和莫舒颜。这不安太过强烈,即便一再深呼吸也无法稍减,封离湮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竹音,戛然而止。那还未尽的音符因陡然被夹断,而在风中发出粗噶的喘息。沃涯放下了手,只是摩挲着手里的一抹青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虽然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但是封离湮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她。掩住唇间的叹息,她缓步走上前去,不想承认,这些天来,她竟是有些害怕看到沉默如斯的他。那样不同寻常的安寂与平静,总让她不由自主感到不安。她走到他身后,望着他宽阔中隐藏着一丝无力的背脊,眼眸忍不住黯了黯,她宁愿他放任情绪宣泄出来,她知道他其实不好过,真的!“沃大哥——”她轻唤着他,未尽的话语终是梗在了喉间。

“你知道吗?”封离湮以为他不会开口跟她说话的,因为这两天,他当真是安静得如同只是一尊会走会动的雕像,但他却是开口了。嗓音因为几日未开口,而显得有些干噶的嘶哑,语调平静,几乎听不出一丝那本该有的伤痛或者是苦涩,“我哥原本可以跟着我娘学吹箫,可是因为我,他却甘愿放弃了,只为了那个因为总是学不会而硬是折断了自己那只玉箫之后,明明后悔得要命,却又偏偏不肯承认的我!你不得不承认,我哥是个很清雅的人吧?我总觉得他就该是琴棋书画,谈天说地,而不是在刀口浪尖上讨生活!其实我知道的,他从来不喜欢江湖,也不适合江湖,可是他却没得选择,不得不进了江湖,可是,走到这一步,大半的原因却是为了我!”

“沃大哥——”封离湮开了口,唤了一声,却终究是不知道该去怎样安慰他,因为她知道,那是事实。原本,要承受情煞之苦的该是沃大哥;原本,要被逼着修习‘千夜神功’的也是沃大哥;还有,如果索骥自私一些,用那仅剩一朵的冰魄雪莲来救自己,那此时魂归离恨天的,也该是沃大哥;可是,这些所有的原本都不再成立,只因为,索骥就算是负了天下人都好,他始终还是一个好哥哥。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倘若当初我没有想起一切,没有回来天煞宫,更甚者,我从未下过山,从未遇见过你们,我哥就不会纠结在仅剩的一朵冰魄雪莲该用来救我们兄弟二人谁的命,也许他就不会死了!”沃涯说着,终于放任心头的苦涩流泻出来……

“沃大哥——”封离湮走到他身侧,仰起头看他,神态间隐隐的是不赞同,“所以,你是后悔认识我了么?”

沃涯怔住,凝视着仰望着自己那张写满认真的俏颜,他发现自己心头的答案竟是无比坚决的,不,他不后悔认识湮儿!倘若到了如今,这世间还有什么让他觉得温暖,或者是唯一活下去的理由的话,那就只有湮儿,只有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她的眼,他却是犹豫了,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告诉她,他心里的话。

封离湮眸色黯下,她终究没能等到他的回答,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其实,她知道他的答案,只是她总是不确定,正如她也总是不确定,在他的心里,她跟索骥孰轻,孰重?虽然明知道这样的醋吃得多么无谓,但她却总是管不住自己。总想在他心里,跟索骥,争个高下。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倒是都沉默了。然后,封从潇和花絮蝶一前一后从那焦黑深处走来,脸上有些凝重的神态,突然间让沃涯和封离湮都有些不安。

封从潇两人走到沃涯面前站定,又踌躇了片刻,才沉吟着开了口,“沃涯,我们……已经算是把整个盈雪山都找遍了,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沃涯黯下眸子,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什么也没找到的意思,也就是说,甚至是连最后一点支离破碎的希望也彻底粉碎了,是么?

封离湮望着他,忍不住心疼地拧紧了眉梢,其实,他们都知道,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就算还有什么,只怕也在烈焰中化为灰烬了。但是,就算是心里再明白不过,但他们,却终究对他说不出口,不忍剥夺他最后,哪怕仅剩一丝的希望。

那是什么……沃涯双目骤睁,定定注视着封从潇才从一块脏污的巾帕中取出的物件,心,狠狠一沉,他脚步不稳地踉跄了两步,目光却死死地盯在封从潇的手上……

手里握着那样东西,封从潇总觉得弄影是在是个精明到有些可恶的女人,为什么这些难以开口的事,就硬是要落到他的头上,看来,他当真是太好欺负了。在心底自怨自艾了一番,眼前的难题却终究是要解决的,他清了清喉咙,然后一咬牙,将那物件往沃涯跟前递去,一闭眼,一股脑地道,“天煞宫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了,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连那些玄铁所制的令牌也融了,只剩下这个!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悄悄睁开半只眼,封从潇突然有些不忍去看沃涯脸上的表情。

认得!他怎能不认得?沃涯惨白着一张脸,颤抖着手将那样物件从封从潇手中接过,扣在手中轻轻摩挲,却再难感觉到其上,哪怕残留的一丁点儿属于某人的温度。那是一柄用百炼钢千锤百炼而成的小斧,是哥难得使出,一经使出,就必然要见血的随身兵刃,他怎能不认得?如今,将那柄小斧拽在掌心,沃涯突然觉得自己清醒过来了,他确实是不该再奢望在那场连玄铁也能融化的烈焰过后,再寻得哪怕一丁点儿希望的痕迹。清醒了,他突然觉得可笑,嘴角还来不及弯起,喉间便涌上一阵腥甜,来不及咽下,一口殷红的血,就这么喷吐出来,如同艳丽的牡丹般,绽放在脚下还未完全化去的雪白上……

“沃大哥——”封离湮吓得惨白了脸色,一边惊唤着,一边急冲上去要扶他。

沃涯却是直起了身子,挺起了腰板,轻轻推开了她伸来的手。毫不在意地拭去嘴角的血迹,他甚至在笑着,轻轻摇着头,不住重复着,“我没事!没事!”他抬起的眼,注视着已经再辨不出一丝从前模样的盈雪山,眼神,在迷离着,挣扎着,纠结着,然后,缓缓清明了起来。“我们走吧!”毫无预警的,他却是转过了身,迈开了步子,决绝地走离。诚如湮儿所想,那日那把火的含义,他是明白的!这个禁锢了哥的一生,也险些禁锢了他的地方,他会离开,如哥所愿!

怔怔地回过神,封从潇一行人都有些无法适应沃涯突如其来的转变,只有封离湮,望着他的背影,却是忍不住心头的不安与害怕。在意识到之前,她已经冲上前去,紧紧的,紧紧的,拽住了他的手,不敢有丝毫的松开。

手上传来拉扯,包覆的是他熟悉的温暖与柔和,沃涯看似平静的面色底下,已转过万种思绪,目光,缓缓从交握的手移到她不安与坚决并存的俏颜上,沃涯突然发觉,他竟有些害怕这样直视湮儿。

封离湮定定望着他,一瞬不瞬,而后,却是一如往日,撒娇或者耍赖地要求他答应她某件事情似的,有些跋扈地铿锵道,“不许你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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