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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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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坎因蓦地咳嗽起来。他左手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了一阵,才逐渐恢复了平缓的呼吸。他静静地看着哈特曼,良久才叹了一口气,用英语说:“我的家族来自苏格兰的佩思郡。”

哈特曼微咬着下唇,等他说下去。

“我的母亲是德国人,我家族的这一支是国王詹姆斯二世的支持者,也就是所谓的雅各比特党人。我们两个世纪前就迁来了东普鲁士,为了远离天主教徒。普鲁士慷慨地接纳了我的家族。”皮特坎因恢复了使用德语,“我在德国长大,作为德国人参加西班牙内战;三九年战争开始时我是五十一联队‘莫德斯’第一中队领队。五十一联队的首次击落是九月二十五日,我在一千二百三十小时击中的法式柯蒂斯鹰战斗机。”

他忽然间微笑起来:“我当时的僚机驾驶员,奥斯卡-海因里希·俾亚中尉先生,一直留在五十一联队。他也参加了今年六月东战线的巴巴罗萨行动,击落数量过百,是镶像树叶骑士铁十字勋章的获得者。五十一联队能够成为第一个达到一千次击落的联队,他这张王牌功不可没。”

“但是我,在去年八月五日的一次严重起飞事故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皮特坎因略仰着头看向正在逐渐转暗的天空,慢慢收起了笑容。

“我是德国人。我有着苏格兰的血统和英文的名字;但是说到底,我不过是个有苏格兰血统和英文名字的德国人。英国和德国从来都是一衣带水的盟友,无论这场战争如何进行,英德两国今后势必还要联手对付苏联。”皮特坎因说,“只怕你我都难见到那一天了。”

他说完,朝哈特曼笑了笑,就转过身要走。

“长官!”哈特曼叫道,“您一定会活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的。”

皮特坎因没有回身,只是扬了扬右手:“希特勒万岁。”

“希特勒万岁。”哈特曼高抬右臂,对着皮特坎因的背影应道。

莱茵河畔的新城,连傍晚的微风都带着潮气。哈特曼不紧不慢地踱过广场。商户店铺早都已熄灯闭门,仅有间隔颇远的橘黄色路灯落寞地亮起来。蒙蒙的苍蓝色天空,既像是一层薄云挡住了月光,也仿佛夜雾遮了明亮的天色。十一月的夜晚正在提早降临,四周的景物在缓缓地暗下去。

哈特曼双手收在大衣口袋中,长靴一下下敲击着石板路。他年轻的脸上没有表情,眼帘微垂,琥珀色的眼睛淡淡地看着前方。眉略扬,如同贝尔尼尼的大卫雕像,大理石刻就般的英俊面孔上带着几乎与年龄不相符的严肃神情。他途径一家书店,穿着大衣的身影映在玻璃橱窗上。他低头躲过挂起的店名招牌,短暂地向玻璃望了一眼,目光却没在反光中自己的映像上停留。

褐色瓦片层层叠就的尖房顶,涂成米色的墙上交错的条型仿佛哥特式建筑上的飞拱,排作具有支撑意味的装饰;门上悬着棕色招牌,白漆用弗拉克特字体写着旅馆的名字。哈特曼拐进阴暗却干燥的门厅。他抬手在木门上敲了敲,在暗淡灯光下的老人才慢慢将目光从铺在桌面的报纸上移开。

“我找帕埃奇小姐。”哈特曼经过老人面前停了片刻,走向楼梯。

“她不在。”老人说。

“不在?”

“她出去了。”老人缓缓转过头看着身旁墙上挂着的几排钥匙,点点头。

哈特曼微皱起眉,转身走到老人面前。

“和一个男人出去了。”老人抬眼看向哈特曼,遍布皱纹的脸和花白的头发,衬得浅蓝色的眼睛愈发清澈透明,仿佛是身上唯一不曾衰老的部位。然而他又低下头去看报纸,伸手扶了扶鼻梁上厚厚的镜片。

哈特曼欲言又止,转身走了出去。些许灯光从他身后漫出,将他的身形隐约投在地面。他呼出的气化作浅浅的白烟。他靠在旅馆门旁的墙壁上,仰望着天空。天色已然转暗。初冬的太阳,早早就没了踪影。他阖上眼。新城的夜比柏林近郊要来的安静,空气中微微的潮湿气息,将行人淹没,入骨地冷。他长出一口气,缓缓抬眼看向天际。漫天星辰明暗不一地散布开,遥不可及。他又怔怔地看不远处的车轨,目光随着铁道渐渐游离开去。他从衣袋中掏出烟盒,划燃火柴。

夜色笼罩,萧瑟的枝条空荡荡地摇摆,带着凉意。哈特曼慢慢喷出一口烟雾,似看非看地望着它上升飘散在晚风中。另一只手插在衣袋内,他低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间缓慢燃烧的香烟,琥珀色的眼睛淡淡地映出些许伤感。他忽地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却又蓦然消失,如自他手中坠落的烟灰,洒落在路灯照亮的石板路上,不复踪迹。他久久凝视着对街建筑物四层上的拱顶。拜占庭风格一般的青色房顶在尖端收缩聚拢,却又向上延伸,四角的棱柱架起青铜颜色的圆球,坐落其上的尖锥形状垂直探出,狠狠刺入天际,如同骑士的剑锋。一阵飞机的引擎声传来,哈特曼不假思索地抬头,在隐约点点星光的夜空中漫无目标地寻觅。目力所及,却只是一片无垠的黑暗,唯有撕裂空气的噪音渐行渐远,犹如声声呜咽,缓缓消逝。

他缩了缩脖子,将皮夹克的领翻起,拉紧领下的扣带。手中烟尾的火光一闪一闪,他却紧紧盯着街尾,右手只是举在胸前半空,并不凑到嘴边。一阵车的马达声传来,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一辆孤零零的小轿车匆匆忙忙驶过,不等完全从夜色中展露便没了踪影。哈特曼怅然若失地低下头,定定看向面前的沥青路。等手中的烟熄了,他两指一松,烟头落到地上,也没有移开目光。又是一阵马达声,由远而近。哈特曼一动未动,直到声音的来源稳稳停在了他面前,才如梦方醒地抬起头。

他眼前是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是柏林常见的、军官偏爱使用的型号,在僻静的新城显得格格不入。副驾驶的门开启,下车的却是个地地道道英式打扮的年轻男子。他夹克上有一枚小小的米字旗徽章,手中拿着一顶洪堡帽,梳向脑后的头发偏长,在夜风中微微扬起。他转身拉开后座车门,一个褐发女子伸手搭在开车门男人伸过来的手臂上,轻巧地跳下了车。她刚刚过肩的秀发披散着,没有梳起德意志女性传统的编发,一袭长裙,裙摆下露出白皙的脚跟与雅致的米色中跟鞋。她眼中带着笑意,唇上涂着招摇的口红,却不沾风尘,仍是少女的青春与娇羞。

哈特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女子的面庞在路灯光芒的照耀下,仿佛曝光过度的旧胶片般刺目。她见到面前不远处,站在墙边阴影中的哈特曼,唇边忽地绽出微笑,显得格外动人。不等她说话,她身旁的男子在她身后关上车门转过身来,与此同时,哈特曼已经快步上前一拳狠狠打在他左锁骨下方。

“耶里希!”乌苏拉惊叫道。

方才为她开车门的英俊男人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关倒吸着冷气,却闪身护在了她身前,挡住哈特曼刺向她的逼人目光。

哈特曼双手抓住男人的衣领,回身将他死死按在了墙上。被推得踉跄几步的男人后背抵住墙壁,不无狼狈地看想哈特曼几乎要贴上来的脸。

“约赫·马赛!”哈特曼怒视着他,用几乎是从喉咙中硬生生挤出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让我再看到你和我的女人厮混,哪怕你是全空军第一的王牌,我也饶不了你!”

马赛愣愣地看着哈特曼,眉头微皱,眼中流露出仿佛是痛苦的神色。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垂下眼尖看向一旁的地面。

哈特曼身后“砰”地一声,车门被甩上的声音传来,他这才放开紧攥着马赛衣领的手。马赛朝刚从驾驶座上下来的高个子男人摇了摇头,不等对方迎上前来,就快步走到了副驾驶的车门旁。他右手扶在门把,回身望向乌苏拉,却见哈特曼气冲冲地拉了她的手腕向旅馆大门的方向走去。似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哈特曼顿住脚步,回头瞪了马赛一眼,才又转身离去。

马赛收回目光,用力咬住了下唇。已经将驾驶座车门复又拉开的男人一身深灰的西装,倚着车身,一手搭在车框上,无声地望着马赛。

“卡尔,”马赛最终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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