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谁遗落的夏天的骑士(番外篇一)(1 / 1)
在我看来,人生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再怎么精彩的过程,都有迎来GAME OVER的时候。而我们的人生,最终的结束就是走向死亡。
我爸爸是个医生。一个成功的脑外科医生。在我的记忆里,他的身上总有着一股消□□水和烟草混合的味道。爸爸总是很忙很忙,忙得家里的电话和他的手机一响起来就要去医院做手术。不管是休假日或半夜三更。我的妈妈总是不声不响的帮他准备好洗干净的衬衣送他出门,不管多晚都要等他回家。
在外人的眼里,爸爸和妈妈是一对模范夫妻。小时候,我也这样认为。可是长大以后,我就知道,他们只是像而已。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和欺骗。爸爸是永远不想回到这个家的男人。妈妈是只会伪装成贤妻良母的机器。而他们最得意的作品当然就是我。
我拥有一个充斥着谎言的家庭。家里的三个人各自心怀着各自的心事和真相。我要做的就是,装聋作哑充耳不闻。是的,我在15岁那一年,发现了他们各自的秘密。为了维护这荒唐的家庭,于是我选择了替他们保守这个真相。
我从出生就被设定好了未来要走的路。重点幼儿园,重点小学,重点中学,重点大学医学院,出国深造,然后回国,在一家大医院担任要职,娶一个门当户对有着相同背景相似经历的女孩为妻,结婚生子,平庸生活,忙碌工作,等待退休,最后告别这个虚伪的世界。
有人说过,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过程,有些人是慢慢长大,而有些人是一夜长大。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属于慢慢长大,在父母的关爱下,也许到了30岁也不会成熟到什么程度,依旧像个小孩子一样向他们撒娇和依赖。
可是,事与愿违。我在15岁生日的那一天,发现的真相,一下子抽空了我成长的漫长时间,带着我急速的向前走去,不能停滞。
于是,我一夜长大。
——蓝霏颜
1
也许,我人生唯一的乐趣就是拥有很多对我心悦诚服的女朋友。她们有相同精致的妆容和漂亮的衣服。在我看来,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偶,我几乎记不清她们各自的名字,玛丽或是美丽,都是一样。她们爱我,离不开我。我知道她们只是喜欢我的外表,我的身份,我一掷千金的魄力。
于是,彼此利用,予取予求。
仅管,我从未爱过。
邂逅微步是个夏天的早晨。那个女孩有着一种奇怪的气质。我几乎认为遇见这样的女孩子,是我还没睡醒或是梦境。我甚至从来没想到过,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样打扮的女孩子,也许整个宇宙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奇妙的女孩子。
她说她叫微步。她甚至不正眼看我。
像我这样走到哪里都会被不分年幼老少的雌性生物死死盯住,被小妹妹围观,被大姐姐非礼的英俊花样美男。她不看我,原因可能只有两个,一,她是瞎子。二,她是LES。但是在我观察下,她是瞎子的可能性低于0.0001%。
总之,我对微步非常感兴趣。
我和她的牵绊是从那条黄丝带开始的。我弄脏了她宝贝的黄丝带。我一直认为那是一条普通的丝带,却不想,那是她最最重要的东西。
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天,我就发现她不快乐。以至于,她匆忙离开的时候,竟然掉落了她的黄丝带。我想把黄丝带交还给她,还想再次见到她,这种奇妙的感觉从来不曾有过。
因此,我选择了守株待兔。在遇见她的那个饭店继续蹲点。期待她的再次出现。
第二天,她没有出现。
第三天早上,我再次看到了她。她还是老样子,帅气短发,背心牛仔裤。她的脸上有些疲惫,深深的黑眼圈。她没有看到我。
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我果真和普通的梧桐树一样,吸引不了她的注意。
我真的超级超级沮丧。但是丝带在手,怕什么?我只能主动的喊她的名字,我的声音和语调却那么不自然不自信到不太确定。连我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好像有些迟疑,马上又急速的向我走来。伸手要夺过我手中的黄丝带。我高举起我的手,不能让她得逞。把她逗得有一点气急败坏,转身离开。我跟上去,询问她关于黄丝带的故事。
这时,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男生。貌似和微步认识。他告诉我们,这样的黄丝带他也有一根,黄丝带蕴涵了深刻的意义,象征着最幸福的爱情。看到微步的表情,我知道,眼前的这个男生,也许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劲敌。
我想微步的眼睛的确是盲的。她除了眼前的这个叫尹瞬风的男生,任何男生她都看不见。包括我在内。
那一年的夏天来得相当早。却也是我永远也不想离开的夏天。
多么希望,那一年的夏天可以没完没了。
2
事实上,我不喜欢夏天。或者应该说,我最讨厌夏天。从我15岁的生日那天起。
每到夏天,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整夜的开着空调,并且空调的冷气不是一般的低温。房间里厚厚的窗帘也是始终拉着,我把自己隔绝在夏天之外。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清醒起来。但是我除了睡眠和打游戏,更多的时间是在发呆,什么也不做。
我的那些女朋友们,知道我有夏天心情厌烦症,所以每到这时,就没人来主动找我。我想她们对我的爱也只不过是口上随便说说的吧,没有人真正的关心我的心情,她们只是在躲避我而已。
从高中起,我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梦想。我想成为像舒马赫一样优秀的赛车手。但那也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卑微的梦想罢了。我未来只能成为一个和病人打交道的外科医生,我的手是要用来拿手术刀的,而不是来握方向盘的。我从小就对速度有莫名的追求,我的短跑记录也是学校最为骄傲的,我想我曾经是一个追风的少年,而现在却是风一样的男子。
有人说过,有些人是努力活着来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有些人是把梦想带入坟墓。
我的赛车梦只维持了两年,我和家里抗争,我离家出走,我甚至用存了一年的零用钱去买了一辆摩托车,最后被老爸关在家里一个星期禁闭。大人们也只是认为我是到了青春的叛逆期,过了这段时间就会继续恢复成一个好宝宝。
也就是从我15岁发现的他们各自的秘密后,我开始叛逆。我几乎不想回家。所以高中选择了住校。
我的年少是无忧无虑的欢乐,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而我的少年却是阴差阳错的急速成长,只能把一切的苦楚,烦闷,忧伤和愤世嫉俗深深的藏在心底,偶尔用飚车的速度让大脑一片空白,暂时遗忘自己的生活和痛苦。
从初中开始,我每天都会收到一包女生写来的信。每天上学就像例行公事一样要从信箱里和教室的桌子里掏出花花绿绿的来信。那时还会认真的阅读,可是后来,信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内容无聊空洞,千篇一律。于是只能丢弃。
小时候,妈妈喜欢把我打扮成女孩子,因为妈妈一直想生一个女儿。而我也偏偏越长越像女孩子,当然指的是我的脸,我的性格还是非常男生气的。我喜欢欺负班里的女孩子,幼儿园和小学时,爸妈没为我这淘气的本事少见班主任。但是后来,不是我主动欺负女生,女生还会主动来欺负我。她们写信给我,说我长得太完美了,说喜欢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是初中一年级的秋天,我受宠若惊。然后又在经历了无数次被小妹妹围观后第一次被高年级的大姐姐非礼,晴天霹雳啊晴天霹雳。让我深切的体会到了世态的炎凉和人心的险恶。
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学校里成为了神话。一直到现在,和我从未谋面的学弟学妹都知道在这个学校曾经有一个神话一般的学长。同时也给校长带了很大的困扰。高中毕业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医大。
这个夏天,我开始在医院见习。
可是,见习的第一天,我就在新亚大包遇到了微步。
说实话,我还悄悄的跟踪过她。才知道她住在华文小区。就在我的母校华文高中旁边。我一有时间,就会去她回家必经过的弄堂等她。可是好像这招不太好。我通常下班都很晚,她可能早就回家了。而且我还发现她几乎深居简出,神秘的很。
再次见到她,她的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女生一个男生。
女生是她的最好的朋友瑶瑶。男生是瑶瑶从澳洲带来游玩的朋友。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关系并非那样简单。是三角恋?加上我,正好是最为混乱的四角关系了。
我一直没有出现在微步的面前。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观察她。
她喜欢穿简单的背心或是汗衫,牛仔裤或是短裤。
她喜欢吃加很多香菜的牛肉粉丝汤。
她喜欢看日剧,听校园民谣。
她喜欢植物,特别是各种热带植物。
她喜欢收集照片,特别是自己的自拍。
她不喜欢化妆,但是却买了很多颜色的眼影。
她不喜欢穿裙子,却经常可以看见她家的阳台上挂满了连衣裙。
她不喜欢穿球鞋以外的鞋子,却买了很多很多双高跟鞋。
她不喜欢热闹,却会为朋友去参加人满为患的嘉年华。
她不喜欢喧闹,却忍受不了一个人安静的早晨。
她就是一个不同寻常却又矛盾重重的个体。我的眼中最特别的存在。
3
一直到瑶瑶住院的那段时期,我才从瑶瑶的那里,知道更多关于微步的事情。那时,尹瞬风刚刚去世不久。
微步一直在硬撑。原本就消瘦的身体变得更加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跌倒。
我多想上前抱抱她。让她知道,还有我在。我一直都在这里。
那时,夏天丝毫没有变得淡漠,太阳更加变本加厉地烘烤着这个世界。
瑶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她不知道,尹瞬风已经离开,永远也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微步每天都会去看望她。带去好看的花朵。我们只是告诉她,小风回澳洲了,也许会写邮件给她。只是微步只有在瑶瑶的面前才会有笑容。从那一天起,我再也没有看到微步笑过。
瑶瑶出院那天,厉娜出现了。
“是你吗?小风在你这里吗?”厉娜的双眼泛着泪光,小小的脸颊憔悴极了。
“厉娜,你在这里干什么?”微步走上前,挡在瑶瑶面前,“你······还嫌不够吗?微步那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双眼好像可以用眼神杀人。
“是你吗?小风,是你吗?”厉娜好像没有看到听到,还是神情恍忽的喃喃自语,“让我和小风说几句话好吗?”
微步抓住厉娜同样瘦得仿佛没有肉的手臂,她回过头来,对我说,“你先送瑶瑶上车,我随后就来。”
我点点头,瑶瑶莫名其妙却又深深的看了厉娜一眼,然后,走上了马路对面的车子。
“小风~不要走!”厉娜哭喊着。
我们在车里看着厉娜和微步,微步的背始终挺的直直的,任凭厉娜的哭闹,她好像在乞求什么,微步只是小声的说着什么,脸上没有了表情。
瑶瑶望着车子外的她们,问我:“为什么那个女生要找小风?小风不在这里呀?”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突然,阴沉了很久的天,闪了一个惊雷,似乎用尽了一切的力气,想宣告什么。
雨。大雨。狂风大作的雷暴雨倾泻而下。
雨。打在身上一定很痛。只见,厉娜慢慢的蹲下来,双手抱住头,把脸埋在自己的胸口,用一种鸵鸟保护自己的方式,作茧自缚。
微步,转过身,在躲雨而拼命奔跑四处逃散的人群里,好像一个慢动作,向我们走来。
我的眼眶莫名感到一片灼热的湿润。我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这个画面。整个世界仿佛只有微步那个瘦弱的女孩子走在雨中。
我顿时觉得头痛。这样的画面我曾经也经历过。
那一天,也是阴沉了很久,但是雨一直没有下来。
我骑着单车,往家附近的超市去。转角要路过一家电影院,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我心里一阵激动,以为老爸也要为我的生日去超市秘密选购食物。但是旁边出现了一个身影,高,瘦,陌生的衣服,我飞快的向前骑去,我看见父亲亲密的在那个陌生女人的脸上一吻,一晃而过,我骑过去了。我看到了。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
我的脑子混乱极了。我只是飞快地骑着单车,不知不觉绕了一大圈,回到了家门口。
家里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我不知道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妈妈。
没想到,在玄关处看到了一双陌生的男人的鞋子。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那一天我临时决定早回家。那一天本来是我一年中最快乐的一天。
没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一切都疯狂了。
只有我是清醒的。
整个世界都疯了。
我忘了我是怎样离开的。门是不是也忘记关上了。
风一直吹。雨终于倒下来。
我走在雨中,好冷。这个世界好冷。整个世界都是扭曲的。
我第一次毫无防备地尝到了背叛的滋味。被最亲近最信任的家人背叛。唯有内心变得强大,强大,足够的强大,才能缓解这种伤痛。但是那个伤痕始终会在,犹如在你柔软的心上插上一把利剑。
就如同今天的暴雨。
不同的是,今天走在雨中的不是我。是微步。而我只是个旁观者。
是不是经过暴雨的洗礼,我们才能坚强的前行?
掠过被暴雨冲刷的白天,轻轻闭上眼,一直以来的坎坷路上,我们能否坚强向前?
4
我拿出手机,把所有的女朋友的号码都删除了。
这个夏天,我要和该告别的人划清界线。我知道我将要去追求我真正的爱。
玩世不恭的我,已经放弃人生的我,重新找到了希望和梦想。
即便是怀疑过爱情,看着身边茫然的父母,他们的真实的面目,爸爸妈妈彼此没有爱。我仍然想用真心赌一次,试着去相信爱情。即使跌跌撞撞,即使头破血流,即使彷徨无助,都要忍耐,我要深深的记得,不可以心灰意冷,不可以万念俱灰。哪怕受到爱情的伤害,也是一种美丽。
真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让我决心抛开过去的阴影,准备整装待发。总有一天会找到幸福的方向。
这一天,我等到了微步。
她从对面的马路走来,不急不徐。那时候,她的头发突然变得有些长了,刘海遮住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她仿佛没有看到我。长久以来,她一直都没有看到过我。她的眼里除了小风,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男生。
我迎上前去,和她打招呼。
“你好。”她回应道。但是没有一点热情。
“还想念小风吧?”我故意问。
她抬头看我,我看到她苍白的脸上那湿润的眼睛。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吗?只有听到小风的名字才会抬头来看我。”我很失落。
“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我知道,她对我感觉只能是这三个字,仅此而已。
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失败。我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以为得到微步的心只是时间问题。原来她一直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没有门也没有窗。既看不到阳光,也听不到外面的天气是狂风暴雨还是艳阳高照。她有的只是回忆。她沦陷在自己创造或是小风给过的往事里。我只是在屋外拼命敲打墙壁的人,这道墙太过坚固,因为屋里的人拒绝访客,所以变得更加神秘。让人更加不顾一切的想要进去看一看。
爱,很难。
我爱上她只花了三分钟,而要走进她的心里也许要穷极了一生也不够。
被爱,更难。
我要微步爱上我,真的也许要上天给个奇迹了。
而我,不管怎样,都只想呆在她的身边。不能成为她的王子,就变成她的骑士替她挡风遮雨。我想呆在她的身边,希望可以成为她的红颜知己。
可是,她连这样的位置也吝啬地不肯给我。只有我,一日又一日的等待。一夜又一夜的叹息。
长夜无尽。
叹息不完。
5
微步决定去法国。
她开始整理行李。临走前的一夜,她约我出去吃饭。
她的手腕上系着那条黄丝带。
明晃晃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谢谢你。一直以来陪着我。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无法忘记他。”
“你总不能把一个死去的人当成活着的人想念一辈子吧。”
“你说的对。我决定忘记。所以我将远行,离开这里。”
说着她就把黄丝带拿了下来。紧紧的攥在手中。我跟着她走出了饭店,来到人行道的一颗梧桐树下面,这里恰恰是小风受伤的地方。
“小风啊,我已经真的打算要把你忘记了。所以把这根黄丝带还给你。你只是离开了这里,并不是死去。你一样好好的活在这个地球上。就像过去的九年,离开这里的九年一样,没有了一点消息。我知道你一定活得很好,吃饭香,睡眠好,也许还会有个女生喜欢你,和你情投意合。不要再想我了,我今天和你分手了。我想我大概会忘记你带给我的心痛,但是我忘不了你。”微步的声音笑笑的,但是脸上早就泪水汹涌:“我决定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了你哭,以后我一定会笑对人生。即使没有你,我一样会好好过。”
她知道,她等待的王子曾经来赴了他们20岁的约定。只是后来,永远的消失了。属于他们的童话已经幻灭,约定也只是为了让她更加伤痛。
微步把手中的黄丝带埋入树下的泥土里。
“小风啊,再见啦。我知道你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只是我看不见你而已。我知道,我如果不说出这句话,你一定不会原谅我。小风啊,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无时无刻都在期待你回来。我对你的这颗心是认真的。我不会再不承认我不认识你了。对不起。”
微步和我站在那里很久很久,她不停的落泪。
我只能在一边,象征性的用手拍拍她的肩膀。
这是在上海的最后一晚。
她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缅怀这段感情。
送她回去以后,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道上。
我犹豫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把小风的遗物,小风的那根黄丝带系在了她家的铁门的拉手上。
我知道,这是小风的黄丝带。代表了小风。和小风的全部回忆以及愿望。还有那闪耀着光芒的爱。这条丝带,会代表小风陪伴在微步的身边。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我竟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我坦然的接受了一切现实,心里虽然有一点难过,但是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
我快步的走着。快要进入秋季的晚上开始起风。我连微笑也是被风带走。飘到遥远的地方去。
今晚以后,我心爱的女孩就要远走。
她有她的王子。即便再也没有遇到的机会。
明天开始,我就是被什么人遗弃在这个夏天里的孤独的骑士。
夏天的风把我刺伤。
可是一切的快乐和心痛都会在时间里磨灭,幸福也跟着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