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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期待(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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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嵩和韩琴是班上第一批离开学校的,而且走的那样彻底,去的是外地。

除了极少数的同学,诸如欧阳晟越,没有去送他俩,几乎班上剩下的同学全都出动了。方洁只是叹了口气,原本对他还有的愧疚和留恋在这一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应该不去送别啊。谁知道这一分离又要多少年以后才能相见?也许,一辈子不能见面都很难说。

去北京站的路上,方洁一直都比较沉默,只是随着女生堆儿听其他女生跟韩琴基里哇啦的说话,说的好像还是那些很普通寻常的事情。她冷眼旁观,男生女生都嘻嘻哈哈的,一点都看不出来离愁别绪。这哪里像是送行,完全像是要去兴高采烈的郊游嘛。

可是,为什么在她心里会有十分压抑的感觉,越是靠近北京站,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大家买了站台票都上了站台,北京到上海的特快安安静静的停在铁轨上,冷冷清清的站台因为有了他们而变得喧闹起来。韩嵩把一些行李送到了火车上,又下到站台来站在韩琴身边,跟一伙人继续不着边际的说着话、甚至打打闹闹起来。

方洁一直不停的瞄着站台上的那只挂钟,随着时间的临近,她心里越发的难受。她看了看别人,似乎都没有流露出过于悲伤的神色,尽管她鼻子已经开始发酸,有些泪意上涌,可还是咬牙憋回去了。

方洁完全没有想到,当韩嵩跟大家说“好了,时间要到了,我们该走了”,韩琴第一个上来拥抱的居然是她。她把方洁搂得紧紧的,她在她耳边说:“来,抱一个吧,这次抱了,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方洁顿时泪如雨下,她完全控制不住。

她抱着韩琴,在韩琴耳朵边反复说:“不要走,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走。”

她觉得她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在这个时候得到了释放,原本无声的流泪几乎就要变成嚎啕大哭,她已然听见了自己大声哭泣的声音。

韩琴把方洁推开一点点,一边抹着她脸上的眼泪,一边说:“傻瓜,总是要走的啊。”

方洁看到,韩琴也哭了,这是她大学四年来,第一次看到韩琴流眼泪。

韩琴拍了拍方洁,转身去跟其他的女孩子告别,这时,方洁才发现,其他的女生都哭了,大家抽泣着与韩琴拥抱在一起。

原来,不是大家不伤心,而是都与她一样,一路上说东道西只是为了强颜欢笑,希望能够高高兴兴的完成这样一个送别。可是,怎么可能?

韩嵩也来与方洁告别。他笑着伸出手来说“握个手吧”,方洁一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一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望着他。如果不算大三某个清晨因为占座位而意外撞见不得不说的那个“hi”,这应该是他们分开后韩嵩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了,这也应该是方洁第一次敢这样正视他。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可以小心翼翼的从内心的某个角落翻出他们曾经的那段故事晒到阳光下而不再痛彻心扉,她现在也再没有像事发之后那样怨恨过他——一点点都没有了;然而令她无法释怀的是,她始终认定自己是最有罪的那个人,而这些年之后,韩嵩是否已经宽恕了她。

她很想很想跟韩嵩说“请你原谅我吧”,似乎只有这样,她对他的心结才能彻底的打开,她才能得到完全的解脱。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也许,耿耿于怀的只是她自己而已,而韩嵩早就不在意这些事情了。如果是这样,又何必没事找事的旧事重提、给自己徒增尴尬呢?

她还是不够勇敢,对他,她似乎永远都不够勇敢。

她另一只手捂着嘴,只是呜咽着对韩嵩说:“你是男生,你要好好照顾韩琴,她一个人,你要好好照顾她…”

韩嵩笑着点点头。

韩琴和韩嵩并排站在车门里,车厢门缓缓的关上,韩琴眼睛红红的跟大家挥手告别。车厢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方洁只是茫然的看着,不知道能想什么,连眼泪都忘了流。

这么小小的一道门,就真的把他们分开了,刚才大家抱在一起的依依不舍已经变成再也抓不住的过去,该来的始终会来,任凭谁也无法阻止时间的脚步。她听见身后有一个人哭的“呜呜呜呜”的,很大声。她咬着嘴唇转过头去看,这个人是祁宏。

吴竞波脸上也是湿露露的,他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轻轻的拍打祁宏的肩膀试图安慰他,可是祁宏还是捂着脸,哭得很伤心。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能在大庭广众下毫无顾忌的哭成这样,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的人才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才是真心实意值得交往一辈子的朋友。

程宇阳和“青海小牦牛”刘廷锴离校的流程,与韩琴和韩嵩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北京站变成了北京西站、地铁变成了387、去上海变成了到广州,而且送行的同学少了两个,他们自己摇身一变,也成了即将被送走的人。

方洁情绪一直比较稳定——昨晚上韩琴给有手机的许琰发了一条短信,许琰在宿舍里大声宣读:“谢谢你们来送我。本想高高兴兴的跟大家告别,可惜被方洁那个爱哭鬼捣了乱。掉了金豆豆的姑娘们都替我K她一顿、报仇雪恨吧”。于是在呼天抢地中,一群女生也不怕燥热,一窝蜂的按到方洁的床上,对她又挠又掐又捶的,惊天动地的让方洁一度担心她的床会不会经受不住而塌到下铺去。她在慌忙抵抗中忍不住大喊:“这个臭女人,怎么走了都还阴魂不散啊”——她希望今天送别的氛围能够轻快些,用她自己的话说,程宇阳是奔前程去了,干嘛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一般沉重。

在站台上,程宇阳依次跟女孩们握手告别,到方洁面前,她扭着头说“我不要跟你握手,好歹你也要给我抱一个”。程宇阳故意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说:“哎~,好吧,给你抱一个吧,临走时候还要被你个女流氓欺负,就属你最难伺候了。”

方洁高高兴兴的搂着他,周围立刻响起了同学们口哨、起哄和笑闹的声音。方洁不理他们,笑嘻嘻的把脸放在他的肩膀上,说:“你就要工作了,可以赚钱养活自己了。心里记挂着给你爸爸妈妈分忧、接济你弟弟的时候,别忘了你自己。吃了四年的素,无论如何,可不能再吃素了。”

程宇阳轻轻的拍着方洁的背,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的,一定要把这四年的肉都吃回来。下次你见到我,我挺个大肚子给你看好不好?”

方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放开双臂,跟程宇阳分开了一些:“你少跟我贫,健康第一,我要看你的大肚子干什么。”她想起了一件事,微微敛了笑意说:“这几天事情太多,有件事儿忘了跟你汇报,我跟欧阳晟越分手了。汇报完毕。”

程宇阳说:“我已经知道了。这也是迟早的事而已。”

方洁点点头。

程宇阳又问:“你读研究生的费用怎么说?”

方洁说:“不怕的,我想好了,三年一万八的学费我申请助学贷款;生活费么,听说实验室会给每个学生两、三百块钱,家里怎么也会再给个两、三百吧,反正吃饭是肯定够了;回头还可以找找兼职。虽然专业课学的差、不会编程做开发什么的,但是肯定能找到我能做的事儿做。你不用担心我的。”

程宇阳说:“实在不行就来找我。”

“你还真打算来供着我啊?我还不愿意接受呢。”方洁振振有词的说:“你要是估摸着你的钱实在没处花,那就赶紧找个女人帮你花。下回你来拜见我的时候,不能是一个人。别以为大学毕业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万事大吉,这是我给你布置的任务,要不然,我可不见你。”

周围的男生又开始起哄了,程宇阳只是笑,脸都有些红了。

有的时候,男生幼稚和无聊起来真是比女生还疯癫,原本一伙人像兄弟一般豪放的搂在一起依依不舍的道别还算正常;女生们凑在一起聊天一个不注意,转眼间他们又在站台上嘻嘻哈哈、兴致勃勃的比划起了军体拳。这情绪转换的,而且为什么是军体拳?女孩们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又有些忍俊不禁。

方洁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台的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又变得有些紧张和压抑、心跳快得自己都无法控制。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反复的叮嘱自己,“不能哭。”

程宇阳和刘廷锴进了车厢,已经有女生和男生一边挥手一边啜泣了,方洁依旧只是笑嘻嘻的看着程宇阳。车厢门关上后,程宇阳径直走向了他卧铺隔间所在的那扇车窗面前,方洁在外面跟着跑了过去。

真好,上大学坐了那么多次火车,他们都一样,从来都没坐过卧铺。这次新员工去报到,公司能给报销卧铺票,这样就不会太累了,真好。方洁跨过站台上的黄线,朝车窗指了指睡觉的床铺,大声的喊“你终于开洋荤啦”,程宇阳就笑。方洁笑着笑着不笑了,她抿着嘴,伸出右手将手掌贴在车窗上,只是看着他;程宇阳也看了看她,伸出他的左手合了上来。程宇阳的手掌比她的大好多。方洁凝视着他,一句话也不说,死死的咬着嘴唇,眼泪唰唰的就流了下来。

火车很快就开动了,方洁往后退了两步,跟着火车缓缓的移动,拼命的跟窗子里头的程宇阳挥手,程宇阳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她;火车开得有点快了,方洁一边哭一边跟着跑,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程宇阳~”、“程宇阳~”,他依旧默默的看着她;火车开得太快了,方洁已经跟不太上了,她几乎都要跑到站台的尽头了,她似乎听见了身后工作人员尖利的哨声和喊声,她不得不放弃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得好伤心好伤心,她觉得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悲伤来得是这样的突然和猛烈,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她最好的一个朋友,以前几乎天天都能见面、即使她跟他发脾气也永远都让着她、不嫌弃她、毫无保留的逗她乐子、给她安慰的朋友,就这样走了,从此与她距离千山万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尽管他奔的是自己美好的前程,她应该真心实意的祝福他,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那些暖心的点点滴滴,只能永远停留在记忆里、再也无法亲身感受了;今后,他将有自己全新的生活、认识一些与她完全不相干的人,而面对充满未知的未来,她怎么敢去奢望和祈盼?也许,他们的下一次见面,只是匆匆一瞥、只是一顿饭、一杯茶、几句话,她害怕他们会变得陌生,害怕再也回不去曾经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了。

身后有人走上来半蹲在她的面前,对方拍着她的肩膀用乡音对她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人都走了,还哭得这么伤心。哭又哭不回来,以后还可以见面的嘛。”

“以后就不晓得是啥子时候才见得到了。”

方洁抬起头,泣不成声的看着魏鹏程,其实魏鹏程也是满脸的泪水,只是比她要含蓄的多。两个人相顾无言了一阵子,魏鹏程最终还是把尚在抽泣的方洁从地上拉起来。他们随着人群缓缓的往外走,在离开的一刹那,方洁转过头去重新环顾了北京西站的一号站台,只剩下了空空的铁轨。想到很快就会有另外一辆火车驶进这里,方洁的眼睛里又忍不住噙满了泪。

公交车上,方洁紧紧抓着沈卿的手臂、眼神木讷的靠着她的肩膀。沈卿看着窗外,声音有些悠远有些模糊,似乎不像是在跟她说话——

“今天又走了两个。”

“是啊,又走了两个。身边的好朋友都走光了。干脆,你也走吧。都走吧,走了就清净了,无牵无挂、不喜不悲,就再也不用为了谁伤心流眼泪了。林黛玉说她‘喜散不喜聚’,确实是这样,‘聚’在一起的欢乐好像远远抵不上‘散’过以后的悲伤,还不如不聚。”

“到底是因为‘聚’了不得不‘散’,还是因为只有‘散’了才能够‘聚’?谁也说不清楚。我倒宁愿相信,‘散’是为了更好的‘聚’,这样才会有盼头,心里也会好过些。你呀,就是太悲观了,就不能朝着好一点的方向去想、赶走那些令你抑郁的情绪吗?”

方洁没有说话。她也想这样,可是要做到太难,她好像从来都不太会主动利用积极的心态来对抗自己的负面情绪,她依靠的,绝大多数都是时间的力量。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乐观的人,热情、开朗、不服输,可也许她本质上对待生活的态度真的挺悲观,多虑、忧郁、不自信,只不过因为在遇到困扰时,她选择的处理方式多是勇敢和坚强而已。所以她对自己产生了错觉,她被自己蒙蔽了——这是一种多么矛盾的性格。

吃晚饭的时候,魏鹏程给方洁看了刘廷锴发给他的短信,方洁默默无语了很久。

“自跟你们分别后,程宇阳坐在他的床铺上一直不怎么说话,他看着方洁的样子难过了好一阵,我看像是哭了。晚饭也不吃,就躺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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