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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浪子”来了一封mail,但却只有两句话“梦,你爱骅吗?是因他而失落的吧!
不管怎样,至少可以证实他一直在看我寄去的mail。
发信人:失落的梦
标题: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日期:Mon Jun3 23:30:49 2002
浪子,收到你的mail使我非常的高兴。的确,我的梦是因他而失落。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些日子里我常常独自在夜深时,开一盏只有几瓦的小灯,坐在床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回忆着我和骅的过往。
是不是悲伤的过往,就应选择去遗忘?虽然我几次因思念而哭得痛彻心肺,但我仍无法做到试着去遗忘。人海茫茫,纵使难再相见,但我总觉得我和他之间总好象还没结束,似乎他仍会回来给我一个结局。
留下的只有一本记载了我和他一切的日记,我常常会去翻它,所以我至今依旧忘不了,曾经已然逝去的一切过往。
我会想:有一次坐在骅身边的冰儿问我借胶水,我便随手扔了过去,却重重扔到了骅的头上,他却说:“我脚好疼!!”
我会想:我不准骅打牌,他却又忘记时,我非常生气他过来哄我的样子。
我会想:多少次的去学校的路上,我们总会碰到一起,然后就手牵手他带我去走一条小巷子。但而今却全部都成了空地的小巷子。
回忆起1998年6月19日的那一天,因为骅很久都没有理我,我以为他都已经不喜欢我了,而把他送的东西全还给他,他当时只丢下一句:“你不要就扔了它们好了!!”跑进了教室。
而后,我看见的就是他扒在桌上在抽泣着。我的心好痛好痛。在几度挣扎后,我慢慢地走到他身旁说:“对不起,大不了我拿回去,别哭了!!”他抬起头,红着眼眶,伸出手紧紧捏住我的手,笑了……
这样的幸福让我沉溺,我没有想过离别,但却不知:这样可以握住小手的幸福已经正在一步步走近终点……
有了这样不磨灭的回忆,就像谢霆锋唱的那样:“忘了他,要我怎么忘了他?”所以,至今我仍爱着他,即使我只有回忆也无所谓。
今天,我认识了一个人。在他摘下眼镜的那一刻,我渴望他能喜欢我。但我却明白:我只是在他身上寻找到了骅的影子。
好友雯说:“爱屋及乌是一种对人的伤害!!”于是,我的心开始乱了方寸。浪子,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梦
好些日子过去了,这期间,彬夜只打过电话给我,却不约我出来,我知道离大学开学还有一段日子,他应该不会很忙,但为什么他都不见面呢?
如果说我开始想他这倒没错!!但是我已经不习惯再去想是因为什么。因为我烦恼透了这些只会让我更烦恼的答案。
今天要值夜班。说真的,我一直不喜欢晚上病房的安静气息,虽然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但独自坐在办公室总有些怕怕的,毕竟我才进医院一年也没有。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早上人就渐渐多了起来,而我早已精疲力竭。早上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医师、护士、让我两眼冒金星。晕得眼珠开始转万花筒。
好不容易开始交班了,一大堆人拥进护士站围着我和护士长,于是我开始复述昨夜情况。我在想,我讲的时候两眼珠是不是斗鸡眼状态?也许是我早已借助另一方面而使得自己变得坚强了,所以可以念完一段经吧!!但轮到护士长讲话时,我开始手撑桌面,呼吸困难了,我心里暗叫不妙:老病状又来了。
天啊!!求求护士长大人,您长话短说吧,否则我就完蛋了。
但是却偏偏天不助我也,今天护士长话还特别多。最后,我仍是没有坚持到底。因为婷发现了我的鬼样子使得我全身而退。
用吃奶的力气换好衣服之后,我终于踏上了归家的旅途。只可惜,我只徒步走到门口而已。
“小猫,你怎么了?怎么这样难受的样子,喂,你别吓我啊!!”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了彬夜的脸在晃动,但我的神志却把他几乎当成了骅。于是,我倚住他的胸膛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我好累,我再不回家就不行了,快送我回去,骅!!”
昏昏沉沉中,我不断地嗅到我倚的那个胸膛,不断地透出一阵阵骅特有的味道……
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床上。在蒙蒙胧胧中,我看见彬夜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在考虑着什么很难的问题,因为他的眉锁得越来越紧了。
我拉掉鼻上的吸氧器,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谢谢你,送我回来,还帮我接上氧气,否则我就死定了!!”
“你醒了?怎么起床了呢?”
“看你的眉头皱得那么紧,我只好起来咯!!我没事的!!”
“我看你昏睡时好象透不出气,你有什么病?”
“不知道。都几年了,但没有查出来是什么病!!”
想想这些年来的发病都已习惯了,但最近好象增加了次数,我心里开始有种不安的感觉在渐渐迷漫开来。
“那太可怕了,你不是护士吗?你也不知道?”
“医生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其实你用不着担心,这病发起来快,吸几口氧气就没事了!!”
“那就好了,不过,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应该治疗才是啊!!”
“那就要等你毕业帮我医治了。只怕我活不过你毕业了!!”
“别乱说话,你不可以再死了?”
“再死了?我有死过一次吗?”我很奇怪。
“没有啦,我怕你再晕!!”“我帮你倒杯水”
彬夜起身走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我总觉得很奇怪,哪儿怪?我也说不上来,总之……
我有一种感觉:好象彬夜的出现一定会给我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影响和引起许多的改变。也总觉得似乎在自己身边的事我忽略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段段的片段总是理不清,因为一直缺少了什么。那怪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彬夜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但他却不太讲话。只用他的行动来照顾我,这使我有些尴尬。
“夜,你为什么不讲话?如果你还介意那天晚上我的行为,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这太过分了。但我希望这件事不要成为我们友谊的绊脚石,好吗?”我轻轻起身拉住他的衣袖,看着他的背影。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却没有转过身。“我有听说过你的一些事,关于你和一个男生,但最后他却伤害了你,而你却一直想那个人对吗?”
我放开他的衣袖,我知道,一定会有人告诉他我和骅的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每次躺在我怀里叫的那个人的名字就是那个人,对吗?彬夜转过身,迎上我那双奋力想避开他双眸的眼神”那天晚上你的举动也因为他对吗?你是不是因为看到我摘下眼镜的样子和你的骅很像才做出这种举动?还问我喜不喜欢你,对吗?”他转过身。
我知道,彬夜尽量使说话的语气显得平静,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一定不明白我喜欢看人的眼神,因为我知道: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而他此刻的眼神是非常不平静。其实,他不用问就知道答案,可为什么他还要问这种伤人伤己,自欺欺人的问题呢?难道他方才的忧郁与沉默就是在考虑这个吗?我微微颤抖的双唇,不清楚应该对这个我俩都清楚的答案作肯定的但却伤人的还是否定的但却骗人的回答。这种选择让我失去方向。
彼此之间的沉默蔓延着整个不算大的房间。
许久,彬夜用手抬起我的头让我不得不注视他的脸,他又用手摘去了他的眼镜。于是,他就有绝对的能力让我神志开始错乱。我的心开始没有规律地跳动起来,那种渴望他爱我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再也不去想他是彬夜还是骅。
他轻轻吻上我的唇,我内心没有要抗拒的意思。
他将我揽在怀里,紧紧地不分离。于是,我又一次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骅特有的味道,它一阵阵刺激着我的感官让我迷失在这种感觉里。
对骅的思念在这种既真实又非真实的拥吻中完全倾泻出来,于是,我的泪腺开始不断地分泌出液体。
我感觉到彬夜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然后他就放开我,睁开眼,我看见他的眼神变得黯淡下来,他用手指轻轻触碰我的泪水,沙哑地问:“你为什么哭?为什么?”
我的心变得越来越乱,夹在两个有相同影子的男人身上我开始失去了冷静,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为什么这种时候你还在流泪?小猫,忘了他吧!!他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别再想他了好不好?”
彬夜不停地抹我那不停地掉的眼泪。
“不,他虽然不在上海,但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不,他不会的!!”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气急败坏地问。
“因为……因为……”
我开始埋怨上帝的不公平,眼看着周围充斥着空气,但此刻却不让空气吸进我的体内,我奋力地吸气,一口比一口急,一口吸得比一口少,直到我的头由于供氧不足开始晕了起来,我才意识到要去找吸氧器。
彬夜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一把把我抱到床上。我终于知道氧气对我而言是那么重要,我真的怕以后这东西得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这种时候能够喘过一口气我而言真是莫大的幸福。我贪婪地吸取为了维持生命最重要的东西。每次的发作给我的感觉都是那么的可怕,仿佛就像在我耳边催促着自己将要死去一般,但不管怎样,似乎我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感受了,我告诉自己:至少要坚持到再度看见骅的那一天!!
但彬夜呢?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啊!!其实我自己非常清楚彬夜早就明白我只不过把他当成骅的影子,但他却仍然关心我,甚至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还帮助我的心里斗争。
我应该忘了骅吗?彬夜说的不错:或许骅是不会再回来上海,更不会回到我的身边;雯也这样说过。也许谁都知道,明白。而我却宁愿不相信任何人。因为我总有一个念头总在脑海中浮过:好象等到我可以忘记骅,那我的生命也许也走到了尽头一样。
我可以试着去遗忘吗?彬夜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啊!!我依旧可以从他口中体会到他方才的吻,口里尽是种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也许他的心就像刚刚的吻一般的苦涩。
“小猫,好点了吗?刚才都怪我不应该把你逼得这么急!!”彬夜抚上我的双手,双眼里流出的气息那味道也好似刚才的吻。
“没事,其实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我自欺欺人不敢承认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变得如此平静。
“小猫,我想我或许根本就没有资格要求你忘了他,我……”
“不,你有资格。你是我的朋友你当然有资格,而且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就更有资格!!”
“你……你知道我喜欢你?”
“我又不是白痴,你对我这么好,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孩子,喜欢还偷鸡摸狗一样躲躲藏藏的!!”
“可是……”
“可是你知道我忘不了骅对吗?不错,我的确忘不了他。但是你不是想试着帮助我吗?你在吻我之前不就怎么想?”
“你怎么知道?”
“用看的也知道啦!!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
“那你对我……”
我很高兴,因为我看见彬夜的双颊有一丝红意,这种可爱的感觉……
“你原不愿意再吻我一次?”
这些日子,每次下班后彬夜都会等着我,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他总是倚在大门旁一直注视着我。而我换好衣服总会说上一句:“喂,探病时间已过,你等谁啊?”他每次都笑着回答:“等你啊!!小猫同学。”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今天彬夜去了学校开会没能来,我一个人早早地回了家。
这段日子里,彬夜天天都有花样让我高兴,以至于到了家以后倒头就睡,没精力去上网完成我的任务,也更没精力去想骅。
而今天我终于决定应该是网上去给我打的这么多故事来一个结局的时候了,该散的总是要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