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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辽海大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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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关是中原与关外北方诸国的交界,北胡国、北汉国都在此相邻,但要进入辽海,却仍有几天的路程。

飞雪关地势险要,处于高山之间,而过了飞雪关,却是开阔的高原,越向北行,越是荒凉,两天走下来,竟然连绿色的植物都不见了,触目所及,尽是黄沙茫茫,无边无际。

蓝桑似乎担心她觉得失望,便趁空解释,“主人,这里是去辽海的必经之路,名为翰海沙漠,外界人不了解辽海的,便以这便是辽海了,我们漠族也是因此得名,但辽海却远非这一片沙漠可比。”

她微微一笑,“北文图志里倒是记载有‘飞雪至辽海处,略有沙漠’,想不到这略有沙漠却是如此广大,看来读书万卷,远不如行万里路呵。”

蓝桑也笑道:“那北文图志是百年前所写,自然未必尽合今日的情形,不过这本书写我辽海,倒也篇幅详尽,可算难得了。主人曾看过此书,想来对我辽海并不陌生,那真是好极。”

“辽海将是我的家园,怎么会陌生呢?”她喃喃地说着,想起送那些地理书的人,不由心中一痛。

当年父亲让她看这些,难道早就有所预感?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在金玉地图之上的那一块,竟是她今后安身立命的所在?

蓝桑听出了她语中的郁郁不欢,便刻意地找些话来说,多是漠上风光,辽海人情,间杂些传说故事,都是她闻所未闻的,她心感其意,愁情思绪倒也忘怀不少。

***

她在车中醒来,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这已是在沙漠中的第三天了,唉,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到达辽海呢?她这样想着,拉开了帘子向外望去,视线所及,黄沙尽处,似乎有了一点绿意,她心下一喜,便朝蓝桑看去。

蓝桑笑容满面,说话的声音带着抑不住的兴奋,“主人,到了,辽海到了。”随行的漠族大汉都是兴高彩烈,纷纷欢叫了起来,或互相拥抱,或唱起了歌曲,有的人甚至在马上翻起了跟头。原来他们为了接主人来辽海,离家已有数月,此时看到了家乡,竟是难掩激动之情。

辽海在望,行起路来便快了许多,不一会,沙漠便被抛在后面,与沙漠接着的是一片林地,林地不大,赶路也不过用了半个时辰。

林地之外,便算是真正的辽海之界了。她一直朝外观看着,此时不由眼前一亮,清新之气扑面而来,但见丘陵起伏,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绿意,无数不知名的花开在草丛之中,如锦缎上的纹绣。

“主人,辽海还算个好地方吧?”

蓝桑虽尽力说得谦虚,却还是止不住的自豪,哼,中原人都以为辽海不过是不毛之地,却哪知我们辽海的美丽?

她微笑地点点头,“果然是世外乐土。蓝先生没有骗我。”

蓝桑更为得意,自踏上了辽海,连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高了许多,“主人,从此这里就是您的了…”

他还没说完,就听远处号角声响,驶来了一队人马。

漠族大汉纷纷挥手欢呼,“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远处的人一下子也欢腾起来,加快速度朝他们赶去…也不知身着什么服色,鲜艳明亮的一片,骑在马上如同跳动的彩云。

两批人马终于相会,她看清来的人足有上千,为首的数人正是她所熟悉的天圣皇朝的旧部:王成、皇甫烈、…还有如冰!

***

“吾主万福!”

“天佑吾主!”

她独自立在山坡之上,四面是向她行礼的上千人,呼声震动了整个山谷,也令她心下震惊。她一直以为王成他们只是找到了定居之地,才来接她的,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认她为主?

“大家请起…”她略有些不知所措,转向身边最近的蓝桑,“蓝先生,这是…”

蓝桑笑道:“主人莫惊,这些都是您忠实的仆人,和这片大地一样,都是属于您的。”

他站了起来,高声呼喊,“女王请大家起来!”

众人三呼万岁,方才起来,那些相识的旧人都拥上前来,问候着她,王成领着几名漠族长者迎了上来,他先见了礼,又介绍那几名长者,原来漠族分为三部,每部便有一名头人,他介绍的便是那三名头人了,其中也有蓝桑的主人钦右头人。

她一一见过,如冰这时上来,泪眼盈盈地似有千言万语,但场面杂乱,人物众多,一时也说不上话,只得对如冰一笑,轻轻握了握如冰的手,以示想念之情。

她在众人的拥簇之下又起了程,前往辽海的中心云之泊。原来辽海有一大半都是草原,另一部分是山地和大湖,大湖便是云之泊了,湖边水草最是丰美,物产又极多,故而成了辽海的经济中心,她的宫殿,就在湖中的小岛上。

在路途中她找来王成,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又十分奇怪,令她迷茫不解。

“公主,您忘了那年生辰,先帝曾许诺,要送公主三件礼物?”

王成说得缓慢郑重,边看着她,“第一件礼物,老奴就不提了,这第二件礼物,就是辽海之国!”

“公主,皇上送给公主的,是一个崭新的国家啊!”

看到她神情惨然欲泣,王成继续道:“皇上疼爱公主之心,世上少有,皇上曾说,有一个国家当嫁妆的女子,是不会受到轻慢的。公主千万要放开心怀,莫辜负了皇上的心意哪。”

她低下了头,泪水悄然滑落衣襟,“王公公你说的是,我会尽力的。”

王成接着又告诉她这辽海之国是如何建立,当年皇上如何派人暗中经营,她听得又是感动,又是心酸,虽是强自抑制,也哭得两眼红肿,还好到云之泊时,天色已晚,众人请她入宫休息,欢迎的宴会却是等两日后了。

***

轻风吹过,湖水微微泛起薄皱,烟波浩渺无际,碧色水波倒映着一所白色的宫殿,这宫殿虽不至于是刚刚修建的,却也整洁如新,样式风格不同于中原,却近于北方各族,简洁明快得多。

她倚着长长的玉色栏杆,目光凝望着远处的湖水,她这样看着云之泊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在没人的时候,她喜欢这样的静。

“主子,”如冰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她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如冰也挨着栏杆,朝外望去,这样如画如诗一样的地方,真可以说的上是世外桃源了,在这里,没有禁锢、没有防备,没有盯稍的眼线和压抑着的仇苦,她真的希望,主子能真正的快乐起来。

昨日欢宴,辽海四方的头人长者都来欢迎主子,奉她为辽海的主人,而几位从天圣朝来的大人也和头人们商议好了立国的事,主人就要正式成为女王了,她侍立在主子左右,看着主子虽然笑语如珠,神情愉悦,但不知为何,她总能感到那深埋在笑容下的一种凄然。

“如冰,在碧云观我千方百计想赶你走,那时心里是否怨我?”

还记得她离宫入观,他曾下令她可以带走玉尺楼的任何东西和任何人。但她什么也不想带走。她并不打算要如水若梦她们和她一同成为禁锢中的人。

但当她到了碧云观别院后,如冰竟然也跟来了,原来她是在裴寒宫门外跪求了一天一夜,裴寒特准来碧云观服侍自己这个真人的。

唉,她的未来只是一片迷茫,没道理让如冰跟着受苦。在那近一年的时间里,为了赶走如冰,她几乎想出了各种办法,都快变成了刻薄鬼。后来她终于成功了,如冰被赶出碧云观,却不肯远走,竟在附近长住,直到王公公终于暗中联系上了她,脱困有望,才能托王公公带如冰先来辽海。

如冰咬着唇,眼眶渐渐地湿了,“怨,怎么不怨?主子以前可没有骂过我,更不要说朝我丢东西了,更过分的,还是不由分说地不要我服侍,出碧云观那天,我跑到惊鸿潭边大哭,害得别人以为我要投水呢!”

她心下愧疚,握住了如冰的手,说:“都是我不好,如冰,从今天起,我以前骂过你的话,让你骂回来好不好?”

如冰破泣为笑,“那你拿书丢我,要不要还回来?”

“好的,好的,”她答应着,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还好我是拿书丢你,不是用的其它东西。”要是砚台、花瓶这些可就坏了。

如冰摇摇头,“主子才不会舍得用其它的东西丢我,主子赶我走的用心,难道如冰不明白?只是如冰从小和主子一起长大,我真的不想和主子分开。”

她看着如冰,心头感慨,却笑着说:“咱们虽从小一起长大,但姑娘大了,总要出嫁的,你也不能总跟着我,迟早得有当新娘的一天。”

如冰脸上一红,嗔道:“我就不出嫁,跟着主子,看主子还能再一次的撵我?”

“咦,如冰难道想当老姑子?唉,要真是这样,那那位钦右头人家的二少爷可该急死了…”

那日宴会,她可看得分明,这两个人应该是互有情意。如冰能有好的归宿,她自然乐见其成。

如冰脸更红了,“主子,怎么说起这些话来了,我还有衣服没收拾,我先进去…”

如冰跑得比飞还快,一眨眼就不见了,她微笑着,走向长栏的另一侧,一个地方看久了,也该换换。

***

这围栏足有数十丈之长,依着宫殿外形曲曲折折,有许多地方,并非一目了然,她走出十来步,微向右拐了个弯,还记得这里看落日最是合宜。

她眼光落在天际湖水,又想着心事,因此当她发现栏杆边还有一人时,不禁吓了一跳。

“吓到你了吗?女王殿下?”

年轻男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语气是带着讽刺的冰冷。

她回过头来,正对上一张陌生男子的脸,不知何时,他已离得很近了。

这是个身材高大的漠族人,生得精悍威猛,眉目之间透着飞扬不羁,看着她的眼光也是带着讥诮之意。

“尊敬的女王,你因为害怕才不开口?还是不屑理会我这样的平头小民?”

来者不善呀,她定了定神,“恕我失仪,竟然忘了阁下的大名?”

“难道女王不和陌生人谈话?嫌屈尊降贵吗?”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陌生人了。”她望着对方的目光坦然无惧,语气客气而冰冷,心念却飞转,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按说这宫殿正位于云之泊的中心岛上,寻常人连方位也未必知道,遑论在宫中登堂入室,他既为漠族,应和三大头人脱不了关系,而三大头人在昨日宴会上都已见过,就连他们的子女也曾引见给她,只有伊泽头人的长子因外出未见,后来皇甫烈暗中提醒,那伊泽头人的长子名为伊英,在辽海算是成名的少年英雄,近几年来,漠族人与北方它国的争战能全胜,都是有他为统领之故,但此人对三大头人遵守当年的诺言奉中原来的女子为王颇为不满,他不出席宴会,想是刻意而为,…

难道这人就是伊英?

“哦?愿闻其详。”那人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端看这位陌生人心里怀着的,是善意,…”

她目光掠过对方,又落到湖水之上,“…还是恶意?”

那人冷笑一声,“譬如我正是心怀恶意而来,女王待如何?”

他说着这句话,长臂竟然有意无意地伸手搭上长栏,将她困在自己和栏杆之间。

“难道女王可以不理会吗?”

见她神色微露局促,他嘲道:“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也算是辽海未来的女王么?

她瞪着那人,身子紧贴上了栏杆,这样的话让过往一年来的种种涌上心头,听来竟然如此摧折痛楚。

他说得没错,在中原的练书阁没有一天不是生活在别人的意志之下,能全性命来辽海,也不过是因裴寒那日的一念之转而已,而远来迢递,又得仰赖王公公他们这些父亲的旧部。她本身,竟是如此软弱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勉力回答,“王者未必全赖武力。保护臣民靠的是律法公正,策略适当。”

“原来女王虽无绝世武功,却有惊人之才?”带着冷冷调侃的笑容低了下来,凑近了她的脸庞,而另一边的大手,竟拈起她腮边发丝,作势一嗅。

“或者,除了惊人之才外,还有倾国之貌?”

她冷冷道:“王者无须惊人之才,倾国之貌,只要有识人之明、容人之量即可。”

头一侧,躲过对方的打扰,表情仍是平静得看不出愠色。

“阁下请自重。”

“自重?”那人笑了起来,这回的语气似乎带了几分轻松,“女王以为我这样一个化外之民会守中原的礼节吗?女王的识人之明,未必在这里用的上。”

她也笑了笑,突然正色看向那人,“伊英长公子,你这样的试探,又能证明什么呢?”

她刚说出伊英长公子这几个字,那人微微一愕,似乎没有预料她竟知自己来历,而眼前白光微闪,一柄刀已是飞快地朝他要害袭来。

这更是惊外之惊,他本能地向后掠退,但对面的人只是闪电一击,一击而止,待他看得清楚时,她已然远在十步之外,凭栏玉立,衣带迎风,目光仍在望着湖水,闲适平静得宛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是怎样如谜的一个女子!

他不是惊叹于适才显露出的武技,那样的袭击,一个普通武人也能做的到,但她看似纤弱如不胜衣,却能在威胁前不动声色地挑选好出手的时机,而且点到即止,显然也知以自己的身份,并不会有什么真正危险,果然有几分急智。

他露出笑容,这回是真正的笑容,“尊敬的女王,请原谅我的冒犯。”

他将双手放在胸前,折腰为礼,“小民伊英向您请安。”

这样的礼节,正是下属对主人的大礼,前倨而后恭,又是代表什么呢?她转回头来,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长公子行这样的大礼,是否心甘情愿?”

伊英抬起头,眼光仍是胆大近乎随意,“并不象初来时那样的不情愿。”

那就还是不情愿了,她微微一笑,“长公子倒是真性情。我知道,大漠的飞鹰是不会轻易地俯首的,长公子这礼,以后可以不必行了。”

伊英浓眉一扬,正要答话,却听如冰的声音远远传来,“主子,主子?”

他叹了口气,朝她挥手,“殿下再见了…”

她点点头,看着他轻松地跃下栏杆,几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

“主子,王公公来了。”

如冰过去的时候,伊英早已走得远了,她转身跟着如冰走回屋内,王成正在会客厅内等候。见过了礼后,商议了几件有关半月后辽海正式称国和就任王位之事。

王成说完了正事,又道:“公主,这处宫殿久无人住,侍女人手不足,如今老奴先挑了几个,正在外头候着,公主可要过目?”

“既是王公公挑的,不看也罢,不过这殿里住的人少,也不必要太多人手,以后不用再找了。”

王成点头称是,想了想,又说:“公主,这几个侍女虽都是辽海本地人,不知中原的事,但公主在她们面前,切不可提及中原之事,泄露了身份。”

她心头一凛,应道:“我记下了,…王公公,辽海此地可有其他的中原人?”

“不算先帝的部下,别的中原人倒极少,只有几个商贾。公主放心,辽海距中原遥远,公主在这里的消息,不会走露的。而且叛帝忙于战事,也不会关注这辽海之事。”

她点了点头,并不想将心底的阴郁说出来,而是另外挑了个话题,“王公公,那沉天山武学可还有其它典籍?”

那日深宫□□的地道之中,她拒绝部下们带她逃出城外,本意正是不要裴寒注意到这些失去踪迹的天圣旧部,事实也证实了她是对的,裴寒似乎没有发现这一股暗中流向北方辽海的势力,也更想不到,在碧云观修行的她,居然会金蝉脱壳,远来这里成为女王。而那日分别,王公公交给她一本记载有沉天山武学的经书,正是父亲要在她十八岁生日送她的第三件礼物。

原来那一直在她体内作怪的寒气,正是她继承母亲沉天山圣女的特殊体质,没有习练沉天山武学才会屡屡发作。

碧云观一年修行,也正是她初识武学的良机,还好她有了这些武学基础,不然以适才的情况,怕更要让那伊英看低。但是那已烂熟于心的沉天经书,却似乎有些未尽之处,思之难解。

王成听了一怔,“难道公主已然将这本经书全然领悟?”

“虽不至全然,也算大致明白。”

“公主猜得对,沉天山经书还有一本,想来才是最为艰深精妙的,先帝爷将它和其它的沉天山圣物都藏在昭云台。想来是以为公主十八岁时,灵力之封解开,也只习些普通的法术便可,所以才没有预先取出。”

要不是裴寒这叛臣突发诡计,天圣王朝在三年内也不至于易主,如今昭云台落入他手里,重兵把守之下,那沉天山圣物自然难以找回。

“公主,老奴会和皇甫将军商议,设法去…”

她打断王成,“不必,暂时也用不着,眼下开国之事千头万绪,正事还忙不过来的,以后等辽海国根基稳了,再想办法吧。”

王成担心地问:“恕老奴多言,听说公主每夜练功辛勤,公主自小体弱,千万保重身子,练功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呀。”

她微微一笑,点头答应,心里却转着相反的念头。

拥有了绝世武功,也就是拥有了更多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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