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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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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高考10天的时候,我感冒了,久治不愈的鼻炎也犯了,加上发烧,打了六天的点滴,虚虚弱弱,混混沌沌地一个人进进出出。我没有告诉小玫,这时候大家都那么忙,我最不能耽搁的就是她。我也瞒着家里,我相信这样的日子里,我有能力一个人面对。我打完点滴就去教室,出了教室再去打,细心的同学问你怎么了,我说没事。我记得班主任那句话:你们

都耽搁不起。所有人都很专心地备考,没有人会有精力去关心他人。

楚三的成绩进步很大,我们除了偶尔打打招呼,便擦肩而过,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笑容明亮多了。或许是因为,对于学生而言,分数是最能影响其心情的东西吧。静下心学习的日子里,我过得很充实,看着名次的靠前,我似乎可以看见彼岸的灿烂。

我在病房里度过了高三的最后一周。

(不會吧?

(真是可憐!在溪有點同情夏至。

距高考三天的时候,大病初愈的我回到家里,只是大病初愈的容光焕发没有让父母发现异常。

我平静地等待高考。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睡得很香,没有做梦。

每一场考试下来,我都毫无感觉,同学们讨论考题而我连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当时我很满意自己的状态。没有感觉便是最好的感觉了,我这样想。

两天很快过去,我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在两天里写下结局。

我像是被解脱,更像是被掏空。

我从考场出来就去找楚三,我曾在日记里说:高考后我就告诉楚三,无论结果如何。

预想的场景:我找到他说,楚三,我想让你看样东西,然后让他伸出左手,用自己的右手在他的手心写下“我喜欢你”。因为有个古老的预言说:把表白写在你最爱的人手心,他便永远不会忘记你。我相信。

可是预想……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那个漂亮女孩在走廊里聊天。我突然那么害怕,甚至连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了。我看着他静静地下楼,他却没有看见我,那场景在那一刻,似曾相识。

我一个人沿着马路向前走,考场外等待的家长让我在拥挤中挤出泪来。高考,考得仅仅是学生吗?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难道写在试卷上的那些东西便是我所学的全部吗?为什么人像被掏空的皮囊一样?

我一直向前走,然后转弯,再向前走。

楚三骑自行车从三米之外的地方滑过,后座上是那个女孩。他依旧没有看见我,那一刻我奇怪我居然笑了。那场景,我一直那么向往。

彼此相恋的男孩载女孩穿过长长的街。

晓玫第一次知道我这个小小的向往时,说:“你就那点追求啊?”可是晓玫,就这点追求楚三他也没能给我。

有鸟从天上飞过,我开始奔跑,一直奔跑,直到气喘吁吁,直到再也看不见小鸟。泰戈尔说: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我抬头,真的没有任何痕迹。

六月的天气很热很热,我双手满是汗,额头也是。

“夏至!”伴着清晰的刹车声,我听到夏俊的声音。我回头,看到了骑脚踏车的他,我笑了。这个弟弟总是“没大没小”地喊我名字。

“姐,你怎么了?”他有些紧张的问,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满脸泪水。

“太高兴了,终于可以好好玩了。就是感觉心里压得很重很重的石头被搬走了,突然轻松很多,而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借流泪……来……发泄,你……知道吧!”我尽力去解释,或许是掩饰吧!我分不清。

“哦,知道。‘喜极而泣’嘛!”他笑道。

“对!聪明死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姐,现在想去哪儿?我陪你。”

“回家。”我说。

他一顿,说:“好,回家!我载你!”

那天晚上,贤许打来电话。

“喂?”

“丫头,是哥啊!”

“……贤许?!……你,还记得我啊?你现在怎么样啊?训练苦不苦,过得习惯不……”

“喂喂喂……停!你这么惦记我啊!我太幸运了……”他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

“杨贤许,谁惦记你啊?我是怕你‘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能为国捐躯,多冤啊!”

“你绝!我倒是挺想为国捐躯的,可是不打仗我这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算了,别贫了!”

“哦……哦……来了!”我隐隐约约听见他在话筒那边喊。

“怎么了?”我问。

“丫头,不跟你说了,现在要集合。我在这边很好……本想考试前给你电话,怕给你增加压力……总之想让你知道,哥惦记你呢……哦哦……不说了,保持好心情!我先挂了……以后给你写信……”

“哦,那个……”我刚准备说两句,那边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我轻轻放下电话,想起他被雷劈的发型,不由地笑出声,然后开心地睡着了。

又是暑假,只是这个七月比我想象中漫长太多。

我完全颠倒生物钟,白天睡到虚脱,晚上整夜看小说。就是这个暑假,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黑夜,寂静的,清爽的,自由的。

漠然地走完高考的后续之路,终于等到录取通知书拿到手里。那天下午,天很阴,有风。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家,本该很高兴,可是一瞬间的喜悦之后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泪水一点一点溢出来,随风散落在身后。

华仔唱: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盼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原来这薄薄的快件里是我十二年来的梦想。

“爸,我要出去打工!”拿到通知书的第二天,我对他说。

“我试着给你找找合适的。”他从来没有那样和蔼的语气,家里的空气好久没有这么轻松。

三天后,我在镇上的超市做起了营业员,超市名叫“大家乐”,还有一些什么“人人乐”“天天乐”“乐万家”“家家乐”之类快要用滥的名字,也就那样呗,乐的只是超市老板而已。

从8:00am到7:00pm,站几乎一整天,很累,却很充实。

喜欢一个人骑脚踏车上下班;喜欢看超市货架上不同颜色的商品包装;喜欢去记那些商品的位置和价格;喜欢超市顾客问我一些东西;喜欢看超市门外遥遥车里的小孩子;喜欢那些不断旋转,不知疲惫的木马……超市老板是个温州人,刚来这边,很瘦很高看起来很精神的人。带着他的妻子和年近三十看起来还不到二十的弟弟,偶尔我们会没有顾客时聊天。所以我知道在他们那边可以看到海,之后我便希望可以去温州,因为我想看看海。

“海水脏得很,去了就失望了。”老板娘说。

我笑了,“是吗?”

老板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的一刻想到了楚三。

在超市那段时间,我一下子减了近十斤。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我的微笑和快乐。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段时间我是真真不曾开心笑过。在那段时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与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孤单。看到的人比任何时候都多,却都只是陌生面孔,孤独更显深刻。因为一个人,所以爱胡思乱想,在那些胡思乱想里我清楚地知道楚三是所有的内容。算是爱情吧!它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可以让我如此不安和忧伤?我几乎每天下午(晚饭时间)都会在超市门外的椅子上看街上人来人往,我不止一次地想象楚三出现在街上的情景,那种期盼是那么的毫无指望,毫无指望到连我自己都承认那是幻想。可是幻想竟然也会有成真的时候,他真的出现了。

那天我站在超市门口看人来人往,天很阴,一副风雨欲来之景。注意到几个男孩子在超市门前不远的石墩处,年轻总会让人注目不是吗?我多看一眼,然后看到了石墩上蹲着的男孩,心一下子收紧了。是他吗?他只给了我一个背影,但我确定就是他,只是那一刻我竟然祈祷不要是他,原来过于长久的思念一旦被打断会让人无法喘息。我怔怔地盯着他,真的是他。然后老板娘喊:“夏至,从后面拿包盐过来!”我看了楚三一眼,他在冲旁边的那个女生仰头微笑。我转身拿了包盐出来。“这雨还真快!”“那你这儿有雨衣吧?”老板娘和顾客闲聊着,我往外面一看,真的雨好大,楚三还在吗?“夏至,带他去挑件雨衣!”“哦……”我努力朝外看看,看不到石墩。“他一定走了,期盼了这么久就这样?”那个大叔在认真挑雨衣,我却心不在焉。“你这样不行的,你应该帮我介绍介绍。”他回头看着我时我才注意到他在对我说话。“诶?哦……对不起啊!你手里这件是双人的……”我赶紧帮忙介绍,终于他满意了,去了前台结账。我悄悄溜到门口,石墩下空无一人,雨疯狂地泼下来,像在洗涮着什么,也许我应该淋一淋雨,洗去对楚三的记忆,清醒自己混乱的心灵。

(唉!一個人的愛情裏,主角註定是傻子。在溪說。

(夏至無語。也許真的只能忘記。

我把一只脚伸进雨里,穿着凉鞋的脚白皙的让我骄傲,风吹来的雨滴沿着头发快乐滴落。傻子!一定是看错了!可是……满是忧伤。转身准备进去,然后愣住。

“楚三,”我默念。我愣住,不知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动作,甚至表情一下子都乱了。

“哎,真的是你啊?”他已站在我的身边。

“楚……三,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结结巴巴,眼神慌乱极了。

“我和同学一起出来玩的。”他指了指旁边几个人,我都没有认真看他们一眼,但是还是发现那个唯一的的女生是许妙若,她冲我挥挥手,我勉强的笑了笑。那一刻,我是有一些难过的。刚才楚三在冲她微笑,笑的那么好看。

“刚才干嘛呢?想淋雨啊!哈哈……”

“没有,我……我瞎玩……”他的笑让我有点尴尬。

当我意识到他奇怪的目光时,仓皇移开自己的目光,掩饰地说:“这雨下地真快……”我很不自在地笑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接下来的动作,他脱下外套,伸开双臂扯着衣领环到我背后,有点害羞的披在我肩上。我愣在那儿,像被“葵花点穴手”定住,心怦怦怦直跳。之后他垂下手臂说:“你看你嘴唇都青了!”

然后我听到他的同学在起哄,我感觉一下子脸很烫很烫。许妙若也在笑,而我读不懂她的笑。

“楚三,车来了!”有人喊。

我一惊,抬头看他,他笑着说:“我先走了。”然后转身,我想说些什么却很生硬地蹦出两个字:再见!他们向车跑去,我看雨打湿了他的衬衣才意识到他没有拿走外套。我喊:“楚三,楚三……外套!”他回头看了一眼,冲上车,站在车窗里喊:“放你那儿吧!”车开了,我沿着台阶往前走了好远,然后下了台阶站在大雨里。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直到在茫茫雨雾里消失不见。那些雨调皮地亲我,快乐地跳舞,我在雨里转了个圈跑回超市。

“你干嘛去了?怎么淋湿了?”老板娘问,语气里满是关切。

“我……刚碰见一个同学,刚送他走。”

“哦,去后面擦擦头发吧!”

那天,心情出奇的好,一想到他就忍不住地傻傻地笑。那雨后的彩虹像是微翘的小嘴,可爱极了。回到家,妈妈问哪儿来的外套,我笑着说:我男朋友的,然后开始持续微笑,持续打喷嚏。

“说谎了吧!”妈妈笑了,然后觉悟般地说:“你不会感冒了吧?”

“没事,中午有点淋雨……”

“去换个衣服,躺床上暖暖去!”妈妈心疼地说。

接着她开始忙着熬热粥,找体温计,找药……我站在客厅看她忙碌,发觉自己竟然帮不上任何忙。“回房间去啊!”她把体温计递给我又重复了一遍,“快去!”。然后我就很听话地回房间,很安心地爬上chuang,很幸福地躺着……

“至儿,至儿……”我迷迷糊糊被妈妈推醒,“把这点热粥喝了。”

“妈,不想喝……”

“听话,快喝了,要不就吃药!”

“那我还是喝粥。”一听吃药我就怕,接过妈妈手里的碗,强迫自己喝了下去。妈妈摸摸我的额头,说:“体温计!”她看过体温计后长吁一口气,“还好,没发烧!”

“妈妈,我觉得我太幸福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嘛!”妈妈拿着空碗满意地边说边走了出去。

“妈,我姐呢?”我听到夏俊在客厅喊。

“在房间,你别去吵……”

“没事,我不会吵她!”说着已经推门进来了。“姐……咦,你怎么了?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

“我喜欢,不行啊!”

“哦,喜欢做白日梦的女孩!那个贤许来信了……”

我正准备说他一听贤许来信了,“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快给我!”

“那你要给我买滑板……”

“知道了,到时候买!”

“什么时候?”

“我走之前,行了吧?给我信!”

“说话算数!”

“行了,肯定算数!”

他把信往床上一扔,我一把抓了过来。他慢吞吞地问:“沙发上那件外套是谁的啊?”我随口答:“同学的!”

“哦!”

“又怎么了?快去吃饭啊!”

“爸爸……好像回来了。”

“嗯?”我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客厅抓起外套跑回房间,然后喘气。

“嘿嘿,你紧张什么啊?”小俊不怀好意地笑着。

“爸爸是很麻烦的,还是不要让他看见的好。”

“哦……”

“还没睡啊?”爸爸推门进来。

“没有!”我和小俊异口同声。

“早点睡!夏俊,别打扰你姐了,会你房间看书去!”爸爸说完就走了出去,小俊冲我扮了个鬼脸极不情愿地跟爸爸出了房间。

爸爸是个典型的严父,严厉到让小孩子不寒而栗,让人觉得苛刻至极。记忆中他很少冲我们笑,表情永远单一地让我恐惧。小时候,我像一只可怜的小老鼠躲猫一样躲着爸爸,在他面前我卑微地连说话都没有声音……我听到妈妈和爸爸聊天,我拆开了贤许的信,里面有他两张信,一张单人照,一张合影。拿出信:

夏至:

见信如见人,开心!从晓玫那里得知你被Z大录取,很为你高兴,果然没丢我人,哈哈!听说Z大的帅哥像小草,要多少有多少,先警告你不要挑花眼哦!重要的还是要好好学习,将来找份好工作……我最近挺好,一直在加紧训练,昨天晚上我在天安门广场执勤,差点冻僵……我们班长说我们要在08奥运会场执勤呢,很期待!现在我有长高了,也重了,虽说苦吧但一点也没有后悔,每个人的路不同,现在我挺满足……

不能退货的大哥

2007.7.21.

读完贤许的信,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始给他回信,然后也给晓玫写了一封。我对他们说:“这辈子,我们都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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