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服从管教（1 / 1）
他还没回过神，忽然两手被反剪在背后，被周重霄单手压制在腰间，他稍一使劲，乔野便往前一冲，被结结实实地按趴在了床沿。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周重霄想干什么了，顿时涨红了脸，急得语无伦次道，“不、不是缴械不杀吗？”
确实，缴械不杀，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虐待俘虏。
周重霄不带半点玩笑意味的一巴掌狠狠拍在他屁股上，打得乔野浑身一哆嗦，挣扎着更厉害了，“我操！你混蛋！连我妈都没这么打过我！”
他一挣扎，周重霄就压得更紧，下手更重，转眼已经抽了五六下，巴掌声和叫骂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被羞辱的恼怒占据了乔野的所有想法，他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周重霄下手又毫不留情，疼得他浑身冷汗，二十来下后他连站都站不稳，“咚”的一声巨响，他膝盖一弯，便再也使不上力，直挺挺地砸在了地板上。
这一下响，周重霄都被吓得一怔，他立刻松开压制，托在乔野胁下想把他拉起来，不料他索性就赖在了地上，脸依旧埋在床上，重获自由的双手紧紧抱住了脑袋，露出的耳根红得仿佛能滴血。
“膝盖有事么？”周重霄不由分说，连拖带抱把他扔到床上，而后半跪在床边，将他的裤管卷到膝盖，双手的拇指在他膝头揉按了按。
乔野猛地打掉他的手，口不择言地怒吼，“老子没事！你滚！你少管我！”
周重霄沉着脸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的威严摆在那边，乔野一听便不敢造次，然而他又极不甘心，恨得牙痒却连骂都不敢再骂，只能坐在床边气哼哼地喘着，几乎要徒手把床单攥道口子出来。
“你叫了我半年‘师父’还作数吗？”周重霄淡淡问道。
乔野嘴唇紧抿许久，点了点头。
周重霄道，“那我必须管你。”
“我没不让你管！……”乔野涨红了脸道，“但我、但我没让你这么管！”
“我不这么管你你就不长记性。”
“胡说！我记得住！”
“说，你都记住什么了？”
“……”乔野卡壳了。
周重霄不紧不慢地在床沿坐下，“我今天不管你不让你长记性，就对不起你叫了我这么久的‘师父’。”他拍了拍腿，“我给你两条路，自己趴过来，或者我抓你过来，两条路的后果你心里清楚。”
靠，老子一条都不清楚！
乔野调头就想跑。逃过今天，一切今后再说。
他冲到门边，手刚握上把手，便听周重霄在后道，“你以为躲过今天就没事了？”
乔野停下了。
“出了这门，我们就当没认识过。”
乔野恨恨道，“你威胁我！”
周重霄直认不讳，“过来，我数到三。”
“三。”
“我靠你怎么也来这招？！”
“二。”
“你和我妈有什么区别？！”
“一。”
乔野滚了回去。
他仍然做着垂死挣扎，虚弱无力地抗议，“我不是小孩子了！连我妈都不会用这种羞辱人的方式教育我！”
“所以她管不住你。”周重霄淡定地注视着他陈述着一个事实，紧接着，他又拍了拍腿，“自己过来还是我抓你过来？”口吻还是一成不变的冷淡，坚决得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乔野倒吸一口凉气，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眼一闭，俯身趴在了周重霄腿上。
乔野是一米七六，不是一米四六，个头算不上高，却也不算矮，这一趴下去，他腰腹间被周重霄的腿顶着，上半身又悬空着，浑身血液仿佛都倒流充满了脑袋，气都透不过来，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
周重霄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将他朝后拉了拉，经过他的调整后，乔野双手终于撑到了地，上半身基本还能保持平衡，呼吸顺畅些了。
他认命地埋头闭着眼，自我催眠，很快就挨过去了，就当……
他还没想出合适的比喻，陡然睁大了眼——他的练功裤被拽了下来。
“靠！”他当即就骂出声来，在他起了要逃走的念头的那一刻，他的腰被周重霄死死地按住了。
乔野拼了命地挣扎，然而这个绝对强势的姿势让他再怎么倒腾都翻不出周重霄的五指山，剧烈的动作还为他的屁股提前赢得了一巴掌。
“啪”的一记，清脆利落。
“我靠你变态！”乔野几乎要发疯，“我都自己过来了，你！……你！……”
如果说之前的感觉只是羞耻的话，那现在的感觉已经是屈辱了。
裤子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膝间，他的两条腿在冷气中微微地发颤。
“所以还算给你留了点面子。”周重霄漫不经心道。
乔野被他的语气吓得全身发冷，他从没想过周重霄真的生气起来会是这样，做事不讲半点情面，最可怕的是还能冷静如故，他浑身都在发烫，难堪地叫嚣，“你是变态吗？！你放开我！……”
他一只手绕到背后去提裤子，被周重霄一把拽住，反按在了腰上。
随之而来的，是落得极快、极密、不给他半点喘息机会的巴掌。
巴掌和肉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内裤，甩下发出的声音比穿着裤子时要来得清脆响亮得多，声音直观地传入乔野耳中，提醒着他，他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现在被人按在膝盖上像小孩一样挨巴掌，这感觉实在是说不出的耻辱。
他起初不断地大声叫骂，“变态”、“神经病”、“人渣”什么难听的都往外蹦。而后随着疼痛的叠加，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放手”、“你滚我不认识你”、“我会恨你的”开始不停地滚动出现。直到他痛得跟着每一次落下的巴掌发颤时，他口中只剩下吸气声和叫疼声，还有一些诸如“别打了”、“我错了”之类无意识说出的讨饶话。
撑地的手用足了力气，指关节都泛白。他向来是脾气傲，要面子，不肯吃亏的，所以他死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打出这样颜面丢尽的话。
因为两人之间紧密的身体接触，乔野的状态周重霄一清二楚，他感受到乔野的挣扎越来越弱，慢慢地平息，再到抽搐，意识到乔野快要受不了了，终于收了手。
等到周重霄松开了他的手，乔野已经浑身无力，那只被解放的手除了本能性地撑地，再也做不动别的事了。
周重霄托着他的上半身，让他静静趴在自己腿上，急促的喘息声和隐隐染上哭腔的闷哼，听起来像是在低声地啜泣。
乔野倔强的防线已经攻破，之后的教育便进行得很顺利。
再提及之前的输赢观、补课的事、自虐的事、乱发脾气的事，乔野一一都承认了，顺从地没再敢顶半句嘴。
再然后承诺像开了闸的水一般涌了出来，乔野做了一个接一个的保证，保证端正心态，保证不再逃课，保证不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保证再也不乱发脾气。
周重霄的威信彻底树立了起来，尽管是以这种残暴的方式。
内裤没遮到的地方已经泛红，说没有半点心疼绝对是假的。他让乔野趴了会儿，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起来吧。”
乔野的情绪稍微平静些了，闻言为了骨气，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就提练功裤，顿时疼得一龇牙，一声“妈的”不经思索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脸忽然僵了僵，小心翼翼地抬眼瞟了周重霄一眼，见他没有还要教训自己的意思，迅速收回目光，盯着地上抿紧了嘴唇。
“抬头。”周重霄道。
乔野迟疑了一下，没敢违抗，老老实实抬了头。
他脸上的通红仍没消退，眼圈也红得厉害，受虐后的模样很可怜，简直惨不忍睹。
“服不服？”周重霄故意冷着脸问。
乔野极度讨厌抗拒这样的问题，闻言顿时一副要翻脸的样子，却在周重霄还算平和的目光的凝视下忙不迭地点头服从。
看来管教的成果不错。
“怨我不？”他的神情稍微柔和了些。
明知故问。
乔野别开头低声道，“我没那个胆子。”
周重霄闻言笑了，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抬手用两根手指夹了夹乔野的下唇，“嘴硬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乔野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勇气，忽然张嘴一口就咬了下去，拼出十足的狠劲，死死咬住周重霄的手指不松口。
他这一口咬得也是毫不留情，然而周重霄却没有抽手，也没有掐开乔野，随由他狠狠咬着泄愤，再疼也只是蹙眉。
渐渐地，乔野松开了口，他咬得太重，松口时甚至可以清楚地听见牙齿离开皮肉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着周重霄的反应，生怕他气极又打自己一顿。
周重霄却很镇静，拨了拨乔野粘在额上的湿漉头发，动作轻柔地将他搂进怀里。
乔野也说不清自己是抵触还是渴望这种暴力后的温情，强忍着的泪水忽然汹涌而出，他右手猛地抹了把眼睛，把半声呜咽堵死在了喉咙里，身体不住地颤抖，被周重霄揽过脑袋，按在了他的肩头。
周重霄的肩膀宽厚而靠得住，乔野的脸埋在他肩头，背被轻拍着，脑袋被揉着，原本僵硬的人渐渐地放松下来，一切愤恨渐渐地溶解在这个安慰的拥抱中。
良久后，他隐约听见了周重霄沉重而无奈的叹息。
那天乔野是被周重霄背回家的，他让乔野向林芳菲道歉，保证不逃课，好好学习，乔野都一一照做了，乖巧得仿佛一天之间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晚上，他趴在床上，只要一想起周重霄，都会想起那顿打，颜面丢尽，无比屈辱，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心中满是憋屈的火，却发泄不出来。
从小到大，就没人这么打过他。印象中他爸并不喜欢打他，更倾向于和他说道理，而他妈打他的时候，他会满房间逃窜——从来就没这么听话过。
事后他恨死自己的顺从了，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一威胁就妥协啊？凭什么他都十七岁了还会被……被按着打还……还他妈没法反抗？
他想起周重霄当时强硬的态度，毫不留情的掌掴，打完后格外温柔的宽慰，送他回家时还买了药……
乔野说不上恨，也说不上气，就是特难为情，还落了点奇怪的失落感。
他没说过，自己从小就羡慕严父慈母的家庭，而不是自己呆着的这样一个全然相反的家。
他至始至终都没敢承认，当他被周重霄箍怀里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爸，所以眼泪才掉得那么顺理成章。
挨打后他第一次再见周重霄时极其拘束、不知所措，面红耳赤地说不出什么话，痛的时候会想问候周重霄的八辈祖宗，一旦看到周重霄手指上那个淤青的牙印又有些愧疚。
“还疼吗？”
乔野脸上滚烫，摇了摇头。
“恨我吗？”
乔野又摇了摇头。
“委屈吗？”
乔野没点头也没摇头。
“觉得膈应？”
乔野迟疑地点了点头。
“哑巴了？”
“你才哑巴了！”乔野愤愤反驳。
“那你觉得我做的对么？”周重霄低笑了笑，转而问了这么一个刁钻的问题，还让他“说实话。”
乔野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许久，烦躁道，“我……你……”
“想好了再说。”
乔野豁出去了，羞愤难当道，“你今后能不……不用这种方法管我吗？我是十七岁，不是七岁，你让我觉得你是在羞辱我，我、我不能接受！”他越说脸越烫，单手捂着脸捋了一把，想把那阵火辣感抹掉。
“但这种方法很适合你。”周重霄不紧不慢道。
“我靠！扯淡！”乔野忍不住爆粗了，话一出口顿时意识到不对，忙闭上嘴。
周重霄用两根手指钳着他的脸朝旁扯了扯，“平时，小事上，你可以发发脾气，这是你的个性，没有任何问题。”
他话锋一转，“但是大事上，你给我把你的脾气控制住！只有小孩子才会碰上一点事就大吼大叫闹脾气。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岁，如果你发小孩子脾气，那我就用管小孩的方法管你。”
乔野别开头，嘴角瘪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最后，他揉了揉乔野的头发，“如果你可以接受，那就继续叫我师父；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改口叫我老师……”
合着这就是师父和老师的区别。
乔野抿了抿嘴唇，抬眼望了眼周重霄，不假思索地低喊了一声，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