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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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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我看着那人腰上的鳞片,脖子上一溜白毛汗就飞起来,正想大叫一声的时候,我听到那铃铛声从远处传来,随着清脆的声响一波一波在脑海深处漾开,我睁开眼睛,看见夕阳下染成金色的尘埃。

我转头看,闷油瓶就站在我旁边,而我正紧紧抓着他的手。他看到我的表情,愣了愣,却容忍了我捏到疼痛的力道,轻轻回握我的手。

阿宁的脸色很苍白,她仍旧半蹲在那老人面前,看着老人手上的合扇,她缓缓开口:

“老爹,这斗我们非去不可。”

“我又没说不让你们去。”老人眯起眼睛敲了敲腿上的烟杆。

“那就给我们真的情报!这分明是假的。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不可能……”

“宁丫头。”老人终于睁开眼睛顺着阳光看向我们,他的眼睛比一般人淡,是浅茶色的,和黑眼镜的像极了“我直到这个年纪,才真正懂了什么叫世界。你现在有什么权力下这个判断?”

“……”

他摇了摇头:“你们太年轻……就像那时候的我。”

他把左手抬起来按上遮住眼睛的牛皮布,寂寥的右眼显得很迷茫:“如果那时不是因为这只眼睛,我现在早就死了。”

我们看着老头的表情,都沉默下来。最终那老人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我帮你这丫头一次。”

他抬起胳膊不知冲哪个方向招了招手,路边一棵槐树上就忽然翻身跳下来一个少年。小伙子很瘦,树枝样的胳膊和腿,他活动了活动筋骨,冲那老头一笑,一口灿灿的白牙:

“老爷子,终于用上我了?”

老头并不理他,转头冲我们说“这小子是我干儿子,你们让这后生跟着你们吧,会有用的。”

阿宁略一迟疑,但最终还是谢过老人答应下来,那少年活蹦乱跳地跑到阿宁身边冲我们挥舞着细长的手臂:

“这边走!”

我们跟着他从一个小巷拐到一个更小的小巷,那小子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越带越跑偏,最后潘子憋不住问了他一句:“小伙子,这是哪啊?”

“我也不知道。”

……

“诶诶诶你们先别打,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们看后面!”那小子护住脸往下蹲,随着他的手指我们往后看去,只见后面远远的有三四个壮汉跟着。

“嘿哟,这他妈什么事儿啊!”胖子破口大骂“你那干爹派的啊?!”

“各位英雄好汉,实话不相瞒,我根本不是他干儿子。”小子一脸的诚实“他拉皮条,我嫖了他干女儿没带钱,这不,他让我带着你们走小巷解决了你们。”

“我靠说这么缺德的事儿还有脸装无辜?!”

“我这不是知道自己也难保,想带你们抄近道跑嘛!”少年一骨碌爬起来,拔腿就跑“一不小心走错路拐到更好杀人灭口的地方了,不是兄弟对不住你们啊,我想救你们来着!”

结果再一回头那几个壮汉已经朝小巷这面挤过来了。我一看这跑也不好跑,索性和他们硬拼了得了,我们六个对四个应该还行……结果他妈的,我忘了一般小兵都是两排齐头并进了。这几个打手后面又露出四个脑袋。

六对八!

我一看这架势,心说既然他们几个那么能打我就默默隐身得了,结果胖子刚出了一个拳头就把我给想起来了:“天真,上啊!”

上个妈啊……这块头,我能上得了吗?!

我咬着牙冲了上去,抵着墙壁借了力向着一个看起来相对瘦弱的踹了一脚。结果虽然这个瘦,可这个是使枪棍的!他掀起头顶晒衣服的竹竿就朝我劈过来,我矮身一闪,正好那只脚还没收回来,就去扫他的后脚跟。结果果然这些家伙都是脑袋和大腿肌肉不成正比的,这么一扫还稳如磐石。我咬牙,从背后抽出贴身带着的军刀。这下那家伙还稍微收敛了点,可他只收敛了两秒就又把竹竿劈下来了。

他大爷的,当自己丐帮帮主啊?!

这时候我滚到一边,正好碰到胖子的大腿,胖子把我一把拉起来,我俩背靠着背。他说:“这些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市井流氓,已经上升到泼皮无赖的境界了,他妈的,老子刚刚差点被他一刀砍得连革命的火种都没法延续了,天真,一会儿不用留情面,就朝他们下三路打,上!”

我一愣,竟顺着胖子的思路直踹那汉子的裤裆。他一直注意着我手上的刀,这时候没料到我突然抬脚,竟来不及护,一下子被我正中红心,嗷地惨叫一声就滚在地上,我顺手抄起路边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就朝那人脸上甩去,一看,我靠是个夜壶。那人被砸的直接晕了过去。我拍了拍手,特得意地一抬头——

——结果看见闷油瓶胖子潘子阿宁还有黑眼镜以及那个臭小子都蹲在路边上盯着我看,黑眼镜还贱兮兮地拿出小扇子扇风。

靠,你们早打完了还不过来帮我?!我看着这几个人的表□□哭无泪,只好冲那小子凶一凶:

“小屁孩儿你看什么看,还不都是因为你!”

“嗨,你这人还来劲了,什么叫因为我呀。”他顿了顿“要不是看你们倒的那斗有点意思,我还不帮你们呢!”

“怎么,你也是这道道上混的?”胖子冷哼一声。

那小子瞪大了眼睛,太原方言就一溜烟地滚出来:“这山西倒斗可就属我拧了,闹活人闹死人老子就是一等一!道上哪个人不知道我阿丰!”

“……恕我直言还真没听说过。”潘子憋笑要憋出内伤了。

“嗨,也难怪你们不起三,居然要去找独眼阿爹做活计。他讲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我不清楚,但他看上了你们的装备想黑了你们我可是一清二楚!”阿丰扬起细细的手臂露出不屑的表情“那老头可算是臭名昭著,山西没人敢招惹他,可不就骗你们外地人吗!”

“那老头不就是多下过几次地吗!”

“切,也亏你们知道他抽的是禁婆骨香。”他睁大眼睛“你们想想,骨香那玩意儿烧起来随便闻一闻都头晕,抽的人神经得多紧张啊?安神,安个屁,他就是靠那玩意儿让自己活着,不然他早疯了。”

能操控六角铃铛的人,精通幻觉之妙,只是自己的精神状态恐怕极差,这层我也想到了,只是没意识到会和阿丰说的一样那么夸张。

阿丰撇了撇嘴,小声说:“从我三四岁遇到那老头开始,就没见他合过眼睛!”

“你们就带上我吧,我可以给你们带路的!”

“怎么可能,鬼知道你是哪来的!”

“哦,不带我,你们上哪找那座山?你们连具体位置都不知道。”

“……”

“嘿,我可是人称‘墓穴封口’的!”那小子一脸的得瑟。

这阿丰在道上人称“墓穴封口”,意思是说每次下地出来的时候,他都是殿后的那个,负责封口。这封口人当然不是一般人,如果有什么凶煞的东西想冲出来,当然也是殿后的先遭殃。如果这阿丰被人起了个这么怪的名字,那么也证明他或许真有两手。

这些当然都是阿丰自己说的。

他一边眯着眼睛抽烟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说后来人们叫他这诨号叫多了,他就不记得他老子当初给他起了个什么名字了——反正也肯定不是什么好名字,他索性就把“墓穴封口”改成了“目穴丰口”,他姓丰,熟的人还叫他阿丰。

我问他:“那为什么要改那个‘墓’字啊?”

他一愣:“诶你这一说倒还提醒我了,我该换眼镜了。”

我正纳闷,就看到他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一堆小小的玻璃瓶,里面全是隐形眼镜。再一看我就一阵恶心,怎么这隐形眼镜都这么花里胡哨的。

——多年后秀秀家的小姑娘迎来了青春期,对着镜子眨巴着两个非人类能长出来的花式瞳仁,冲我欢乐地叫着吴叔吴叔你看我新买的美瞳——

我才知道将近十五年前,那个叫阿丰的小子有多时髦。

阿丰脸不红心不跳地小姑娘似的从眼睛里抠出那两枚褐色的隐形眼镜,又对着瓶子挑挑选选了半天配出两个颜色一样的:他决定明天要有个玫红色的眼睛了,多好啊。我在旁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的眼睛是有多难看你才想把它遮住啊。”我狐疑地咧着嘴。看着别人带隐形眼镜就和看着别人自抠双目是一个感觉。

他很久没说话,只是专注着力道,非常小心。

“你是没见过我的眼睛,才会这么说。”

他转过头时,红色的瞳仁在黑暗里散着光。阿丰微微一笑。

隔天阿丰就带着我们去老头所说的山。根据我们在独眼阿爹回忆里看到的,阿丰确定那就在山西南边,三个半小时的车程。

“你认得山西境内所有的山?”阿宁皱着眉。

“如果那样说就是吹牛了。”阿丰摇了摇头“不过山西的大风水线就那么几条,基本所有的都是以太原为龙头,所以大墓都跟糖葫芦似的串着,离得很近。”

“太原是龙头?”

“没错。”我接过话,向胖子解释“太原的别名就是龙城,风水极好,唐末五代十国,四个皇帝都是在太原起的兵,这地方是出大人物的。”

“我靠,那怎么首都还能轮得到我们四九城啊。”

“这你就不懂了。”阿丰摇头“四个皇帝起兵都成了,赵匡胤坐上来后能放心这地儿吗?相传他把太原所有的路口都改成了丁字路,又把风水先生说的太原大南门用火烧了三日,接着用水灌,彻底把龙脉封死了,从那之后,太原就再没出过什么皇帝。”

“你看你们这大喘气喘的。”胖子喃喃“胖爷我差点听信了你们的谗言准备回家就改户口。”

“你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吧。”阿丰叹了口气。

“什么?”

“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那墓的年代肯定在宋之前,赵匡胤以前这里的风水都极好,可是他封了龙脉,这里的势早被破坏了,这么着宝穴也得变败穴。”

我和胖子对看了一眼,脸色都不大好看。这个时候我就习惯性的身手想探身边的闷油瓶,手指刚一动,就已经被捉住。

我抬头对上那双云淡风轻的眼睛,他捏了捏我汗湿的手心,我就忽然有了底气。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轻易变得勇敢。

真可怕。

吴邪,你真可怕。

我对自己这么说着,一边任由自己被对方拉着手,理直气壮下去。

我们绕着盘山路开了四十分钟后,阿丰就让我们下车,往山腰上一个小村子走。他说再往上的路就得用脚了,这个季节村里头没有多余的骡子,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得好好歇歇。

“这里有旅店吗?”黑眼镜问。

“有,不过是黑店。”

阿丰转头冲黑眼镜咧嘴,那表情百分百是皮笑肉不笑,我赶紧揽住阿丰的脖子吆喝着让他带我们去吃点爆炒野味——不知道为什么,阿丰一路上就和黑眼镜不对盘,我心说难道这道上的牛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幸亏闷油瓶平常也不爱搭理人,存在感偏低,不然和他组团出去倒斗还没到目的地就得背好几条血案命债。

结果表明我又一次神经过度敏感了。

阿丰和黑眼镜说的话并不是挑衅,而是事实。当我看到那家农家乐上面写着斗大的“黑店”两个字的时候,我都想跪下给店主人拜三拜了,这得多赶得上潮流才能起出来这么行为艺术的名字。那老板娘正歪在一边的柜台上挠大腿,阿丰带着笑蹭过去:

“大姐,你接客?”

“接是接,看你们能不能嫖得起。”女人哼了一声“你们是干吗的?”

我开口:“我们是来野外……”

“别跟我这儿瞎掰,你们干吗的?”

我靠,农村妇女不都应该纯朴地在桦树皮上写诗吗,革命剧都是骗人的吧。

她摆了摆手,说:“你们就说实话吧,这个时候上山,不是贪官藏二奶,就是倒斗来敛财。”

阿丰特别诚恳地一笑:“我们是来打劫的。”

“哦。”那女的这回头都不抬了“滚,我这儿不收盗墓贼。”

结果黑眼镜抄起柜台上的暖水瓶就给了老板娘一下子,这女的闷哼了一声就直接晕过去了。阿丰跳进柜台里把女人往外拖,嘴里还念叨着:“让你不信我们是打劫的,让你不信我们……”

把女人锁在仓库里,又留了吃的和水后,这几个人就大大咧咧地往人家前堂里一坐,胖子已经自动滚到厨房去捣鼓吃的了。

“小三爷,你别一脸被逼无奈的表情成不。”黑眼镜拍着我的肩膀“要判□□罪,你肯定也是共犯没错的,别瞎想了,啊。”

“你他妈的突然对人家农村妇女下什么黑手啊?!”

“小三爷,其实瞎子做的对。”潘子也一脸为难的表情“这村里看起来对倒斗的还挺熟悉,咱们得尽量别让别人发现。”

吃了一顿炒蜂房之后我们早早就准备歇息了,客房总共四间,阿宁拎了把钥匙就上楼洗澡了,而胖子晚上非要和潘子玩牌。剩下两把钥匙,阿丰就特别诡异地瞟了黑眼镜一眼:走着,小爷今晚带你开开荤?黑眼镜被恶心到了似的咧了咧嘴就转头向我求救:小三爷我今儿能不能和你同床共枕一下?结果我还没回答,闷油瓶就拽了钥匙把我提溜走了。

一进房间我就扑床上赖着不想起,可是闷油瓶这货有令人发指的强迫症,每次非要把我扭到浴室搓干净才肯让我上床。今天坐了那么长时间车老子腰酸背痛腿抽筋,他就算拿出那把黑金古刀逼着我我也不去。果然闷油瓶的魔爪就蹭上来了,抓着我脑袋不放直按我死穴:

“吴邪,你得洗澡。”

“不去不去,哥们你饶了我。”我往被子里躲“娘们都没我洗得勤!”

可是我早该料到闷油瓶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没一会儿功夫我就觉得脸上一湿,睁眼就觉得到处都是水花:“我靠小哥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去洗澡。”他修长的手指里掬着水,还在往我衬衫上淋。

妈的。我一咬牙倔劲就开始犯贱,我还真跟你杠上了!想着我就蒙起被子,可没一会儿我的力道终究不及他二指禅,被子就差被他扯两半了。我一瞪眼,索性就开始把湿漉漉的衬衫往下剥。脱完就特舒服的一躺,四仰八叉:

“我可不嫌我自己脏,你要真嫌我不干净你自己擦,老子不管。”

这话说出口不到两秒我就后悔了。一定是吃蜂房的时候被蜜蜂蛰了脑子也跟着肿,这口气这情况怎么越想越不对劲。

——还有闷油瓶。还有闷油瓶的手。以及闷油瓶手上的毛巾。

我靠。

这个时候正好限时供应的电也没了,灯晃了晃,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所以当他的手和毛巾一起探上来的时候,我就差尖叫一声把他一脚踹下去了,一时间我说话都哆嗦:

“小,小哥,不用这么伺候我,小的,小的这就去洗……”

伺候?!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吴邪,有些时候不能说真心话的。

“水都停了,你怎么洗。”我感觉他在黑暗里皱了皱眉头“你真的很脏。”

我没说话,他以为我放弃了抵抗,又移到我跟前过来擦我脖子。我被毛巾弄得一阵痒,没来由心里就燥起来,手上没轻重,一把推开了他。

他的气息都变沉寂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根本没法去软下嗓音和他道歉,这么多天来我不愿触及的回忆再度复苏了。我只觉得烦,觉得不安,觉得为了一个人心神不定真是可笑透顶。

被他触碰,反应,渴望和喘息——

——吴邪,你是不是在回味青春期。

我站到窗口想冷却自己,在我身后,闷油瓶还坐在床边,他的眼神那样空明。正因为太空明,我碰不得,扰不了。

他太干净。

“小哥,你先睡吧。”我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混蛋,但我不由自己“我想再呆一会儿。”

他没说话也没动,固执地望向我的方向,视线在黑暗里居然会有灼人的热度。我厌烦地叹了口气想找支烟吸,摸了半天却想起阿丰在早些时候敲骨吸髓般的搜刮了我全部的尼古丁。我能感觉到闷油瓶还在静静地注视着我,因为他的眼光,我越来越烦躁。

屋子里越来越热了,热得我眼角都开始发烧。我一把拉开窗户,山风吹了进来,拂过我肩头他碰过的地方。那里在发热,发痒,散着糟糕的余温。

——这之后,我会开始因为他碰到我而心跳到痛;会因为他消失而受伤;会因为拉紧他的手而心安——不对,呸,这些你不都已经正在做了吗,吴邪?

你接下来会开始梦到他,你会叫他的名字。

你会想要他。

你会……爱上他。

这多可笑,这多可悲。

我转过身叹息,却发现他早已站在我身后。凝重。纯粹。安静地燃烧和冷却。

——这就是张起灵。

“你会想要他。”

“你会想吻他。”

“你会爱上他。”

我闭上眼睛,终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

很多年后我都会和胖子一起嘲笑那时的自己,老大不小有点生理反应就会以为是真爱。那个时候我儿子袖口里正藏着秀秀家小姑娘的照片,和我聊起有关真爱的话题,那叫一个决绝惨烈。

“没了她我可不能活。”

“是啊,没错。”我顿了顿“可是依赖不是爱。”

胖子的蹄髈给我肚子猛烈一记,我正色,对儿子说不许早恋啊。那小子欢呼一声跑出去找小姑娘约会,胖子看着我就笑,说都这么多年了,我们天真还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讲个爱都要拽得二五八万——你说你依赖小哥,和爱他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有什么区别啊?”

“……”我一时语塞“你看,依赖一个人,就是‘小哥来帮我洗碗吧’,爱一个人就是‘小哥来陪我洗碗吧’……我说清楚了吗?”

“……”胖子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特神婆:“天真,我觉得你爱我。中午我想吃醋鱼了。”

那个晚上我与闷油瓶对视良久,最后我哈哈笑了几声算作刚刚发神经的道歉。他不动,只是低头看着我,一时间我甚至以为他会读心,我那点儿青春期余毒早就被他看得分明。最后我不耐烦了,就低声耍着赖:“我不就发了点儿赖床气小哥你至于么——”他挨我太近,我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把,却发现他的身体很僵硬。

“小哥?”

我心一紧,扳住他的身体,忽然发现他耳根后一圈红,眼神也有些散。

“小哥?!”

他动不了,身体就僵直在我面前,我头皮一麻,赶紧连拖带拽地把他弄到了床上,扒住他的耳朵一翻,就看到一只颤着翅膀的小虫,肚子已经胀到透明。

我身上冷了冷,随即就开始拽他的兜帽衫,衣服一除掉,就看到他的整个麒麟纹都已经浮了上来,而背后已经爬满了吸血虫。

我倒吸了口冷气,这什么虫子连闷油瓶都敢吸!我伸手就开始拍,那些虫子就像是喝饱了飞不动似的慢悠悠在我耳朵周围飘,我忽然想起自己没有什么防护,急忙找了块枕巾塞住了领口,却发现这些虫子对我根本不感兴趣。

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诶诶吴邪你们记得别开窗啊山蚊子一群一群的爬窗户取暖呢!”

我猛地打开门,阿丰被我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我瞪他一眼:“你他妈告得太晚了!”

阿丰拿着盏煤油灯过来,说这山蚊子最怕煤油味,放一盏就不会过来了。他看了看小哥的背就皱眉:“蚊子这个季节嘴还是软的,不可能把人咬成这样。”

“怎么,还是我咬的不成?”

他气定神闲往我手里塞一瓶药膏:“有这个可能。给他抹上,山蚊子有毒,如果不吸出来,他明天早上动不了。”

“我……用嘴给他吸?”

“你要是能创意地使用其他器官的话,我想这小哥也不介意啊,小三爷。”

我一愣,说怎么你也开始叫我小三爷了。

阿丰也愣了一下,吐吐舌头就走了。

当我跨坐在闷油瓶背上的时候,才发现小说里说给人吸毒血如何暧昧如何活色生香全都是作者意淫出来的。你对着密密麻麻的黑血点子能下的去口?至少短时期内闷油瓶的背部已经毁了我对桑葚杨梅一类的热衷。

我俯下身,轻轻呼吸了一下。闷油瓶这个时候意识估计还是清醒的,被我这么着弄得一怂,脖颈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大爷的,伺候你又不是□□你。

我心里这么骂着,手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腰上一按,心说闷油瓶的手感可真好,清凉舒爽,以后睡觉觉着热了可以直接搂着他当凉席。要说以前是无意识好色现在我已经成为有意识的咸猪手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我还觉得挺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等几个月后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对“喜欢闷油瓶”这件事的反应真是平淡得异常。

有一个人,你可以和他一起住、一起睡觉,你不介意一辈子养着他,你会忍不住想抓紧他。

然后渐渐发展为想要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这么模模糊糊地想着,忽然听到闷油瓶闷哼了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还是救人要紧。

我把嘴唇贴在他耳根后的伤口上,使劲一吸,头皮后就瘆的一麻。要我是虫子我也不敢吸闷油瓶,谁家的血能这么苦。

随着我在他背上开展的作业,闷油瓶似乎也渐渐舒缓了,肩胛骨微微有了放松的趋势。我吸着吸着口腔也麻木了,忽然想起小的时候在乡下上了火,爷爷就会往我嘴里塞两颗牛黄丸,那个时候的苦和现在口中的苦很像,清凉,微麻,而我带着委屈,边哭边笑。

好像所有有关闷油瓶的事情都是清凉微苦的,像一味药。

他在我身下动了动,轻声唤我:

“吴邪。”

我一愣,急忙按住他肩膀:“你别动,还没清完毒。”

我往后退了退,就把身子伏下来。他腰眼上还有几处伤口,清理完就没什么大碍了。那伤不深,但样子却很狰狞,像是那虫子用口器翻出来再吸的,我深呼吸一口,尽量轻柔地贴了上去。

这感觉很糟糕。

……这感觉真妙。

不是说我面对着任何一个浑身血点子的家伙都会这么反应,要现在躺床上的是胖子,我估计还会担心到时候吸我一嘴油,可是这个时候,在我嘴下轻颤的皮肤属于闷油瓶,我软软地想了想,觉得武侠言情小说还是有一定的可塑性的。

用嘴唇去感受他。

“你……你别动。”我咕哝着,心疼地在他伤处吹气,意乱情迷。

下一秒我就觉得脖颈一紧,闷油瓶的手已经从背后用一个很扭曲的姿势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头,然后他把我推了起来,几乎硬生生把我推下床。

我瞬间清醒,冷汗淋漓。

我不是大学时候的吴邪,面对清纯可口的学妹可以吹出羞涩的口哨;我不是古董铺子的小老板,可以在相亲的时候面对白衣飘飘的少女乱侃一气魏晋南北朝。

“你刚刚在做什么?”

——在他面前,我什么都不是。

“我……”

“吴邪。”

他的声音清凉,微苦。

“你不该靠我那么近的。”

为什么他在和我说话时,总是以叹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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