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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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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们坐上潘子的面包车时,我脑子里还一直回荡着黑眼镜的那句话。他提醒我的内容其实没让我多惊讶:在知道山西有个斗的情况下,小花和他自己突然紧随阿宁出现在杭州,不可能是因为小花口中欢呼的那句“吴邪我想死你了亲爱的。”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使用的称呼。解雨臣。

这个称呼可以意味很多事。

“黑眼镜和小花有争执。”

“黑眼镜生气了。”

……以及“黑眼镜认为,小花在做的事很危险。”

至于这个危险是对小花自己,还是对于我们而言,意味太不清。我想着就瞟了眼闷油瓶,或许是因为我的神情太凝重,这家伙居然放弃了和车顶的如胶似漆低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

接着我就听到一句话轻飘飘地落在耳边:“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他妈的丫居然以为大爷我在害怕?!老子的关心……呸,都被狗吃了!

我冲他恶狠狠地甩了一记眼刀,就转过身去和胖子有说有笑了。要不是他救过我几条命,我会担心他?!想着想着我就来气,和胖子说话的时候嘴上也跟着没口德起来。

“哟你看大街上那妞长得真像历史图册,远古史那篇。”

“诶诶胖子快看!你儿子!就在那儿嘛,屠夫手里准备宰的那只!”

“前面那个等公交的,小伙子这么年轻就抖腿,这腿抖得都能风力发电了。”

我和胖子一气乱侃,加上潘子在前面偶尔吐出几句长沙话骂人,整个车里就一片活色生香。我正调笑在兴头上,就感觉脖子一扭视线硬生生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妈的这是拿我脖子练拧头功啊?都两次了!

闷油瓶用手揽住我的头冲他一掰,我一个没稳住就直接摔他肩膀上。他就势往下一按,我整个人就一歪,头枕他腿上了。他还嫌不够,伸长胳膊把我腿也搬上了车座,于是我就彻底陷入休克模式——闷油瓶把手按在我脖子大动脉上我能不吓得半死吗。

他居高临下地眯着眼看我:“你太吵了。睡觉。”

我委委屈屈地捂着脑袋在他腿上乱蹭:“胖子也说话来着!”闷油瓶腿上的肌肉一紧,接着他的魔爪就伸过来抓住我头发让我别乱动。

胖子在后面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天真你就从了吧,夫为妻纲你知道不?”

我挺起脖子刚想骂人,在头上的手就盖下来一把捂住我的嘴。我唔唔了几下就没力气了,重新摔回去哼了一声就把两腿一伸,忽然发现闷油瓶的腿还是挺有可枕性的,不就是睡觉吗,老子吃喝拉撒睡,样样在行。

况且闷油瓶搭在我脖颈上的手刀,此刻也变软,变柔和了。指尖微微摩挲我耳根处,我就打了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来,幸亏闷油瓶捂着我的嘴……他妈的他也该松手了吧?!刚想到这儿,我就感觉他的手劲一松,冰凉的手指却没移开,而是在我的嘴唇处缓缓游移。我用余光看他,发现闷油瓶根本没注意我,而是继续仰着脑袋思想放空。

可是他天杀的大拇指就不能别那么□□么。

一个按在我嘴角上又揉又摁,一个在我脖子里清浅地点着,他娘的这又痒又舒服得让人想不下流都难啊,我被按着按着忍不住就想流泪,他妈的明明老子这么难熬,施虐者还一脸禁欲相无辜地继续惨无人道,并且无时无刻不在把我推向思想猥琐的深渊。

我不能喊停。不能开口说“小哥你都快让我起反应了”……

意识到时我浑身一凉。

闷油瓶让我起反应了。

不是因为这些温软揉捏,而是因为对方是闷油瓶。

最初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只是太久没碰过姑娘,才会因为一点儿触碰而起反应。可现在他妈的他只是毫无暗示性地动了动手,我就变成了这样。不是在电脑前因为□□电影和黑暗的刺激、不是因为一场太久没有又戛然而止的□□,而是在一个根本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开始因为一个人,而感到心跳、出汗和没来由的喘息。

他妈的。

我捂住脸咬牙,想让自己快点沉入睡眠。但随着那些手指的节奏,我根本做不到。

于是直到长沙的那段漫长旅程,我都尽量躲着闷油瓶和他的爪子。但是等到了三叔以前的地界,那些诡异的臆想就随着潘子的一声“大家小心点。”而呼啸着奔到国境线那一边了。我下意识地往闷油瓶旁边挤了挤,他就自然而然地伸手揽我脖子,一边两根奇长的手指就遮上了我的脸。我正要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潘子小声说:“对,小三爷,你就靠在这小哥身上,尽量别露脸。”

他在后视镜里冲坐在最后的胖子施了个眼色,胖子就一脸了然的表情忽然身子一侧往我们这一排挤。那个瞬间他胸都直接拍我脑门上,打破了我所有对姑娘胸脯的幻想——有胸真是太油腻了。

他和潘子两个人加起来体重都抵一头牛了,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用某种匪夷所思地灵活度交换了座位,期间车一直行驶平稳,他俩不知谁的手始终稳稳把着方向盘,还优哉游哉地超了好几辆车。

潘子这个时候往回挤过来,一脸悠闲地表情跨到最后一排。

我转头看他,他做了个手势比了比身后。透过黑色的玻璃望过去,我恍惚间发现似乎长时间以来跟在我们身后的车就一直是那么几辆。

我轻声问潘子:“是盘口的人?”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说前面马上就到他们的地盘了,我和他都不算是生面孔,尽量别把自己亮出来。说着我感觉手上一重,低头就看到潘子给我塞了把匕首。这时候闷油瓶遮在我脸上的手指轻轻夹住我的脸捏了捏,我低声回他一句放心。

我微微转头又看了看后面,几辆车贴得很近,我眯着眼睛盯着我们正后方的那一辆,隐约觉得驾驶座上的小子有些熟悉,我在长沙认识的人不多,三叔过去的伙计也就见过四五个,却发现其中哪个也和背后这个人对不上号。这人不是长沙盘口的?那我在哪里见过?杭州、济南、西沙或者……北京?!

电光火石的瞬间我被一个想法击中,我面无表情地回过身子,语调竭尽全力的平稳:

“跟在后面的,是小花的人。”

“喝,这他妈倒巧了,敢情是集体放年假来的?”胖子在前面哟喝着“解家的少主子可真闲,胖爷爷我倒过的斗比他吃过的盐还多,想和老子玩玩?!你们坐稳了!”

说着他恶狠狠地一打方向盘,我们的夺命飞车就开始了。

因为带着管制刀具,我们走的是二级路,期间兜兜转转地已经换了好几辆面包车,潘子制定的点儿都很好,接应的人也都靠谱。在进了长沙的边缘后和胖子换座位也是提前订好的,可是潘子就不能稍微再转转脑子偶然发现一下胖子是个不会按理出牌的货吗?!

我们的车突然扭了九十度直冲着路边的荒野而去的时候,我就差把匕首插前面胖子的后脑勺上了。我恶狠狠地把刀按在座位的置物袋里,转头就大骂胖子你脑子是用甲醛泡过的吧!胖子还不服,嘴里叫着走革命道路就是不走寻常路,我心说一会儿你看潘子怎么修理你,结果发现耳朵后面传来一阵特别过瘾的欢呼……

……疯了。他妈的倒斗的都是疯子。

面包车又不是越野车,在烂泥地里跑不出六十迈。幸亏我们刚刚转得太突然,后面几辆车一下子没刹住,直接撞一起了。我们慢慢悠悠地往前冲,后面的人一时还真追不上来。胖子特得意,叫嚣着这就叫“求生技能”……绝境之中,什么阿汤哥都没他能死里逃生。

我苦笑:“是啊,干咱们这一行,三分不要命,七分不要脸,咱胖爷缺了那不要命的三分,做起事儿来就得十分不要脸。”

“小孙子你怎么说话呢!”胖子在前面嚷嚷。我听到旁边一声轻笑,转过头,就发现闷油瓶的侧脸顺着光,那么亮。他箍在我颊面上的拇指紧了紧,我心里一乱,甩过头结巴着问潘子现在该怎么办。

“用不着怎么办。”潘子懒懒地往后一躺指了指前面“这胖子真他妈走运,抄得还是近道,不然还得绕着公路走半小时。只是这车废了,回头胖子你得赔我一辆。”

我顺着他的眼光一看,前面的砖瓦房在光晕下变成一个点,散着惨白的光。

我们几个下了车,再次整了整不合身的旧西服,让自己显得寒酸一点。潘子开始抓乱自己的头发,照了照车玻璃嫌自己还不够寒碜,就刨了两把土直接扑自己脸上。然后他转头冲着我叫:“小三爷,快点儿打扮打扮啊。”

我正下了狠心准备抓一把土,就被旁边的闷油瓶提溜起来,他两手蹭着灰,二话不说就拍我脸上。嫌抹得不匀称,还捧起我的脸用大拇指使劲蹭了几下。

胖子还记恨着我刚刚损他,这时候逮着机会就使劲挤兑我:“小哥这姿势,就差上嘴舔你脸了,天真你快回应下啊。”

以前我还能趁着闷油瓶没发火和胖子对两句嘴,现在一听这个,我的脸都恨不得和脚下的红泥比比谁的颜色正了,抬起头发现闷油瓶也正盯着我,再仔细一看,他的视线微低,正盯着我的嘴唇。

我一下就愣了。怎么这闷油瓶还把胖子的话当真了?我下意识地就往他唇上瞟,浅淡的唇形随着呼吸起伏,一看还真挺松软可口。脑子发疯地想让自己赶紧转移视线,我却听到自己吞了一口口水。接着闷油瓶就把手扣合在我下巴上……

……“嘴上很脏。”他大力地抹了我唇边两下,然后转身就朝潘子去了。

你们合起来整我呢吧。我愤恨地擦了擦嘴唇,小跑着跟了过去。

我们找到的这间砖瓦房是三叔的店面里最偏远也是最重要的一间,别看表面上这么破旧,其实里头都堪比三叔的老窝了。我小的时候来过一次,明明只是两个小院拢起来的一小片空地,东西却多,杂,也诡异。记得在这里玩有些东西是老爸三令五申不许我碰的,那个时候,年轻的三叔在我爸背后抽着烟对我挤眉弄眼,我就吃吃地笑。

老不正经的东西。我骂了一声。

我们走到后门处,胖子看了潘子一眼,对方冲他点点头,他抖了抖肥膘过去敲门。出来的是一个面目普通穿着油腻厨师服的中年人,但以我多年的经验,长得越没特点下手越黑。他一看胖子就一笑:

“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们小金爷可真要发愁了。”

“这不耽误了点儿事嘛。”胖子挠着头笑,说着就招呼我们往里走。我隐约记得潘子说过他有一个老关系能把我们伪装成厨师送进去,其实这样做也没多大用处,又不是说我们能彬彬有礼地做一桌饭什么也不偷再被请出来慢走。

我们进去之后面对的是一个狭小的后院,堆满了白菜土豆萝卜之类,铁笼里还有七八□□猪。

“哟喝,这么大阵仗!”胖子在后面惊叹。

“可不是。”那中年人跨过食材往里走“我们小金爷今儿宴的是豪客,这不才把你们几位叫来帮个手。我一个人怎么杀得了八口猪!”

“再怎么豪的客一顿吃半扇猪肉也得噎死啊。”

“据说,今天要来一百多人。”中年人转头笑,没注意到我们几个都变了脸色。

那人口中的小金爷是当年三叔一个不起眼的买家,不像其他人那么狂,人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几年间暗地里私藏了不少好货。这些年收藏热兴起,他一出手身价就翻了三四倍,一下子实力大增,三叔都不敢小觑。现在三叔失踪,得知消息的第二天他就放话说三叔早把这块地皮连货都卖给了他,想来别的大主户或许都嫌这地鸟不拉屎,偏他有点慧眼早就盯上了这块卖相难看的肥肉。潘子说这人做事极果断,不到一周这地方就被彻底换了血,三叔用过的人不论新老一概不留。也正因为如此,我们现在混进来才能稍微容易一些。

如果他阴得不是三叔的家当,我还想和他认识认识。

我们顺着货物堆积出的走道进了一间偏房,旧式的灶台上正咝咝地烧着水。那中年人指示着我们几个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潘子一边磨刀一边转头和这厨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前几年我也来过这里,记得这里的老板好像不姓金啊。”

那厨子就笑:“是,我们小金爷是今年才收了这里的。一开始我们还替金爷抱不平咧,这破地方连我们睡着都嫌咯得慌。可是小金爷哪和我们这些人一般眼界,他说以前那三老狗是臭虫,臭虫就爱把好东西往脏地方藏。”

潘子的刀擦出一声尖啸,把那中年人吓了一跳。潘子笑眯眯地说抱歉:“手滑了。”他停了停,从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给那厨子点上:“那这里头还真有好东西?”

“诶,你别说,还真有。”那厨子很受用,眯起眼睛吸一口烟“这里头可大着咧,那吴老三的当当,全在这里收着。”

“那你们还不搬?”

“你这人还真实诚,那些东西哪是说搬就搬的,我们金爷连挪都不让挪一下哩!”厨子说得兴起,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好东西全在那头的地下室里,原封不动的!像小金爷这样的人,是做大事的,哪像咱们看见这些就手痒啊。这不,今天就把财神爷给请来了吗。今天要请的人,就是要下这批货的人啊。”

那中年人说累了,吸完了烟把烟头随手一扔,对潘子笑:“这刀算磨好了,咱先杀一口试试,走,我来帮忙?”

潘子眉开眼笑,说:“好。”

接着下一秒,手起刀落,厨子的左手就没了。那中年人和我一样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已经迅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厨子发出的尖叫被硬生生堵了回去。一时间我看到血液才开始缓慢地往下流。潘子的笑容还没落下,另一种笑就已经爬在他的嘴角上了。

“这都多久没动过刀子杀过人了。”潘子冲那中年人笑了笑“你得让我好好感受下,谢谢啊。”

那中年人发出唔唔的叫声,已经开始翻白眼了,闷油瓶发力劈了下他脖子,送了他一程——那厨子晕过去了。

“我X他妈的!”潘子恶狠狠地啐了口“下次见着了老子就宰了你,敢骂三爷!”

闷油瓶淡淡地看了一眼,走过来拍我肩膀:“快走。”

我们用一种很紧凑但尽量不引人注意的速度往那厨子提到过的地下室走去。那地方算是个杂物仓库,所以离厨房并不远,但我们还是遇到了不少人。只是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恨不得脑门上都刻纹身的家伙都不正眼瞧我们几个,因为我们手里正无害地抱着几颗大白菜,胖子一脸庄严的姑婆相怀里还揽着一大盒鸡蛋。

平房前理所当然地坐着几个壮汉,我们不动声色地从他们身边掠过去,几个人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们顺着那平房绕到后面,潘子指了指墙根上的一排通风口示意我们这下面就是那地下室。我蹲下身望那口子里看了看,里面黑洞洞地,隐约能看清楚放着几排简易支架,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箱子。

潘子直起身子绷着脸沉默一刻,转头对胖子说:“你下不去,就守着外面。不过应该不会有人突然到后面来。我们三个进去。”

我震惊的看着那个通风口,心说如果你能把我塞进去我叫你爷爷。结果扭头,我就看到闷油瓶在一旁扭了扭手臂,某个骨节咔得一响,似乎这是一场漫不经心的粉身碎骨。

我怎么忘了我们随身带着百宝闷油瓶呢。

缩骨的过程极其痛苦,在这里我不想多赘述。事实上我也没忍心看着,就一直别着头。那咔咔咔的声音越来越急,我每听一次耳朵就吃痛地一颤。等最后那个男人的身形和营养不良的女人一般娇小的时候,我已经认不出他了。他只是淡淡地冲潘子点点头,就缩身一闪,滑进了那个通风口。

轻巧的落地声。

接着我听到他舒展骨骼的声响,缓缓地松了口气。他踩着两个箱子把脸露出来,眼睛缓慢地扫视着通风口周围的砖块。突然眉头一皱,他伸出那两根发丘中郎将的手指,迅雷般抽出一块砖头。

我那时只能模糊地想,这个人是一种传奇。

接着的清理工作就快了许多,大家的老本行就是打洞,很快我们就清理出了一块可以容人侧身躺着滚进去的空间。我看了看那个洞的高度,稍微计算了一下,就对潘子说这洞不能再扩了,再大这房子有可能垮。

于是我们只能一个一个躺着挪进去,闷油瓶在里面接着我们。

第一个下去的是我,我比潘子手脚笨,得让他在后面护着我点。结果我挪着挪着还是滑了一下,直接就摔进闷油瓶伸出的手臂里。

如果我是个姑娘我就会脸红着感谢老天爷了,因为现在这个姿势太像我老妈看的韩剧了——这不是公主抱是啥?!

我尴尬地咧了下嘴,不对,现在就算不是个大姑娘也得脸红。

他环抱着我的手略微一松,我就顺着他滑了下来。结果我离他这么近嘴唇也贴在了他鼻尖上。他一愣,搭在我肩上的手居然还紧了一紧。

在我之后,潘子也很快就移进了半个身子,就在平衡即将被打破,潘子快掉下来的刹那,闷油瓶扬起手顶了一下潘子的肩,潘子顺势保持着这个力道往下一跳,轻轻落地,姿势利落极了。我翻了个白眼,原来这才是标准动作啊,怎么他妈的闷油瓶就没给我肩膀来一下子!

我们下来后仔细听了听,正门那里的人没动静,显然没发现我们在这的动作。我们把几块砖尽量堆了堆暂时虚掩住了开出的口子,这样如果不是仔细看应该是看不大出来的。我们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等到能看清的时候,我们都缓缓地倒抽一口冷气。

这简直是个装备库啊。

质地上乘的登山装备、军用帐篷和睡袋胡乱地堆在一起。而另外几个架子上则大部分是冷烟火和信号弹。我们翻了几个箱子,却只有些泥刀和匕首,正有点泄气时,闷油瓶却“嗯”了一声,走回我们那个通风口下面,低头看着靠墙垒在一起的七八个狭长的匣子。

打开第一个匣子的瞬间我就愣了,眼前摆着的赫然是一把95式。潘子在我背后低叫了一声:“三爷这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闷油瓶就一把压住我的头让我蹲下来。他自己也半跪在地上用架子掩住身体。潘子蹲在我前面,整个背部的肌肉都僵硬得看得出纹理。

有人下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我们斜对面的楼梯上拐下来两个人。两个人都是中等身材,显然不是上面的看守。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样子,另一个人身旁跟着一条安静的黑背犬。再仔细看,我浑身都震了一下:

那人是二叔!

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副书生模样,斯斯文文地带着一副银边眼镜。他现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隔着太多的杂物和架子,他并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二爷不必客气,进来看吧。”那书生开口,我二叔扫视了一眼,慢慢摇了摇头:

“太脏了。”

他的声音很轻,每个字却专注着力道,让人听了发冷。

“也是。三爷和二爷的性子可不像,竟爱往黑里钻。”那男人笑了。

为什么二叔会在这里?我大气不敢出,脑子却转得飞快,想起那厨子说的,我皱了眉:难道二叔就是要下这批货的客户?

这又是为什么?除了三叔以外,家里应该没有人再和下地扯上关系了啊!

这个时候那黑背忽然扬起脖子来,隔着层层货物和我对上了眼,我瞬间就觉得背后一凉。那黑背像是极通人性,不经意似的扯了扯二叔的裤脚。于是二叔的视线转过来,望向我们这边。

我的心脏猛得一抽。

他却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又转了过去,冲那个应该是金爷的人说:“不用看了,反正就是那么些东西,到时候如果少了,你知道后果。”

“可不。”金爷指了指楼上“二爷带着的一百单八将可等着吃空我这破宅子呢。”

“我不相信你。”二叔拍了拍身旁的黑背“我会把他留在这。不必管他,就让他在这房子里,糟蹋了东西算我的。他不认生人,只认吴家人。”他顿了顿“他吃的肉很特别。你们就别喂了。饿上三天不会有事。”

金爷显然没想到二叔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只得支支吾吾地应下来。

二叔最后拍了拍那只黑背,对金爷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要走了。在走之前他转头瞟了我们这面一眼。

“金爷。”

“二爷?”

“我从来没把吴三省当我弟弟。”我觉得二叔现在在黑暗里正微笑着“过去的事儿我不管,我和你,只是做生意。”

“……那是。”金爷许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语调很尴尬。

“所以如果货物不全,生意上的事可不谈什么面子。”二叔真的轻轻笑出了声“到时候只是别被那些嚼舌根的人说一句什么‘我是为吴三省报仇’才好。”

金爷忍不住了:“二爷,我给您担保,少一件货,我亲自赔您一个人头!”

二叔的声音很淡“那就好。除了报仇,吴家人还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去做。您明白吗?”

他们走后许久我们都静静地没有动。直到那只黑背慢慢踱着步子走到我身边,轻轻舔我的手。他只认吴家人。已经很久、太久没有人对我说过“吴家”了。

二叔现在把一个“吴家”安在我身上。

“这些本来是三爷给自己准备的,现在三爷走了,二爷挑起了担子。”

——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不管面对的是何种危险。这关乎吴家,所以三叔和二叔才会拼尽全力。

“而二爷现在,把这些武器和狗给了你。”

——而如今,应该是我。随时随地,奋不顾身。

潘子转过身来,眼睛痛红:

“二爷是让你替他,替他……他把希望……”

他再也说不下去,捂住脸。

——吴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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