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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四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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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祈鉴便命人按照漱雪的要求找寻各种希奇之物:三年以上的山蟾蜍、老蝉壳、蜂窝、河里的绿藻和腐食鱼……都是些刁钻古怪的东西。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民间从不食用也从不用药的东西。

同时,先前漱雪担忧的事情已经应验,旧药方压下的瘟疫次第爆发,三天之内,新增病患多达好几百人,农庄的屋子几乎安置不下了。祈鉴只好将士兵和医官们的房屋撤出了安置病患,同时又为士兵和医官们搭置了帐篷。

目睹漱雪整日的辛劳,医官们也过不去,纷纷前来协助。这些古怪的药方都是漱雪凭借对古人留下的疑难杂症治疗偏方揣摩而成,对药材的选取,剂量的调配都需要反复调试。有了医官和药官们的帮忙,原本浩大的工程容易了许多。

到农庄的第十一天,终于调配出一剂可治疗瘟疫的药方。这药方用在三个将死的重症病患身上,三个病患的症状先后清醒了,到了第三天身上的红斑也开始渐渐消退。只是这味药中用到了老蟾、蜗牛等十几种一听便令人作呕的东西,要让病患们接受恐怕还需要费一番工夫。

御药房的阎士良和他的干爹阎文应早就被吕夷简收买,一心盼望祈鉴在这里的治水中惹出乱子,好让他回京领一个罪。谁料祈鉴不但治好了水,还和祈钧消除了隔阂,兄弟同心。如今这瘟疫便是他们能够做文章的最后一步了。弄来这治疗瘟疫的药方后,他便派人到流民和病患两头悄悄散播流言。消息不胫而走,暗地相传的一个说法便是祈鉴和太医院的医官们都研制不出什么药方。为了不让瘟疫流行下去,便决定将□□说成方子毒死所有病患,封死农庄,一了百了。

流民很快便围住了府邸,病患也围住了漱雪住的地方,从屋里查抄出各种毒性药物之后,更是觉得先前的传言得到了证实。蘅冰见势不好,立刻传士兵过来守卫,并手握假圣旨在屋顶用凌迟刑和诛灭九族了病患们一番,他们方才散去。

随后又有病患即将死去。漱雪当场用药为他医治,却遭到重重阻拦,即使病患本人也不愿意服药,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死去。

漱雪痛心疾首,蘅冰则痛斥那些人愚不可及。正当病患和士兵再次起了冲突时,祈钧带着三千人的军队到了。军队留下维护治安,马车则将在场的所有医官和药官接回府衙。

祸不单行。

府衙这头,守城卫来报,云州临近州县的人也不同程度遭了水灾,没了粮食,便纷纷涌来云州。城门不开,成百上千的人在城外起哄闹事,打死了好些个守城的士兵,城门也眼看着就要被攻破。

如果外地流民突然闯入,城中本已失控的秩序必将大乱。

祈鉴即可让子泫带一千兵士前去处理。并吩咐城里城外皆是百姓,尽量妥善安顿,不要伤人。

此刻州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聚集的百姓大都是农庄病患的亲属。听说朝廷要处死病患,特前来讨个说法。

祈鉴正与众人商量对策,门“吱呀”被推开,蘅冰手握着剑,风尘仆仆又满脸怨气道:“你们快些想个法子安抚安抚那些刁民。他们那气势,像是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似的。姐姐和诸位大人要不是被兵士护着怕是早被他们伤着了。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祈钧和漱雪也进来了,掩门后祈钧道,“蘅冰说得是。当今之际,得赶紧想办法消除百姓的误会!”

祈鉴屏退所有仆从,对知州道:“找一个狱中死囚,允诺安顿其全家,然后在城中张贴告示,说是抓获了妖言惑众之人,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第二天上午在城西挂幡设台。要处斩满城告示上所说的“妖言惑众”的“御药官”。时间紧迫,他尚未抓到散播谣言的人,但为了平息众怒,便找了一个狱中死囚,允诺安顿其家人后,便用其来实施这个“李代桃僵”之策。游街示众并痛陈罪状后,斩立决,血溅三尺。血淋淋的白缎使百姓们都看傻了,来不及想更多,便开始指指点点骂这挨千刀的黑心人。官府要毒死病患的谣言也总算平息了。

但对于新药方,大家仍旧拒之于千里。

百姓们先前几乎天天吃药,可疫情再次爆发时死的人却越来越多,难怪大家草木皆兵,不再相信朝廷的医官们处的方子。

人群中有人带头抗议,其他人便即刻跟着闹起来,甚至有人冲上台来将药材和熬药的器皿砸得一片狼藉。各路守卫涌过来阻止愤怒的百姓,官民扭打,场面更是不可收拾。

是时天空有大雁飞过。祈鉴见状,令随从取来弓箭。仰天一射,黑雁中箭落下,溅得满地鲜血。

百姓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停止了扭打。

祈鉴放下弓箭,向着人群慢步踱去。待到七嘴八舌的百姓都噤了声,他方才缓缓开口道:“各位乡亲,今天的骚乱不过是因为奸人作祟,使列位和朝廷起了误会。一切就当没有发生,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他伸手示意,官兵们放开了手中制住的百姓。百姓立刻回到人群中,猜测着他的用意。

“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古今未有。我们的医官们的分析这和云州的土质、水质不无关系。为此医官们通宵达旦,得到了这个药方,虽未万全,却给了罹患瘟疫的乡亲们一线生机。大家都知道,每一味药用之得宜则是救命的良药,用之不得宜则是害命的□□。可列位若不肯与朝廷一起涉险,那医官们又该如何来分辨怎样是良药,怎样是□□呢?难道你们真的宁愿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的父母、妻儿饱受疾病煎熬而死,也不愿意让他们试一试吗?”

人群中有人说:“我们并非不肯相信你们!只是听说这药方刁钻古怪,每一味药材用之不当都有催魂夺命之效。有人吃了说不定就好了,有人吃了,说不定会七窍流血而死!”

众人想起听来的各种惨状,觉得不寒而栗。

“那好!”祈鉴咬咬牙,俯身看着楼台下的百姓道,“各位乡亲是否愿意和本王打个赌?”

“赌什么?”

“一不赌钱,二不赌财。”祈鉴伸手指着天空道,“明日此刻大家在此再次相聚,本王将亲自着人为你们试药。所有的药材都现场配置,由你们亲自过目。若试药人无虞,列位便不能再以任何理由拒绝医官的药方!”

“若试药人死了呢?”

“那本王就到皇上那里负荆请罪,再让皇上给大家派新的钦差大臣来!”

百姓们见他十分真诚,心底都信了七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便陆续高声喊:“好!那我们就信朝廷这一回!”“我们跟你赌!”

随后众人便陆续散去。有人仍在原地徘徊,很快也被官兵劝散了。祈鉴回到案前,长长呼了一口气。

但这一口气后,祈鉴和身旁的祈钧、知州一样,都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漱雪这药方确实太过标新立异。用来救治病患,死马当作活马医,救好了自然是好,救不好也可归于天命,怨不得谁。可是若要让人试药,如若有了闪失,该如何收场?

回到府邸方知情形比想的更加严重。他们不知道当众试药的办法漱雪早就试过了,但病患不相信配方,谁也不肯服药。何况祈鉴当着那么多的人许下承诺,大家对试药人自然更要苛求上一百倍。试药人须得身份、声望都深得人心才行。

祈鉴也深知先前行事有些莽撞,却又实在情非得已。思忖一番后,问漱雪道:“这药方有几成把握治好病人?”他目光灼灼,真期待漱雪能够说一些令他宽心的话。

但漱雪的脸色却很凝重:“实不相瞒,因个人体质、病症不同,算起来只有六成。救治濒死的病患尚好,当众试药却太冒险了。”

众人听罢都很沮丧。沉默在侧的玉安便问道:“没病的人服用会有什么效果?”

漱雪道:“每个人体质不同,症状也将不同。健康的人服用这种极热的药,可能安然无恙,也可能过敏、发热、昏迷甚至抽搐。轻则三两个时辰,重则三两天也是可能的。”

既然无性命之虞,顶多重病一场,那就好说话了。知州大人见状道:“臣愿意亲自试药,以安民心。”

祈钧则说:“知州对百姓一片赤子之心,可昭日月。但以目前的形势,若要使百姓信服,非得医官、药官以及我们这些从京城来的人不可。”

祈钧说的不无道理。目前百姓们和朝廷有着很深的误会。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强出头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因此也不好强作争辩了。

祈鉴听罢,目光在医官们身上徘徊。可是医官和药官们一个个都垂下了头。药是漱雪配的。医官们心底至今仍有存疑。给将死的病患喝他们没有异议,但要想他们亲自试药,他们断然不愿意。

漱雪最清楚这味药的特性,若出了状况还需要她来应付,因此她本人不能有任何闪失,自然也不能试药。

祈鉴手指轻敲案面以思量对策。虽然有些冒险,但眼下局面也只能兵行险招。片刻后他道:“由我来吧。父皇任命我来主持这次的治水,再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

祈钧听罢立刻说:“漱雪说健康的人可能会出现发热三两天的症状,城中情势瞬息万变,皇兄若倒下了,这么大的摊子又该谁来料理?还是让我来吧!”

玉安也说:“两位哥哥莫争了。你们两个谁也缺不得。还是让我来试药吧。”

“不行!”门外传来宏亮的声音。门推开了,子泫风尘仆仆地回来,腰间还佩着剑。他已经妥善处置了外地涌来的流民,正赶回来报喜,却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话。

他走到玉安面前,脸上藏着一丝隐约的怒气,却没有发作,转而向堂上的祈鉴呈报道,“玉安和两位王爷一样,都不能有半点儿闪失。我虽然不是皇室血脉,但也是皇上的御前副指挥使,相信可以堵得住悠悠之口。”

子泫说得有理。可祈鉴、祈钧、子泫究竟谁来试药,三人却各不相让。争执之下,蘅冰出了个主意,抽签决定。

知州大人亲自做签。

玉安的目光投向窗外。室内一切有条不紊,她却心知早已注定,最后中签的必定是子泫。

这天夜里,天气并不燥热,玉安却几番心神不宁。走出门欲前去找子泫,却看到漱雪的身影转过回廊,比她先一步叩响了子泫的门。

她踟蹰了一番,折回了房里。不论怎样,漱雪绝不会害子泫的。她如果肯让他试药,那就证明真的没有问题。

坐在窗前,园中昙花散发出阵阵清香。玉安手托下巴,静静地等待着窗棂上的月亮藏到那一片浅蓝色的云彩后头去。那时漱雪该走了吧?她就可以去看子泫了。

时间过得那么慢。她的心里乱糟糟的。虽然明明知道子泫的心只属于自己,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嫉妒漱雪。是的。她太完美了,连她也觉得无可挑剔。有这样的情敌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对于不善与人相处的她而言,宁愿她像蘅冰那么邪恶,而不是现在这样善良。

笙平为她沏好了茶,送到她身边。她喝了一口。这茶很解暑,也很苦。

笙平在她身边坐下,有些担心地问:“公主,子泫少爷不会有事吧?今天我看堂上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算盘,只有子泫少爷才是一片真心。”

玉安静默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笙平说得对。谁都拿不准漱雪的药会有什么效果,因此谁都不敢真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州算准了他人微言轻,不过是出来表表态;祈鉴也只是做做样子;而祈钧是不得不站出来,否则祈鉴便不会相信他真的站在自己这边。

就连她自己,本也是想抓住这次机会报复蘅冰——她知道蘅冰一定会借试药的事来加害于她。

谁知子泫会突然回来。

“他真是个傻瓜。”玉安怨恨又担忧地咬着嘴唇。

这时,有人轻声叩门。笙平开门后,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漱雪。听到笙平叫了声表小姐,玉安有些诧异地迎了过去。

吩咐笙平备茶,她便迎着漱雪在床榻边坐下。这么多年,因为子泫的关系,她俩对彼此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却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聚到一起。玉安知道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事情也必定和子泫有关。

“梅姑娘怎么有雅兴来这边坐坐?”玉安笑问道。

漱雪从笙平手中接过茶,礼貌地抿了一口便放在床榻上的小方桌上,对玉安说:“我刚刚去看过子泫了。”

漱雪果然诚实。

玉安有些尴尬,道:“玉安不明白。”难道她是要和她摊牌她和子泫的婚事?

漱雪却面色沉重地说:“子泫受伤了。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我却觉得必须告诉你。”

玉安十分意外:“伤得重吗?”

“今天下午去应付城外流民时被砍伤了胳膊。一乍长的口子,我刚刚为他包扎过了。休息几日便没有大碍。”

玉安的心剧烈地起伏着。她终于明白漱雪为何神情这么忧虑了。子泫受了刀伤,再去试药危险便增加了许多,漱雪不愿意让他冒险。

“你为何来找我,不去找二皇兄和四皇兄?”

漱雪叹了口气道:“我找过祈钧了。农庄那边出了状况,他刚刚带兵去处理了,不知几时会回来。而祈鉴,我怀疑他有隐疾,让他来试药,我就更没有把握了。”

“于是,你想到了我?”玉安确定了她的意思了。但是她们的关系太微妙了。她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唯今之计,只有公主您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漱雪道, “试药的目的是为了向百姓证明这不是□□。虽然可能会给公主造成不适,但公主当日既然为了借粮而甘愿舍身与豪强心战,今日也定然不忍心看百姓们渐次死去。”

“可是,”玉安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不瞒公主说,漱雪对自己的配方还是有一些把握的。何况公主先前威服豪强,为百姓赢得了粮食,百姓们也定然愿意相信公主的话。”见玉安仍旧对她将信将疑,漱雪放缓音调道,“若不是需要我来应付可能出现的意外,漱雪宁愿试药的是自己。公主若愿意试药,漱雪也愿意签生死状。若公主出了什么意外,漱雪自愿领死。”

其实玉安自从听说子泫受伤那一刻心中便定下了主意。后来的质疑与踟蹰不过是试探漱雪的真心罢了。此刻见漱雪一片诚心,她便更打定主意了。

但她想到了自己那遥远的,多年不曾再发作的心痛病。她曾经答应过子泫,不再让他难过,她就必须确保自己好好地活着。

“我还有一个问题请教梅小姐。你刚才提到祈鉴似有隐疾。有隐疾的人服用了此药,可会有性命之忧?”

“漱雪虽不敢断言,但也有九成把握,服药人可能会出现发热、眩晕、呕吐甚至呼吸急促等症状,但不会伤及性命。”

去除了心中所有疑虑,玉安便不再犹豫地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漱雪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道:“多谢公主。”

玉安看着她,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先前她还在嫉妒她,而此刻漱雪就在面前,她面对着自己的情敌,为了拯救那些误会她、不解她的百姓,也为了不让她那个全心全意爱着别人的未婚夫君涉险,她的笑容如此坦率无邪。

玉安,要怎样你才比她更配得上同她一样心如明镜的子泫呢?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盘问。

漱雪已经起身,要和她一起去告诉祈鉴这件事。

玉安却一把拉住了她。“天明之前,绝不能向任何人声张此事。”

漱雪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这件事情传到了子泫耳里,他是断然不会同意她们这个主意的。他那么在乎她,就舍不得让她冒一丝风险。

自己的未婚夫如此,漱雪的眼底一抹难以言说的尴尬。但那尴尬的表情很快从漱雪退去,她欠身道:“我都明白。那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走出了玉安的房间。

玉兔东移。茜纱窗下,玉安和子泫,一壶茶,满园花香,清风徐徐。

瘟疫得治后,治水之事便算是大功告成。他们很快可以回到汴京,中秋节后一起离开,到江宁去找一处地方定居,建造属于他们的曼陀山庄。

“为什么要去江宁?”子泫曾经反复问过她这个问题。她从未到过云州之外的任何地方,他不解她为何对江宁情有独钟。但他仍旧答应了她。江宁经济发达,民风淳朴,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何况他听说那里的市井百姓和达官贵人都十分喜欢茶花。那一定会是一个能让玉安快乐的地方。

只是,他亏欠了漱雪,这份债今生今世都无法弥补,唯有在心里默默祝愿她早已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三杯茶入喉,齿颊留香。二人畅谈着未来种种,仿佛一条坦途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子泫也越来越有兴致,到了后来,甚至有几分醉意。

子泫记得是玉安扶他进屋,为他褪去衣衫和鞋袜。他笑着拉着她的手不放,她便坐在他的床前看着他,轻轻抚摸着他胳膊上那渗着殷红血迹的纱布。直到他眼睑沉沉,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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