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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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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碧浮天面,迟红上日华。宝幡双帖燕,彩树对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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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

枢密使高珏的父亲,前朝同知枢密院事高望七十寿辰,皇上下旨全朝共贺,并将在高家的挽月湖举行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为彰显高望德威,皇子全部亲临高府道喜,公主在皇后处请得恩旨后亦可同行。

这下宫里可炸开了锅。出宫机会人人愿得,公主们无不奔走请求皇后赐碟。有圣上隆恩在前,皇后也体恤大家,前来请旨的都应允了。

唯独这猗兰阁,直到寿辰当天还没有半点动静。

“启禀皇后娘娘,”玉箫道,“猗兰阁厨房的丫头翠烟说,晚公主除每日晨昏前来娘娘寝宫参拜外,皆独坐小阁诵读经书,连笙平也不让近身相扰。”

皇后娥眉一挑:“她还真耐得住性子。”

玉箫拜道:“娘娘岂会看错人。”说罢,便起身为皇后摆驾。

天刚刚亮,东方的山峦被染成了隐约的红线,蔚凉亭里一片晨光。亭内凉风习习,亭外鸟语花香,好不惬意。

玉安端坐其中翻阅《无量寿经》并轻声吟诵:

“世间人民,父子、兄弟、夫妇、亲属,当相敬爱,无相憎嫉。有无相通,无得贪惜。言色常和,莫相违戾。人在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好一个独生独死,独去独来。难道是,你已经看透红尘?”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玉安转身,只见皇后已经到了十步之遥,她连忙行礼问安。

皇后示意她平身,在蔚凉亭内坐下。

“高老太爷大寿,又恰逢汴梁城里的七夕庆典,你就不想出宫去凑凑热闹,就宁愿坐在这里读书?”她打量着玉安,脸上分辨不出情绪。

“启禀母后,书里的热闹和书外的热闹都是一样的。尽了心,无需出宫也能听得到炮仗声。”

皇后知道她不过在敷衍,轻声一笑,翻了翻那本经文,叹道:“正阳和你一样酷爱读书。不过她只喜欢风花雪月,对于这等经书,碰也是不会碰一下的。本宫如今思来,你像的或许不是她,倒是像在家时候的本宫。”

“正阳本性清净,无需修行。娘娘德行高尚,又岂是玉安所能及?”玉安答。

皇后嘴角一弯,不置可否。她抬头看着她,目光中有了几分炽烈:“玉安,上次你给本宫说了一个道理,今天,本宫也要给你说一个道理:书中世界虽好,但它终究是别人的眼睛看来的。如果因循别人的目光,那就是苑囿于既成,不可能得到特殊的际遇。如果你对自己的才智有信心,你就应当把握住每一次认识外面世界的机会。聪明如你,本宫有把握你不应当错过。”

前来送水果的笙平听见这席话,一边行礼一边喜出望外地问:“皇后娘娘恩准公主出宫了?此话当真?”

皇后轻哼了一声:“玉安,你别光顾着自己读书习字,身边人这喳喳呼呼的毛病,也该调理调理才是!”

玉安正要答话,只见翠烟匆匆忙忙从花园远处跑进来:“启禀皇后娘娘、晚公主,皇上下了早朝就摆驾猗兰阁说要探望晚公主,已经进了慈元殿大门了!”

话说着,皇上的銮驾已经在门外停下,接着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皇后和玉安连忙走到芳甸的辇道上行礼。

皇上容光焕发,神清气爽,身边也只跟了阎文应一人。走到跟前,他伸手亲自将皇后和玉安扶起。笙平欲向正堂引路,皇上却摆摆手,领着几人到亭中落坐。

“皇后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皇上道,他的目光落在玉安身上,亲切中带着一缕惊喜,“你知道吗?你挑中的朕的这个三女儿,竟然还是一个识别千里马的伯乐!”

皇后料定是喜事,也露出喜悦的笑容:“皇上此话怎讲?”

皇上指着玉安道:“今年因为泄题事件推迟了殿试,这倒恰恰给了她冒死引荐的莫言一个机会。昨日我在学子聚集的地方微服查访时和他巧遇,此人谈吐不俗,对时政尤有见地,今天早朝揭榜,竟又高中头名,更是得到范仲淹的竭力推崇。朕着即宣他上殿,封他为秘阁校理。”

谁都知道这秘阁校理看似寻常,却因为能够常常接触皇上而成为众所周知的仕途捷径。当年范仲淹也就是这么擢升上来的。

玉安连忙起身谢恩,而皇后听出了眉目后却有所忧虑:“皇上,这莫言虽好,但毕竟其祖父的案子已有所定论,这样是否会招人非议?”

皇上笑道:“皇后不必担心。□□立下不因言降罪的规矩,朕做为赵家子孙,就要将它发扬光大。同时,朕也是很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本事说服朕。”

皇后又道:“皇上的心胸真是海阔天空,是那士子的福气,更是天下百姓的福气。只是臣妾一事不明:莫言和朝廷政见不一皇上尚且能容他,为何当年江南第一才子柳永及第的时候,皇上却不肯授官,反要其‘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皇上的目光投向玉安,既又试探又有期待。

玉安笑道:“儿臣猜,父皇定是认为柳三变文采极盛却又放浪形骸,与其拘束于朝廷,不如放任其于市井山水之间。大宋朝的江山需要能人志士的策论,然而大宋朝的百姓则更需要的能够让寻常日子多些趣味的诗词歌赋。造福百姓即是报效国家,在朝在野又有何妨呢?”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玉安,今儿朕算是明白了,朕的儿女中,你最像朕,也最能明了朕的心思!”

一旁的玉箫看在眼底,静悄悄地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碟呈递到玉安面前。

掀开珍珠轿帘,玉安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汴京风光。时至七夕,汴京城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在这天用竹木或麻桔编成乞巧楼,或者在中庭立装有莲花的巧竿,并置备果饼、红鹿鸡、水密木瓜等食物祭拜牛郎织女。玉安第一次见到城楼上高高悬挂的鲤鱼灯、荷花灯、稚子灯,煞是好奇。

“笙平,这是什么?”玉安的指着那一座座华丽绚烂的彩色竹楼,惊奇地问。

笙平不禁扑哧笑了。眼前的公主殿下饱读诗书,此刻却单纯得可爱,竟不识这人尽皆知的牛郎织女典故。

“公主有所不知,民间素有在七夕节纪念牛郎织女的风俗。这织女原本是天上的仙女,一次偷跑下凡和牛郎互生情愫,结为夫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好景不长,织女被王母娘娘带回了天庭,并且以银河相隔,终生不能相会。后来,好心的喜鹊们同情他们的遭遇,便在七夕这天衔来树枝,在天上为他们搭起一座桥,使他们能够相会。这也就是为什么七夕节这天,到处都找不到喜鹊的缘故。后世人为了纪念他们,每逢七月初七,都会扎彩楼、立巧竿以示纪念。传说女子拜了织女,便会变得心灵手巧,男孩祀牛郎,则会变得聪明呢!”

笙平滔滔不绝讲述许久,转头一看,玉安正手托下巴,入神地望着车窗外的天空。

天上真的有牛郎织女吗?如果一年才能见一次面,他们一定都很想念对方吧?

自接到了恩旨,高家连日来洒扫庭除,张灯结彩,忙得不亦乐乎。高家世代为官,门第显赫,和皇后、梅妃两支交好,子沣子泫兄弟前不久又分别奉旨到枢密院和大理寺任职,这京城官宦、士子、商贾自然竞相前来贺喜,把高家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子泫在高家的花园里,精心地布置了他的“茶花盛会”。不过等他喜气洋洋地站在庭前张望,却从率先前来的祈鉴那里得到了玉安可能不来的消息,他一下子便成了被霜打蔫的茄子。

一双纤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转头一看,竟然是星儿眉开眼笑的脸。

“怎么样?很惊喜吧?”星儿脑袋一歪,得意地笑,“高子泫,很久没见到你了,你像以前一样,讲笑话逗我开心吧?”

子泫没精打采地一笑。他自幼常常出入宫中,每次遇到这难缠的星儿公主,他便好脾气地跟她讲个笑话哄她开心,因此星儿一见到他就像见到开心果儿一样眉飞色舞。

可今天,他哪里还有心情和她说笑。

“你看我现在,像能讲笑话的样子吗?”子泫一扮鬼脸,转身便要走人,岂料他那个鬼脸十分滑稽,就好像他刚刚讲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星儿一把拉住他,格格笑个不停。不曾了解她的任性的人,定然会倾心于她那一脸不染纤尘般的天真。

子泫也被她那个笑容所感染,莞尔道:“星儿公主,今天我有别的事,改天再讲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星儿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胳膊:“什么事比逗我开心还重要啊?你若不讲笑话也行,那就陪我玩!子泫哥哥,整个大宋国只有两个人敢不理我。一个玉安,一个便是你。不过我只讨厌她,不讨厌你。”星儿的嘴巴又变得甜了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圆圆的笑涡。

听她讲到玉安,子泫便凑到她身边打趣她:“唔?我听说她脾气很坏,很恐怖,很要命,你就不怕她听见你这么或她,跟你翻脸?”他龇牙咧嘴,连带着做了个要吃掉她的手势。

星儿嘴一撇:“我才不怕她呢。连娘都没有的人,又凭什么跟本公主比。”

在一旁的廊柱后的玉安在笙平的陪同下走过来了。子泫和星儿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入了她的耳中。子泫先是十分惊喜,见玉安冷若冰霜,心里暗叫不好。

玉安走到子泫跟前停下了,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子泫以为并没有误会,正放了半个心,岂料玉安却趁他不备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疼得他差点儿抱脚跳。

玉安冷冷地看着他,道:“高二公子恐怕有所不知。我不但脾气很恐怖,这人也很恐怖的。”说完,她便迈步向庭院走去。子泫连忙抬脚欲追。

“喂……”星儿一把拉住他,又气又急地说,“不许你去追她!她呆头呆脑的,和她玩儿哪里有和我玩有意思!”

子泫悄无声息地推开她的手,狡黠一笑:“公主殿下,你是很‘有’趣,不过她一来了,这‘有’趣变成了‘无’聊了。我还是先进去了啊,失陪!”

“高子泫!”身后的星儿气得直跺脚,“从现在开始我也讨厌你了!”

庭院里早已用五色结搭好了象征长寿无极的彩棚,皇上的使者宣读文告并清点礼品,还特传圣上口谕,高望劳苦功高,特赐寿席行八盏之礼。皇帝的寿宴才行九盏之礼,这八盏已经是相当高的礼遇,高家上下一起谢恩。

宴席上,男女分席。女宾在内院,男宾在外庭。文臣、武官及没有官爵的富豪们以品阶分席而坐;席间,鸡、鹅、猪、羊,酒肉飘香;庭前的戏台上,伶人们身着彩服,唱歌、跳舞、杂耍,不亦乐乎。这样的时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除了给高老爷贺寿,更是交际的时机。不一会儿,各位大臣、高家兄弟以及皇子公主们,身边都围满了人。这种局面玉安前所未见,张张堆满笑容的脸都令她措手不及。正当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个小丫鬟挤进人群,将一个纸条递给玉安:

午时三刻,后园石阶,不见不散。

正是脱身的大好时机。玉安四下张望后便跟着懵懵懂懂地向后园走去。不远处的酒席间,一位着紫檀冠、皂罗衫的年轻公子的目送着玉安的背影走远。

“子沣兄,这位小姐是谁家千金?”

“曹贤弟,你慧眼识珠,这正是当今圣上的三女儿——玉安公主。”

高府虽不能和皇宫比,但也算得上气势恢弘。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磅礴中藏着诗意。穿过堂室,玉安远远望见一群着装华贵的妇人正围着高夫人攀谈。

那人就是子泫的母亲?玉安莫名紧张起来。

“那些人聚集在那里做什么?”她问笙平。

“这些都是王侯命妇。听高府的一个丫鬟说,这些都是来跟高家大少爷说媒的。”

玉安困惑地问:“高子沣?他不是和正阳公主是一对吗?”

笙平笑道:“我的公主哎,别傻了。正阳公主死了,难道高公子一辈子就不娶了么?这不孝有三,无后可是最不可饶恕的!”

笙平的道理让玉安感到费解,她脸上困惑未去。

牛郎织女不是能世代相爱吗?为什么他们就不可以呢?

穿过廊庑便是后园了。烈日当空,但高家后园绿树成荫,望月湖面清风徐来,并不觉炎热。

庭院里那一株株长得枝繁叶茂的山茶树吸引住了玉安的目光。石榴茶、玛瑙茶、鹤顶红、宝珠茶……她从未想过,子泫竟然在自家的庭院里种满了茶花,甚至找不到一株牡丹或是芍药。

高家对子泫的宠溺令人惊叹。然而更加让玉安惊奇的是,在子泫离开的日子里,他竟然也能够着人将它们照看得这么周全。而她,为了不徒增悲伤,只任凭他的一片真心在朱紫阁的冬夜里凋零。

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玉安回过头来,只见不远处的凉亭下,祈鉴、祈钧、子泫和梅家姐妹齐聚在一起,正望着她呢!

倚阑而立、中等个子、眉清目秀、举止俊逸的少年公子是祈钧。见到祈钧玉安并不惊奇。虽然他喜好诗文,和京城的文人雅士颇有往来,但大抵为吟诗作画的君子之交,并无深谊。且他和子泫、梅家姐妹的友情,也不是寻常士子可以匹敌的。

但祈鉴也在,玉安却颇有些意外。祈鉴时年十九岁,着紫袍和米黄镶玉腰带,气宇轩昂,英姿飒爽,黝黑的皮肤中透着一丝狡黠不羁的神气。他坐在亭心石凳上,侧身看着玉安,似笑非笑。玉安眼中耳中的祈鉴,常常留恋风月之地,京城有名的烟街柳巷,茶楼酒肆,无不有他的包房,而名伶歌姬,又无不奉他为贵宾。这样的日子,他理应在宴厅里欣赏舞乐才是,为何会和他们聚在一起?

他的眼睛幽深如潭,面容则更是永恒的波澜不惊。他是少有的,玉安一眼难以看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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