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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仓促,所以晚上落下铁栅栏的时候,小影还是留在了叶賀贝的囚室。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小贝还想着怎么才能万全,既保住小影又不需要通过决斗去获得囚室……
睡到半夜,周身上下越来越热,就像是掉进了火堆,原本阴冷到骨缝的寒气都不翼而飞,汗如雨下。这两天叶賀贝睡的都不太好,不是有瞠目结舌诸如魅魉之事给闹的,就是提心吊胆唯恐出事的睡不踏实。难得今天经杜刚点拨,碧游果强大的护体功能,这才心无旁骛的睡个痛快。因此虽然周遭的环境越来越热的粘腻窒息,小贝依旧固执的翻个身不愿意醒过来。
就这样半梦半醒着,直到汗湿重衣,估计连大毛衣都能拧出水了,叶賀贝才满肚子怨气的睁开眼嘟囔:“搞什么,怎么会这么热……”
不经意的往栅栏外望了一眼,某妞一个哈欠没打完,就那么张大着嘴巴被定住了身体。
老天!着火了?!
这地方着火不是死定?!
本还有着七分混沌的大脑倏忽清醒过来。这样敛了睡意,她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没有着火该有的闹哄哄氛围。就算这些囚犯都是不怕死的主儿,若是被关着烤成乳猪,想必怎么都得扯着嗓子死骂一通才对,哪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其次,除了高壁之上那远的可怜的光源,叶賀贝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明火的迹象。即使广场地面红彤彤如同烙铁一样异端;
最后,坐在身边很明显早醒过来的小影安安静静的毫无慌乱之色。
只要不是着火……
好吧。叶賀贝松口气。这几天她被那些不可能的事情都弄的快神经错乱了。不对,应该说神经被锻炼的无比强韧,那么今晚即使再发生些什么不可思议的又有什么可接受无能的?
“小影,这是怎么回事?”
小影抱着膝盖,尖瘦的下颌搁在上面看都不看她。满是污垢的小脸在外面暗红的光泽映照下,带着影影幢幢的阴霾:“地火。”
“地火?”叶賀贝惯性的抓抓头发。她赶脚自己来到这里就变成了白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大惊小怪,简直就是纯粹的颠覆:“地火应该在靠近地心的位置哈,这里虽然深,可是还远着呢~”虽然这个炼狱有十八层属于难得浩大的工程,可是顶破天应该不会超过百米的深度——
叶賀贝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一下子把她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那些前一刻还热到不行的滚烫汗珠此刻都变了冷,沁的身子跟打摆子似的冷热交加。
难道自己这一脚踏空,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旋即拼了命的否认,肿么可能!不管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身体及长相,甚至说话方式,都明白无误的告诉她这还是在古代的中国。虽然看来是平行的空间,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但是这是地球无疑!
深喘了两口,小贝擦了擦额头的汗。妈呀,吓死我了……
小影呆呆的望着栅栏的外面:“地火就是地火,每隔上十几天就会出现这么一次。地面烧的通红,若是有人扔过去就会顷刻间变成飞灰……”
小贝挪了两步靠近铁栅栏,外面的情况看的更加清楚。
一向昏暗的下六此刻少有的明亮,虽然光源把什么都镀上了火红的颜色,最起码比黑暗来的光明。
中心广场白日里囚犯活动的地方此刻宛如锅炉里的铁水,红的剔透毫无阴影。若不是看不到地表下有岩浆液态的存在,地面也没有不安的晃动开裂,这样子倒是像极了火山喷发的先兆……
呸呸~
叶賀贝又被自己嫌弃了。总是想到这些倒霉的状况。
一层是最低的位置,所以受到炙烤最苦不堪言的就是这一层的囚犯。
叶賀贝左手边是杜刚的囚室,除了稍重的呼吸和悉索的翻身倒还算是安静。只是她的右手边,是一个从未打过交道的黑胖子。此时从那边正传过来烦躁不安的嘟囔声,突然的就变成了高声的喝骂:“操!这狗-日的地火,真他妈的热死人了!”
他这一开口对面就有人搭话了,语含幸灾乐祸:“黑胖,瞧你那身肥油,就是脱光了也没用。啧啧,你家小兄弟可真够萎靡的……”
三句不喷黄,这日子就没法过~叶賀贝郁闷的想着。
黑胖正憋了一腔闷火无处发泄呢,就有人往枪口上撞:“死骆驼跟你爷爷叫板?我可不是那没用的赵虎,明天看我不弄死你!”
骆驼满不在乎的应战:“好啊,只要你有那本事,大爷奉陪!不过,”吃吃的笑声不阴不阳的:“说你比赵虎强,要不下次魅魉出来你去试试?能活着回来大爷的脑袋就摘下来给你当夜壶。”
黑胖虽然烦躁,可是他嘴拙。被骆驼这么一通抢白,面红耳赤的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你……死骆驼……走着瞧……”
“哎小妞,”骆驼的囚室正在叶賀贝的对面,原本黑暗笼罩下各自为政,如今半是燥热难耐半是因为光线充足,骆驼竟是将话题转到了叶賀贝身上:“地火这么热,你不把棉衣脱了吗?”
叶賀贝窘了。明知道骆驼没怀好意,可是天知道她刚刚正想着把棉衣和毛衣脱下来的,这么被骆驼一抢白,反倒踌躇着不敢脱了。
骆驼看的清她的表情,闲着也是闲着,更是乐得挑-逗:“别说哥哥没提醒你。棉衣湿透了,等下半夜地火下去,被这冰冷潮湿的捂着非生病不可。”
“生病关你屁事!”又有人加入进来,典型的公鸭嗓子:“人家小妞得了叶老真传,一点小病不在话下,何况还有云姨的青睐,连碧游果都挂上了。”
“秃驴你眼馋了?”骆驼笑的刺耳:“再眼馋也得等七天不是。”
叶賀贝一咬牙开始脱衣服,红着脸权当自己是无敌女战士。毕竟骆驼说的对,一冷一热的极易生病,在这地方,随便一个小感冒发烧说不定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骆驼响亮的吹了个口哨,大大方方的看着对面的脱衣秀:“小妞身材还真不赖~”
叶賀贝脱了羽绒服和厚实的大毛衣,抬脚将棉鞋蹬掉。再怎么豁出去,裤子她是不敢脱的,毕竟周围虎视眈眈的有那么多双眼睛。
有响亮的吸口水声音入耳,叶賀贝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顿时本就热的要死的小脸更加的爆红,简直热腾腾的堪比新出锅的蒸馒头。
其实她现在穿着一件密不透风的长袖衬衫,一点肌肤都没露,只是那些意-淫的目光实在让人受不了~
不自在的往里挪了挪身子,学着小影抱膝而坐。虽然这样比起四肢大开的更热,可是胜在安全。有时候视-女-干也很恐怖……
“骆驼,咱们打个赌怎么样?”枭狼的位置在二楼,虽然不是正对的地方,可是也看得到小贝的囚室:“过了七天,谁先拨的小妞的头筹,当晚输的那个就赌赌运气,在外面待一夜怎样?”
骆驼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老子才不奉陪呢。你枭狼不就惦记着黑魅的内丹吗?我跟你说,惦记那东西的不止你一个,包括上六也有好几个厉害的主儿眼馋,可你看谁下来猎杀黑魅了?奉劝你一句,别做那不可能的春秋大梦了,即使吃了内丹百毒不侵长生不死那也跟你无关,想命长就收着点。”
枭狼倒是光明磊落:“没错,我就是惦记黑魅的内丹怎么了,你敢说你不垂涎?”
骆驼懒洋洋的:“老子又不傻,当然想要。可是老子还不嫌命长。”
地火的热度慢慢退了下去,原本红彤彤的颜色也暗了不少,直到一个时辰后重新变成原来的黑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