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梦若成臻(1 / 1)
上午出门了,所以更得有些晚,这章字数有些少,那就更两章吧。。。。。。那天我正和李舒,宋晓波,陈驰在小区外一家小餐馆吃饭,电话又响,我最近已经被陌生号码轰炸习惯了,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就接起来说:“喂?老同学,你是哪位啊?”
那边显然愣了一下,然后说:“是我,孟臻。”
然后那口饭就噎在了心口,呼吸不畅。
我说:“是你啊,真是好久没你消息了,你在哪呢?”他说:“我也在S市。”
“这么近,你知道我在这都不来看我啊?”
“我也是刚知道,你还好么?”
“挺好的,你呢?结婚了么?”
“还没,同学会你去么?”
“车票不好买啊,再说也没什么我想见的人,估计也没人想见我。”
“去吧,我想见你。”
有些事,有些人,就是你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儿,比如暗恋,比如孟臻。那时候多纯情啊,连我开始喜欢他了自己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年寒假,大家在另一个同学家聚会,他们打牌,我在他身边看独孤求败,俨然一副(人)(妻)样都不自觉,一直当那还是铁哥们儿的情意。永远都记得他浓密的睫毛,永远都记得当我独自回家,而他们就在我身边相送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假期都不能相见,然后阵阵心疼,不住地回头挥手,终于明白,我想见的,只有他。
以为早就忘记的事,依然清晰,原来不是忘记了,是把记忆埋在那里,怕回忆多了越磨越淡,现在扫去浮尘,发现它还深深刻在那里:记得我们逃掉晚自习,翻墙出去烧烤;记得他们为我过生日时他送我的礼物;记得我偶然说了一句胃痛,他就跑到我教室送药;记得我去逛街没告诉他,他满县城的找,然后宽容地责备我;记得高考前的那个夏夜,我们在长长的台阶上坐着,聊未来,聊理想;记得他脱下外套铺在石阶上的温柔……
没有说爱,也没有爱情,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的想法,当时由于一些原因,高考前我曾离校一个星期,回来后就听说他与下届的一个班花恋爱了。我想要么是我爱他不够深,要么是我的感情神经太过大条,总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参加高考。
一直到高考成绩出来报志愿那天,我们才再见面,各自填了志愿,我也没到死活要填同一个学校的地步,可能当时根本没有这样的觉悟,最后终于考进不同的城市。
大学里我被人百般瞧不起,和他通信是除了篮球外唯一的精神支撑,我总会算准日子早早地到传达室去等着,拿回教室一遍一遍地看着,然后回一些伤感又似是而非的信,既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又怕他知道后连朋友都没的做,同学在一边嘲笑:“林玲珑又写信啊?你交了多少笔友啊?有没有寄过照片啊?”“肯定没有啊,寄了谁还给她写信。”我真的不理解他们这种像小学生一样的做法,踩着别人的痛处就那么爽么?
我的相册里一直珍而重之的摆着他的一张照片,那是高中毕业时,大家流行互送艺术照,他也送了我一张,我却独独看好了他这张最自然的一笑。那是在离学校不远的烈士陵园,小县城没什么公园,学校又有些偏,唯一能称得上美丽浪漫的地方,就是那座烈士陵园了,在半山腰上,长长的石阶,通向正面的记念碑,两边是浓密的紫丁香。而那张照片应该是不经意拍到的,他在石阶上,许是有人叫他,他回头,头发微微飘起,笑得很开心,露出洁白的牙齿,可能是拍摄的技太不高,也是相机太差,导致他后面的背景全都虚化了,而结果却是出奇的好,彷佛单单为了他那回眸一笑。
每次看这张照片,心里都揪的又喜又忧。
大二的时候,他忽然来信说,他有女朋友了,他们系的,特别喜欢他,追不到他的时候就在操场哭,后来追到了也在操场哭。我破天荒的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恭喜你啊,他呵呵傻笑两声,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耐不住寂寞。”后来联系就越来越少了,直到毕业后彻底失去联系。
我在别的城市呆了一年,后来偶然听说他在S市,于是我就来了N市。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就是在哪都一样游荡,离他近一些,也不错。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小,既然他生活得平静安好,我也没什么必要非要去打扰。
回忆就是这样,一旦开始就停不住,直到手机来了条短信,打一开看,竟然是陈驰,这太意外了,他从未发过短信给我,而且他只发来两个字:“玲珑。”
我心说陈驰你这什么意思?你当面对面聊天呢?这我怎么回?我回个字“嗯”?不知道要节省成本么?不知道我一向抠门儿么?我刚想打过去,又想既然他发短信过来,可能就是不方便打电话,于是我回了一条过去:“你想说什么一次说完,别浪费我钱啊,你说完之前我是不会回的。”他又发过来:“你要回家了么?”我打了一个“嗯”字,想想又觉得一个字忒浪费,又加了两个字“回去。”他又说:“回去要参加同学会么?”
“可能吧,都回家了,顺便去看看,你想问什么?”
他回了一条,我不知该怎么反应,他说:“你看,你还是回复我了。”我正想着怎么堵他,他又发过来一条:“你不怕没有家属了?还是因为有你想见的人了?”我特想告诉他我想见的人是你,但能怎么样呢?还是回复他:“总要见的吧。”
不是我脚踏两只船,一边爱慕着陈驰,一边忘不了旧爱,孟臻就像个心结,他横亘在那里,穿在心房上,除非亲手解了,否则我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忘记他。这两年时常会梦到他,就算白天不曾想到过他,也依然会梦到他,梦到一次,就够我缓几天心神,慢慢的就明白,那是不是爱已经分不清,也不重要了,那只是个结,是个劫,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