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七十九章说破(1 / 1)
“冷眸你要做什么?”或许是听见动静弄月赶了过来想要看一下究竟,可没想到眼前竟然是这样的一番样子,惊慌写满了脸。不管怎样,她的到来带给了解语生机。
冷眸闻声转过头看了一下弄月,并没有理她而是又转回了头,扬起手就重重的刺了下去。解语急忙滚了一圈才躲了开,这个时候冷眸又追着刺了下来,而自己也已经抵到了桌角无处可躲。冷眸扬起手,外面的光线照在接近的白瓷上面闪烁着流光之色,如一道光影晃动一般斜刺了下来。不过却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弄月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而她的锁骨之处插着那块瓷片。
“你还来真的啊?”弄月叫嚷着。
“自找的。”冷眸两眼敛起,恶狠狠把她拉向了一边看也不看一眼的说:“滚开,没你的事。”
弄月被冷眸大力的一拉也被拉出了老远,听见冷眸的话更加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信,像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而冷眸自然是无暇顾及这些,目光全部落在解语的身上,手上还是拿着那块险些要了自己命的瓷片。就在冷眸要动手的时候,幸好清响和绝歌她们赶了过来,冷眸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似乎知道不能再拖了,反而直接就刺了下去。这次则是绝歌上前用手臂挡住了冷眸的手,两人接着在手上快速的交了几招,又都退后几步分了开。
“冷眸你疯了?”清响看见斜靠在桌角的解语和另一旁用手捂着伤口的弄月,大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这个局面自己是没有再下手的机会了,冷眸才松了手,瓷片落地随着一声清脆的响碎成了几片。素有“似玉、非玉、而胜似玉”之称的汝窑白瓷上面还有不少的血迹,不知是弄月受伤后的血迹还是冷眸她自己被划破手掌后留下来的。在看她的手,竟然也在滴着血,一滴一滴的红的刺眼,滴在地上染红了一团。
“她会害死你的。”冷眸看着解语,依旧还是心有不甘。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清响也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问道:“解语和弄月是你伤的?”
“嗯。”冷眸回答的坦荡,又说:“解语她不是你看见的那个样子,她的城府深的可怕,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她分明就是和完颜千弈串通好了沆瀣一气,目的就是要害了你。”觉得说落了又补充道:“还有尹城。”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尽说些胡话。”清响并不相信冷眸说的,这点解语早就意料到了,所以才不怕冷眸说出去。之前在清响和尹城完婚前自己做的事情是最好的掩饰,凭这些足以掩盖自己的动机,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这都是实话。”冷眸有点顶撞清响的说着:“你们不过是被她的表象迷惑了而已。”
“那好,既然你说她是装的,目的是要害我和尹城。”清响言辞又些激动,“可你别忘了,我和尹城都是她救的,要是没有解语那里还能有我站在这里,如果要害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和什么完颜千弈勾结在一起,更是荒唐,解语险些就死在她手里难道这些也是装的?我就不信谁能装出来。”
冷眸闭上了嘴,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于是干脆缄默。看见这些最高兴的莫过于解语,自己躲过了一劫,还能把罪错都架在别人头上。心想:冷眸这个冤大头,现在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你倒是说啊,你干嘛要打伤解语还有弄月?”清响还在固执着。
“算了,没事。”解语站了起来,在她自己看来有些做作的说:“我和她开玩笑呢,没想到她当真了。也就是闹着玩的,伤了和气可不好。”
冷眸还是无言。转过头来看了看解语,目光还是如一日的清冷。
“是这样的吗?”清响不知问着谁。
“是啊。”解语笑了笑然后答应着,深藏计与谋。
看见清响把目光转向了弄月,而弄月则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说话的样子,解语于是递过去了一个眼神,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弄月才会意的说:“是啊,我自己撞上去,这些天手气背把运气也给染上了。”
清响这才好了些,正欲开口可冷眸却只字不发的走了出去。弄月还嘟嚷了一句来表达她的不满,可清响已经追了出去。剩下的在屋子的人也都挺尴尬的,于是三言两语赔上一笑也就都散了,各回各的甚至连缘由都没有问。
人走之后看见屋子里面一片狼藉以及地上的血迹解语微闭上眼镜,舒了一口气回味着刚才的惊魂。这个时候松懈了下来才感觉到手上的疼痛,把手掌拿起来一看,上面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干涸的血迹凝在上面已经有些发黑。打心里确实在感谢着弄月,要不然自己可就……
再去颍州正是战事缓和的时候,两边都按兵不动,各自较着劲。这样也好,免得烽火连天的做什么都不方便。只不过这次走没有来得及通知尹城,清响似乎也看得淡了些,不在那么事实较真。一行人还是那一行人,只不过比起初出临安的时候心思已经大不相同,不过是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面,事情的变化太突然,远远超出了每一个人的意料。
有了上次和冷眸的事之后一行人都阴沉了好些天,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毕竟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该一致对外。
弄月打听的本事一流,到了颍州不过是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打听到了完颜千弈婚礼的事情。当然这种事情谁也不会忘记解语,绝歌和清响有分寸不会谈及,可弄月就不同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对解语说说:“完颜千弈就要成亲了,你咋也没反应?”
“关我什么事?”解语知道她的意思她于是白了一眼她。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弄月来了兴致,“你可是夫人啊,那啥诗锦顶多算个小妾。”
“少跟我说这些,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解语知道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开头谈好,不然自己真的吃不消。
“就这里凉快些,我哪儿也不去。”弄月摆出一副死乞白赖的样子。
“听说诗锦的嫁妆后天送进府里。”绝歌擦亮了自己的剑,接着上面的光泽照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可以混在送嫁妆的队伍里面进去,我们这么多人应该能赢他。”
“有道理。”清响点了点头,“不过先说好了,这次我可不想在望风了,每次你们搞得热热闹闹的我在外面看着干着急。”
“我能插句话吗?”弄月把头凑了过来,“我们怎么混进去?这一路可都是有官兵护送的啊!”
“随便谁护送总有休息的时候。”绝歌长剑回鞘,“嫁妆的一部分是在汴梁置办的,按着他们的步伐会在城外的客栈呆一晚上,我们有的是机会。”
“好吧!听你的。”弄月伸展了一下懒腰,这个时候却哈欠连天的说:“老娘最后干这一票,干完说什么我都不会来了。大好时光啊!老娘可不想在奔波来奔波去的了,解语你呢?”
“我啊。”解语笑了笑,弄月什么事都喜欢顺带问一下解语,有时候会弄得她很难堪。可既然问着了再怎么也要回一下,于是说:“看吧,随遇而安。”
“再找个意中人。”弄月补了一句,引得一阵笑声,解语也跟着笑没有反驳。她这么说也对,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既然戒不掉七情六欲不如就顺其自然。
这天入夜已深,解语轻解开了绞花的盘扣正准备入睡,忽然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音。敲门的人没有说是谁,解语也猜不到。想起那天冷眸的事也不敢大意,于是拿起桌上的匕首小心的走了过去。然后一把把门给拉了开,来的人居然又是她。
“你还敢来?”解语把匕首横在胸前,知道她若是找上门来多半都是来者不善。
“这次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冷眸进了屋子就坐下,颇有喧宾夺主的意思,看了看解语手中的匕首又加了一句蔑视的话:“再说你也打不过我。”
解语很想反驳,可一想她说的也是事实,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几次交手自己都是败了。于是也把匕首放了下,和气了不少的说道:“有什么还请赐教。”
“就一句话。”冷眸站了起来,把嘴凑在解语的耳朵边说:“别动你那念头,不然我随时——”冷眸没有把那句话说完,而是猛地抽回了身然后重重的一掌将桌上的茶杯拍的粉碎,丝毫不管瓷渣划破了肌肤。等到手拿起来的时候上面多了一个隐约的血红色手印。
解语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不言,再说也来不及说什么,冷眸转身就走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是心里发凉,她的一句话胜过外面半夜的寒意,想来都不寒而粟。可解语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决定好了的事说什么也不会再改变,这件事谁说了也都一样,不管她怎么威胁对解语而言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