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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矛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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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阳一大早就过来了,还是跟昨天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书。他的警惕性似乎很好,又或者是他并没有在专心看书,尽管我脚步极其轻微不曾发出一点声响,他还是很快地察觉到我。他的视线转向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问道,“你知道我们今天的行程?”我有点迷茫地摇摇头。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你这身打扮?”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整身休闲运动服的装扮,然后解释道,“哦,我今天不跟你们出去了。我要去木雕店。”经过昨天的观察,以及种种端倪来看,这种三人行之旅实在不能再这样进行下去了。特别是在这种特殊阶段,我夹在中间连电灯泡都不是,只是一只惹人嫌的小苍蝇。

“你太不够义气了。”潘晓梦从楼梯上下来,“就这样丢下我。”她今天穿了一条在当地买的长袖碎花长裙,腰上系了一条小皮带。脸上白白净净的,展现出了完美素颜。她在国外受了一点外国文化的影响,认为女人应该要化妆,把自己装扮得漂漂亮亮的,这也是对他人的尊重。所以,出了晚上睡觉前和早上起来的那几分钟之外,她都没有露出过那张不加任何修饰的脸庞。

我有些惊讶,一句“潘晓梦你没吃错药吧”差点脱口而出。考虑到阿阳还在,最后只好说道,“对不起啦。那个木雕完成要花点时间,我只好抓紧了。”我一脸抱歉的堆笑,而潘晓梦则双手抱怀,一脸不屑。阿阳似乎一下子也没有习惯她的素颜,有一点点愣住了。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常平静的表情。

“走吧。”潘晓梦还要再说什么,可是,阿阳已经站在门口喊她走了,她头也不回地就冲了出去。

我只好自己进厨房弄点早餐吃,刚拿出鸡蛋,突然意识到刚才没有看到潘晓梦带DV机。估计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走出民俗街了,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出门口望了望,只见几间民宿门前摆的摊上冒着一缕缕的白烟,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吃完早餐,到木雕店的时候,小伙子刚打开店里的门。我跟他打招呼,“早上好。”他朝我笑了笑,招呼我进去。

他拿出工具一步步教我怎么做,真正做成一个完整的型是时候是比较难。女孩子也比较少自己做这一步,他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做,怕我不小心受了伤又或是弄错了哪一步。

今天早上,貌似除了我,就没有人来了。所以整个过程,他都在一旁看着。我不太喜欢做事情的时候有人在一旁一直盯着。就像去超市的时候,一旁一直有一个导购人员在不停地询问要买什么东西,然后又做一堆的推荐,到最后,我所有要购物的心情都没有了。因为我已经忘记自己的目的,只听得到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什么好,什么不好。

我本想叫他不要在旁边看着我。可是,他在一旁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静到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且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只是盯着我手上的木头,我并没有感觉到强烈的不自在,也就随他去了。

按照着他刚才教的方法,我用斜刀加一个锤子,先把大的部分去掉,敲敲打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把一部分的外形给做出来了,而后有用平刀挖那些边边角角。就这样,一件件工具在我的手里不停地轮换着,而我的视线也不曾离开过这个木雕,就在我最为专注的时候,一只苍蝇飞过来,不停的盘旋在我眼前盘旋,我正在伸手将它赶跑,却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扫过。

我转头一看,发现他还在旁边,接着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正中央,于是,有些吃惊道,“你一直在这里?”

他目光依旧精神,没有半丝疲惫的样子。居然让我想起已经被我刻意遗忘了一段时间的立辉。有一次,他熬通宵赶作业,为的只是第二天能有一整天来陪我过生日。那天我很担心他熬不住,曾一度说要他回家休息。可是,他却瞪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我,问道他现在有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吗?的确,我没看出来。认识他以来,我就从未见过他累的样子,除了提出分手那次之外。

一晃眼,我们分开竟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说是分开,其实已经跟分手毫无差别。只不过是拿了一个较为和缓的字眼,来掩饰这悲伤的结局。不然,若只是分开的话,这么久,怎么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曾有过。他现在或许连我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就伤心起来。可是在这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中想这些糟心的事情,实在是浪费了这样的一个好晴天。不由得就叹了一口气。

“饿了就吃饭吧。”一阵阵香味直扑鼻间,就在我发呆的那一小小的片刻。他已经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小圆桌,放在树荫底下,上面摆了两道青菜,一盘炒肉片。

吃饭间,我们聊天。知道了他姓白,这家木雕店已经有五十年的历史,是一门家族手艺。他自幼就开始学木雕,已经刻了十年了。

吃饭完饭后,他又跟我讲了那些木雕的故事,其中就讲到了那个稍显大的一个阿婆在纳凉的木雕。他说道,那个木雕是一位女游客做的。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故乡,一直游离于不同的城市,每一个城市呆不过两年。有一次,父母到外地出差,竟双双出了事。她没有很伤心,因为这些年来,父母虽在身边,却未曾真正关心过她,所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自立坚强。后来她长大了,找到了一份工作,依然是在不同的城市之间奔波。这种生活她早已习惯。可是她的那些同事却个个叫苦连天。那时候的她有些窃喜,再毫无意义的生活,终究还是会留下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但是,她未曾想到,留下的会是好的部分。她在这种奔波劳碌的生活中悠然自得,心却是一直无所依靠。

直至有一天,翻看到一张老照片,她的外婆拿着一把大蒲扇搁在胸前,坐在自家门前的一把藤椅上,头微微歪向一侧,正在酣眠。记忆一晃,她似乎记起了这一幕场景。那年盛夏,在外工作的父亲和母亲突然回家,带回来许多许多东西,其中有一个大大的,十分笨重的照相机。年幼的她还以为这是父母给自己买回来的玩具,高兴得不得了。可是,父亲却从不让她碰它,只是一个劲的叫她对着照相机笑。后来,在母亲耐心的解释下,她终于知道这是拿来干什么的。于是,在一个午后,她父亲睡着了,她央求母亲教她玩,母亲拗不过她,就拿着相机在家门前的大树下,给在熟睡的外婆拍了这张照片。

那个夏天,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此后,再不曾有过。那个夏天过后,她随父母亲离开外婆,离开故乡,一走便是二十年。

说到此处之时,阿白忽然停下来,无奈地笑了一声,我侧头问道,“笑什么?”他摇了摇头,又继续往下说。

她想是时候回去看一看了。结果回去找了整整一个月,老房子找不到,大树也没有。她站在马路旁,望着一栋高高的大楼,据那里的一位老人家说,这里就是当初老房子的地方。

最后,阿白说,她开始四处旅行,只为找那一丝丝熟悉的感觉,一点归属感。那一天,她将那个木雕刻出来之后,竟哭了起来。

我听完后,眼眶不知道怎么的也有些湿润,说道,“为什么她在故乡的时候没哭,反倒在这里哭了。”

阿白说,“二十年改变了一个人、一座城,却始终改变不了她的内心最深处的东西。大概由于那里已经变得不成样,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故乡了吧。”

下午的时候,我没有再呆在那里刻木雕,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只是因为刻了一个上午,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受不了了,有点眼花了。于是,我决定回家休息。

我上楼,正准备进房,却发现方先生房间的门口摆满了行李。估计是有新客人住进来了,可是,却突然想到,阿姨今天出门,并不在家。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刘太太从里面走出来。我上前问道,“你们不是一大早就走了吗?”

刘太太正要把行李往里头搬,听到的我的问话,动作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只见她双眼红肿,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只是这刚一抬头,眼泪就又开始往下落,她一手赶紧捂住嘴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

我伸头往房间里一看,小弟弟正趴在床上睡觉,小脸通红,伴着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睡得极其安稳。

于是,我将刘太太扶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得到了释放,开始无所顾忌放声痛哭起来。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在家,我经常看到妈妈在跟爸爸吵完架之后放声痛哭,小的时候,我会怕,会担心。可是,长大后,我已经完全习惯。每次在她哭的时候,我会安抚她几句,然后任她哭,发泄自己的情绪。所以,在我看来,眼泪并没有代表任何东西,它只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仅此而已。

可是,这是第一次,除了妈妈以外的第二个人在我面前痛哭。而我居然手足无措。

我站在一旁,看着刘太太由开始站着哭到后来慢慢蹲到地上,直到双脚没有了力气,跌坐到地上捂面失声痛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

我递上纸巾,急急地问道,“怎么了?”

刘太太双眼通红摇着头,先是低声叹气呐呐道,“他疯了,他疯了。”瞬间又停住,像是想到了什么,竭斯底里地喊道,“他疯了!他疯了!”

我在一旁皱着眉头,尽量安抚她的情绪,“你冷静一点。这么大声,孩子会被吵醒的。”听到“孩子”两个字,她立马像瘪了的黄瓜,垂头丧气起来。

我看她就这样抽泣,却又什么都不肯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担心孩子,就先出去看看孩子,刚出房间门,就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下楼一看,是江叔江姨回来了。我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飞扑过去抓住江姨的手。

江叔见状笑道,“这孩子今天怎么跟晓梦丫头似的,这么”

我没等江叔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江叔,不好了,刘太太又回来了。”

江叔和江姨一脸愕然,两人相看了一眼。江叔不明所以然地笑道,“回来了为什么不好呀?”江姨看到我一脸着急的样子,手胳膊撞了一下江叔,轻抚我的手,“孩子,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我把刚才的事情简略讲了一遍,江叔又是一脸困惑,正要问什么时,江姨立即制止住了,“你把买回来的东西整理一下,我们俩上去看看。”我们刚上楼,隐隐约约听到小弟弟的声音,进去一看发现孩子在做梦说梦话呢。我们一走近,他就停了。江姨低声说道,“你在这里看着孩子,我去看刘太太。”我点点头,江姨看了一眼孩子,随后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小弟弟又叫道,“妈妈,妈妈。”我没见过人说梦话,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只能学着电视上那样,伏在他身边,轻轻拍他的背,可是他还在叫,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在这呢,在这呢。”慢慢地他终于又安稳地睡过去了。我第一次觉得电视剧里面的东西也不全部都是坑人的,至少这种情况算是一个最为真实的写照了。

见小弟弟睡安稳了,我忍不住走出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只见江叔正趴在门上,做着我想做的事情,他见我过来,朝我招了招手,指了指门。我跟着趴到门上,却还是只听见一阵阵地抽泣声。而江姨在不断地安慰她,“有些事情真的是天意弄人。”“他这样做一定也是经过一番考量的。”“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你好好跟他说说。”刘太太还是一直在哭。

正当我打算放弃时,刘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算是全世界最尽职的医生了。居然要自己孩子的骨髓去救他的病人。他也不想想,孩子才多大,适不适合做手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看,那些病人才是他的孩子。”

突然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扯我的衣角,也没细想,直接甩开轻声道,“等一下。”没过一会衣角又被拉扯,我推了一下江叔,江叔一头雾水地看着我,口型比划道,“怎么了?”我直起身子,江叔也跟着挺直腰板,我刚要说,“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扯我衣角干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小脑袋钻了进来。江叔反应极快,一下子抱起孩子,捂住他的嘴巴,往楼下走去,“宝贝,妈妈和伯母在里面谈重要的事。我们不吵她们。伯父买了好多好吃的,咱们下去吃东西好不好?”孩子双手搂着江叔的脖子,像平时搂他爸爸一样,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和江叔在楼下一直哄着孩子玩,直到新婚夫妇回来,齐大哥回来,潘晓梦和阿阳回来。刘太太哭累了,已经在我的房里睡过去了。江姨让江叔带孩子去里面的小庭院玩儿。然后,我们一帮人坐在客厅里,大家听了刘太太的事都一言不发。连向来喜欢一惊一乍的潘晓梦都沉默起来,只是挽着我的手臂,缩在沙发里。

最后,是齐大哥先开的口,“支持刘哥,对孩子不负责任。不支持刘哥,对生命不负责任。这事,我们帮不了。”江姨也附和道,“的确是帮不了,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安抚安抚她的情绪,等她冷静下来,自己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江姨一说完,整屋子的人又安静起来。

小新娘坐在那边动来动去,似乎要干什么。她的丈夫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她又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没过一会儿,她又躁动起来,在她丈夫耳边又低语了几句,她丈夫听她说完坚定地摇了摇头,握了握她的手。

江姨在一旁似乎也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朝新娘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

新娘似乎没想到江姨会问她,一下子愣住了,大家的眼光都看向他们二人。可是新郎还是十分坚定地朝她摇头。

忽然间,新娘像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挺直了腰板,说道,“江姨,要照你们这么说,我们不就是袖手旁观了吗?等刘太想明白?她什么时候能想得明白?万一她哪天想明白了,是决定要救人。那还来得及吗?这可不是需要时间就一定能解决的问题。”新娘说这话的时候,一口气下来都不带喘,而且语气还有些强硬,这样的语气对长辈说话总是不好的,可是江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语气的问题,而是和大家一样吃惊于这个平时娇弱的小新娘,说起正经事竟然这么地有气场。

还是齐大哥先缓过神来,“那照你说,应该怎么办?”她似乎也没想到应该怎么办,只是不说话,低头沉思。

我觉得场面有些尴尬,就说道,“我们大家先别慌,再想想吧。”齐大哥无奈地点点头。这时,大时钟上面的布谷鸟出来报时了,五点钟,是方方放学的时间。我脑袋一机灵,说道,“等阿姨回来,我们问问阿姨吧。或许阿姨能劝一劝刘太?”

江姨赞许地看我,“对对,她性子温厚,刘太说不定能听她的。”

江姨话刚说完,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阳,突然站起来说道,“姑姑或许知道。这件事情,你们爱怎么解决是你们的事,但是,你们绝对不能打扰到姑姑和方方。否则,你们就别想坐在这个房子里面舒舒服服地解决问题。”

他这话一说完,全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了。江叔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小伙子,你说这话太过分了!”

齐大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为什么不能告诉阿姨,你能说一说原因吗?”

阿阳面无表情道,“这个房子住过上百位客人,如果每次一有人出了点事,都来找姑姑,那她还忙得过来吗?”

我也看不下去了,说道,“阿姨那么热情,对待我们跟对待自己家里的人一样,说不定她乐意帮助我们。”

阿阳冷眼看着我,“她是乐意。可是我不愿意看着她这么辛苦。再说,让姑姑去劝是什么意思?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就让她劝,万一出了事,是不是她负责,你们这样算不算推卸责任?”

我实在是有些被气到了,但他的话说得在理,作为这个建议的提议者,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嚅嗫道:“如果是这样,你好好跟我们说啊,你至于这么生气吗?再说,等一下阿姨回来,看到刘太和小弟弟一样会问的啊,我们瞒得住吗?”

他瞥了我一眼,说道,“这个我自会向她解释。”随后,他又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的人,“只要你们不在母女面前乱说话就行。”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只剩下,气息不稳的喘气声,有我的,有江姨的,还有小新娘的,所有人都被阿阳震住了。毕竟他平时,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有时候还挺温柔随和的。潘晓梦低着头始终不说话,只是在阿阳声音略大的时候颤抖了几下。此刻,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试图让我平静下来。

小新娘也在新郎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后说道,“没关系,我们自己也能解决。而且绝对不会麻烦到你们!”

两天过后,刘先生过来接刘太太和小弟弟。大家头天晚上就知道这事,小新娘吩咐大家第二天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用出来送他们了。我们问原因,小新娘只说是她老公让大家这么做的。这件事情自那天过后,除了江姨偶尔去刘太房里安抚她情绪以外,其他事情全是小新娘在解决。其他人则在家轮流陪陪孩子,也没有人知道小新娘是如何解决了问题。反正她把刘先生叫回来了,刘太也没什么情绪了。刘太太这次走也没有跟大家打招呼,一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直到她走后,我打扫卫生,在床头柜上发现当初她不舍得送给方方的那个昂贵的夹子,旁边还放了一朵在这里四处可见的牵牛花。那次,刘太太心情很好,将别在自己头上的夹子,别在了方方的头上,潘晓梦看着实在好看,就替方方向刘太讨这个夹子,刘太面露难色,好在潘晓梦讨的时候,用的也是开玩笑的语气,她一见刘太的样子,就打了个马虎眼过去,解了当时的尴尬。后来,我们怕方方失望,就去买了个新夹子给她,没想到人家孩子根本没放在心上,还傻乎乎地问我们为什么要送她夹子,最后还是问了她妈妈才把夹子收下来的。

我猜想她应该是想要感谢阿姨和方方。那个夹子,我并没有直接交给方方,而是给了她的表哥,阿阳。

阿姨和方方那天刚回来,他就找了个借口把阿姨和方方带去他家住了两天,刘太太回去第二天后,她们才回来。

他拿着那个夹子在手里把玩,我看着那个夹子在那双纤细修长的手中来来回回地翻滚,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回过神来,竟不知道自己呆愣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两个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过话,这些天潘晓梦依旧会跟着他出去外面四处瞎逛,回来之后,偶尔会十分兴高采烈地说当天的趣事,偶尔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玩电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样的异常跟阿阳有关。原来潘晓梦这样子直来直往的人,遇到感情问题也会这样患得患失。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晓梦聊一聊。尽管我们两个人的性格天差地别,甚至有的时候根本不了解对方的想法。更算不上是那种以闺蜜相称的好姐妹。可是,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光这一点,就值得我去关心她,保护她。但是我找不到机会,而她也不曾给我这个机会。她的字里行间完全没有一点喜欢阿阳的痕迹。哪怕是说着跟他相处得最为愉快的事情时,都像说的是在跟一位普通朋友一起玩儿的情景。

阿阳仍在面无表情地玩弄着那个夹子,我不可能像个傻子一样呆在这里,等着他开口说些什么话,而我现在也没有理由和立场来说潘晓梦的问题。

我还没动,他却像是感应到了我要转身离开的想法。他终于离开沙发,站了起来,问道,“要去哪里?”我还没回答。他却又自顾自地问道,“还在生气吗?”

这个问题问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讲那天在客厅里的那件事。

我摇了摇头,他笑了笑,又问道,“木雕应该已经上手了吧?”我点了点头。现在我已经可以自己雕刻,不需要阿白在旁边指导我哪一步该用哪一个刀。因为阿白说,木雕本来就没有什么套路,上了手之后,自己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阿白还故作老态地笑说,“这就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阿阳并没有再接下去问什么,我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冷战后的第一次对话,在三个问句和两个简单的肢体语言中结束了。

庭院外一片昏黄,太阳快要下山了。可是我却突然有种感觉,我不想结束在这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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