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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盘子摔碎了。我望着被摔得粉身碎骨的盘子，露出了一个默哀的表情，接着一手拿起记账本，一手在计算器上算到又应该花多少钱来填补这个月损坏的所有用品。还好，这个月被摔坏的都是一些便宜的东西，刚摔碎的盘子在这里面应该算是最贵的了，那是上个月在一家特价卖场看到它，三十五块钱还送一个新鲜的大苹果。本来还是觉得有些贵，但它的确太漂亮，一咬牙就将它买下了。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阵亡了。

过了好一会儿客厅总算又恢复平静，我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手道，“五百块钱，买新的生活用品。”老妈看了一下我，我还没来得急捕捉她的眼神，她两手便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老爸也看了一下我，接着叹了口气，掏出钱包，一如既往地说了句，“对不起。”我耸了耸肩笑道，“没事，习惯了。”接着我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累了就先休息吧，等一下我回来再收拾。”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们第几次吵架了，二十年来他们不断地吵，我甚至给过他们提议离婚，可是，他们不要，宁愿每天吵也不要分开。至于他们吵架的原因，各种各样，我小的时候，他们互相埋怨对方没有多分点时间给我给这个家。到我长大一点了，他们又开始为了我的学习而吵，为此我很努力地将成绩在提高一点，可是没办法，依旧是不上不下的水平。而现在，他们开始无止境地为公司的事情而吵。

他们很少能顾及得到我，只有吵架的时候，有大部分会涉及到我。当然他们想过要请保姆，可是我拒绝了，因为不想让人看到外表如此幸福的一家，其实是天天生活在战场之中的。要知道大多数的女人都喜欢乱嚼舌根，而且很懂得如何去将事实夸大。所以，我不愿意让一个陌生的妇女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而男保姆，我相信他们是不会愿意的，因为我毕竟还是个长得还算标致的黄花大闺女。

于是，我成了家里的管家兼保姆，这个活我已经干了十几年了，比起当学生还要得心应手。“老板，这套杯子多少钱啊？”在批发市场逛了半天，总算看到了一套称心意的杯子。“六十。”那老板冲我比划道，我一看他便觉得眼熟，立马便反应过来上个月的那套杯子也是跟他买。“六十？太贵了。我上个月才光顾你，这个月又来了，您看，少点啦，四十五。”

那老板打量了我几眼，估计也觉得眼熟，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手。他话还没说出，我立马道，“五十？就五十啦。”他愣了一下，又立即笑道，“你这个小姑娘。好了，给你了。”

回到家，屋子里面静悄悄地，地上依旧一片狼藉。喊了几声没人应，他们又回公司了。我把一堆东西扔在桌子上，跑进房间打开电脑，可是，收件箱里依旧没有任何信件。我有些沮丧地拿起扫把，准备扫地。

那些玻璃碎片到处都是，我不得不收拾心情，仔仔细细地一遍又一遍地扫地拖地。直到地面连一点灰尘都没有了，我才放心。而正当我满头大汗，又在开始纠结一个人晚饭应该吃什么的时候，电话响起，是立辉。

他为我点了一份炸虾，一份煎饺，一份尖椒炒牛肉。这些全部都是我最爱吃的，但同时又都是很热气的东西，他不能吃这些东西，因为他得保护好他的嗓子。广播专业第一帅哥除了有着一个令所有男生都嫉妒的脸以外，还有一个令全天下女孩子都为之着迷的嗓子。当然还有一个所有人都觉得配不上他的女朋友，我。我当然也曾问过他，为什么看上了我？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我喜欢你温和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我是温和的，因为在大多数同学看来，我都是一个沉闷而且颇有神秘感的人。于是，我将立辉看上我的理由归结于情人眼里出西施。

此刻，他嘴角轻勾微笑地看着我，我也对他抿嘴一笑，接着埋头吃东西。过了一会儿，我抬头，他还在看着我。我夹起一个炸虾笑道，“要不，你也尝尝？”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我有些惊讶，因为这是第一次，以前，我不管怎么诱惑他，他都不吃，正当闹到快要过头的时候，他的神情就会有所变化，我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了，立刻乖乖坐好，安静地吃自己的东西。这时的他总会伸出手摸摸我的头，道，“乖。”

晚饭结束后，他带我去了江边散步。海风轻抚，让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江边的路灯都亮了起来，让这条小路显得更加地浪漫了。很快，来这里散步的人也躲了起来，大部分都是相互依偎的情侣。立辉犹犹豫豫地正要对我说一些话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裙角，叫道，“姐姐，姐姐买朵花吧。”小女孩的脸土黄土黄的，小手也黑黑的，我还没说话。立辉已经出声了，“好，我们买一朵，你先放开姐姐的裙子好不好？”那小女孩并没有放开手，直到立辉拿了钱给她，她终于是松开了手递给了我一枝有些枯萎的玫瑰。但她又立即抓住了我的裙角，叫道，“再买一朵吧，再买一朵吧。”我们俩立即反应到是什么情况了。

劝了好一会儿，她依旧没完没了的。我不知所措，而立辉也有些薄怒，他正要动手扯开那小女孩的手时，一对情侣走了过来，那个女生厉声叫道，“小朋友，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叫警察叔叔啦！”那个小女孩一下子就被吓跑了。

我向他们道谢，那女生语重心长地说，“你不凶一点，她是不会怕你的。我已经遇到过好几回了，有一次，还追好一段路来强迫买花。”我听得一愣一愣地，而立辉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好心情又立即被打乱了，我们两个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段路后，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

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就算今晚得到了一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别不开心了。来，笑一个。”他无奈地看着我，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容。

“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我们找了一张石凳坐了下来，刚一坐下，他就问我。我摇摇头，“还没想清楚，先随便找份工作做着吧。”

他一瞪眼，“你还没想清楚？你怎么可以永远的这么随便，没有一丁点的想法呢？”我无言以对，一股羞愧和无奈感直直涌上心头。他是一个有计划的人，凡事都会安排好，然后一步步按部就班。他胸怀大志，有远大的理想和目标。所有的事情，他都在一步步实现。他这么优秀，有时候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看上了这么平凡的一个人。要说真的是温柔的话，温柔的人比我多了去。我真的顶多只算得上是一个沉默而无聊的人罢了。

在没遇到他之前，曾有一段日子，我很喜欢奶茶的《一辈子的孤单》，做作业的时候，我会唱这首歌，作家务的时候，我也会唱这首歌，总之，只要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都会唱这首歌。我喜欢这首歌，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符合心境，只因为它很励志，因为毕竟里面有唱到，“因为我总会很乐观，过着孤单的日子。”

我一直不说话，他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我要去美国读研了，金融专业。”

“怎么这么突然，以前没听你说过。你什么时侯对金融专业感兴趣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你当然不知道。广播一直是我的兴趣，金融才是我最终的目标。你总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

“我刚一进大学就遇见了你。第一眼见到你，我只觉得岁月静好。你永远都那么安静，识大体。是我过往喧嚣的生活中所不曾遇到的。因为你，我开始改变。渐渐地，我成了大家眼中的谦谦君子。刚开始，我觉得真的很好，原来世界也可以这么地祥和而美好。可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激情，没有斗志。”说到这里，他收回放在远处的目光，有些颓然地看着我，“我记得，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对吗？别人都好羡慕我们。可是有时候，我看着别人吵架，然后又和好，居然会有些羡慕。”

我看着他，突然有些不明白，我喜欢他的儒雅，喜欢他的绅士风度，可是他怎么说这些都是拜我所赐，而且现在有些厌倦了。那我们的这段感情到底是算什么？

江边的风似乎越来越大，吹乱了我长长的发。此刻，我们正在谈论着相恋以来最为严峻的话题。可是，我们之间的动作姿态仍保持着最亲密的样子。因为，他正在温柔地，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帮我捋着乌黑的发。

我盯着他深邃的眼睛，不说话，等着他说，他亦低头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捧着我的脸颊道，“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

此刻，我只想到一句课本上的话，平静之前的暴风雨，竟来得如此猛烈。“所以，我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我太沉默了？”我依旧用着最为平稳的声线问道。因为这个理由实在是有一点荒诞。

他有些慌张地说道，“不，不是分手，是分开一段时间。我现在有些困惑，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地是哪一种生活。先分开一段时间，让我们都好好想一想。”

“那等你想好，你还是想回去以前那样的生活呢？”我不假思索地问道。

他愣了一下，嘴唇微微地动了几下，始终开不了口。

“好吧，先分开一段时间。”抛下这句话，我走向刚好停下来的一辆的士。我打开后门坐进去，坐在司机旁的那个乘客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司机找好那个人钱后，笑呵呵地说，“小姑娘，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啊？”

我报了家里小区的名称。那司机一踩油门就冲出去了。一路飞车，我一看着架势，敢情要上演“速度与激情”呢。于是，我弱弱地说了句，“叔叔，其实，我没那么赶的。”那司机大叔一听，又笑呵呵地说道，“刚好这个点，情感电台快要开始。你要是不急，我就开慢一点，我们一起听。你要是急，我开快一点送你回去，我再听。”我只差心中一口血没吐出来了，说道，“不急，不急的。”

于是，他打开了频道，一个极为欢快的男声和一个更为欢快的女声立即蹦了出来。在噼里啪啦的一阵开场白后，一个极为幽怨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出来，哭诉着自己的家庭，一会儿，又到了自己的工作。那两个刚才还在欢快的声音，立刻变得十分地沉重。待开解完后，又立即欢快了起来。在这样，忽低忽高的情绪中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我总算是到家了。

一回到家，照例是打开了Email，依然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投出去的几份简历像石沉大海般，再无半点音讯。我躺在床上抱着他去年送给我的大熊，想起刚才那些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的话。我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的生活，这一点无需想。

突然，门咯吱一声响。听脚步声，我知道，老妈回来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不是去自己房间里打开电脑看股票，而是直接进了我的房间。

我并没有起来，只是侧身看向她，“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耸了耸肩，坐在我身旁，直接忽略过我的话，“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一听到这个问题，只觉得心中一阵烦躁，于是闷闷道，“就那样咯。”不管她平时在怎么忙，在怎么没时间管我。可她毕竟还是我的妈妈，只要盯着看几分钟，就能明白我此刻的情绪。她笑了笑，“你知道的，你可以去我们公司的。”

我也笑了笑，“你也知道的，我不愿意去的。”虽然这个家并没有那么和睦，至少给了我绝对的自由，他们从来不曾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好。”她点了点头，“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我把大熊塞到她怀里，歪着头说道，“还需要原因吗？去当第二个战场的调解员？”我一说完，她的头便深深地埋在大熊的身上，说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我从小听到大，普通家庭每日三餐会喊吃饭了，而我家永远只有对不起。

他们依旧爱着彼此，可是就是摆脱不了争吵。很多时候，她都很无助，可是我更无助，关于我们家为什么总是在吵架这件事，我也看开了，无论怎么样，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我抱着老妈和大熊，安慰她，“好了，我会好好地找工作，好好地找个人结婚生子，一切都好好的。我过得很好，您不必愧疚。”

她抬起头，用力捏了捏我的脸颊，调皮地笑，“我知道，你一直都让自己过得很好。”

其实，他们不吵架的时候，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偶尔傻乎乎的，有时候甚至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可是一旦吵架之后，她就会变得无比的忧虑。她喜的时候，会大笑，悲伤的时候，会大哭。她身上的这一点，我一直都学不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旧不断地投简历，等回复。而立辉再也没联系过我。人们都说，大学一毕业，恋人们就会各自分飞。可是我的这段恋情，并不是败于现实生活，而是败在我们各自的理想生活。他有大梦想，我却只有小梦想。

一个月过后，我已经快要放弃了自力更生的念头，正在想要不要妥协，去第二战场做调解员时。潘晓梦回来了。

潘晓梦是何许人？她是我童年的玩伴，当了我十年的邻居，是与我保持联系最长久的一位朋友，也是一位已经近六年没见面的老友。

这个人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更加热情奔放了一些。一见到我，立刻来了一个美式拥抱。她在我身上挂着估计还没有一秒钟，就被我硬生生地给推开了。我问她，“你不在外继续深造，跑回来做什么？”

她那双妩媚的凤眼瞥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道，“觉得没意思，天天对着一堆外国人，说着一些没有韵味的话。好生无趣啊。”

从她的头顶到小脚丫，我都打量了一遍，都外露着浓厚的洋文化的气息。给了她一记大白眼，“姐姐，你可去那里六年了，现在才觉得没意思？”

潘晓梦属于想法很多的人，多到有时候我觉得，她每天都在天上走，因为满脑子都是天马行空的想法。“那您觉得什么有意思？”我问道。

她躺在沙发上，拨弄着那头玉米卷长发，嚼着口香糖，一下子翻身起来，说道：“我想去旅游，祖国大好山河，我可都还没有好好走一走呢。”

我没有做半点犹豫，立即回道：“不去。”

“为什么啊？”

“我要找工作，而且也没有心情去。”

“工作这事慢慢找啊，再说大小姐，你家用得着你去找工作吗？你不会这么有志气，到因为这个茶不思饭不想地心情不好吧。”

我挪开她搭上肩膀的玉手，“我跟他分手了？”

“谁？那个你走了狗屎运捡到的男朋友。”

那是我和立辉的初遇。因为要写一篇名作的读后感，那天我难得地去了一趟图书馆，找到了老师要求的那本书，可是偏偏这本书还是不外借的。我只好在馆里看。图书馆的人满为患，我是早就听说过的，我从一楼转悠到三楼，偌大个图书馆，偏偏就找不到一个位置。我正打算放弃，找一个角落，站着把这书给看了。

突然眼睛一扫，看到一个不远处的姑娘，拿起书包准备走人。有好几个站着的人，都看到了。此时，我的身体动作已经超出了我的脑袋运转速度，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那姑娘才刚跨出一步，我就已经坐下。好在那个姑娘也是走得匆忙，没有回头看，否则一定被吓到。

那几个站着的人，看我坐下了，无不露出失望之色，我暗自窃喜，第一次来图书馆就能抢到一个好位置。

我刚打开书，对面的位置的主人刚好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电话，很明显刚才应该是出去打电话去了。他一坐下，就立即低头看起书来，其认真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适时来图书馆感受一下学习氛围，还是好的。我正准备学习对面那个帅哥的样子，开始认真看书。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谢谢。”声音很轻，可是这里实在太过于安静，我自然是听得很清楚。

我抬头，只看见那帅哥一脸微笑，一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一手用笔指着那张纸。毫无疑问，他那句谢谢是对我说的，因为，这张桌子就在角楼，而且是一张两人位的桌子，周围再无旁人。

我微微凑了上前，那张纸条上写道，“你的声音真好听。”

我的眼睛瞪得有金鱼眼那么大，下巴只差快点掉下来，连忙摆手，憋着声音说道：“不是我。”

他依旧是笑，“那是谁？”

我立即想到了刚才匆匆离去的那个姑娘，“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女孩。”

“女孩？刚才这里坐的是一个男生。”

我顿时脑袋都大了，“真的不是我。”

他的笑意却更加明显，“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差点就要骂人了，你要被人冤枉看你的脸红不红，但是我又不能这么说出口，于是，我说了一句更加让人误会的话，“因为，太热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那时候是十二月份，坐在图书馆了，还能听到外面呼啸的寒风。

他点点头，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又继续低头看书去了。

可我是怎么都看不下了，因为从他的笑意中，我知道他肯定是误会，我坐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直埋怨那个姑娘，你表白就表白吧，怎么能把纸条就这样丢下就走了呢。这不是害人吗。

还好的是，没过多久，潘晓梦的电话来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个不停，我刚好借这个机会，立刻溜走了，再也不敢回头看他一眼。我一接电话，就将这个极为丢人的故事跟她说了。就这样，潘晓梦知道了我们相遇的事，她一直把这件事，标记为我走了狗屎运。

现在既然提到了分手，就不得不把分手的过程，跟潘晓梦讲一讲，其实，我们俩的事情她知道得并不多，总的来说，她就知道了，我们的开头和结尾。

在她听完我们分手的经过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深沉地说道：“就他跟你分手的态度看来，是我当初说错了，应该是他走了狗屎运捡到了你这么个贤妻良母的女朋友。”这就是，潘晓梦，她永远都这么一副不正经，吊儿郎当的，但是我也很羡慕她，总是可以那么的潇洒。

她安慰我的话，还没说到两句，就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幅地图，说道，“我们去这里玩一玩怎么样？”

一把推开她的手，看都没看那个图，我就毫不犹豫地回绝她，“我可没这闲工夫，我还要找工作呢。”她整张脸一下子就占据了我的视线，“亲爱的，我们都几年没见了，你就陪我去一趟吧。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出去走一趟，回来说不定会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那个地图，她又立刻打开电脑搜索那个地方的那些图片。其实就是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古镇，一切都普普通通，跟其它的古镇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直到，我看到了一条江，绕来绕去的，可是最终总能绕回最开始出发的地方，很多网友大赞道很有意思。

我看着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收件箱，想着或许真的应该是要出去走一走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爸老妈，他们很欣喜地答应，并且极力地赞同。

拖着行李，站在客厅，我看着他们问道，“这一个月能不砸东西吗？”老妈笑着点点头。老爸则摆摆手，说道，“绝对不砸，我跟你老妈这个月会好好相处的，绝不闹事。”

我看着他们俩，狡黠地笑道，“别忽悠我，我可是在家里安了监控，你们干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他们两个明显一愣，这个家里的每个角落，我都比他们熟悉得太多了。因为，这个家的每一个布置安排都是我弄的，他们几乎没插手。因此，即使我真的安装了监控器，他们也别想找出来。但很明显，没这个必要。因为此时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我所说的话。

出了门，尽管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我想真的是时候，让自己舒一口气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往前走，踏上了去茴香江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