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家庭内战(1 / 1)
一0六章家庭内战
兆祥从党校出来又被点名派到农村作蹲点调查,还给配了两位很有经验的秘书。
因为一蹲就是半年,小楠和丰泽都很为他担心。小楠给带了很多换洗衣服。并且叮嘱若是不好意思让秘书帮着洗,就干脆邮寄回来。
兆祥一笑:“怕啥!小时候就生活在乡下,洗衣服这种事更难不倒我,丰泽10多岁的时候还是我给洗衣服呢!”
“你们家当时是什么情况,能和现在老乡们的生活比吗?你现在年纪大了,脸皮又薄,不必事事逞强,我看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算了,那秘书工作我也能做。”
小楠一辈子争强好胜,如今说出这种话来真是让兆祥感动的要命呢!
“你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安慰小楠道。
丰泽给他爸爸带了一堆药片,兆祥嗔怪道:“我又不是药罐子。”不过还是带上了,他主要是考虑可能老乡们也会用的着。
丰泽最担心他爸爸洗澡的问题,“爸,你那个、那个洗澡怎么办?”
“入乡随俗呗!”兆祥说的倒轻松。
丰泽还是有点担心,他知道爸爸是个能吃苦的人,只不能天天洗澡这一样恐怕将就不了。
父亲亲热的拍拍他:“丰泽,家里又要交给你了,特别是你弟弟,他好象欺负你纪妈妈一样,你要管着他点儿。还有你妹妹,唉!”
四个孩子,只丰泽这一个省心的,兆祥想想觉得很失败。他在儿女前途和命运上是进行过精心设计的,他不象父亲那样希望儿女扬名立腕,他只希望儿女个个生活幸福、都有一技之长。结果一技之长是有了,维世和伊娜在婚姻问题上都不幸福,作为父亲他感到失败。现在小儿子的性格越来越古怪,将来如何也让他担忧。唯有丰泽,性格随了惠莲,开朗随和、事业顺利、家庭和睦,这是为人父母者最高兴看到的。而且丰泽对自己又是那样的孝顺。有时兆祥真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传给丰泽。可惜,除了老爹留下的一箱子字画,他已是个彻底的无产者。他已想好,等他百年以后,给那三个孩子每人一样字画作纪念,其他的全部留给丰泽。
兆祥走后不久,家里就爆发了一场内战。
此刻,丰泽正用棉棒为弟弟红肿的屁股上药呢!丰泽心疼地对弟弟说:“哥也不想这样打你,可你实在是不象话,怎么能那样气纪妈妈呢?”
丰涵趴在床上万念俱灰,连他最倚重的哥哥也这样对他,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呢?
以往犯了错,哥哥都是轻轻的打他几下而已,哥哥宁可被父亲发现作弊自己被打也不忍让他受伤害。可这一次因为他又和妈妈发了脾气,哥哥竟翻出了爷爷的家法板子打的他痛不欲生。
“你没进重点班,我和爸爸都没为这个打你。可是你忤逆纪妈妈,气的她心脏病发作,这是大不孝,对长辈不敬这大毛病非给你板过来不可。”
重点班,都是重点班惹的祸。
四中的学生几乎都能升入大学,但要想入清华北大则只有考到重点班才行。
丰涵中考时作文写跑了题,是擦线进去的。一个月分班考试时又赶上爷爷去世,他既难过又有些分心,考的分数不高。再加上入学分也不高,自然就进不去重点班了。
小楠为此十分恼火,又故伎重演,罚丰涵在院子里跪砖头,虽被下班回来的兆祥及时制止。母子却已心生怨念。
母子争吵、讽刺已成家常便饭。
“你反正也上不了好大学,你哥哥他们单位招护工呢!要不你报名参加吧!”小楠经常这样挖苦丰涵。
丰涵反唇相讥:“妈妈没有大学学历,不还是一样写小说!何必就断定我将来一定要去出苦力,就是出苦力又怎么了,劳动最光荣了,知识分子都是臭老九!”
“好!丰涵,主席正号召上山下乡呢!有种你明天就不念书了上农村去!”
“去就去!谁要阻拦谁就是精神病!”
小楠最怕谁说自己“精神病!”当年她因为过度思念丰涵,确有些精神不正常的行为,有一个专门和她作对的下属就叫过她“精神病!”,气的她心脏病突发,以后就做下了病根,如今听的这三个字居然从亲生儿子嘴里发出,小楠岂能不伤心欲绝。
丰涵看妈妈气绝倒地,吓的魂飞魄散,幸亏哥哥及时回来,哥哥为妈妈打了一针,妈妈才缓过来。
丰涵眼瞅着哥哥捧出了家里正规的家法——爷爷亲手给做的那一块,吓的撒脚就跑。丰泽是天生的“飞毛腿”,又打小在部队里练过,没等丰涵跑出大门就把他擒了回来。
“丰涵!哥哥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以前大家都心疼你纵容你,养成了你不尊重长辈的坏毛病,哥哥今天一定打疼你,让你从此记住为人子的规矩。”
不等丰涵做好准备,已被按倒在长凳上,裤子也被哥哥扯到大腿处。
“啪!”丰涵痛的一打挺,他还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板子。
丰涵疼的乱踢乱蹬,嘴中口不择言:“你这封建社会的孝子贤孙,我是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新青年,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哥!”丰泽“啪啪”又拍下两板子。
丰涵挣扎无果,哥哥一只手按住他的腰,不管他向哪边躲,板子都准确无误地砸在他的屁股上。
丰涵想起了坚强的革命者,索性一声不吭地对抗起来。
丰泽看弟弟忽然没了动静,疑惑地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弟弟正昂着头正气凛然的瞪眼看着前方呢!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疼了是吧!不孝的小孩就得这么教训!”丰泽冷着脸继续打下去,他一心要给弟弟一次教训,免的下次再犯。“啪!”两道板子印重合在一起,眼瞅着弟弟白暂的臀部已经红肿。想起父亲教训自己时很少打到这种程度,一般就是打红,极少打肿,不禁有些心疼。
“你知错了没有?”
丰涵不肯认错,丰泽只得狠心继续打下去。
“啪啪”!爷爷留下的板子毕竟不是寻常竹板可比,丰涵忍耐了一会,终于低声哭起来。
“你认错哥哥就不打了。”
丰涵还是不肯认错,丰泽又打了五六下,看着弟弟的屁股已肿的老高,知道弟弟是个真正的“小革命者!”
丰泽在心里叹口气,放下板子,用酒精棉球为弟弟擦拭着红肿的屁股。
“哥!你饶了我吧!我——认错!”
原来弟弟最怕的不是板子,是酒精!哈哈!终于找到这小家伙的软肋了,丰泽暗喜。
故意冷着脸道:“认了错就不罚了,等我给你上了药,去爷爷灵位前跪着反省一个小时,再去给纪妈妈道歉。”
“是,我答应哥哥。”倔小孩终于在最后一个关头败下阵来,屈服了。而且丰涵发现他投降以后屁股上确实好受多了。哥哥不知给他涂了什么东西,清清凉凉的。”
上完药,丰涵被勒令去爷爷灵前反省,不过这一次哥哥是陪他一起跪的。这让他有些过意不去,也不再恨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