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兆禧挨打(1 / 1)
老蒋命兆祥带着部队深入共,产党根据地进行第三次剿匪。出发前,兆祥特意回家辞行。
兆禧因为多门功课不及格,被学校勒令留级。
兆禧这次知道怕了,拿了通知单先来找三嫂,惠莲看了大惊失色:“禧弟,这回三嫂也不能给你做主了。”
正巧兆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赶上,看叔嫂鬼鬼祟祟的神情,知道有诈。劈手把成绩单夺过。
“陈兆禧,国文2分,算学2分,修身1分......”
兆祥看的眼冒金花,知道弟弟功课不好,但没想到坏到这个程度。
兆祥一把捉过兆禧,“你成日里在家无所事事,功课一塌糊涂,爹娘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兆禧被他哥按在了桌子上,大声嚷着“三嫂救我!”
“惠莲,你今天不要再纵着他,我要再不管教他,他就完了。”
兆祥说着把惠莲连推带抱送出门外,死死地关上门。
已溜到墙角的兆禧又被三哥捉了过来,这时三哥手里已多了一把米尺。兆禧认得那是三嫂做衣服时常用的,他还帮三嫂划过线呢!
“三哥,你不能打我,爹都没打过我,你打了我,爹一定会给我报仇,狠狠地打你。”兆禧吓唬他哥。
兆祥一听更气,“你敢威胁我?爹娘不舍得打你,我若再纵容你,你一辈子就成寄生虫了。”
“啪啪!”米尺狠狠地抽在兆禧的屁股上。
兆祥自己当年最恨被去衣责打,所以虽然生气,也没有剥兆禧的裤子。
可兆禧何曾受过这样的捶楚,声嘶力竭地哭起来。
惠莲外面听了很担忧,知道兆禧是公公的心尖子,怕丈夫失手给打坏了,连忙去找公公救驾。
兆祥一气打了有三十多下,兆禧的嗓子都快哭哑了。
“我问你,以后能不能用点心思好好读书。”
“能!”
“打的疼不疼?”
“疼!”
“下学期再有低于三分的,我让你屁股开花,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兆禧从来没有这样听话过,可惜,老陈和惠莲很快赶了来。
老陈一脚踹开了门,见他的爱子正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抽噎,老陈心疼地不得了,一把上前抱起。
兆祥埋怨地看了惠莲一眼,惠莲心虚地低下了头,她有些后悔去找公公,应该相信兆祥是理智的。
老陈很严厉地看了看兆祥。
兆祥在爹面前也很心虚,嗫嚅着说:“爹,您看兆禧的课业,实在太差了。”
兆祥把兆禧的通知单呈给爹。
老陈看了皱皱眉头。“这新式学堂是怎样评分的?”
“五分是满分,兆禧的分数都是不及格。”兆祥解释道。
老陈又翻来覆去看了看。
“这里的学堂不行,让兆禧去北平念书吧!你当年不也是在北平打的底子吗?”
“爹!兆禧这个程度有哪个学校能要他?我当年可是考上清华的。”
老陈白了兆祥一眼:“都是一个爹娘生养的,他能比你差到哪里去?”
兆祥被他爹噎的直翻白眼。他本不是骄傲的人,可弟弟和他当年比起来,实在差的太多了。不说别的,弟弟那手烂字,简直让人看一眼都心烦意乱。
“爹还是请先生在家里给兆禧好好补一补吧!”
“你不用管了,全家都去北平,我已经在那边买好了房子。”
就为了兆禧一个人,全家移居北平?
“爹,兆禧去北平读书也未尝不可,为什么全家人都要跟去呢?”
“兆禧才十二岁,离了爹娘他能行吗?你当年去北平都十四了。”
“爹真的以为兆禧去北平就学的好了吗?”兆祥真是快要让他爹气死了。
老陈爱怜的摸着兆禧的头:“才六岁就能和我下棋,这聪明脑瓜若遇到好师父一点就通了。”
兆禧一头扎进爹的怀里:“爹,我不想留级,我要上北平念书。”
“好,爹答应你,这回你可得好好学,不然爹可要好好教训你了。”
兆禧又哇的哭起来:“我不想活了,三哥打我,爹也要打我,我都疼死了。”说着从老陈怀里滑出来,在地上打着滚儿。
“快起来,成什么样子!”
“爹给我报仇,我就起来,三哥打我的屁股,爹也要打三哥......”
兆祥对他弟弟真是彻底失了望,心里道:“从来慈父多败儿,几年的功夫就把一个好孩子变成了浑球吗?”
老陈很无奈的看着老儿子,居然对着兆祥眨眨眼睛。
兆祥很疑惑地看着爹,只见爹抄起米尺就向他打来。
兆禧破啼为笑,老陈抱歉地看看老三,心想,老三识大体,先把老儿子抱走,一会再来哄他。这一次实在打他打的冤枉。
爹和兆禧走后,兆祥坐在床头生闷气。
惠莲过意不去,说:“你把大褂换下来,我给你上点药,爹也是没法子。”
老陈这次打的实在不算疼,更不会有伤痕,但实在让人憋气。
兆祥怪惠莲多事,冷冷地拒绝了。
惠莲一筹莫展,幸亏维世跑了进来。她已经四岁了,十分可爱。
“好爸爸,你生气了吗?”兆祥看着维世天使般的眼睛,一点也不生气了。
维世的眼睛有些发蓝,非常清澈。粉嫩的小脸白白净净,谁都喜欢摸摸她的小脸蛋。惠莲把她打扮的象个洋娃娃一样。
兆祥抱起维世对惠莲说:“去北平的话,我们维世倒可以上最好的幼稚园了。”
“是啊!上海的都很洋派,又贵族化,我还是希望维世享受普通孩子的乐趣,象我小时候,就没有同伴玩。”
为了维世,兆祥居然也不反对全家去北平了。他现在只是担心娘在江南住惯了,受不了北平的风沙。
老陈安抚了老儿子,派人来传兆祥去书房。
兆祥疑心父亲要和他算打兆禧的帐,心想:这一次我死都不会和你请罪的。
父子见了面,老陈破例非常客气。
“兆祥,爹早就想和你商量移居北平的事,爹走了大半个中国,还是觉得北平最好,再说咱们家上几辈也都在北平住的,爹当年是为了经营家里这些产业,才回老家的,现在有了火车、汽车,哦!不是还有飞机吗?来来回回方便的很。”
“爹是为了兆禧吧?”兆祥毫不客气地揭了爹的老底。
老陈尴尬地笑了一下道,“禧儿是你亲弟弟,爹多疼他一些,怎么你也看不惯?”
老陈似乎在说:“你也嫉妒?”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爹只要在家,每天晚上都会过问我们的功课。还给我们制定了严格的家规家法,稍有小错,爹都会不留情面地责打。如今对兆禧,爹一味纵容,导致他不仅课业荒废,还顽劣异常。”
兆祥说的话是事实,老陈沉吟了一下,还是辩道:“等他到北平上了新学堂,自有先生管教。”
兆祥见他爹对北平的新学堂充满了期待,也就不再泼冷水。但心里明镜似的,弟弟去北平上新学堂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勒令退学。
“祥儿!”老陈一声“祥儿”叫的温情备至,兆祥表面不露声色,心里也觉得温暖。
老陈继续说道:“爹要移居北平也是为了你们几个好。这边共,产党闹的厉害,我看你们蒋司令剿了几次也没成功,爹若搬了家,你可以借口照顾全家老小,离开这是非之地。而且你大哥去那边也好谋事做。”
“爹,我一直希望国家早日统一,现在看来即使没有共,产党,统一也只是形式上的,我真的不想再打内战了,这样打来打去,受损失的是国家和老百姓。现在日本已经趁虚而入了。”
老陈拍拍儿子的肩头:“爹是个老百姓,所以只想带着全家老小到最安全的地方。”
“爹,覆朝之下安有完卵,东北已被日军觊觎,我们还不奋起反抗,恐怕全中国都会被蚕食掉的。”
兆祥的话有些悲愤,对蒋司令“攘外必先安内”的理论他一直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