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第四十九章 尚家父母（1 / 1）
仰家别墅
原本这个家是那么冷清，却因她生病而变得热闹，勒仪尉木子和北堂贤甚至勒夫人都搬过来了。
仰夫人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头扎进工作堆里，但是每天一定准时七点回来陪她一起吃饭，推她陪她一起去散步，看她入睡。做以前即使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
另一边尚梓西被查理抱着坐在腿上，看着眼前人工栽培的樱花树，四季不谢的樱花。
微风吹起，樱花跟随着风飞舞，她坐在她的腿上看着那些樱花飞舞的有生命般飞舞在心头上。
还有梅花弥漫整个园子，梅花花瓣飞舞在他们中间，粉色的樱花玫红色的梅花，他们是多美的样子。
园子里净是梅花的花香。
她闭上眼睛用鼻子闻着。他亲吻着她的针织帽，额头抵在她的后脑勺，“你的爸妈和你妹一直都在找你，还有仰夫人。”
她睁开眼伸出手，两片樱花和梅花花瓣掉落在她的手上。
她盯了两秒手倒过来把花瓣松开，花瓣就像突然没了生命般坠落。掉落在满是花瓣的地上。
她对他伸出手：“电话。”
他把放在旁边茶几上的手机递给她，她慢慢地下来，走进梅花林子里，侧头看不远处的樱花。
樱花不适合我。
她拨了一串号码。
嘟——
查理看着在梅花树下的她，美丽而坚韧，她跟Ethel还是区别的，她比Ethel多了份残忍，她除了对她以外，所有人都可以残忍的对待。
嘟——
她就像黑暗中成功的花儿，不易被别人伤害，这是她自保的能力，而当她愿意付出的时候就是全部，即使是生命，只要认定就会是全部。
嘟——“喂？”
电话那头的女声，经历了沧桑，应的漫不经心，还伴随着别人的声音。
她听见有人说：“总监，等会儿有个会议。”
她冷然的笑笑。
开启苍白的嘴唇：“妈妈。”
“……”她的一句话一个名词，那头换来的是一片安静。
查理走上前。
她听见那头，她已经不太熟悉记忆中不太清晰的人说话，不过不是对她说的，“把会议推掉，就说我没空。然后你出去。”
她指尖敲着梅树的手一滞。
这是第一次。
她为了她丢掉工作。
“梓西……”那头略紧张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她笑了：“妈妈，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为了我放弃工作。”
“……”女人慢慢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听后笑出了声：“我活了二十一年，记事开始除了在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电脑上，我根本就见过你们，除了信用卡外，还有你们每个月定时划钱过来证明我是有父母的以外，我真怕有一天你连钱不给我，我连唯一证明我父母还在的一件事都没有的了时候，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即使多么讨厌爸爸妈妈，但是还是会像小时候般看不见父母就会哭着在人群中寻找父母。这就是爸妈的重要。
电话那头抽泣声传入，再传来一声道歉。
“真难得，你会找我。”她讽刺着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剑锋利刺出去就会给人致命的一击。
而女人被深深的刺伤。
“即使我逃课打架，打伤人进警察局。你也只是叫别人过来搞定，我都已经以为你不在乎，是生是死你都不在乎了。”
女人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旁，直视往下看，看着楼下成蚂蚁似小的人们，“我以为你会搞定一切的，你做的事情有自己理由。”
她的眼角发出了尖锐的光芒，“当然，我有自己的理由，想你们回来的理由。你们甚至连一个佣人都不如，至少那些佣人从小照顾我们，而你们呢，永远不会出现，即使生日愿望每一年都是同一个都不会实现。你以为我可以搞定，真难为你，把我想成了一个那么有用的人，跟你一样有用。”
“对了，也请你告诉他，不想见到我也犯不着每天晚上用他宝贵的时候MSN跟我说话，了解我。我永远都不会回他，他以后也用不着每天挤出这些没用的时候跟我发邮件。但是至少他比你强。”
“梓西。你告诉妈妈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女人扶着落地窗问。
她回头看身后的查理，查理向她伸出手，她越过他伸出的手，不着痕迹的越过，衣服从他的手心划过。
“不用了。”她停下脚步，与查理背对背，洗一口气：“我死之前我不想看到你们。”
“尚梓西！”女人焦急地喊出她的名字，跌坐在地上，语速极快：“你恨我们，我们会理解！是我们的错，现在……那我求你……给我机会给我弥补过错好吗？”
她抬起手抹掉湿润的眼眶，转身看着查理早已转过身对她张开手臂的样子，他眼角的泪痣就如曾经相似时候般迷人。
她洗了洗鼻子，硬咽地对女人说：“晚了。”
跨开第一步向他走过去：“我已经对你们没有抱有这个希望了，好好对尚时祺……”
她伸出手拇指轻抚着他的泪痣，眼里净是怀念，那时候她多青涩，才18而已。
“连同我的一起给尚时祺，对她好。”她看着他的眼睛，对着电话说：“拜托你。”
接着挂掉电话。女人对话那头是忙音，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话，通话界面自动关掉，手一松手机掉在鹅毛毯上。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进来，捡起手机，放在桌上，随即蹲下把女人拥在怀里。
查理抱住她，她看着眼前美到极点的梅花以樱花相融的飞舞情景，咬着唇眼泪掉进花瓣堆里。
女人揪着男人胸前的剪裁精致的西装，放声大哭。
“英礼……”这是男人进办公室抱住女人后说的第一句话，嗓音里的无可奈何。
“是我的错……如果我坚持回去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到底对不起你们俩父女。”
“……”男人疲倦地闭上眼睛，这是往事，这也是男人的痛处。
“我从来只是怕面对尚梓棋，我怕我面对她就会想起我曾经犯过的错误！她的眼睛和他长得多像啊，尚哲费……”女人推开男人，揪着男人的领口，痴痴地笑了起来，“我对不起你的，你当尚时祺是亲生女儿一样养，愧对你自己的亲女儿尚梓西，她现在要死了你不为自己难过吗！？”
男人点头：“难过。”松开抱住女人的手，垂下眼坐在地上，“我也怕看着尚时祺的样子就会像起眼前是我老婆跟我弟生的，我也怕，我不敢回去。”
女人捂着脸哭。
“我就算不回去，我都会跟她网上联系，即使她从来没有回复我。当我要回去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很久没见没有话题可以聊就没有回去。”
“她谁也不想见，她说到死之前不想见到我们。”女人抬起脸，哭红了双眼看眼前早已沧桑的男人。“她连机会都不给。”
“那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