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九章 再爱我一次（1 / 1）
早晨七点，医院里白白毫无污渍地窗帘拉上，有些阳光泄露进来，偏金色地颜色照到他趴在她的病床上的背影，再照射远点儿，她的苍白脸上有些颜色。
像蝴蝶翅膀一般在颤抖，眼睛慢慢地睁开。开始不适应阳光皱着眉闭上眼，两秒后，再次缓缓地睁开。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着，侧头一看，他趴在床旁熟睡着。
变得颓废，这不像他，以前的他，很爱干净不会让自己脸上留着胡渣的。他说，留胡渣的男人都是不爱干净的，像乞丐。
心一扯，一酸，眼睛一酸，一热。她撇过头，拼命眨眼，想要把眼泪眨回去。
她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他可能很累吧，完全没有感觉到。她拔掉了针头，悄悄掀开被子，走下去，脚步有些虚，差点摔了，幸好扶着床沿。紧张地回头看，还好，他没醒。拿起衣架台上的外套套上，走出去。
不想和他呆在同个房间，看着他就会想哭，心里涩涩的，痛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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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想到了孩子，抚上腹部，那里有一个生命，有她有也他的生命。
“我的孩子……你会幸福吗？”
*
她环着自己，身上宽大地医院病服，穿在身上显得身子瘦小，脸型极小，可爱极了。腿上的像喇叭裤一样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
棕色的卷发被阳光照射突显迷离色彩。
病人的姿态可以很唯美，现在她就像是沐浴在阳光里的女孩。
……
“郭小姐，我是林小姐雇的私家侦探，她让我拍了一张照片给你。”
……
“啊哟！郭娉夏怎样啦？我们班的大力士喜欢你，接不接受一句话！”
……
“我只接受你啊！”
……
“大力士多适合你啊，你打人那么牛……”
……
“你跟我，我就罩你！”
……
湖边，她拿起旁边的小石头往湖里丢石头，平静地湖面被破坏，漾出一层一层一环一环的水印。
*
病房里，他醒了，闭着眼睛舒展着拦腰。睁开眼时没看到她的身影在床上，凌乱地被子证明她曾经存在而已。吊针的针头垂落在地上。
他立即打开房门跑出去，到处问人，最后终于心酸地问到了她在哪儿。
一路跑着过去，左右寻找，全世界在旋转，终于在湖边看到了她。
可她的姿势可把他吓坏了，站在湖边的围栏上，张开手臂。
他冲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别跳！”
她吓到了，脚步一乱，慌乱地叫着。
幸好，他是站在下面，抓稳了她，一拦腰抱起她，他一屁股坐在湖边的围栏座位上，放她在自己腿上。
经过的旁人都看到这对暧昧至极的人，都掩着嘴偷笑着猫着腰走过。
想要站起来，但是他摁得很紧，站不起来，于是她撇过头不看他，他松开一只手把她的扭过来。她干脆闭上眼睛。他没办法地耸肩。
“我可以看到你就行，你可以不用看我。”
她生气地睁开眼，一直瞪着他。
他突然沉默认真地看着她，单手抚上她的脸，“我很想你。”
但是她已经不吃这套了，讥讽：“我不想你，别把你想你的对象弄错了，这样可不好。”
“夏……”
她打断他：“与其你不如和我说，你想她，我会更好地接受，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和我说想我，多做作啊。”
她挣脱开他，站起来，离开。
“我是你孩子他爸！”他朝她背影喊。
然而，旁人再次为这对刚刚很暧昧的一对儿打颤，刚亲热完就翻脸不认人，连孩子都不给认爸爸了。
都在好奇地徘徊在这两个人奇葩地身影上，试图寻找出答案。
阳光从他们的中间照射而过。
突然她回过身说：“我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
“好！”
“照顾我，直到我把他生下来，如果表现好，我既往不咎。以后如果你去找她，可以，别让我知道或者看见，可以选择骗我瞒我，就是别让我知道你们有一腿。”
这是最大的退步了，最大的极限了。
他却犹豫了：“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笑，“那样儿最公平？告诉我，那样最公平？”
“……”沉默。
“不说还是不知道？”
“……”他还是在沉默。
“那我告诉你，把你弄到失忆，忘记我们其中一个最公平！”
“……”
“哦不，”她又幽幽地否认自己的说法，“那对你来说多公平，但是对其中一个女人都不公平。应该是，所有人都不认识，重新开始，这样也看出来，是有多不可以，多勉强难为你，要照顾我和孩子一辈子。错就错在你让孩子活了下来！”
“……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也承认那是你的孩子吗？！如果不是，你会不会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她床边看着她，守着她？！”
“夏……”他真的被她每一句话说到无力，那些话就像刺一样刺了进心里。
她迈开步伐，一步两步，三步，就是一步一步靠近他。
走到她的跟前，踮起脚尖，与他刚好平视，声音低声下气，“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
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就一次。”她伸出纤细地食指，“永远地一次，好不好？”
沉默，风在轻轻地吹着，微弱呼呼声在作响，她的发尾被吹起，刘海在额前吹乱，但是却没有阻止，就让风肆意妄为地弄乱头发。
他伸出手为她把刘海撩到耳后，然后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她的身子惯性向他扑去，就这么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好。”
她笑了，慢慢扯开嘴角，开心地笑了。
这一次她愿意相信。
她抱紧他，在这儿场早晨的阳光里，她再次有这种拥有他的感觉，很美好。
他也抱紧了她，这一次，是真的对另一个人放手了，让心解脱，用她在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