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八章 血（1 / 1）
一个月快过去了。
娉夏和冠任没在见面，也没有通任何电话，哦不，冠任是有打电话给她但是她都没接。
她把工作辞掉了，一直待在她爸妈那边，关在房间里，时差完全大转变。她没有哭也没有笑，像没发生一样出来坐在餐桌上和郭父郭母吃饭，只是说叫他们不用担心，但是没有提关于她和林冠任任何事情。
他打电话来时，她就直接挂掉，关机。家里的电话，他也有打过，她也没接过一通。他也有来家里找她，但她没说一句话更没有开门，任着他在门外怎么说怎么喊。
他喊到绝望，轻轻拍打着门，脸不再像以前那样，胡渣浓浓地，眼袋很明显地存在。
应该喊了很久吧，还是郭母把他劝回去的。
算一算，他们有一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她很明显地瘦了，眼睛不再明亮，暗暗地，毫无色彩。
而医院这边，林冉是醒了，但也没有说一句话，眼神永远空洞无神，他来了也不再有反应。一直在直视前方，脸色苍白，喂她吃饭时，她只是机械地嚼着，不吭声。
她现在就像一个任由摆布地布娃娃。
总之这三个人没有一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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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晨曦阳光普照。
房间里的紫外线窗帘拉上窗帘也拉上，整个房间里暗暗的。
她卷曲膝坐在床头边，头靠在上面。
思维放远放远再放远。
门外，郭母和郭父站在哪儿，不知道多久，抬起手不知道敲还是不敲。
郭父看似准备临阵脱逃，伸长手，拍郭母的背，“你去吧！我怕……”
郭母的脸一黑，“我也怕……她好几天没说话了。”
“你跟她谈得来……”
“那以前谁和她聊的最欢？”
“你！”郭父想也没想地指郭母。
郭母挥挥手，郭父配合地退下……
她最近地状况是真的差到不行了。
“叩叩——小夏，妈妈有事儿找你，可不可以开门。”想了想，接着说，“冠任不在……”
里面没说话，在郭母准备去拿备用钥匙的时候，里面发出了巨大地声响。
郭母眉头狠狠地皱，使劲儿敲门房门，“小夏！你怎么了！是不是有把窗帘拉上了？！”又朝客厅喊：“快来啊！！！”
郭父立马冲过来，郭母急忙地说：“把门撞开！快！来不及找备用钥匙！”
郭父左手握右手拳头，用力一撞，三下的时候门开了。
他们立马冲进去，郭父看不清楚，走去拉窗帘，郭母看到了趴在地上直□□地她。
“怎么了！”
窗帘一下子被扯开，外面明亮地世界，一下子照进来，他们都看到，她跪在床尾哪儿，手握着腹部一直□□，真丝睡裙下有一摊血。她抬起太，皱着眉，另一只手无阻地抓紧郭母的手：“求求你，救我孩子……”
这可把他们吓坏了，一听到“孩子”立马回魂，郭父赶紧打120急救。郭母慌乱地安抚她。
她一直摁着腹部，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如果失去了或许他们真的不可以再回去了。
她看到医生，立马抓住医生的医袍，手指泛白，“求你，救我孩子！”
医生点头，“我们会尽力的。”
“你可以不救我！求你救她！”
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期间郭母打电话给林家一家大小，他们过来地很快。
冠任很着急地问郭父郭母，“怎么样？发生什么事！怎么进了医院？”
郭父有些惋惜地表情，拉着冠任地手坐在手术室门口地椅子上，“小夏，怀孕了……你知道吗？”
“怀孕？”他摇头，“我不知道。”他更紧张了，抓着郭父就问：“那孩子呢？！”
郭父摇头，郭母一旁擦着眼泪，林父林母紧张地对眼，安慰郭母。
“她有夜盲症你应该知道，她把房间弄得暗暗的，今天叫她开门，她似乎要开，可能暗了看不见，撞到床尾脚上，摔了，出血迹象，但愿她没事……”
她怀孕真的完全超出他的思想范围。
很久，很久，很久。医生出来了。
医生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摘下口罩，“母子平安。”
他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事。
现在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她没事，有没有孩子不重要。
郭父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背。
所有人都在庆幸。
“但是……”医生又说，“病人心里状态不好，流产迹象机率再次扩大，当初她来我们这儿检查的时候，心情”就很不好，这很影响胎儿，家长多注意下，调和调和病人的情绪。”
郭父郭母，林父林母满口答应。
但是他的记忆还停在医生说的一句话上：当初来我们这儿检查的时候……
她很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告诉他。
他问医生，“她什么时候来检查的？”
医生想了想，“一个月前吧……应该是。”
她那时候就知道了。
她还没有醒，闭着眼睛平静地睡着，唇色以及脸色都苍白到快透明。
他顺了顺她的头发，他已经一个月没有看到她了。
呼吸微弱，胸口小幅度地动着。
他握着她没有打针的手，放在脸上，偶尔侧头亲吻她的手心。
他们都回家了，郭父他说准备她的衣服，林父林母回家熬汤和带他的换洗衣服，以后就由他全程照顾她。
脑子里很乱，看着她的脸更乱。
……
“要怎样你才原谅我……”
……
“我答应你的不会反悔……”
……
“我答应你不再见她，好不好？”
……
“我们去别的地方，没有她，只有我们……”
……
“我可以……爱你……”
无论他怎么和她说话，她始终用她的微弱呼吸来回应他，眼睛紧闭着。
*
“林冠任，我很喜欢你，怎么办？”
……
“爱怎么办怎么办。”
……
“我要当你女朋友！”
……
“不要，你太凶了，你练拳击的吧？看你打你们班男生就知道了。”
……
“我不会打你的。”
……
“如果有那么一天怎么办，我都不知道往哪儿跑……”
……
“我拳头认人的！”
……
“我的脚不认人，对你着迷了，岂不是不由地朝你拳头湊上去？”
……
“你牛吗！怎么老爱砖！”
……
“总之我不要。”
*
这是他曾经和他大胆地告白对话，他依旧记得，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林冉还没告诉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