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颓废（1 / 1）
每天，芷瑜都会去拉着扯着他起床。
每天早餐都是芷瑜塞进他嘴里，塞多了才自觉地嚼动。
每天芷瑜都要拉着他去巴士站，拉他上车，拉他下车。
芷瑜一直都好脾气地面对他，这也是芷瑜心甘情愿的。
直到有一天她生气了。
芷瑜说，为了她你宁愿糟蹋自己，人家许芷琪不要你了！走了！走了一干二净！她走后有没有出现你面前？没有！你这样为了她，她知不知道？不知道！
芷瑜还说，我可以替代她！
嘉哲理她了：“无论你们多类似，你多么像她，可是你终究不是她。在我这儿，她就是她，你就是你。不会将你们身影重叠，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将来也不可能。”
芷瑜讥讽他说：“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芷琪了！”
嘉哲说：“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她说她忘不了我愿意继续在她身边。”
芷瑜涩涩地笑：“即使她不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
嘉哲点头，很确定地告诉她：“对。”
芷瑜又哭又笑地鼓掌，“多专情啊，无论她现在在不在，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对吗？”
嘉哲不说话。
从那以后，芷瑜接着她的霓虹灯生活，还经常夜不归宿，脸色一天比一天暗淡。
——
——
“滚呐！”床上的人推开旁边的所有人，打翻东西，丢东西。菲佣们只是低下头任由她砸东西在自己身上。
她听到声音快步走到房间门口，看到站在门口低着头的柏伦没敢进去。
芷琪问柏伦，“怎么了！”
“许小姐，小姐刚刚偷看了镜子，现在在打发脾气乱丢东西。”
芷琪看进里面正在丢东西到累趴在床上哭的她，走进去，轻声叫菲佣们出去。
她轻轻地坐在床边，扶起她的肩膀，拥住她。
她反抗着想要挣脱开她的怀里。
她抱紧她。
她哭着大喊：“许芷琪，我恨你啊！”
她慢慢地掉下眼泪，“对不起，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揪着她的衣服哭，她的眼泪全部掉在她的衣服上，是滚烫的，像烙印一般印在她的衣服上也印在她的心上。
她擦干眼泪，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直到她哭累了趴在她的肩头睡着。
她听到她均匀地呼吸声，扶起她的肩膀把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指间轻轻地抚上她脸上的伤疤，本来只有一条，但是她曾经没有来得及上药，错过了时机，疤痕更加难看。她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用刀子划在脸上，弯弯曲曲，像条虫子。
当她拿起镜子看时又被自己给吓到了，把家里只要像镜子一样可以照射出人的脸的东西全部砸掉，后来沐晨谦把所有类似镜子的东西都搬离她远远地地方。
还雇许多菲佣守着她。
伤疤太深，就算整容也会留下疤痕，消不掉。
柏伦静悄悄地走进去，在她的耳边说，少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她去书房后，沐晨谦告诉她，一个月回新加坡。
……
她记得，后天是高考的日子。
——
——
夜晚，风静悄悄吹。天气阴沉沉地，就像人的心情。
有一天。
嘉哲说，他不想高考。
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
杨杨哭着求嘉哲，“阿哲，你不可以这样！”
陈欣也在骂芷琪边劝嘉哲。
嘉哲似乎并没有想要反悔的意思，他看着陈欣问：“芷琪还是没有回来吗？有没有她的消息？
陈欣说：“没有，走的时候只是留了一张条，说不要担心就走了。”
其实陈欣知道，但是她答应不说出去的。
杨杨继续劝他：“阿哲你还要高考呢！你这样没出息芷琪回来也不会选择你的！”
……
陈欣看不下去和嘉哲说：芷琪说过会回来，如果还有感觉她就不会再走了。嘉哲你要努力给芷琪看，证明你有多在乎她，多爱她。”
嘉哲还是那么地暗淡，他的世界已经黑暗了。
所有人都在劝，芷瑜一直吃着零食看电视无关紧要一样，偶尔会嘲笑他。
最后是芷瑜忍无可忍他那颓废的模样，讥讽他说：“那个男的很有钱的，你没本事凭什么让许芷琪跟你走啊？就凭你跟着她一样半路退学她就跟着你屁股后跑？”
很显然地讽刺，这会是最糟糕的劝解。
“许芷瑜！你是怎么回事！”
很久很久，嘉哲的眸子再次恢复光芒，“我去高考！”
一个月里，嘉哲是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在看书。芷瑜自从讽刺过嘉哲那句话后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芷瑜的生活依旧红灯酒绿。
*
高考到了。
所有的高三学生经过了三天的奋斗，他们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转折点，有的好有的坏，有的可以上好的学校有的上不了。
考完那天，天气很阴郁，下着小雨。很多家长在学校的门口撑着雨伞等自己的孩子凯旋归来。
还有那么一个人撑着白色透明雨伞褐色蝙蝠衫，黑色西伦裤站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看着完全安静那曾经很熟悉，有她的许多和他一起拥有记忆的校园。
原本死气当铃声响起，整个教学楼瞬间恢复了热闹，闹哄哄的。
芷瑜和嘉哲在同一个学校考，还是同一个教室，于是他们一起撑着伞出来。
杨杨和陈欣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后给了一个热情地拥抱。
杨杨捏了捏嘉哲的脸，“我儿子最棒了！辛苦了！”
她在远处看着他们相亲相拥，看着他。
风很大，吹乱了她并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发丝吹得高高的，有些挡住了她的视线，他的脸。
嘉哲回头，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显眼的白色透明雨伞，当他想在仔细看的时候那个身影不在了。
他迅速拨开人群走过去，“拜托！让一让！”
“阿哲！”
“嘉哲！”
但是人真的很多，很挤，想要挤过来很难。
当他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人不在了，就连一把白色透明雨伞都没有。
嘉哲左右看，杨杨他们过来问他怎么了。
他最后只是失望地摇头，“没，只是看错了。”
最后他们都走了，躲进一家店铺里的芷琪走出来。
是白色雨伞，褐色蝙蝠衫，黑色西伦裤，是她。
她看着他们走远，变成小黑点，才伸出手拦了一辆taxi。
她打开车门坐上去，“机场。”
她拿出iPod，带上耳机。
耳机里缓缓地放着lefee那低沉沙哑的《Tell me why》。
I’m lying wide awake
My head spinning over you
Dark of night, no stars inside
You are dreaming next to me
Afraid to close my eyes,
cause I don’t wanna miss a moment of yo u
Don’t want to dream,no
No dream could be as beatiful as you are
Tell me what have I done to deserve som ething this beatiful
Tell me why
Am I the one your all belongs to- why me
Tell me why
Am I the one you wanna place in your hea rt-why me
她看向窗外，车开得很快，一瞬间刚刚看到的景物换成了别的景色。
记忆在脑子里翻滚，和他的记忆反复插播，反反复复。
……
——“你爱我什么优点？”
……
——“优点你爱我。”
……
——“我要和许芷琪永远！”
……
——“我不要和杨嘉哲永远。”
……
——“哈哈！哈……哈！”
……
——“她说他爱我。”
……
——“你冷不冷？冷的话你把手放在的衣服里，这样你就暖了！”
……
——“我爱许芷琪爱我！”
……
眼泪掉下来，一直压抑着不出声，最后放声大哭。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幽幽地叹息一声。
歌声一直在放着。
Tell me why do you love me
Why is me you want
Before you came the days just passed
But now I so cannot reach seconds
Within me thousand suns rise
And I’m praying for them to never do disa ppear
“小姐，到了。”
机场。
她刚走进去，广播就响起：航班xxx，飞往新加坡将要起飞，没登机的乘客请尽快办理相关手续。
她办理登机手续，走进安检，停了一会儿，但是并没有回头。
也就一会儿她又走进去了，这次毫无迟疑。
Tell me what have I done to deserve som ething this beatiful
Tell me why
Am I the one your all belongs to- why me
Tell me why
Am I the one you wanna place in your hea rt-why me
Tell me why do you love me
Why is me you want
Tell me why I deserve you
And why do you say: ‘’I love you girl
Tell me why
Am I the one your all belongs to- why me
Tell me why
Am I the one you wanna place in your hea rt-why me
Tell me why
Am I the one your all belong s to- why me
Tell me why
Am I the one you wanna place in your hea rt-why me
Tell me why I deserve you
Tell me why I deserve you
Tell me why I deserve you
*
Why is me you love
为什么你爱的是我？
*
阴狸的天空，一架客班飞机起飞，缓缓升向高空，进入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