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1 / 1）

“……杀父仇人？”

苍蓝的火焰似乎很冷，但是那也只是看上去的错觉，可以焚烧苍穹的炽热才是它的本质。少年在被热浪所包围的世界里听到了少女的宣判，斩断亲情，平添憎恨，虽然有一瞬的茫然，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与玖兰枢一起远去的人，与他相处的时间过于短暂，能记住的感觉也飘忽地犹如错觉。但是，如果是父亲的话，会弄成这种地步也是罪有应得。憎恨只能诞生憎恨，不断循环轮转，最终永远得不到救赎，就连珍贵之物也遥不可及。

笑着伸出手，少年浅浅的笑意对上少女肆虐的杀意，青焰撩烧的灼痛可以忽略一样的绝望中，持续了几秒，几分钟，得不到回应的手无力地垂下。

“结果，最先做出选择的居然是姐姐。”

浅笑慢慢地带上了写苦涩，少年缓缓地起身，向那被炙热的苍炎所缠绕的少女走去，毫无犹豫，即使火苗灼烧了发梢，焦糊的味道充满鼻腔也不曾退缩。

“很过分吗？”

少女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只是狡猾而已。”

步伐停止，少年稳稳站在少女一步之遥的面前，收敛笑意，无奈地回答道。

“过分的是我才对。”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以为这样就能走到终点，以一种近似幸福的错觉来安抚脆弱的灵魂。

少年深刻地反省着。

将对于自己的最终试探交托给未曾蒙面的父亲，想用他的生命去赌博一场亲情与爱情之间的角逐，但是却连唯一想留下的羁绊都消失无踪。被可笑的怯懦支配的人生，就这样要终结在最重要的人手中算是幸福吗？被这样成全的幸福就是他所渴求之物吗？

少年深深凝视着少女毫无波动的双眸，那冰冷到冷酷的酒红中只有不悔的绝决。

这样的结局，对少女而言，是否也能称得上幸福？

“呐，姐姐，你……”

会为此感到高兴吗？

没有问出口，这样的疑问已不再具有意义，少年笑着，极尽温柔地露出晦涩难懂的笑意，仍凭少女手中幻化出的剑刃抵在少年的胸口，一如玖兰枢放任锥生零那般，刺痛席卷着神经。

于是，笑着，笑着，流下了温热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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