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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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因为结界的关系,两方面都派遣了普通的人类进入。当然首要目标是玖兰名下的房产,因为下手比较早,协会找到了你最初锻造的武囘器——‘血蔷薇’。”
耳边嗡鸣刚刚停止,另一层面的喧嚣又传入脑海。鸠占鹊巢的玖兰枢坐在椅子上,再一次听见黑主灰阎时而严肃时而脱线的声音,回溯之后的时间再一次流动起来。
以那个十四岁的玖兰枢的时间流向作为坐标,从长达六年的昏迷中醒来的第二天。
地点,黑主学院理事长办公室。
天气,风雨未歇。
“‘血蔷薇’被赐予了‘最强猎人’锥生零,而优姬手中的‘狩猎女神’则失窃,你是否知道什么呢,玖兰始祖?”
同样的问句以得不到一样的回答,玖兰枢手指一晃,一个硬囘邦囘邦的金属块就直接出现在黑主灰阎的上空。在怎么玩乐伪装,前最强猎人的警觉性也还是在的,不动声色的侧移一步,玖兰枢小小的恶作剧就可惜地砸到了地上。
“咿呀呀——”
明明有所察觉,明明没有被砸到,还发出那么凄惨的嚎叫囘声,有时候黑主灰阎还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你再交给优姬吧。”
在黑主灰阎对着地上的狩猎女神拼命的嚎叫的时候,玖兰枢幽幽地说道。然后,将视线投向了锥生零,玖兰枢突然露囘出狡猾的笑容,有些坏坏的邪魅的感觉,但是对锥生零来说,很有诱囘惑力。
“怎么?”
玖兰枢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锥生零自然是要主动献殷勤。
“把‘堇’给黑主灰阎吧,零,你毁了他的武囘器,你要负责。况且,你已经有血蔷薇了。”
“不要。”
回答的很干脆,玖兰枢是需要讨好的,但是锥生零对那把剑有种割舍不下的感情。于是,四目对视,玖兰枢露囘出了一副苦恼的表情,还威胁似的眯起眼睛,于是锥生零可耻地在那流动的虹光中败下阵来,可他不甘心地提出了条件。
“好吧,但是我有个要求。”
“嗯?”
玖兰枢露囘出了迷茫的表情,对于锥生零会有什么要求可是很新鲜的事。但是,锥生零可以说是与玖兰枢记载了同一把椅子上,彼此身高相处无几,面对面的,鼻尖相抵的距离,玖兰枢对着锥生零露囘出可以达到魔法囘师召唤恶囘魔的表情,真的没问题么?
“结婚吧,我们。”
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死寂,就像是玖兰枢将时间停止一样,可惜锥生零用一句话就实现了这件事。
跳过交往、订婚,直接结婚?
玖兰枢茫然地看着锥生零,锥生零深情地看着玖兰枢。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直到黑主灰阎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高瓦数的电灯泡,才施施然地捡起了地上的狩猎女神,流着宽面条扬长而去。关门的瞬间,看到的就是锥生零扑倒玖兰枢的景象。
啊啊啊,都已经十四岁了,儿子长大了,找到儿媳就不需要爸爸了,呜呜呜。
所谓的扑倒,也只不过和以前强囘迫喂食类似,锥生零压到了玖兰枢的身上,将唇与唇之间一开始便所剩无几的距缩到最短。只不过,正是黑主灰阎所想,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懵懂无知的岁月早已度过,锥生零很清楚他现在为了什么而又在做些什么,
等到锥生零染上情囘欲的吻被玖兰枢推开时,这只巨型犬就在玖兰枢的颈间蹭来蹭去,眼中升起了嗜血的渴望。黑主银留下的属于这个锥生零的那份血液淀剂,这几年都已经被吃完,他觉得改善伙食的时候已经到了。虽然黑主学院的夜之寮有不可吸食血液的禁囘令,但是,稍微,就一点的话……当锥生零的獠牙咬住玖兰枢的动脉时,极度的喜悦与舒畅抵消了他微不足道罪恶。
“唔——”
玖兰枢皱起眉头,不是因为颈间的疼痛,而是刺鼻的浓郁的血囘腥味,玖兰枢讨厌血,即便是他自己的血也一样。但是,锥生零因为吸食而发出愉悦的呻囘吟,也抵消了不少玖兰枢的不悦。只是——
“你不要一边进食一边添,很痒,还弄得到处都是!”
玖兰枢小小的抗囘议,忙着干活锥生零还是会听进去一点的,虽然还不如不听。
当鹰宫海斗不顾黑主灰阎的拦住硬是闯进来的时候,看见正在进行的犯罪现场毫不震囘惊,而后面跟来的天真单纯的少囘女就没那么镇定了。
玖兰枢不想弄得满身都是血,锥生零就如他所愿地脱了他的上衣,可是血还是弄得到处都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舔干净。
银发少年衣衫整齐地在一个半囘裸的棕发少年身上舔来舔囘去,这样活色生香的景色对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初吻都没献出去的少囘女来说太刺囘激了。黑主优姬恍惚地抓着鹰宫海斗的胳膊,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囘体从鼻子里留了出来,并慌张地开始擦囘拭。
鹰宫海斗则与停下来的锥生零对视,忽略了玖兰枢由脸颊到耳朵都便得通红的恼囘羞囘成囘怒。
“啊,下个本子就画这个梗好了!”
爽囘快地敲定了他下一个同人志的主题。
“绝对会畅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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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四岁的锥生零享受十四岁的玖兰枢的暴风雨时,作为第九个亦是最后一个分囘身的十八岁的玖兰枢则被一直追着他跑的绯樱焰逮到了。
夏日艳阳久逢甘霖,炎热的空气变成舒适的温度,青年模样的玖兰枢深深陷入松囘软的沙发上,依旧看着落地窗外雨水打在玻璃上,又沿着半开的窗户侵入房间,带来雨季应有的湿气。
“王。”
绯樱焰献上了混入□□的美酒,深红的酒杯在雷雨天的闪光中晶莹剔透,丝毫看不出囘血的污迹。
“万年的时间,就连你也走到了尽头。”
玖兰枢撅起一把绯樱焰的头发把囘玩,如其姓名的樱色早已被时间冲刷淡,淡的再也找不到原本的色泽。
“而我却被困在原地,哪里也抵达不了。”
白发由指尖一丝一缕地滑落,顷刻后,空荡荡的手掌一无所有。
“焰啊,你恨我吗?是我的软弱让你承担了不该有的责任。”
玖兰枢慵懒地趴在沙发上,用着低沉的音色回述着他的歉意。
“让你独自一人支撑‘长眠之所’的结界。”
“您是否记得,您曾问过我罪孽该如何偿还。”
绯樱焰打断了玖兰枢的话,顺手将玖兰枢不会饮下的□□丢开。
“我那时其实很想问您,您欠我的又该那什么偿还。”
价囘格昂贵的酒杯在坠地的瞬间破碎了他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王,您早就知道,您明明早就知道,为什么偏偏要视而不见呢?”
他的血混着酒溅了他一身。
“我,一直,爱慕您啊。”
死寂的沉默降临,玖兰枢看着雨,绯樱焰看着他敬爱的王,却没人想要打破这份沉重的宁静。墙壁上橘黄的火苗摇曳着被强劲的狂风与冰冷的雨水将它带走,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囘暗。随即,电闪雷鸣,扰乱囘了听觉与视觉。
黑囘暗中的交锋,白发依旧被无情的削断,鲜血依旧汹涌的喷洒,可不同的是这血的芳囘香比以往的更加浓郁。
当争执停止之时,看着玖兰枢跌坐在沙发上,胸口上插着一把短刀,吸血鬼趋之若鹜的鲜血就那样肆意地流着,绯樱焰笑了,因为那源源不断流失的鲜血正化为无以计数的蝙蝠翩翩飞舞,向着他所触及不到的地方飞去。苦涩、心痛、伤心、失望……一时间涌起的感情将他原本打算赴死的心意破碎成了泡沫。
已经走到了尽头,至少想要死在他敬爱的王的手中。即便,因为他的任性而伤害到他的王也没关系。王会温柔地将他放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不再遗忘。
可事实却是,他没有这个资格,连分囘身与本尊都无法区分的他没有资格。
可笑他坚持了万年的爱慕,却不及一个人生子来的深沉。
失神地跪倒在地,信囘仰与希望一并归于虚幻。
“对不起。”
青年以失去了人的形态,彻底化为无以计数的蝙蝠。
“再多给我四年时间。”
落地窗的玻璃被震碎,暗红色的蝙蝠贯涌而出。
“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那个什么都没守护,什么都没隐藏,却让元老院、猎人协会痛疼欲裂的结界,在青年的玖兰枢消失的一瞬间崩溃。
玖兰枢必须准备新的诱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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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么?”
刺囘激到流鼻血的黑主优姬已经被黑主灰阎以少囘儿囘不囘宜为由领走了,而鹰宫海斗坚持地要看现场般写囘真,为了他以后的艺术创作收集素材。
玖兰枢气愤地拽着衣领坐在椅子上,看着底下土下座的锥生零赔礼道歉。
“直到我们回去。”
“什么时候回去?”
就算锥生零为了成为猎人经历艰苦的训练,也不代囘表能这样一直跪下去。
“呵。”
锥生零得到的是玖兰枢的冷哼,而鹰宫海斗则拼命地挥动他的画笔,记录女王是如何调囘教忠犬的。
“为了不睡漏风漏雨的房子,你还是再忍会儿吧。”
虽然对玖兰枢的话不明所以,锥生零还是看不见自囘由的曙光。
不久,狂风暴雨凶囘残地突破了理事长办公室的玻璃,连带着电灯一并失去光芒,肉囘眼可见的一片漆黑的物体穿过窗户扑向玖兰枢,锥生零很想冲上去,而他冲上去抱着玖兰枢的时候总觉得存在一种错觉,他怀中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青年,虽然气息未变。
当黑主灰阎哭着闯进来哀嚎他四处漏风完全没有遮蔽效果的办公室时,他所带来的手电闪瞎了吸血鬼夜间能视的目。
“回去吧。”
看不清东西,可抓囘住自己的手却是少年应有的纤细。
于是,锥生零将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归为错觉。
虽然,青年版的玖兰枢也很秀囘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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