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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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温柔的言语是最锋利的刀子，它总能突破所有的防线直插人的心脏，插得鲜血淋漓，疼的痛不欲生。有时无意中的举动更是最为残酷的现实，它总是提醒着人们温柔背后暗藏的冰冷，一如笑容背后干涸的泪痕。
——“我无法放手。”
——“我不能没有你。”
——“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
而你，却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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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协会突发事件，‘源金属’暴动。
莫名其妙地陷入如此地步，黑主灰阎一脸慌张地看着‘源金属’不断吞噬吸血鬼武器，他也无可奈何。极力地抢救还未被吞噬的武器，整个协会早已焦头烂额，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注意到，牢房中的动向。
“更大人，我们现在离开吧！”
作为吸血鬼协会的会长，一条拓麻可谓是第一个赶到，恰巧他又是在来看望白鹭更的路上，在混论中一闪而逝的灵光，他就直接冲到了白鹭更的面前，二话不说地打开了囚禁纯血种的牢笼。
“这是什么？”
没有多余的废话，白鹭更跟随着一条拓麻身后离开这个冰冷的牢笼，努力地奔跑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被认为是一次获救机会，却意外地遭遇了堵截，不是玖兰枢的反复无常，只是命运之神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却再一次毁了一人所有的寄托。
“更大人小心！！”
没有时间思考，白鹭更还未弄清楚状况，在一条惊呼的一瞬间便只看见一抹银光刺过来，而随即便换成了一条逐渐放大的身影。
——‘……力量……没有力量的话……’
一个清脆的女生直达脑海，白鹭更此时不想听清她在说什么，也没精力关心她的身份。
如果，一条拓麻的软肋是玖兰枢。
那么，白鹭更她的软肋又会是谁？
她曾不只一次地如此问过自己。
当银光最终穿透身体，巨大仿若吞噬一切的痛楚自心脏处直达大脑，她终于找到了寻觅已久的答案。
因为血统而诞生的女孩，被当做玩具般在奢华的囚笼中长大的鸟儿，亲眼目睹母亲嗜杀父亲的惨剧，望着癫狂的母亲将所有的爱都随着她的情人逝去，她一心憧憬着小小世界外的天高海阔。如果能有一丝希望可以逃离这苦难的世界，她自当是不想放过，至高的权力，无上的力量，无所不用其极也无妨。
但是，她早在退开一条拓麻之前，从未想象过自己能为了什么人去死。
即使明知他的爱为弥天的谎言，却也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更！？！”
撕心裂肺的悲鸣，没有暧昧的尊称，感觉到冰冷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白鹭更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终于荡漾出一抹纯粹的笑容。她是如此的幸福，即使代价是长眠不醒，她也无怨无悔。
“……对不起，要丢下你一个人了。对不起，原谅我，拓麻……”
“更，为什么，我答应过要救你啊！为什么？！不该是这样的！！不该！！！”
抱着自己下定决心想要去爱的女子，感觉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一直保持微笑的来拿也变得欲哭无泪，总觉命运弄人却也庆幸这短暂而美好的相遇，即使只能以生离死别落下绝望的帷幕。
“……拓麻……让我溶于你的血肉……”
“更？”
更加用力地怀抱住只属于自己的纯血种，一条摇头抗拒这个她宛遗言般的命令。
“……让我活在你体内，成为你的力量，帮你实现你真正的心愿……”
察觉到一条拓麻一刹那的僵硬，白鹭更更加肆意地笑了笑，即使是虚弱无力，也依旧美丽动人。
“……试着去陪在他身边也好，拓麻，不要再逃了……”
看着他犹豫地将獠牙嵌入自己的脖颈，白鹭更由心而生一种充盈的满足，这是父母亲朋无人可给予的无边的幸福，幸福到眼眶中荡漾起水汽，晶莹的泪珠徐徐坠落，只恨这时间短暂的恍如梦幻，从指间悄然溜走无法抓握。
“……我爱你，拓麻……”
荧光开始闪烁铺满灰暗的视野，最后的话语轻盈地消失在风中，一条拓麻勾了勾嘴角，将送别的表情定格在真挚的笑意当中。
“我喜欢你，更。”
荧光中真诚的告白，已失去了它的倾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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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源金属’暴走之时，玖兰始祖玖兰枢还安静地坐在夜之寮的沙发上浅眠，从绯樱焰那里接到出人意料的消息，他依旧淡定从容，带着作为监视者的三人前往猎人协会总部。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很多，但玖兰枢却是唯一能阻止她的人，这一点无可非议。
抵达后，鹰宫海斗与黑主优姬毫无疑问地帮助黑主灰阎优先保护吸血鬼武器，而玖兰枢就带着锥生双生子去寻找另外一个玖兰枢。年长者的直觉在作祟，刚刚听见玖兰家主已抵达的消息，玖兰枢的内心就不太平静。
威胁人类存在的是吸血鬼，而威胁人类与吸血鬼存在的却是纯血种。
她，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纯血种的。
即使，他与自己是如此的相似。
当顺着黑主灰阎的指引发现年轻的玖兰家主时，他正在一个人抢救几个重要的吸血鬼武器，身边没有任何吸血鬼贵族的陪同。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不让。他怎会轻易地将他们暴露在危险之中。
“玖兰枢！”
玖兰始祖与玖兰枢相隔十米之远遥遥相望，都是面无表情的冷漠状态，彼此都无从彼此之间看出任何情绪。比如一人的担忧，比如另一人的诧异。可惜，天不随人愿，没有进行交流的机会，不断疯长的银色枝蔓迅速侵占大厅，现任的家主不得不尽力保护他身旁的那几把专门克制吸血鬼的剑。
“锥生零，你现在离开这里！”
多年后的第一次主动拉住锥生零的手臂，玖兰始祖迫不及待地想让锥生零离开这个凶险的地方。奈何对方不领情地漠视一番，反而颦着眉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另一个玖兰枢。比起LEVEL D，那只LEVEL Ａ才更加危险。
手中挣扎的力度不断变大，看着即将脱离手心的锥生零的手臂，玖兰始祖内心苦涩难当。
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就算强求也只是自取其辱。
罢了，罢了。
自觉地松开了手，玖兰始祖认了天命，锥生零一旦执意要做什么就必定会做，谁都阻止不了。但是，在玖兰始祖刚刚松开手的刹那，锥生零便飞速地冲向远处的玖兰枢，只因为一抹凌冽寒光扑向无暇自顾的玖兰枢。
骗得了他人，却骗不了自己。
玖兰始祖在锥生零挣脱的瞬间只觉得呼吸都停顿了，更何况为了救玖兰枢，他更是用血蔷薇挡去了那致命的一击。看着那血蔷薇化为的碎片在空中纷飞而视，枢手中的‘堇’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力量……没有力量的话……’
死死地收紧攒握‘堇’的双手，耳边传来熟悉的呜咽悲鸣，玖兰枢的心脏处传来的阵阵撕裂般的剧痛，覆于的那只手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衫，痛苦的表情无可奈何地显露在脸上。
“……可以了，你不必再勉强自己……”
——‘……枢……必须回收力量……’
身形一阵战栗，一旁的锥生一缕看着就觉得不妙，想上前却被不断缠绕的银色枝蔓阻挡，此时的玖兰始祖并没有更多的精力□□给锥生一缕，他尽是抬手做了个没关系的动作就耗光的他最后一点精力。急促地呼吸，调整着心跳的频率，此时砰砰跳动的声音更像是死神的督促。
“……你的意志……我会继承下去……”
当痛苦没有那么难耐，玖兰始祖放开了抓住衣衫的手，反而轻轻抚弄围绕自己不断旋转的枝蔓，放松脸庞上的肌肉，尽量露出一丝微笑。盘绕的枝蔓渐渐化为一个女人的形态，淡淡的光芒中，玖兰始祖只能凭着她浅浅的酒窝来判断她微笑表情。
“……相信我……”
那散发光芒的手轻抚脸侧，他回应般地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虽然传来的感觉是冰冷刺骨般的寒冷，但玖兰始祖也借此找回了一丝温暖与安宁。心脏处的痛楚也在这份宁静中消散无踪。
——“……枢，抱歉，是我的任性害了你……”
一声歉意，一份真心，玖兰枢看着她逐渐随风消散，只能一番苦笑。
“好好休息。”
临别之言，仅此一表，无需万语。
“枢！？”
当枝蔓散去，确定玖兰枢无恙后，锥生零便飞奔到玖兰始祖的身边，看着他一瞬仿佛苍老百年的虚弱模样便想要伸手去扶。一旁的一缕看着玖兰始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漠，立刻就要拦下锥生零的脚步。可是，任谁也没能想到的是来自玖兰始祖玖兰枢本人的阻挡。
锥生零的脚步止于染血的剑尖，淡紫的眼眸只映出堇一瞬挥动出鞘的模样，便陷入惊愕呆滞的模样。剑入三分，右肩贯穿，锥生零的震惊远远超过自身的疼痛，整个人僵在原地，惊心惨目地瞪视着他面前那个他发誓永世追随保护的人。
锥生零陷入无法可想的混乱，目睹着一□□的锥生一缕、玖兰枢更是呆若木鸡。尤其是玖兰枢，他多次表白均被拒绝更是明白锥生零对玖兰始祖的心意，他无法想象锥生零现在的情绪会是何等的伤心欲绝。
“零？！”
一声惊呼，自不是出自玖兰枢口中，而是来寻找他们的黑主优姬。对于玖兰枢来说，此时动手绝对比动口更能表达他的心意。伫立停留，他仅仅是眼中掀起的一片绯红，就让玖兰始祖的面色更加惨白。
“哼~”
愉悦的轻哼，尾音故意拖长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玖兰始祖体会着心脏处被人故意施予的痛楚，反而露出了更加温柔的笑意，如冬季旭日，飘渺的温度遮挡不住其中的冰冷。
“锥生零，欠你的我都还给你。”
呼吸一滞，一贯的冰山脸山龟裂出悲伤的裂痕，锥生零缓缓地抬起脚向前迈去，不管那贯穿右肩的剑再一次将他伤害。他有种预感，他就要失去他了。那一句‘欠’与‘还’对锥生零来说就是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每一次他淡笑地将它轻描淡写，便注定了此次轮回的失败。
不顾重伤的深情，玖兰始祖轻而易举地躲开，连带着放开了一直不曾松开的‘堇’。退后两步，拉开距离，顺便躲开了鹰宫海斗不知是警告还是绝杀的子弹。
“……你骗我……对不对……”
锥生零的动摇脆弱并不能换回玖兰枢的决心，仿若为证实他心意非假一般，锥生零肩上的‘堇’也如同其他吸血鬼武器般化为粉末，无数的银色光芒在锥生零撕心裂肺不可置信的表情中飘扬飞散。
“‘堇’的意义，你比我更清楚。锥生零，你我之间自此再无亏欠。”
毫不迟疑的转身，玖兰始祖一改温和笑意，此时肃穆的神情中但这凌冽的威仪，映入他人眼中的就是万年之前平定转乱的那个无上的初始之王，没有人胆敢阻挡他的脚步，纷纷让开一条畅通无阻的路，任他来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