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老妖在虚圈（1 / 1）
一个给人感觉相当真实的世界。飘落的樱花，唯美而冷寂；高耸的围墙，古老又庄严。
河水轻缓地流淌，水面被微风吹起丝丝涟漪。
黑发白衣的少年，坐在水岸，背靠樱花树，面前摆着一张矮桌，慢条斯理地煮着茶。
静好的画面，唯一不太和谐的，是飘荡着的一团黑乎乎、冷冰冰的“东西”——尚未成型的，这里的主人真正的斩魄刀。
黑山握着茶盏，悠闲地呷了一口，忽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缓步走来的少年。
从十二三岁的外表，变成十四五岁的样子，代表了又一个二十年过去了。
意味着，老妖就在这个小小的一方世界，宅了二十年。
——老妖对时间的感受不太深，无论是一天，还是百年，在他的眼里区别不大。觉得在意的、有点留恋的，再过几个百年，在他脑海里如昨日刚发生过的一般；不上心的人和事，也许下一秒就被他完全忘记。
“哟，朽木~”黑山笑盈盈地从念器里拿出一个古朴精致的茶盏，倒上茶水后，推到矮桌的对面，“来一杯？”
——内心世界十分神奇，虚幻又真实，至少老妖可以安安稳稳地一直“住”在这里，甚至能将储备念器里的存货拿出来使用。
随着年龄增长，少年的心性渐渐沉稳，那种冷漠的气质，不再是老妖第一面时的逞强。
虽然偶尔还会“破功”。
眼看着朽木白哉的慢慢蜕变，老妖不由得猜想，杀生丸的“高冷”功力是不是也像这孩子一样，日复一日刻意修炼，然后“神功”大成的。每回脑补，他都忍不住喷笑。
朽木白哉斜睨着懒散的某人，闷不吭声地跪坐到对面，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族的风范。
见少年不搭理自己，黑山也不再逗弄，自顾自地吃吃喝喝，不时地走个神。
说来，穿到这里，前后加起来有五十年的时间了。当初消耗一空的妖力和元力折损的精魄，都已经恢复了不少。
所谓因祸得福。在时空风暴中，他将所有的妖力转移给杀生丸，这一行为自然是极度危险的，但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妖力过度的消耗，让他虽被重创，但随着精魄元力的恢复，修行反而变得越来越顺了。
或许要不了几十年，他就能把融合了银水晶能量的妖力全部吸收，自如地收为己用，届时，打碎世界界限，斩开时间空间，于他是轻而易举。
在那之前，黑山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住”在朽木白哉的内心世界里。
鉴于这里的主人，一直没有表露出对他鸠占鹊巢的不满，厚脸皮的老妖自然心安理得的很。虽然冷清静寂，没有第三个人（看不出模样的斩魄刀不算），但他十分喜欢这里安稳平和的感觉。
喝完一盏茶，老妖惬意地漫谈起来：“呐，朽木~你是不是要去真央灵异学校上学啦？”
对这个世界，黑山了解得不多，好在二十年前的朽木白哉，还没现在这么寡言，多多少少能够套出一点消息。比如这里是死后的世界，还有类似猎人的所谓死神（老妖的理解）……
朽木白哉声音冷冽：“是真央灵术院。”
“哦~记错了。”黑山漫不经心地回。
如同以往每一天，朽木白哉出现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饱饱地睡了一觉的老妖，潜入河底继续修炼。玉石精魄的修炼是很平和地进行自我提升，只要不动用妖术，不会具有破坏性——毕竟这是朽木白哉的内心世界，承了人情的黑山，绝不会伤到对方。
忽然察觉到外界的变化，老妖从意识深处醒过来。
漆黑的天，一轮月亮斜挂，没有星光。
脚下是一片白色沙砾，视野内，是茫茫一片无穷无尽的沙丘，远远近近的，散布着高高矮矮的枯树——但老妖敏锐的眼力，一下就看出，这些“树”并非是真的植物，而是石英凝结体。
荒凉，死寂。
黑山闭着眼，感受了片刻，可以确定这里是真实的世界。
莫名其妙的，又穿越了。或者他也知道原因，妖力越来越强大的他，感悟了时空法则，但是因为没有练习过，所以不稳定的力量引发了又一次穿越。
但愿没有伤到朽木白哉。他在恢复后，一直没有试图练习能力，正是不想伤害对自己有些恩情的少年。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首先，得确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妖能够感觉到，这个世界有着好几重的空间。
但在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目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试图突破到别的空间去。
而且，他暂时不想离开这个看起来一片荒芜的地方。
只因为，这里的空气里，密布着很强大的、很特别的力量元素……有点像那些修行人的灵力波动，但是又有很多不同。
——正是最适合他修行的环境。
黑山没有疑惑太久，他遇到了一个从地底钻出的大家伙，用念攻击无效后，改用丹流牙，以妖力将对方斩杀……被杀死的大“虫”子，一声嘶吼，化为星星点点的能量，散逸在空气里。
顿时明悟了。
想到朽木白哉普及的知识，老妖已然明白，自己杀死的应该就是虚。
也就是，他还在朽木白哉所在的世界里。
这样能理解，他感受到的几重空间了……朽木白哉所在的是死后的世界，对应的还有人生前的现世，除此之外，貌似还有别的……
那么，空气中的那种元素，应该就是所谓的灵子了。
老妖轻笑：灵子，是灵魂散逸的力量，这里的灵子浓度非常高，代表着力量很强大，自然非常适合他这种天生精魄修炼了。
真不错。
灵子浓度这么高，看来，这里就是……尸魂界了吧？
为了安心享受这个修炼环境，不被死神们当成异类，黑山解除了保持了五十年的妖化状态，将人类肉身伪装为纯能量体（即灵魂状态），回忆了一下朽木白哉给人的感觉，将念力融入妖力中，模拟成所谓的灵力，控制妖气的威势和气息变为灵压，结合了特质系念能力的丹流牙就装作能够解放的斩魄刀……
完美。
一切很完美，只除了一路上遇到无数的大虚。
黑山有点纠结，在这个永远只有黑夜和白沙的世界，他察觉到自己猜错了一些事。
比如，这里绝对不是尸魂界。
转而就不再烦恼。
他不在乎这里到底是哪里，反正……暂时就留在这，直到，彻底吸收了妖力、掌控自己的能力。
这不是他的世界，心底多少还牵挂着被时空风暴冲散的杀生丸，所以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提升自己，划破时空。
确认杀生丸的安危……
然后找到他自己的世界——他答应过一个人，要回去啊！
没有白昼，也没有虚之外的生物，黑山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
睡觉，修炼，杀死偷袭的虚……
重复着同样的生活，修炼卡在瓶颈的老妖感到腻了，考虑着要不要去别的空间——尸魂界不错，也许能遇到朽木白哉，毕竟住在人家那里那么多年，离别的时候一声招呼不打，有些不地道啊！
黑山躺在沙丘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爬虫外形的小虚——这种小虚，能力微弱，只靠着空气中的灵子就能存活。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感觉到很远的地方，几股非常强大的灵压冲撞，老妖有点好奇。
这个虚的世界，战斗从来不少，但这样强大的灵压……黑山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其中一股气息，还是他有些熟悉的，是个自称虚中之王的家伙。
老妖没有与他正面冲突过，都是从别的小虚那里得来的零碎消息。
另外的灵压，黑山可以确定，是属于死神的，不由得喃喃：“难道是尸魂界派遣死神来围剿大虚？”
自言自语了几句，感到倦意的老妖，很快忘掉了好奇心。
嘛，只要不牵涉到自己，大虚也好，死神也好，跟他没有关系。
好梦易被扰。
察觉到靠近的死神灵压，黑山花了两秒钟考虑，要不要避开麻烦，暂时隐身……
两秒钟的时间，那个死神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内了。
老妖慢吞吞地坐起身，打量了一下这个面露微笑、长相温文的男人——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老气又土气——慢悠悠地挥手打了个招呼：“哟，大叔~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语气无辜，“我迷路了。”
死神是灵魂体，黑山不能像看人类那样，通过灵魂的颜色和形态，判别一个人的本性，但是直觉还是保留的。
这个大叔，温和可亲的笑容，颇有两分库洛洛装模作样时的感觉。
被库洛洛算计、却没来得及报复的老妖，每每想起对方还会耿耿于怀……于是，对这个死神的印象就稍微差了一点。
“这里是虚圈。”被少年喊成“大叔”的死神，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你不是死神，也不是虚，怎么到这里来的？”
“虚圈啊~”黑山在朽木白哉那里没听说过，“我也不知道啊，”他懒洋洋地回答着大叔的问题，说的也是真话，“就是莫名其妙地来了这。”
“这样啊，”死神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我是护廷十三番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不知道你该怎么称呼？”
黑山笑得眉眼弯弯：“我是黑山琦，呐，蓝染~”他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你能带我回尸魂界吗？”正巧他想去尸魂界，就来了这个死神……他当然能够打开空间，但是……动静太大，容易引起麻烦，在没有突破瓶颈的情况下，他还想享受一下平静的生活呢。
“当然可以。”蓝染惣右介很好说话，似乎对黑山在虚圈的生活有点好奇，“不知道黑山君来虚圈多久了？”
“我也不清楚~”老妖轻抚着嘴，“应该有些日子了吧！”
蓝染惣右介表现得很惊讶：“这里有很多的大虚，他们对灵魂的味道很敏感，你……都没遇到危险吗？”
黑山歪头打量了一下男人，他不擅长人心，但拜库洛洛所赐，现在对人的情绪能够把握几分了。
——又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老妖在心里做了个评价，面上是满不在乎：“嗯~”他一般不会说谎，不愿说的事情就不回答，“大概是我的斩魄刀很厉害~”
死神瞄了一眼少年腰间的佩刀，做出了然状：“你是真央的学生？”
黑山摇头：“不是哦~”
“你很厉害。”蓝染笑得如沐春风，“要不要考虑加入护廷十三番？五番队欢迎任何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