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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活着,做一个好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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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头主任,一向自诩为C线的皇帝,他认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对于胆敢“抗旨”的人,他是深恶痛绝的。

譬如,那个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蓝水珠。

领导命令你写文章,那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你居然敢说不写!哼……简直是不识抬举!

小头主任挤了挤那对使劲儿睁也睁不大的小眼睛,心中不免有些忿然。用本地土话来讲,就是:心里头比较来气。

不过很快,他就忘了生气,因为,以他主任的身份,随便找个“枪手”来写写字,还是比较容易的;另外,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还有别的与他作对的人需要对付,那些人,可比蓝水珠这只“沉默的羔羊”难缠得多呢……

小头主任并没有“刻意留神”地去整治蓝水珠,那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心慈手软,而是因为,他暂时没有那个闲工夫。他的时间,何其宝贵?那颗尊贵的小脑袋,整日埋于权和利之间,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只要逮到机会,或者突然有了闲情逸致,他是很高兴,运用自己的手段,或异于常人的思维,去制造一些事端的;那些所谓的事端,看起来并不经意,纯属偶然,但只有蓝水珠心里清楚---那是小头主任的报复。

……当崔广福,还是蓝水珠的班长的时候,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有一年七月,蓝水珠请了当月的女工假,小头主任签字批准了;可上午刚刚批准,下午又说不能批准,因为,福院之上的总公司要搞什么文体活动,而一向擅长此技的组员魏祥春,将被借调一个月。

于是,崔广福就跟小头主任嚷嚷,说:班组里少了一个人,蓝水珠又要请假,活儿都没人干了,想累死我一个啊,云云。

听了这话,蓝水珠心中一阵发寒:一个月30天,自己只请一天假,而且,每班工作时间是12个小时,自己只请8个小时,连这都不行吗?按照规定,女工假必须当月休完,逾期就作废了;而且,这是单位给予每个倒班女职工的福利;其他班组的女工,想什么时候休假班长都会同意的,而这位毫无人性的崔班长,每当蓝水珠请假,他都要蛮不讲理地干预阻挠。

小头主任虽然不怎么喜欢崔广福,但在这件事上,他是站在姓崔的恶班长那一边的。

只是,他把话说得很客气很巧妙:“蓝水珠啊,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你就克服一下,这个月,就不要休假了吧!下个月,给你一天换休条,好吧?”

既然小头主任这么说了,蓝水珠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可到了8月份,魏祥春返回班组之后,蓝水珠一直没有拿到小头主任许诺的那张换休条。于是,她只得烦请崔班长去主任那里打探一下,崔班长虽说不太乐意,但看在蓝水珠那个月顶替一名男工干活儿的份上,他还是去问了。结果是:小头主任,压根儿就把换休条的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小头主任为了敷衍,就对崔广福说:“换休条比较麻烦,干脆,给她一天内部换休吧。”

所谓“内部换休”,就是考勤表上不用贴假条的休假,只需在休假之前,跟领导、班长打个招呼就行。

蓝水珠一想,这也行啊,不管怎样,只要小头主任别莫名其妙地把我那天假期给“克扣”了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也就是那一年的8~12月份,蓝水珠一直想把那天假给休掉,可崔广福总是以种种理由,推搪阻挠,反正,那一天可怜的女工假,就是不给她休。后来,直到12月底,C线停机整修,全体人员上常白班了,蓝水珠这才名正言顺地去找小头主任请假,结果,小头主任态度恶劣地把眼一翻,道:“你不是早就休过了吗?”

“没有啊,主任,前段时间一直倒班,班长不让……”辩解的话,蓝水珠刚说了一半,就被小头主任给打断了。

“那上个月你怎么不休?不是停机的吗?”小头主任的口气,很不耐烦。

“主任,我是想休的,但是,正好你要给我们培训,不准请假嘛。”

小头主任不吭声了,装模作样地翻了翻桌上的记录本,随后,厌烦地皱起眉,板起脸,冷冰冰、硬邦邦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那你尽快休吧!”

离开小头主任的办公室,蓝水珠心想:当初让我不要休假的时候,跟现在准假的时候,简直是两付嘴脸;可“一天假”拖到现在才休,这并不是我的过错呀!你这个黑白不分的昏官,跟那个猪狗不如的恶班长沆瀣一气,坑害欺侮的,不正是像我这样的老实人吗?

更有甚者,在魏祥春借调之前,小头主任还答应过,因为这段期间人员少、任务重,到了下个月,发奖金的时候,他会考虑给每个组员加一些奖金的。但是,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他只给崔广福和项进财加了奖金,而蓝水珠呢,又被漏掉了……

面对这样的上司,蓝水珠的心里,只感到无限的悲凉……

……

崔广福调离C线之后,班组重新调整组合,有一段,蓝水珠被分到段勇谋班组。段勇谋这个人的特点,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有勇有谋,是个能说能干的聪明人,在C线,也很能吃得开。

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唠嗑,他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就算跟蓝水珠这种“沉默羔羊”式的类型,他也可以找到话题。并且,他不像C线的其他人那样排斥和歧视蓝水珠。

在某一次闲聊中,他对蓝水珠说起这样一件事---事件发生的时候,他跟蓝水珠还没分到同一班组:

“有一天早上,我们下夜班,接班的还没到,李主任按照惯例,提前十几分钟到休息室,准备训话。过了一会儿,接班的班长来了,组员也陆续来了,就差高清花一个还没来,你知道的,她这人一向都不自觉,每天上班都迟到,好像不迟到就吃了亏似的;然后又等了一会儿,主任就开始开交接班晨会了,等主任讲完话,已经过了八点,可是高清花还没来,主任也不走,就在休息室里坐着,表情挺严肃的,好像还有点生气。

后来,直到八点一刻,高清花还是没来接班。李主任终于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火气十足地问:‘蓝水珠怎么还没来?!八点钟接班,现在都几点了?这太不象话了!脑子里还有没有劳动纪律?!有没有时间观念?!啊?!我坐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倒想看看,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来上班!葛超(一位班长的名字),你给我把她的考勤,打上『迟到』!再不来,就打『旷工』……’

葛超大概是被李主任莫名其妙的火气给吓了一跳,所以,他愣了一下,才开口说:‘主任,那个……你说蓝水珠……她不是我们班的呀,她今天应该上夜班,晚上八点才来接班呢。我们班那个迟到没来的,是高清花。’

‘哦,是这样吗?’

李主任听完葛超的解释,就这样淡淡地应了一句,然后,再也没说别的,就径自走出C线休息室,回他的办公室去了。”

听完段勇谋讲述的有关交接班的“小段子”,蓝水珠立刻感觉到,小头主任对自己的愤怒和报复,已经升级了。

如果说,“女工假事件”只是一个偶发事件的话,那这次的“张冠李戴迟到事件”,又该如何定义呢?小头主任,他难道真的不知道,真正迟到的,是一向把迟到当作家常便饭的女工高清花吗?作为C线的主任,他的手上,不仅有倒班班次日程表,而且还有每个班组的人员名单,像他这样精细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把哪个人是哪个班的搞错呢?他又不是初来乍到,这简直太离谱了。

不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此,蓝水珠特别咨询了她的网络好友---人性分析专家---饼饼先生。

饼饼笑着说:“这还不明白?就是一种本能的、典型的泄愤行为嘛。这种行为,在人类的婴幼儿时期,就已经形成了。

“我知道是泄愤啊,可是……他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呢?”蓝水珠问。

“嗯……我想,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就是想通过别人的口,向你传达他对你的愤怒和不满。

你知道,传话这种方式,总会或多或少地歪曲事实;而一句话,一件事,经过的人和口越多,与事实的差距也就越远。

你说的那个‘张冠李戴迟到事件’,至少,经过了两个人的口,才传到了你的耳朵里,对吧?”见蓝水珠不作声,饼饼又进一步分析道:“我想,那两位交接班的班长,都没有完全目睹整个事件。按照段班长的说法,小头主任,是八点差十分进入休息室的,而接班的葛班长,和他的几位组员,是过一会儿才进来的,这个‘一会儿’,我们就估计它是3~5分钟吧,也就是七点五十五分,这个时候,小头主任开始训话,训话完毕,据段班长说,已经过了八点,就算八点五分吧,在这之后,段班长及其组员,应该是下班离开休息室了。而后面发生的事情,段班长应该是听葛班长或其他组员转述的,对吧?而转述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出入和加油添醋,若那些‘出入’,恰好恶意歪曲了事实;并且,那些加进去的油和醋都不是好料,那么,不正好可以造成歪打正着的效果吗?这不是比当面找茬儿,对你的打击力度更强,更有效吗?这一招,正好是三十六计的第三计---借刀杀人。”

“嗯,你分析得太精彩了。”蓝水珠由衷地叹服道。接着又问:“那你刚才说的第二点呢?”

“第二点,我想应该是‘循序渐进’。”

“怎么讲?”蓝水珠不解道。

“就是逐渐增加对你的打击报复力度,从貌似不经意的偶发事件中寻找机会,到通过别人之口转达对你的敌意,然后接下来,就是当面锣对面鼓了,不信你等着瞧。”

蓝水珠真没想到,饼饼先生的“预言”,竟会那么的准。

时隔不久,就发生了“深夜查岗事件”。

那天晚上,小头主任九点多钟跑去C线查岗,蓝水珠正好伏在桌前全神贯注地写着交接班记录。李攀像个小偷似的,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并大声质问,班长秦宇宽的去向。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蓝水珠一跳,她急忙回身,看见小头主任那张阴沉阴郁的脸和那对寒光闪闪的小眼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她知道秦宇宽此刻去洗澡了,但是,在上班时间洗澡,虽说是被领导默许的,但名正言顺地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她抬手指了指室外隆隆轰响的数台机器,意思是说,秦班长可能正在巡检。

小头主任立即用阴森森的语气和声调,拆穿蓝水珠的“谎言”:“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趁着蓝水珠不知如何作答之际,小头主任又开始检查桌上的分析记录本,发现九点钟的记录没有填写,于是,他又横加责难,并污指蓝水珠没有按时做产品质量分析。其实真是冤枉,小头主任“驾临”之时,蓝水珠刚刚与秦宇宽合作,将400只产品包装袋盖好印章(奶奶的,完全是原始手工劳作),秦宇宽干完之后,溜之大吉,跑去洗澡了,而剩下的一大堆手写、分析工作,必须由蓝水珠独自完成。从一接班就忙到现在,气还没喘匀呢,这个天杀的小头主任就冷不丁地钻了出来,简直就像地底下突然长出来的毒蘑菇似的。

九点钟的产品检验,蓝水珠做得迟了一些,因为盖章和抄写工艺记录,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做完最后一个分析之后,又匆匆进行其他工作,所以,其中一个数据,忘了填写,这的确是个疏漏,但是,那个数据还显示在分析仪上,尚未消掉,这个可以作为她已经做过分析的凭证。但小头主任不分青红皂白,当然,更不会听蓝水珠的辩解,他只相信他看到的东西,并作出主观武断的判决,殊不知,很多时候,眼睛也会欺骗人,你亲眼看见的一切,并不是真的。

这还不算完,小头主任,又气势汹汹地跑到楼上办公室,找到了洗完澡正在擦着湿脚丫子的秦宇宽,向他举报道:“你们班的蓝水珠,没有按时做分析,九点钟的样,到现在还没做……”

在此之后,又发生了“包包事件”。某一天,小头主任忽然看着蓝水珠的工具包觉得很碍眼,于是,他又主观地认为,那包里装的都是私人物品,而并非生产工作必备的工具和用具。

于是,一连两次,他以非常严厉的态度,命令蓝水珠把工具包收到工具柜里,不允许带进休息室。其实,那包里装的都是工具,只有一只喝水的杯子算是私人用品,但是,一连工作12个小时,你总不能不让人喝水吧?

但小头主任不管三七二十一,硬要指鹿为马,并且,不容置疑地说:“这些都是你的吗?收到柜子里去!”小头主任的眼睛,就像是卫星定位系统,始终锁定蓝水珠的包包,只要一看见,就像是见到*一般,立刻变得脸色铁青,目露凶光。

但是,看到其他班组女士们(各班组的工具,通常交给女工保管)带进工作场合的包包,不管是斗大的,还是迷你的,也不管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五个,更不管那包包里装的是工具还是化妆品,他一概视而不见。

还有前不久发生的另一起“包包事件”,也是相当有趣的。

某日,又逢蓝水珠当班儿,C线总管杜川,拎着一只桔红色的环保购物袋,袋里装着一只瓶子,瓶子里装有白色粉状试样,他让蓝水珠给做个分析,然后把分析结果告诉他。因为这是常有的事,所以蓝水珠二话没说,立刻接过试样,用天平称取了一些,加入分析仪。半个小时左右,得到分析结果,并汇报给了杜总管。

可是,那个桔红色,装着试样瓶子的包包,杜总管忘了带走,蓝水珠也没有提醒他,因为想着,他隔天可能会来取走,于是,蓝水珠把瓶盖拧紧,瓶子放进包包,包包就放在休息室的一角,只要走进来,一眼就能看见。

可是,过了很长时间,大概都快一个月了,这只包包明明放在显眼的位置,却一直无人问津。也没有人敢把它处理掉。蓝水珠不敢把它扔掉,她想着包包里那瓶白色粉末可能还有用,假如擅自扔掉了,杜总管若问起来,自己无法交代。

其他班组的人,也看见了,还以为那是洗衣粉呢,所以也没敢扔。

直到有一天早上,那只始终“备受冷落”的包包,突然跃入小头主任的视线(真是奇怪极了,小头主任天天来训话,居然也一直没有发现),他一见那只包包,就像看见一只蝎子似的,叫了起来:“这包是什么东西啊?!”

没人理他。

蓝水珠、秦宇宽、乐小飞、桑帆、贾梦雨,班组里的五个人,一个都没作声。

这个场景,这个气氛,是足以令小头主任尴尬和恼羞成怒的。

呆了半晌,他把那颗邪恶的小头一扭,连同一对冒出凶光的小眼睛,一同转向了蓝水珠,蓝水珠只感到自己的脖梗子上,登时起了一片寒粒子。

“这是你的吗?”小头主任指着那个袋子,瞪着蓝水珠,拉长了声调喝问道。

室外,传来机器运转的轰鸣,与小头主任的厉声诘问掺杂在一起,蓝水珠的脑袋里,也嗡嗡作响。不经意间,她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疑问:这个小头主任,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为什么,凡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东西,统统要跟自己联系到一块儿呢?他指着那个袋子问:“那是你的吗?”

这就好比,一个人指着街上的一堆屎,斥问另一个人:“这是你拉的吗?”这是对一个人,人格的侮辱。

那一刻,蓝水珠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在,当蓝水珠作出否定的回答之后,秦宇宽又补充说:“是杜川的。”

“哦?是吗?是杜川的?”小头主任眨巴几下眼睛,表示怀疑。

秦宇宽又道:“是杜川的,他上次拿过来做分析的。”

当杜总管进来之后,小头主任又绷着脸,严肃地核实了一遍,这才相信了,“义正辞严”道:“把它丢掉!放在这里做什么?!”

“包包事件2”之后,又发生了“报纸事件”。

按规定,C线的职工在上班时间不准看报纸,也不可以做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当然咯,这一类规定,是专门针对倒班工人而言的,干部及其白班人员,不受此类规定的约束和限制。

可是,尽管领导们三令五申,说不准看报、不准看报;小头主任还经常带头在休息室的抽屉里翻找、没收报纸;估计那些没收的报纸,都让他给幺着卖了,因为,在福院的大门外,就常年蹲守着一个专收废品旧报纸的小老头儿。

无论头头儿们如何“禁看”报纸,工人们还是偷偷地看,以至于,小头主任搜报纸搜到手软,所以,过一阵子,也就查得松一些,他查得一松,工人们就看得更起劲儿、更大胆了。

有一天上白班的时候,乐小飞在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秦宇宽在看报纸,桑帆和贾梦雨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蓝水珠抄完工艺记录回到休息室,立刻开始做产品分析,因为分析仪是全自动的,做完一次试验需要5~8分钟,所以,蓝水珠看到大家都有事做,自己也感到有些无聊,于是,就从秦宇宽看完的一叠报纸中,抽出一张,刚瞄了一眼大标题,小头主任就像箭一样,“嗖”地一声,从门外“射”了进来,蓝水珠立刻丢下报纸,想把它折小了藏进抽屉里,可是眼尖的小头主任,早就看到了,他像前几次那样,拖长了声调,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嚷道:“蓝水珠啊---报纸收起来咯……”

听他那种说话的语气,好像其他人都在埋头工作,只有蓝水珠一个人在开小差、不务正业似的;或者,比这更严重----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趁着小头主任刁难蓝水珠的当儿,乐小飞懒洋洋地合上电脑,假装举起杯子喝水;秦宇宽也不慌不忙地收起报纸,开始玩弄手机;桑帆和贾梦雨二人的闲聊,也嘎然而止,蓝水珠掀了掀眼角,只见他俩都正襟危坐,在“认真阅读”福院领导刚刚发下的“红头文件”和《职工培训手册》……

蓝水珠心中一边冷笑,一边想:这几个玩儿假动作的鸟人,小头主任难道统统都没看见吗?

其他人犯错,他的眼睛就瞎了吗?蓝水珠犯错,他的眼睛,就变得雪亮了?而且瞪得比灯泡还大?即使蓝水珠没有犯错,他也要栽赃陷害。如果蓝水珠做得比别人好呢?那么,他又会变成瞎子,并且,耳朵也会聋掉。

后来,蓝水珠才了解到一些所谓的“内幕”:桑帆和贾梦雨的父母都是市里的高干,这两个人的家庭背景是相当厉害的,得罪不起;而班长秦宇宽呢,小头主任虽然不喜欢他,但是,据秦宇宽说,在不久前的一次谈话中,他很厉害地骂过小头主任,指责他这个主任当得实在很差劲,什么工作都不干,一天到晚就知道装模作样地在车间里转悠,就知道管人,云云;骂得小头主任脸红脖子粗,很下不来台;所以,小头主任暂时还不想找秦宇宽的麻烦,省得再次挨骂;至于乐小飞嘛,那是个嘴上擦油抹蜜的滑头小子,他年轻,精力充沛,除了这份正式的工作以外,还在外头干着很来钱的“副业”,所以,难免要常常迟到早退,中途溜号什么的,但在这一点上,他完全不同于厚脸皮、老油条的女工高清花。他很懂得“善后”。

每年,他都要请小头主任,以及几位主事儿的领导,上饭店撮一顿,算是感谢,也算是要求,领导们对他一年来涣散松懈的工作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谓“吃人的嘴短”,小头主任,也从不寻他的麻烦。

挨个儿数过来,就只有蓝水珠这一个软柿子,再加上,这个软柿子,还胆敢违抗小头主任的命令呢,于是乎……哼哼……那就“捏”你没商量了。

与上诉类似的事件,还发生过多次,因为雷同,也因为在记忆中变得模糊了,所以,蓝水珠一概省略了……

讲到这里,小头主任的故事,总算告一段落。

两位好友,都有些感慨。

狗狗道:“这个小头主任,就是一个典型的小人嘛,哪有男生心胸那么狭窄哒?”

“拜托你,狗狗同学,不要讲那个肉麻兮兮的台湾国语好不好?什么‘男生’啊?”饼饼打趣狗狗道。

“不是男生,难道是女生哦?要是女生长成那个样子,不是要吓死人吗?”狗狗反驳道。

“你们两个小鬼,不要再吵了好不好?”蓝水珠哭笑不得。

“猪猪姐,那你们要怎么讲啊?要怎么讲才算不肉麻呢?”狗狗仍有些不服气。

“呵呵,”蓝水珠笑了:“随便你怎么讲,只要你觉得顺口就好。”接着又对饼饼说:“饼饼同志,你也不要吹毛求疵了好不好?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说话习惯和方式嘛。”

“得得得,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饼饼立刻认错,然后,又言归正传道:“要我说呀,这个小头主任,不是光用一个‘坏’字可以评价的。

从他所有的言行来看,他的内心,似乎有一种被压抑的暴虐。可见,他在童年时期,家境不好,一定是吃过苦的。或许发生过一些事,在他心里留下过什么阴影。

像这种人,如果没有及时帮他调整心态,修复创伤,那在成年之后,就很有可能造成心理、人格上的扭曲和变异……

比方说,他像僵尸嗜血一般地追逐权利、地位和金钱;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侮辱、贬损他人的人格和尊严---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虐杀,这种‘虐杀’,会让他的内心,获得某种变态的满足;同时,他对一切,都抱着怀疑、否定和轻视的态度;他冷酷、傲慢、残忍、目空一切,不仅想主宰自己的世界,更想主宰别人的世界……”

“是啊,他就像传说中的撒旦,他把C线变成了地狱,还要把我们变成木偶、变成鬼……”蓝水珠接道。

“好恐怖哦……”狗狗倒抽着冷气嚷道。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恐怖的。”饼饼淡淡道:“阿猪,你会被他变成鬼吗?”

“我?”蓝水珠苦笑了一下:“不会的。人只有死了才会变成鬼;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做一个人,做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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