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蛰伏（3）（1 / 1）
能够被看见的，便不能称为危机。真正的危机一定是蛰伏在暗处已久。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我们除了心存侥幸希望死神放过我们一马之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又是那个一片昏暗的地下室，白天和黑夜的界限在这里已经彻底模糊了……黄洁虽然连续观察了几天，知道这上面应该是酒吧。但无奈的是，她手脚被紧绑，又被囚禁在笼子里。无法站立，连翻身都得使很大的劲儿。身单力薄的她又怎能自救呢？
“上面应该已经散场了……”听到上面震耳欲聋的声音渐渐平息，黄洁心里想着。
刘新宇已经快一天没给她们送饭菜和水了……再这么下去，别说等楚樊来救她。就算刘新宇没对自己下毒手，自己就已经先饿死了……
密室的出口处传来了动静。
黄洁，乐萱，卓悦都以为是刘新宇给他们送饭和水来了……
但来者并不是刘新宇，而是他的哥哥顾何……
黄洁和卓萱看着这个比刘新宇高些的小伙子，显得有些诧异……而一旁的卓悦，却显露出了比她见到刘新宇时还要惊恐的表情。
顾何看着卓悦，面目狰狞……
他的手里着两杯水……
“今天委屈你们了，没有饭菜，先喝点水吧，如果把你们弄死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向我弟交差……”说着，顾何走到了关着黄洁的笼子边，打开了笼子，解开黄洁嘴上的胶带，把杯子递到黄洁的嘴前……
“刘新宇是你弟弟？”黄洁疑惑地问。
“对啊，这件事情我们兄弟两瞒了很久……不过看你们也活不长了……就告诉你们。你知道吗？你那个未婚夫还不算太蠢，他已经查到我弟了……不过你别指望，他真能找到你！”顾何阴森的笑着。
“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出去！我男朋友一定会来救我！”近一天没有吃饭喝水的黄洁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还是卯足了劲儿冲顾何吼道。
“喝你的水！再废话那么多！我直接宰了你！”顾何捏住黄洁的嘴就将杯子里的水倒了进去，黄洁被水呛得直咳嗽，没等她缓过神来，嘴又被胶带封住。
顾何拿着另一杯水走到了旁边那个笼子……他看了卓悦一眼，卓悦被他吓得身子直往后缩，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乐萱……来……过来……你是要自己乖乖的把这杯水喝了，还是要我亲自喂你呢？”乐萱看了看黄洁又看了看顾何，只好顺从……
顾何解开乐萱嘴上的胶带，把杯子递到她嘴边，让她自己把水喝了。便称赞道：“对嘛，这样才乖嘛……”他把乐萱的嘴封严实了。又看着缩在笼子角落的卓悦问：“知道为什么我只拿了两杯水吗？”
卓悦心中的恐惧被逐渐放大，她瞟了一眼顾何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我不想这么早让你死，但是没办法！你要怪就去怪她男朋友吧！”顾何指着黄洁对卓悦说道。
话音刚落，顾何已经将半个身子探进笼子里试图把卓悦抓出来。
这一幕不仅让卓悦束手无策，更是吓坏了黄洁与乐萱。
卓悦拼命的抵抗着，泪水已经崩堤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顾何扯着她的头发，活生生的将她从笼子里拉了出来！那样子简直像是屠宰场里，屠夫正拖住一只猪，要将其杀死！
他带上了手套，从身后抽出一把尖锐而锋利的匕首，一手抓住卓悦的头发，另一只手挥起那把匕首便从卓悦的喉管处划下！
快而狠！新鲜的血液从卓悦脖子处的那道断口流出……卓悦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倒在地上颤抖着身体……黄洁和乐萱看到这幕都被吓得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卓悦惨死在顾何刀下。
“如果不这么做，弟弟一定会责怪我的……”顾何转过身去，从密室的角落里取出一把锯木头用的锯子，那锯子上还沾染着血……他走到卓悦身边，举起锯子就朝卓悦的手臂挥舞而去……黄洁和乐萱哀嚎着……她们从没见过如此暴力而血腥的画面！卓悦的手臂被锯了下来，手臂像是一截莲藕似的，虽然已经断开，但仍然丝连……顾何干脆一用力猛得将剩下黏在一起的血管和肌肉撕开！
快了……前后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赵婷婷和卓悦先后都被残忍的肢解！很快……就到自己了……
“楚樊，你究竟在哪里……快来救我……”
根据于浩的报告，刘新宇自从离开分局回到工作室之后就甚少出门。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这期间也并没有发现顾何的踪迹。
“把于浩和其他两名同事调走吧，再从警局里调其他警力过来监视。”楚樊说道。
“为什么？”志邦不解。
“这小子肯定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所以这几天应该不会有任何行动。我反而担心顾何那边，趁着我们的精力都放在刘新宇的身上，他应该会杀害另一名失踪者来帮助刘新宇彻底脱罪。我的人现在都归你部署，今天晚上你就让于浩和同事们在酒吧里演台戏，我就正好趁乱混进酒吧内部看看情况。”
“难道，你怀疑酒吧有问题？”
“听我说，我今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刘新宇去酒吧里找顾何的那天下午他和顾何明明就待在一起，为什么晚上还要跑去找顾何？就算他有事下午也大可和顾何说清楚，干嘛要留到晚上说；再者，他去酒吧也不是去喝酒，离开酒吧之前我仔细看过一遍，无论吧台还是舞池或是洗手间都找不到他的人，他去那干嘛？”
楚樊一语点醒了志邦。
“你是怀疑....刘新宇和顾何把其余的失踪者囚禁在酒吧里？”
“我并不确定，但是我未婚妻已经没时间等了。这两天极有可能顾何会趁警方在观察刘新宇时再次犯案。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洗清刘新宇是凶手的可能性，你想，就连我们的人都能证明刘新宇在案发的时候没有离开过工作室，我们拿他还有什么办法。”
“可是就算让你混进了酒吧，酒吧里有闭路电视监控着，那怎么办？”志邦问。
“所以我才让你叫上许闫，弱电智能化专业双修电子信息技术的高材生，这个应该难不倒他。”楚樊笑道。
志邦同意了刘新宇的提议，调离了于浩等同事之后打了个电话给许闫，把情况向他说明。
下午18时许，许闫找到了志邦和楚樊。并告知他们自己的计划。
“闭路电视的监控系统，它的传输路径分为两类。一是模拟视频信号，传输路径由摄像头到矩阵再从矩阵传输到显示器或者录像机上。另一类是数字信号，也包括矩阵与摄像头之间的控制信息传输。后者受到干扰的机会并不大，但是一般的酒吧都会使用前者来进行监控，这样就好办多了。待会儿把这个戴上。”许闫把无线耳机递给志邦和楚樊。
“因为我们不知道主机的位置就不能直接通过主机来中断通信，所以只有一一干扰闭路电视的摄像头，造成摄像头在监视过程中出现重影和噪点就能让你轻松躲过摄像头的监视。等会儿你只要把摄像头的位置告诉我，等我干扰了闭路电视的通信质量就可以继续行动。”许闫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圆形的东西递给楚樊，说道：“这东西你放在口袋里，待会儿我会通过电脑来控制这个干扰器的电波，因为没有能源支撑，所以这个干扰器可进行干扰的效果并不大，但足够应付几个闭路电视。”
“嗯，知道了！多谢！”楚樊拍了拍许闫的肩膀。
“没事，大家都是为了破案嘛。”
酒吧开场后，志邦派于浩等几位同事先入场，而楚樊则需等到人潮高峰时进场。
大约8点左右，随着酒吧内的音乐声开始，进入酒吧的人群也多了起来。
“去吧！千万小心！”志邦对楚樊说道。
楚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一旦自己被闭路电视拍到就很有可能被顾何发现，之后会出什么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楚樊唯有小心谨慎。
“酒吧门口的闭路电视。”楚樊对着无线耳机那头的许闫说道。
“已经干扰，楚樊，现在人已经很多了，酒吧内的闭路电视就不需要再干扰了，其他的闭路电视的位置，一定要仔细看好。”许闫说道。
虽然许闫自信满满，但是楚樊对这些技术一窍不通，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口袋里那个无线干扰器到底有没有用，即使提心吊胆，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来。
楚樊走到洗手间附近看了看，在前方10米处洗手台上有一台摄像头。
“洗手间的闭路电视。”
“已经干扰。”许闫说罢，楚樊便径直朝男厕所走去。
进入洗手间后，楚樊对着耳机那头的志邦说道：“干活！”
志邦掏出手机给于浩发了条短信，通知他们行动。
而酒吧内的于浩看到手机短信，立刻开始锁定目标——一个端着酒和冰桶还有薯条番茄酱的服务员。
于浩朝那服务员走去，正要擦肩而过时，于浩立马假装被绊了一下，冰桶里的冰块撒在他衣服上，酒也撒在了地上。
“你.....你这人怎么做事的！没长眼睛吗？”于浩朝服务员吼道。
周围正在猜拳和玩骰子的人们立刻朝他看去，刑侦队的另两名也走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不好意思。”服务员很有礼貌的道歉。
“对不起顶个屁用啊！不好意思能当饭吃啊！叫你们经理来！”
服务员无奈，只有顺从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
一分钟后，经理赶了过来，向那名服务员了解了情况之后连忙向于浩道歉。
“你们看看！我同事的衣服已经被弄成这样了！你们这的服务员都长没长眼睛啊？道歉有什么用！不得给个说法啊！”一位警队的同事起哄道。
“那你们看，这事你们想怎样解决？”经理有些无奈的问。
“我昨天才买的衣服，被你们这么一弄，又是番茄酱又是水的怎么办？”
“您看这样成吗？我们再免费送你们一瓶酒！”
“没商量！你是经理是吧？既然和你没得谈那就叫你们老板来找我！”另一名同事叫骂着。
经理心中暗暗骂道，这哪里是要说法，分明是来找茬，无奈之下只好通知顾何，让他亲自处理情况。
躲在洗手间里的楚樊，看到顾何已经朝舞池那边去了。立刻走出洗手间前往安全通道。
之后他避开了安全通道的闭路电视走入了顾何的办公室。
他迅速而谨慎的翻查着办公室，但没有任何线索。走出办公室后，许闫的视线转移到了办公室旁边的酒库，他走近观察了一会儿，酒库的门口和酒库内都没有安装摄像头，不禁令他起疑。
“应该拖不了多久了！你赶紧出来吧！”志邦在耳机里对楚樊说道。
“嗯，知道了，现在出去。”
楚樊离开酒吧后，志邦则命令于浩停止行动准备收队。
“发现了什么吗？”志邦急切的问。
“我检查过酒吧各个角落，包括顾何的办公室都没有发现。酒吧的安全通道和洗手池附近还有酒吧大厅内都装有摄像头。但是当我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旁边的酒库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你怀疑人被藏在酒库里？应该不可能吧，好歹失踪者有3名，一个酒库怎么可能装得下。又经常会有服务员取酒。怎么可能藏得住人？”许闫问道。
“如果有足够的证据就能出搜查令了！不过我们手上还没有任何线索能够证明顾何与案子有关联。只有再等等了！”志邦安慰楚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