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 吃午餐(1 / 1)
“你开口,我能说不吗?什么房顶?我的先过去看看。”洪元坤意外庄既白会开口要他帮忙,实在难得。
既然庄既白都开口了,他说什么也要帮的,两人同是校友,不过念的专业不同。洪元坤念的是建筑,庄既白念的是历史,后来洪元坤搞起古建筑修缮,庄既白则除了继承家业,还开拓了自己的事业。
不过庄既白对古建筑也很有研究,亲手制作的古建筑模型堪称一绝。
几年前庄既白还作为顾问受邀参加过一座千年古寺的修缮工程,两人也是那时候逐渐熟识起来的。
“可能有点大材小用,就是一间七十年左右的一般民居。”庄既白道。
“能让你开口的,肯定不一般,你说下,大概要多少人手多少材料,我这就带人过去。”洪元坤愣了愣,不过庄既白能找到他,他肯定要帮忙。
庄既白可不是随便开口要人帮忙的人,这个人情,他怎么也得让庄既白欠了,那多难得呀!
“一共五间房,面积一百平米左右。你带两个人来够了,来的时候再带一车小青瓦过来。地址就在我家右侧的小巷里。”庄既白道。
“行,我这就去办。”洪元坤挂了电话。
“医生说要冷敷。”琴雪唱从厨房里出来,在客厅找到了他。
她手上端着一盆放有冰块的水,盆里还泡有一条新毛巾。
庄既白听话地坐到餐桌前的凳子上,一粒一粒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
他虽然没有任何引诱人犯罪的意思,但他每露出一寸肌肤时,还是让人想流鼻血。
幸好琴雪唱此刻更在意的是他的伤,不然她也说不准会干出什么来。
庄既白把扣子解完,敞开大半胸膛,那块巴掌大的瘀青依旧醒目刺眼。
琴雪唱忍住心疼,拧了毛巾,小心地给他敷这血瘀的地方。
“留声机现在还能放吗?”庄既白对那台搬到客厅的留声机颇感兴趣,他看旁边还有一箱子的唱片,好像都是昆曲京剧什么的,如果都能放,那可了不得了。
“之前可以。”琴雪唱说。
“放来我听听?”庄既白有些好奇。
琴雪唱放下毛巾,擦干手,打开装唱片的木箱。
“想听什么?”琴雪唱说。
“就昆曲好了。”庄既白只是好奇能不能放。
他对戏曲倒没有太大兴趣,但欣赏欣赏也还是会的。
琴雪唱照了一张唱片放着。
留声机没受太大影响,缓缓放出了声音。
琴雪唱继续动作轻柔地给他冷敷着。
“还痛吗?要不要先吃点药?”琴雪唱问。
医生之前给开了一点消肿止痛的药,可内服外敷。
“不痛了。”他可不敢再逗她了,要是她哭了,最后还是他自己比较心疼。
冷敷完,琴雪唱倒了水,让他把药吃了,之后才和爱贞她们一起收拾屋子。
幸好今天没下雨,虽有些阴。
过了一阵,大门外响起一阵车声。
庄既白帮忙晾好刚洗的床单,去开了门。
正是洪元坤来了,带着两个工匠和一车青瓦还有工具。
两人见面打了招呼后,也不多客气。洪元坤抗了长梯进了小院,两名工匠开始卸瓦片。
洪元坤上房顶查看情况后下来。
“幸好我带的瓦片够多。开工了,兄弟们。”洪元坤开始动手。
“看样子要修很久吧?”琴雪唱对庄既白道。
“希望今天能完成。不行再去我家住一晚。”他求之不得呢,当然,屋顶总是要修的。
“那我去买菜做饭。”琴雪唱不会修房子,只会做饭。
“嗯。”庄既白点头应道。
心里莫名喜欢这种气氛,他主外,她主内,他修房,她做饭。
琴雪唱买完菜回来,却不见了庄既白的身影,问了爱贞才知道,原来他也上了房顶帮忙了。
“庄先生好男人!连房顶都会修,太厉害了。”爱贞过来一语双关地道。
她以为庄先生是那种文人雅士,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但没想到他还会修屋顶。
她在底下听他和洪元坤的对话里听出,庄既白不是第一次修屋顶了,他之前给千年古寺修缮当顾问时,也亲自帮忙修过屋顶砌过墙,而且手艺还很不错,不比有多年经验的工匠们差。
重要的是,庄既白他愿意干这些活。
琴雪唱说不出话,只是感动,也有些心疼他胸口的伤。
中午,琴雪唱做好了一桌饭菜,让房上的男人们先下来吃饭。
洪元坤和工匠一一下来了,庄既白最后一个下来。
只见他原本一身雪白的衬衫都变脏了,汗水也湿透了衣服,脸上也沾了好几处污渍。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他,可是却也从来没有这么被他打动过。
琴雪唱和爱贞给大家准备了热水和干净毛巾,让他们洗手洗脸。
洪元坤等人受到如此贴心服务,都满是感动不已,再辛苦也值了。
洪元坤也注意到庄既白和那位姓琴的姑娘之间有特殊的眼神交流,话虽不多,但关系可不浅,难怪呢!
原来是老庄终于开窍了。这忙太必须帮了。
而且这姑娘能得庄既白青睐,真是太有福气了。
但等洪元坤吃到琴雪唱做的饭菜,他就完全推翻之前的想法了,是庄既白太有福气了,找了这么个会做饭的女人。
弄得他也想找个会做饭的姑娘当女朋友了。
四人吃过中饭,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开工。
因为不是文物古建筑,所以他们只是修,不用太讲究复原,速度倒是挺快,到了傍晚,已经把房顶都修好了。
琴雪唱又做了一桌饭菜招待感谢他们。
尝过琴雪唱厨艺的人哪里能放过这机会,只恨不得这房顶每天穿一回,他们天天来修,然后就能天天吃上她的饭菜了
吃过晚饭,送走了洪元坤等人,庄既白也回家去了。
琴雪唱和爱贞她们则忙着收拾因修房顶落下的各种尘泥污屑。
庄既白刚回到家,就在客厅看到了正在沙发上抱着叫“大白”的猫的谭淑芸。看来是在等他。
他本来估计她明天才回来,不用说,肯定是秋婶把早上的事说了。
“既白,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是不是那女人打的?”谭淑芸见孙子回来,放开怀里的大白,但见庄既白这么一身脏兮兮的回来,忍不住爆发了火气。
她早上听秋婶打来电话说庄既白在家里被一个女人打了,还被打到吐血,她一下就慌了。
她赶紧打电话给庄既白,他也没接,打去他公司,也只是说请了假,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下可把她急坏了,差点心脏病发。
回来后,她详细问了秋婶,知道庄既白没有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和那女人离开后就不知所踪了,所以她下午回来后就在等人了。
“奶奶,等我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说好不好?”庄既白略带撒娇地道。
老人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有先让她把火气降降温。
“快去快去,秋婶,快给少爷放洗澡水。吃了吗?我让兴叔准备晚饭去。”天大的事没有她宝贝孙子重要,这个重点,谭淑芸倒是不会搞错。
“不用了,晚饭吃过了。”庄既白说完上了楼,洗了澡,换了便服下来。
谭淑芸正抱着大白,看着电视新闻,见庄既白下来,关了电视。
“既白,你说这怎么回事?秋婶说早上你在庭院里被一个姓琴的女人打到吐血,后来你又没去上班。刚刚又一身邋里邋遢的回来,你这是要心疼死奶奶啊!”谭淑芸一脸疼惜地看着庄既白。
这姐弟年幼就没了双亲,庄既白更是自小体弱多病,她自然是把庄既白当心肝宝贝疼着,舍不得他受一点苦一点伤,更别提打他了。
如今听说居然被一个女人打到吐血,她怎么能当没事。
不用猜,这个姓琴的女人就是琴雪唱。
她听齐嘉雁说,琴雪唱已经离开了琴家,她还以为这姑娘会因此学乖点,别再和她孙子纠缠,没想到庄既白直接把人带回家来了。
据秋婶说,既白留那女人在庄家过了一晚,早上才发生的被打的事。
之前她不想和既白发生正面冲突,才找了齐嘉雁帮忙,但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不直接插手也不行了。
“我说了,奶奶会信多少?”庄既白自然知道谭淑芸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脾性,所以也不想当面忤逆她。
他年幼没了双亲,谭淑芸又何尝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永远不会对自己的亲人不敬不孝。
所以在琴雪唱这件事上,他会采取比较迂回的方式来解决。
“只要你说的,我都信。”谭淑芸知道庄既白不会骗她,因为他没这个必要。
他是个极有耐心又极有手段的人,只要他看中的目标,绝不可能放弃。可是她实在不满意琴雪唱,所以,她应对起这事来,相当投鼠忌器小心翼翼。
“昨晚下大雨,琴小姐家屋顶漏水,没办法住人,我就留她住了一晚。早上我和她在院子里比划两下,我一时不慎,挨了一下,已经去了医院拍过片子,看过医生,没事。之后我找了洪元坤他们来帮琴小姐修屋顶,我也上去帮了点忙。仅此而已。琴小姐一个弱质女流,差点连个栖身之所也没有,这点忙我不该帮吗?”庄既白语气平和,娓娓道来,又实话实说,令人信服,无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