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大赛真意(1 / 1)
此次的比赛采取同全国大赛一样的地区分赛制,而立海大作为神奈川的王牌,毫无压力的异议的直接进入到代表神奈川参赛的半决赛。
而作为主力军的三年级部员除了部长幸村精市全部退居二线,将上场战斗的任务交给了二年级和一年级的选手。
立海大参加此次比赛的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胜利,而更是为即将撑起网球部的后辈们提供一次历练的机会,并从中选出实力足够强悍的部员,日后慢慢□□。
“切原他,确实成长了不少呢。”站在观众席上观赛的三年级前辈看着正在场上挥汗如雨的切原赤也,如此感叹。
“嗯,挥拍的力度提高13、7%,速度提升9、1%,综合控球力、反应速度等因素,总体实力上升……11、3%。”柳莲二沉着冷静的报出自己收集到的数据。
“真是不错的数字呢。”仁王雅治嘴角噙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手指缠绞着自己的发尾,上挑的眼中却是碰撞着激烈的星星火焰。
充满着专业口吻的对话中忽然□□来一句极其冷场的问话:“请问,柳前辈,这些数据你是怎么测量出来的?完全靠眼力吗?”
三个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出声之人——即使主人公未上场依旧尽责尽责举着手幅的新垣纪雅。
“咳,这个,是秘密。”柳莲二一脸冷静的说出让纪雅没法冷静的答案。
“噗哩,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仁王雅治放下了自己摆弄小辫子的手,将手拢到纪雅的耳边,一脸神秘的嘀嘀咕咕。
眼见纪雅的神情由不解上升到惊讶最后升华到了崇敬,柳莲二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总觉得,仁王那厮,不会说他什么好话。
等到仁王重新站直身子,丸井凑过来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好奇的问道:“你刚刚跟新垣桑说了什么?说出来我们大家也乐呵乐呵。”
仁王漫不经心的将目光往旁边一斜,果然瞧见柳莲二表面上做出一个全神贯注于场上比赛的表情,实际上耳朵竖的高高的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玩味一笑,声音不大不小的道:“秘密!”
而此时教练席上,新垣彦和抱臂正襟危坐,幸村精市披着队服外套站在一边,将全盘比赛都收入眼中,然后一刻不停的做着最有利于网球部和部员的、精确的分析,像是一台高性能的计算器,纵观全局,统筹把握,滴水不漏。
作为二年级的王牌,也是未来网球部的支柱的切原赤也是大家关注的重点对象。之前切原赤也性子中的野性浓重,脾气暴躁易怒,导致他的网球打法也会在受到对方挑衅或刺激的时候变得激烈暴戾而难以控制。
暴力而充满血腥的网球在立海大是不被允许的,为了压制切原在比赛中时不时就会爆发的恶魔习性,前辈们耳提面命、谆谆教诲,终于使切原的性格沉淀不少,网球风格也稳定下来,不会再做出用网球伤害对手的事。
但是根植于切原天性中的那份好胜和冲动,却并没有被前辈们不由分说的抹杀,相反,他们帮助切原将它很好的保留了下来。
因为有着爆发力和野性美的网球才是切原的风格,也是切原不断进步的源泉。
切原的成长,不止凝聚了他自己的汗水,也浸透着前辈们的心血。
“你们将他教导的很好。”
“是这个孩子自己努力,他的决心和毅力可是受到了真田君认可的呢。”
“古板不知变通的副部长和有野心充满干劲的部员,原来如此。”
“教练的特别训练对他也起了作用。”
“如果连你们这帮小鬼头都教导不好,我还配称是‘天才选手’么?干脆夹着尾巴逃走得了。”
“……您说的是。”
这厢教练席上,新上任的教练和从前身兼监督和部长两职的幸村少年聊得“火热”,那厢观众席上自开场时就有的暗潮继续汹涌。
原因无他。
那个本应该出现在世界舞台上的,来自日本的神迹,新垣彦和。
所谓喧宾夺主就是如此了,比赛结束后的退场过程中,身为教练的新垣彦和收到的欢呼声援居然比运动选手都还要庞大响亮。
这事搁在其他学校,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
但是放在新垣彦和身上,一切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因为新垣彦和,是日本网球史上一座鲜亮宏伟的丰碑,更是,世人的目光所及的,极致。
回去的大巴车上,纪雅的身边照例坐着一个紫发嫣然的少年,像是形成了默契,大家对这一现象已经是见怪不怪甚至是乐见其成了。
啊,要问黏幸村黏的紧紧恨不能二十四小时随身携带的盐月小姐去哪里了?
人家向来是有私家车接送的。
“抱歉,我都没有上场,害你白举了那么长时间。”幸村精市侧脸望向身边依旧攥着那手幅的女孩,歉意的道。
纪雅本来专注于自己不小心听到的那个传言,听见耳边传来如此的话语,恍然回神,随即就有些怀疑的挑了眉,素白的手掌一翻,掌心“啪”的一下,贴到了幸村的额头上,一板一眼的问:“你是,仁王前辈还是,幸村前辈?”
幸村精市有些不明所以:“嗯?”
“看来是幸村前辈本尊没错了”,纪雅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还以为是仁王前辈恶趣味发作在逗我玩呢”。
感觉到额头上那细腻温热的触感消失,幸村这才恍然,敢情这丫头刚才是在模仿往僵尸头上贴符咒呢,不由就有些失笑:“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纪雅将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身子偏转,侧首正对着幸村望向她的面庞,明眸熠熠生辉,朗朗道:“本来加油就是大家自愿为喜欢的选手打气鼓劲的行为嘛,如果因为选手没有上场就改变了心意不再支持他或者抱怨的话,那还有脸说自己是什么粉丝么?像刚才那样一本正经的道歉,不像是幸村前辈你的作风。”
“这样啊,我还以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像是强买强卖呢!”用一副不加商量的语气让她为自己举手幅,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根本不会上场,却依旧任性的说出了自己希望的……
不过——
“为什么会说刚才的举动不像是我的作风呢?”趁此机会,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形象。
“以关爱之名行坑害之事,以温柔之姿展彪悍作风,不动声色的算计别人,最后还要别人感恩戴德,这就是幸村前辈你了。”纪雅掰着手指头,运用强大的概括能力为她至今为止所了解的幸村精市做了一次精辟的评论。
“啊~~~没想到我在你的认知中是这么差劲的人呢,真是,好失落啊。”话毕,俊美的少年弯下了高贵的脖颈,形态娇怜似被风霜欺了的花朵,黯淡若失了爱侣的珍禽,头上都似笼罩着黑压压的阴云,而他站在阴影的中央,孤独无助,双瞳黯淡无光。
“嗳,我又不是……”饶是知道身边这人是在演戏,可是纪雅仍旧被这有如实质的凄凉气氛困扰,坐立不安的绞绞手指,终于慢腾腾的伸出手去,抓住了一只质地柔软的袖子。
“我是真的,真的很崇拜前辈的。”像崇拜天神一样强大的哥哥一样,我也一直,仰望着前辈你。
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
幸村精市的眼神一荡,像是午夜安静的湖面上落下一絮飞羽,铺散开柔和的涟漪,而微风起,吹去浮动的阴霾,“能成为被你崇拜喜欢的人,我很高兴。”
只是听你如此说,我已惊喜至此,若是哪一日能得偿所愿,亲耳听你说出“喜欢”二字,恐怕我会……
欣喜若狂。
车内第二排座位上,柳莲二埋首奋笔疾书,而坐在他身边的柳生比吕士一脸正直的收回之前竖的直直的耳朵,习惯性的推推眼镜,而后轻咳一声,凑近柳的耳边,轻声问道:“我们这样算不算听墙角?”
柳莲二头都不抬的果断回答:“是当事人太忘乎所以了,这里可是公共场所,我们听的光明正大,不具有任何道德上的问题。”
“说的是。”柳生比吕士立刻平衡了,绅士是不会做出类似“围观”一类的凡夫俗子才会做的事情的,所以刚才他才没有刻意去听那二人之间的对话,只是他们说话声音太大,而他的听力又太出色,两种因素相互作用,直接导致了他一字不落的听完全程的后果。
没有主观能动性参与的行为,是不具有可追责性的,不是么。
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宿命般敌对又相互扶持的三所高校做出了同一种选择:三年级的前辈除了部长级别的作为压轴选手出场为后辈打气外,其他都甘居场外高台,将这次的比赛作为了提携优秀后辈的一个踏板。
二年级的候补正选已经发展到了六人,而一年级的新部员中也有一人引起了幸村精市的关注,这样一个发展势头良好的候补队伍为将来立海大网球部的发展提供了很好的资源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