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达成一半（1 / 1）

晓乐听不懂彼得说的那一长串话，但是这不妨碍她听清楚最后那句“费用会有点（高）……”以及省略号后的隐含意思①。

一对一的教学大约是一般课程（少人数教学）的两倍②，贵是贵，但也还不至于贵得离谱。晓乐并不清楚现在所在世界的日元消费标准，因此对那一连串的数字并没有什么概念。她最多也就是能知道那一连串的数字可以买多少份鳗鱼。

不过1974年貌似正是日本战后崛起经济飞速发展的时候？

这么想着，晓乐再看了看花子妈妈的表情。似乎价格并非太离谱，应该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不过，花子妈妈还是犹豫了一下。

晓乐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那如果我每天都来上，一个月连续可以给些折扣吗？”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吗？

花子妈妈有些吃惊地看着晓乐。而彼得则是愣住，然后笑了出来③。彼得点头：“有是有。不过一般我们不会把价格列出来④。主要是看学的内容强度还有需求，是可以酌情给出些折扣的。”

晓乐没听懂。但是看彼得表情应该是可以。她忽略过去刚刚听到自己问题而同时呆滞的两个“大人”。要一个在□□养成了勤俭节约好习惯的姑娘入乡随俗，有点难——她压根不知道这个“乡”的“俗”是什么。直接忽视过去那点不对劲，晓乐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拉了拉花子妈妈的袖子：“妈妈，你说我每天来两个小时，一直到开学以前，可以吗？”

花子妈妈的表情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心：“花子这样不会太紧张吗？你的身体还没复原，这样的强度没有问题吗？”

晓乐恍了下神。因为听不懂，又没法快速反应，她只好努力睁大眼睛，祭出闪着祈盼水光的眼睛盯着花子妈妈。虽然镜片让效果打了些折扣，不过对花子妈妈绝对管用。

一贯疼爱女儿、致力满足女儿要求的二十四孝好妈妈败退在了这样闪亮亮的眼神下⑤。她转头和彼得开始讨论，还不时地询问花子的意见。

一个月，六十个小时。因为花子是从零开始，也不需要最有经验的老师，于是费用又可以再稍降一些。如果一次性支付，那么又可以再给些折扣⑥。

好的家庭妇女是会持家的。

花子妈妈再次迟疑了。按周或者按天清算其实更符合习惯。但是如果一次性付清的话，折扣也是有些诱人的。可即使有折扣，60个小时的费用也不是个小数目。

晓乐深刻地明白家庭妇女的好品性，她没有坚持己见，而是主动提议回去问爸爸，替花子妈妈解了围。

告别了彼得，离开英语会话教室，晓乐和花子妈妈都有些沉默。晓乐是高兴的，她没想到自己正在愁语言的事情就有这种好事。而花子妈妈则是惊讶加感动：花子以前就很懂事，没想到出院之后更会为别人考虑了⑦，真是令她感到欣慰又有点难过。

其实花子妈妈会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的。在她眼里，自己的女儿怎么都好，而任性本来就是小女孩的权利。以前的花子也就是被这么宠出来的。不过好在花子并没有被宠得无法无天，除了偶尔有些让父母担心的“小”坚持（比如这次节食减肥），这孩子一直都很令人放心。

这么感动着，花子妈妈的眼睛就有些水汪汪的。她感慨地停下来，对着女儿说：“花子，喜欢什么就说，妈妈会努力达成你的愿望的！”

听个半懂的晓乐莫名地回望斗志万分的花子妈妈：这又是哪儿抽了？

不过她还是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收到。

“走，我们去把剩下的材料买齐！今天要不要吃苹果派⑧？”

晓乐这下黑线了，不只是因为那个坑爹的发音⑨而已。她摇摇头，艰难地表示抹茶蛋糕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