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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心似明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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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砖幽凉,铺陈在内廷游廊上,四周水榭香楼,挂着纯银风铃,夏日里暖风一来,风铃摇晃,清脆如女子娇笑。盛夏里最是闷热,日日大晴倒好,若哪日密密麻麻的全是云层罩着,头一晚上的雨水没能散出去,氤氲在天地间,就这份憋闷,扇子扇不开,能把人蒸熟。

太监总管王福勾着腰在前头领路,一面走一面回头谄笑着呵腰,“您小心着点儿,这九曲回廊就是台阶儿多,青石板砖凉倒是凉快,就是稍稍滑了些!您可别被那些叮当乱响的风铃扰了心,分点神儿给这台阶最好!”

女子泰然自若的走着,对回头的太监笑道,“不碍事,您接着带路就行。”

王福嗳了一声,继续勾着腰带路。好歹风吹着,没把脑门上的汗挤出来。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华美异常的内宫,走过一处落满藤条的廊下,王福把宫门外对他请安的人挥了出去,这才回头谄笑道,“姑娘打帘儿进去吧,主子在里头候着呢!”

女子嗯了一声,抬头看着宫门前高高的匾额——燕月宫。

这里是月华宫旧址,燕王上台第一件事便是大肆修缮一座废宫,还换了匾额。最珍爱的女子都刻在上面,也都刻在了心里。

重重的掐丝布幔撩开,宽敞的殿内一片明亮,风起,带起一阵幽香,还是那样熟悉的味道。

“殿下。”女子对屏风后走出来的人行礼。

段麒麟今日着一身轻便凉快的淡紫软袍,袖边隐现掐金丝龙纹。他手里拿着一支折扇走上来,坐在主位,对她点头,“辛苦你了,坐。”

女子应声,身后宫娥上前为她宽下披风,身上总算感觉凉快了一些。她坐到一旁的软椅上,宫娥递上青瓷茶杯。

“殿下如今的生活,过得是越来越精致了。”女子接过茶,笑着打趣道。

还称他为殿下,是因为段麒麟虽已入主皇城,可两月过去,一直没有正式称帝。好歹大燕之主这个名号儿是甩不脱的,现在皇城里,人人称他一声王,或殿下,他都应允。

他淡淡笑了下,拿起茶碗,揭开杯盖刨去茶叶末儿,“倒不是精致,只是虽已七月底,却老觉得身上寒凉,喜欢喝热茶。不过你那碗是酸梅汤,冰镇过的,知晓你自小怕热,本王可不敢在这流火天给你上热茶。”

女子浅浅一笑,嘬了口酸梅汤,滋味酸甜,把燥热的心沁了沁,舒爽不少。

段麒麟把茶碗一搁,说道,“玉屏山庄经你善后,倒也一片新绿。让你屈身多年,本王实在过意不去。”

女子眉梢一挑,幽幽的瞟着他,“不用过意不去,你说过,娶我的。”

段麒麟抬眼瞥瞥她,“我那是说真的么?当年被你一把剑搁在脖子上,自然保命要紧。”

“那就是说,”女子把腿一翘,杵着腮问,“你反悔,不要我了?”

段麒麟往后一倚,眯了眯眼,“阿翘,你耍赖耍了十几年都没用,还要问么?”

玉翘静静的瞟着他,手指一下下敲在如玉般白嫩的脸颊上,声音慵懒,“是因为燕长宁么?”段麒麟眼神一顿,听她继续说道,“她消失两个月,你根本不派人去找,我以为你死心了我才问的。”

段麒麟短促一笑,雍容的靠在榻上,眉眼迷蒙,“不去找,是因为我知道她在哪儿。”她无论在哪儿,我都能找到。这天下都是我的,她自然也逃不掉。

“所以你在等她自己回来?”

段麒麟嘴边笑意渐渐淡去,徒留下一丝微苦。她不回来,难不成还一直待在海疆么?纵然挂着灵福郡主的名号,难不成一辈子不嫁人?越峥认她为义妹,想必已经死了心,这世上她只能嫁给她。

玉翘杵着腮,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茶碗,“我去过海疆了,你的那位心肝儿,好像被人下过药。”

她语气漫不经心,段麒麟却猛地坐直身子,盯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下药?越峥的信件中怎么从未曾提过此事?玉翘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派眼线盯着海疆皇宫,心不由得沉了沉。段麒麟为了燕长宁,简直改变太多了……

他在这边细细想着,很快就有了头绪。他靠回软椅,手指敲着扶手,眼睛慵懒的眯着,里头泛着些精光。玉翘静静看着,每次他要杀人之前都是这副样子,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大燕政权刚稳,为了一个女人与海疆皇后起干戈不太明智。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也许传闻有假,说不定是为了避世编出来的。她那么心灵福至的人,哪能那么轻易着了别人的道?”

段麒麟挑眉看着她,知道此话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懒懒说道,“安心。我不会鲁莽到如此地步,来日方长。”

玉翘为那位海疆皇后打了个寒颤。来日方长,真够瘆人的。

“殿下。”门下突然传来玉无尘的声音,厚重的布幔被人撩开。玉翘起身打招呼,“玉无尘!”

“玉翘?”玉无尘看见她,眉间忧愁一散,笑着迎上去,“总算回来了。山主可好?”

玉翘嗯了一声,“爹爹一直都那样,不好不坏。”

玉无尘拍拍她的脸,“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待着吧。若你想回千鸟山叫人知会我一声,立马派人送你回去。”

玉翘皱皱鼻子,“我才不待在这金丝笼里呢!还是外面好玩。”

“依你依你。”玉无尘笑得毫无脾气。

“出什么事了么?”段麒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起身走过来。

“哦,”玉无尘微微蹙了眉,“宁川已经陷落,玉无痕称宁川王,恐怕要与天顺分庭抗礼了。”

段麒麟久久不言。此次周家攻陷宁川他也没有多加阻拦,宁川兵力本就不胜从前,加上他不派兵支援,自然将宁川这块地方送到了玉无痕的口袋中。

玉翘抱起手摇头轻叹,“也苦了玉无痕。这么十几年,受成魔之苦,如今总算到头了。”

“纵是如此,也不能放低警惕。”段麒麟道,“他在宁川规规矩矩的,我就分毫不动。他若向前一步,我必百万雄狮倾覆他于一朝之间。”

玉无尘点头,“自然。”

湛蓝的天浮着丝丝悠云,殿内天窗渗进点点暖风,日头渐落,鸣蝉不停。

他望着那片天,眼里迷离柔软,“传令给月城,五日后,点派十万军马,随我北上。”

北上?去哪儿?玉无尘和玉翘对望一眼,挑眉了然。

去做什么?自然是去抢媳妇儿。

陆月城曾经问他为何至今还不称帝,他淡淡一句“后未得,何来帝?”硬生生将他们的话堵了回去。

此时的海疆依旧一片安宁,夏日花香纷乱,和煦的海风阵阵拂进川泠皇宫,澜江苍茫一片,波光粼粼,如盖着一匹金丝绸缎,明晃晃的,旖旎荡漾。

江边葱郁的香樟下,越峥一身墨蓝色便袍站得笔直,伸着手对树上耍赖的女子道,“放心的跳,我接着你!”

燕长宁一身轻纱软袍扶在树上,咬着唇不敢纵身。都怪翠娥,放风筝时线缠到了树上,她又耐不住,哧溜上树把线解开了来,结果,上山容易下山难,她就这么被困在树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翠娥也是急坏了,四周找不到侍卫,偏偏越峥经过,就被她请了来。

燕长宁简直哭笑不得,她上个树都要惊动皇帝,这面子可大了。

“你……你再过来点,对对,左边……”她坐在树上开始指挥起越峥来。越峥怕她摔着,脚随着她的口令挪动步子,一点平日里的皇家威严都没了。侯栖花在远处的亭子里瞧着,不住的叹气。

原想着封了灵福郡主,认了义妹义女,昭告了天下,两人好歹都会收敛点。谁知道还为他们行便宜了!用兄妹做幌子,平日里的接触倒越发多了起来,搂搂抱抱更是家常便饭。

可抱怨中,又有了一点宽慰。越峥有求之不得的人,能留在身边多一日,攒些温存,对他也是个安慰。只希望这安慰点到即止,千万别成了让人沦陷的罂粟。

“好了,你接好了,我要跳了!”燕长宁一个狠心,咬牙纵身一跳。越峥上前一接,软玉温香接了个满怀。

放她一下地,她便软软倒在一边的躺椅上,抚着胸口喘息。

越峥暗暗摇头。燕长宁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身体一直不济,小打小闹也微微喘,一身功夫在那余毒的折磨下耗完了。

不怪谁。她以往中过五石散,甚至镇罗花的毒,平日里有点不舒服熬熬也就过了,偏偏心口中过一刀,还差点感染致死。现如今后脑勺被撞,又险些被人药过去,一副女儿家的身子骨又经得起几次折腾呢?欧阳夏给她运功驱毒多次,耗完了她最后一点内力,好歹把命保住了,也就不求什么多余的。一个女子整天打打杀杀也不好,他反而更喜欢她如今有些柔弱的样子。

就像被他包在掌心的蝴蝶,一举一动如同扑扇翅膀,撩得他心尖微痒。

一如此刻,她懒懒倚在软椅上,美人捧心,好像更显倾城了。

越峥在她对面坐下来,递过手帕给她拭汗,冷不丁的开口,“于远之前不久上了绞刑台,我一直没跟你说。”

燕长宁睁开眼睛,眼神空洞洞的,盈满温温夏光。

“于远之……”她低低呓语,随后嗯了一声,道,“我认识他。”

“是的。”越峥接话,“你们曾经是同门。他想杀你,结果你抓住了他,却没有杀他。”

“你这么一说,好像都清晰了。”燕长宁淡淡的笑。

越峥静静的笑。

身后上来一奴仆,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面色凝重起来,转头对她说,“于琴之昏倒在庵堂里,已经被送回寝宫了,我等一下可能要过去看看。”

燕长宁一下坐起身,“要紧么?怎么会昏倒?”

越峥苦笑摇头,“她父兄死了,这几日她这么折腾自己,不昏倒就怪了。”

燕长宁这才反应过来。她轻轻哦了一声,靠回榻上,眼睛远远的瞧着澜江江面,有些落寞。

越峥瞧她这样子,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越峥……”她低低的唤,越峥应了一声,只见她怅惘的笑了笑,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我好像变笨了。”

她的笑浮在白茫茫的日光中,迷蒙得让他心头发堵。

“我抱你进去休息。”他说着,向她倾身过去。她乖巧的揽住他的脖子,应承道,“也好,午后了,乏了。”

空气中飘着淡淡紫茉莉香,他抱着她进殿,身后一众宫娥侍从看着,窃窃私语。

越峥和于琴之哪里有点一帝一后的样子,分明这两人,对外称兄妹,实际才最暧昧呢!

须臾,越峥出了殿门,带着随从向谛冉宫去了。

他去得晚了些,到的时候于琴之已经醒了,见他进来就要下榻行礼,却被越峥一把捞回床上,叹道,“折磨什么都别折磨自己的身体。你没了父兄,至少还有我。”

于琴之一听这话,眼眶里就红了。越峥见状,挥挥手,殿内侍从恭恭敬敬退下,只剩他二人。

他把于琴之搂在怀里,任由她流着泪打湿他的衣襟。于琴之带着鼻音闷闷的道,“皇上还可怜惜臣妾,也算宽慰了这副残破之身了。”

“什么话……”越峥摸摸她的头,语气低柔,“你嫁给我越峥,谈何残破之身?”

于琴之语调古怪,“臣妾在皇上心里,兴许还比不过燕姑娘一根头发丝儿。”

越峥眉头一皱,把她扶起来,望着她道,“你折磨自己,是在跟我赌气?”

于琴之垂眸不语,长睫打在眼下,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越峥拍拍她的脸,落寞的说,“你我都是有苦衷的人,既然走到一起,就彼此互敬互爱,不要生出嫌隙。”言毕,他轻轻抱住她,“我知你向着我。你不在我出兵天顺时动手脚,也从不利用我的恻隐之心达成什么目的。或许你以前是家里的傀儡,可现在不是了。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肩头微暖,衣料单薄,他能感觉到她热烫的泪一颗颗滴落。这番话,任哪个女子听了去,都不会不感动。其实他都知道,自己的母后再厉害,又哪能那么轻易的抓出毒汤药的苗子?阖宫上下,有下毒的理由的,只有自己的皇后了。

一开始,他也恨,也气。气的不止于琴之和太后,也气自己。宫里边那木椅的扶手都叫他抠烂了。可经过这么多天,他也想明白了。太后用几个下人的命换回海疆太平,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不能为长宁出气,只有许她一个势力雄厚的娘家,认她作义妹,封她郡主,甚至赐了块地。做不了她的良人,就做她的后盾,好歹这辈子也是和她有挣不开的牵扯的。

至于他和于琴之……上天的意思,终是抗拒不得。人有几个不归顺命运的?既然不能有最初的心动,至少能有岁月相依的夫妻之情,只要身边的人一切安好,牵挂的人一生幸福,也就够了。

两人相拥,默默温存半晌,倏然听得越峥低低问了句,“请太医看了么?什么毛病?”

于琴之在他肩头蹭了蹭,懒懒的答,“没有。都以为是中暑,我也没让麻烦。”

越峥对着殿外喊道,“来人,请太医。”

太医跪着把脉,表情时阴时晴,看得越峥颇为不爽,低沉一声,“有什么毛病就说,别给朕打脸盘官司。”

太医眉毛突然双双挑起,一个转身对越峥磕头道喜,“回皇上,是喜脉!娘娘已有近三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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