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把烤焦的秋刀鱼留给了自己,其他两份都是完好无损。
士郎把味增汤端上桌后才发现桌边坐着的只有凛而已,本应该习惯了存在的红衣Servant并不在。
“Archer呢。”虽然不太想被误解成对Archer有所关切,但士郎还是多嘴询问了句,毕竟他也没有办法感觉到灵体化的Servant到底在什么地方。
“啊?你找他有事?”自称没有吃早饭习惯的凛在看到丰盛的菜肴时,显然比自己想象中更有食欲。
“没有,不过他今天不吃早饭吗?”将盛满白饭的碗递给凛,拿起Archer的碗士郎的动作顿了顿,如果是因为什么缘故的话,他就不特地盛出来了。
“真奇怪呢卫宫,Servant又不是人,依靠的也是魔力,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无意义啦。”应该说不愧是门外汉吗?凛觉得士郎的想法有点好笑,Servant基于Master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和道具没有区别,能把对方当做是合作者就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尊重了。
咦?士郎抬起头看向捧着碗的凛,这个对话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次。
事实上对于士郎来说,Archer会出现在餐桌上已经是一种约定俗成,事到如今凛却突然这么说,怎么想都很奇怪。
违和感。
“话是这么说,可是Archer看上去和人又没用区别。”士郎不太记得之前自己是怎么说的,大概就是类似的理由。
“太天真了卫宫,这个世界上有着人类外表的‘东西’可不少呢。”
“但是能品尝出味道吧,那就不会是无意义的。”凛的话并没有错,士郎也知道,但他不想就这样妥协,总觉得……
“哦呀,今天的卫宫真是能说会道啊。”凛突然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卫宫,你又怎么知道Servant还留有味觉呢?”那不过是按照一般逻辑所能得到的结果,但说到底Servant本身就已经是超乎常人认知的存在了。
士郎张了张嘴,不是说他无法回答,正因为他的确知道,Archer每次都会对他的料理评头论足,虽然实在有些故意挑刺的感觉,可士郎不否认他说的有不少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简直就像是时间倒流回了过去,士郎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这番对话是发生在什么时候。Berserker来袭,和凛的结盟,以及即将发生一切的源头。
“远坂,今天是几号?”按了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士郎不确认地问道。
“3号啊,你真的没事?”凛咬住筷子莫名其妙地歪头回答。
“……没有,总之先让Archer出来吧,尝试一下总不是坏事。”只觉得胸口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了一下,闷哼了声的士郎忍住一阵无形的晕眩,他觉得有必要和耶酱好好的谈一谈,当然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你还真喜欢在奇怪的地方执着。”从士郎选择要继续圣杯战争开始,凛就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哪里不对劲,要知道对于Master来说,能够保护好自己就算是尽职尽力了,就算是最弱的Servant都不是区区人类可以撼动的,战斗是Servant们的工作,而士郎却在明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还是决定亲自投入这场生死相搏的游戏中。
脑袋还好吗?还在教会时,凛就这么想了。
虽然和Berserker的对抗来说,士郎做得倒是不错,可那不过只是表面看来。
凛可没有忘记士郎在看到自己修复玻璃时的敬佩,那时士郎的表情和口气都足以说明那不仅仅是奉承。
本来凛还是觉得士郎有点奇怪,可在没有亲眼看到士郎的魔术前她也不好得出结论。
但对Berserker使用的那个魔术,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连最基本的修复都做不到的外行所能掌握的。
对于魔术师来说,等价交换可以说是最基本的法则,想要超额获得庞大的力量,所要支付的代价也不是一星半点的。
看到士郎即使这样也要帮助自己,凛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不管这个死脑筋的家伙了。
“就是这样,Archer。”
其实一直在旁边待命的Archer一脸不情愿的实体化,男人没好气地瞪了士郎一眼,放弃般地叹了口气。
反正早就知道Archer不会给自己看脸色看,第一次还会觉得气愤,现在士郎倒是无所谓了起来,从电饭煲里挖起热腾腾的米饭拍进碗中,知道Archer不会剩下的士郎有意多盛了些,算是小小的报复。
Archer接过满满一碗的饭,高高隆起的洁白山包很难不让人心生畏惧。
对于士郎孩子气的行为,Archer很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开动了。”将电饭煲的盖子盖好,士郎端起自己的份轻声道。
既然是3号,那今天去上学时会遇到吉尔伽美什,然后慎二会在下午发动结界。
士郎盘算起这一天会发生的所有事,总的来说这天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个重要的转折点。
这可是圣杯战争,和吉尔伽美什那家伙搞好关系是怎么回事!
正因为相处过,士郎才更能确定,其他人暂且不说,想要和英雄王互相理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单凭对圣杯存在所拥有的分歧,就注定士郎和吉尔伽美什只能通过符合圣杯战争规则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
但是啊,偏偏就对吉尔伽美什有了不必要的认知,还不如就当做什么都发生过的好。
不能解释自己的动摇出于何种缘由,士郎只能这么极端地想。
没想到这个愿望还能实现,对于本来就对魔道了解不深的士郎来说这简直和天方夜谭没有区别。
耶酱用牙签戳起士郎帮他切成小块的肉丸子,鼓着的腮帮子好像是仓鼠般颤动个不停。
士郎之前并没有想过耶酱和其他Servant的不同,可这本来就是一目了然的差别。
包括耶酱和Archer之间的联系,耶酱所能做到的事情。
本来抱着信任的态度,士郎不打算过多的探究,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有必要找个时间好好聊聊了。
和记忆中没有差别,凛提议分开行动,午餐时在天台碰头。
毕竟仔细想想,也还没过去几天呢。
本来士郎是打算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耶酱在家里休息,不过小家伙还是执着地爬进了他的书包。
独自一人走在上学的路上,正因为太过平常,才让士郎很难产生紧张感。
前面的拐角……
士郎停下了脚步,他竖起耳朵,并没有听到来自另一侧的脚步声。
如果没有在这里撞上吉尔伽美什的话,大概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长长的呼了口气,士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只不过是让一切都回归常态而已。
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确认,士郎很是意外地没有看到吉尔伽美什的身影。
四处张望了一番,总算放下心来的士郎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不对不对,这样就行了。
简直想狠狠敲打下自己不太对劲的脑袋,说着没关系了的士郎却像逃一般的加速小跑了起来,他显然不知道那样在旁人眼中很是诡异的举动全数落入了猩红的瞳眸中。
吉尔伽美什从一旁的石墙上跳了下来,看着士郎的背影没入水平线,勾起了饶有兴趣地微笑。
久违的甜腻在士郎踏入校门的一瞬间迎头笼罩下来,这让本来就有些头疼的士郎顿时泛出一阵恶心感。
强忍住不适,没有将丝毫的异样表露出,士郎故作精神地挺直背脊。
“不舒服吗卫宫?”毫无关切之意的刺耳问候从身后响起,士郎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没什么。”士郎淡淡地说,慎二正好从旁边擦肩而过。
“那真是太好了呢。”让人不舒服的装腔作势,慎二眼中的得意洋洋一闪而过。
果然是要做啊。
士郎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朝被学妹们包围起来的慎二看了过去。
午休时间,没有马上去赴和凛的约定,士郎在学院里到处找了一圈,总算发现难得独自一人的慎二绕去了垃圾焚烧炉的后面。
追赶了上去的士郎,成功在尽头堵住了慎二。
“慎二。”士郎摆出一如既往的普通样子很是随意的靠近。
“真难得呢卫宫,没和一成那家伙在一起,难不成又被拜托来倒垃圾了吗?你还是这么没长进。”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雀跃的慎二比以往健谈了起来。
士郎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在慎二身上打量,没有看到他之后会拿在手上的书籍,露出的手背皮肤上也没有看到咒令的痕迹。
“你才是,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如果是士郎出现在这里是日常的话,那么慎二会在这里就觉得是反常了。
“难不成我做什么还需要像你解释吗?”慎二不屑地抱胸冷哼,却没有注意到士郎早就足够地靠近了。
“的确不用。”毫无预兆的,士郎一拳揍上了慎二的右脸颊,他必须在Rider出现前搞定,不然的话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本来还想再补两下的士郎却发现倒在地上的慎二已然没了反应,这倒是出乎士郎意料,他还以为身为弓道社的主将,慎二应该更加结实点才对。
没时间感叹,士郎蹲在慎二旁边上下摸索了翻,果然找到了一本薄薄的书册,从封面就能看出和魔道脱不了关系。
喀拉。
锁链的轻响划破空气,士郎条件发生地躲闪,从慎二旁边翻滚了出去。
显出形态的Rider仅仅将士郎从慎二身边敢开,就没有其他的举动了,虽然被眼罩遮盖住了双眼,但士郎可以感觉到她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自己手上。
光是看到Rider手中钉型的短剑时,就让士郎隐约感觉到手臂有些刺痛。
与之相比,这仅仅是警告的攻击实在算得上温柔。
绝对不可能是士郎自身的缘故,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刚得到的这本书册了。
要赌一赌吗?
耶酱被他留在了教室,虽然利用令咒也是可行的,但以他们之间现在的距离来说,估计在自己有所行动时那枚短剑就会刺入自己的心脏吧。
士郎不像慎二,他绝不会轻视Rider的能力。
“Rider,撤销结界,我就把这个还给你。”示意的举起手上看起来很是精美的书册,士郎硬着头皮开始和Rider讨价还价。
对方似乎对自己没有杀意,这多少能让士郎增加些自信。
在士郎看来,只要这本书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被Rider所重视就足够了,他并不会奢想控制之类的,也没有类似的兴趣。
Rider的手臂垂在了身侧,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响之后,一直徘徊在周围那种让人作呕的香甜气息突然消失地一干二净,顿时觉得身体一轻的士郎狼狈地喘息了几下。
看起来是被解除了结界,不过士郎说到底只是个半吊子,如果没有凛的解释他大概都不会知道包裹在校园周围的是什么,但他还是装模作为地合上眼睛摆出了检查的样子。
“给你。”张开眼睛的士郎毫不犹豫地将书册朝Rider递了过去,Rider没有冒然靠近,她显然没料到真的就这么简单。
士郎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他选择将东西放在了地上,然后后退几步直到靠到墙壁。
盯着士郎半天的Rider,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没有让士郎从视线中离开,便保持这样的状态以看起来很是诡异的姿势俯身将书册拾起。
简直就好像是蛇。
总觉得毛骨悚然的士郎不由地想到。
入手的瞬间,Rider就能判断出这的确是伪臣之书,眼前的少年比想象中诚实。
朝士郎点了点头,Rider的身影模糊了起来。
等Rider彻底从眼前消失,士郎才想起来她竟然把慎二丢下了。
“啊等——”一头雾水地士郎连忙出声提醒,但紫色长发的女人哪里都不存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Master对于Servant来说不是很重要的吗?就算一度被制服,也不应该会这样简单的舍弃掉啊。
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士郎只好将昏迷状态的慎二扶起来,艰难地走向保健室。
好了,虽然算是解决了学院的危机,那么接下来所要面对就是自己的危机了。
应该怎么和被放鸽子的凛解释呢?
宣告着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只觉得脑袋嗡嗡发胀的士郎干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