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在委婉的拒绝了一成的午餐邀请，在看到友人失望的表情时士郎多少还是有些歉意的。
不过也因为这样，和约定的时间相比稍稍迟到了些。
“太慢了！”
一打开天台的门，就看到靠着铁丝网坐在边缘无视事实的撑着脑袋的少女不满地抱怨了起来。
“抱歉，咦远坂你没带便当吗？”注意到凛膝盖上放着的面包和盒装牛奶，士郎不解地问道。
“你在装傻吗？”凛白了他一眼。
啊……总算想起她昨晚是住在卫宫宅的，士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责。
“忘记准备远坂的份了啊……来这个给你，今天就先这样将就下吧。”将自己的便带塞进少女的怀中，士郎为难地挠了挠脑袋。
“这可不行呢，平白无故占了卫宫便宜可不是我的作风。”虽然是这样说，凛还是打开了便带瞻仰了下传说中的卫宫牌便当，就算只是些早餐余下的，这样看起来还真挺豪华的。
“本来就是……那这样好了，等价交换。”刚想解释的士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凛手上拿过面包和盒装牛奶。
“不是挺机灵的嘛。”抽出筷子的凛不再扭捏什么。
从士郎衣摆下面爬出来的耶酱以迅雷不及掩耳地敏捷身手成功地夺得了炸虾，蹬蹬蹬地逃到了另一侧靠着士郎一屁股坐了下去，心满意足地抱着炸虾啃了起来。
“对了远坂，结界，你感觉到了吗？”撕开习惯的包装袋，将吸管对准插口戳了进去，士郎停了下动作，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突然问道。
“卫宫，再这样看不起我的话会让你吃苦头的哦。”凛笑得异常灿烂，口气却冷得可怕。
也对。背脊一凉的士郎有些冷汗直冒，既然他都能感觉到，那么像凛这样的专业魔术师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问题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是很糟糕的东西吗？”就算说不上这究竟是什么，士郎的直觉也让他不得不从最坏的打算开始考虑。
“没错，卫宫，你们班的人这两天应该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吧？”将便当的盖子盖上，凛一副开始谈论正式的严肃表情。
“……似乎是这样，一到课间好多都伏在桌面上，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士郎认真回想了一下，今天倒是特别安静。
就连本来一到午休就很积极的一成，今天也是士郎走过去推醒他的。
“果然呢，生命力被抽走了的缘故。”凛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生命力？”
“对，魔力的源泉，覆盖在学校的这个结界一旦发动想必会将人类的精神融化并吸收，对Servant来说是增进实力的便捷手段吧。虽然普通的人类所拥有的魔力量并不大，但数量一多的话还是很可观的，学校本来就是人口密度较大的场所，不过想要在这里布置这样庞大的结界，不在一旁盯着怎么也不会放心的，那么这所学校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其他的魔术师吧。”
“那必须快点清除掉才是啊！”
“你以为我没有在做吗？已经连续找了好几天了，虽然也消除了一些咒刻但总体来说比不上修复的速度啊，就算是我也不想让那种东西在学校生效。”对士郎的态度感觉到恼火的凛生气地哼了哼。
注意到自己的口气，士郎尴尬地游离开眼神。
“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吗？”考虑到自己水平有限，也不指望能起到多少作用，但要是让他什么都不做的话肯定放不下心，要知道生命力这东西对于人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稍有不慎就会出人命，一想到这个就让士郎坐立不安起来。
“总之先帮忙找出咒刻吧，对卫宫来说的话，就是那些不协调感特别强烈的地方，或者空气特别甜腻的地方。”
“这样啊……比如那里？”士郎抬起手臂，看似随便地指了下不远处的地面。
“哈？要是有这么简单我就不用烦恼了啊，就算是我也要集中精神一个个……咦？”带着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口气，凛将便当盒放到一旁，起身拍了拍裙子便朝士郎所指的地方走了过去，刚蹲下身子将手指按上之后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Abzug Bedienung Mittelstand。”光芒从指间碰触的位置扩散开，闭起双眼的凛低声念起了咒文，不自然的风吹起她的黑发，让眼前这一幕看起来既神秘又耀眼。
“如何？”咽了下口水，士郎不确定地问道。
“很好卫宫，继续吧！”略显兴奋地凛蹭得起身站直，快步迈到士郎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居高临下单手叉腰指示地命令道。
因为午休的时候学校里人太多，不方便士郎和凛结伴而行，太过瞩目，所以他们便说好放学后留下来一个大清扫。
下午的课，士郎一直都心不在焉，在知道了学校被那么恐怖的结界所笼罩后，便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别担心士郎，结界还没有完全，以现在的进度起码两三天之后才会发动。】耶酱藏在士郎的书包里，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很困地揉了揉眼睛。
【嗯……】明白耶酱是在安慰自己，士郎感激地应声。
【只要那个Master不乱来到提前发动的话，不然以现在的时间来说，就算不完整也能得到足够充裕的魔力了呢~】简直就像是乌鸦嘴一样，耶酱刚事不关己地说完，士郎周边的空气就为之一凝。
周围的师生接连倒了下去，就连士郎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沸腾，如同被沉重的巨石压住了胸口般几乎让士郎喘不上气，厚重到腻人的甘甜气息窜入鼻腔，让人不由地晕头转向起来。
“啊哒！”耶酱从书包的侧面挤出身子飘到士郎脑袋边上就是一声大喝，顿时让士郎清醒了不少。
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闭地门被刷地拉开，满脸担忧的凛出现在教室外。
“没事吧卫宫？”
“还好，这难不成是？”士郎连忙从位子上起来，向门口奔去。
“真是个疯子，太乱来了。”凛皱起了眉头，就连她都没有想到对方真的会在这样的时间发动结界。
“凛，下面。”已经先去侦察了一圈的Archer实体化，指引了方向。
“知道了，我先上去，卫宫你去看看有没有……伤亡。”直接踩上走廊的窗框，凛回头叮嘱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跃了出去，Archer及时在她落地时揽住她的腰。
谁都没注意到，有个蓝发的人影伫立在窗边，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转身离开。
士郎撑在窗台上看着凛和Archer朝道场旁边的小树林奔去，便回头重新回到了教室。
匆匆得检查了下，看起来还只是处于昏迷状态，呼吸虽然微弱却平稳。
挨个确认后，士郎悬着的心总算放松了一点。
只是他突然发现，教室里少了一个人，间桐慎二的位置是空着的。
“怎么回事。”士郎喃喃自语了起来，有什么微妙的违和感徘徊在心头。
按照凛的说法，结界的中心应该是在最让人感觉到不协调的地方，那么此刻士郎所感觉到的这个点却不是在下面而是在上头。
Archer不可能说谎，那么……只有亲自去看看了。
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人看见，士郎干脆就先变好身，直接飞了上去。
校园上方的天空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宛如粘网般罩在半透明的屏障上，将整个学院彻底封锁在其中，士郎飘浮在半空中环顾着彻底变了样的周围，却无暇关心这究竟会引起多少大的动静。
在空旷的天台上，此刻的确站着一个人。
就算只看到了背影，士郎却能轻易就认出那家伙的身份。
“慎二！”
“哦呀，这个声音，是卫宫呢……竟然还能活蹦乱跳的，真是……！”夹着伪臣之书，慎二不经不慢地转过身，老是说在注意到士郎和凛的动向之后，他多少猜到了士郎很有可能也是Master，只不过Rider只报告了一个Servant就没有放在眼里，亲眼看到后，还是冷不丁受到了些文化冲击，半张地嘴半天合不起来。
“太好了呢士郎，不会再害羞了！”魔杖形态的耶酱不合时宜地赞扬道。
“等会就揍到他想不起来。”士郎铁青着脸恶狠狠地说。
因为没有看到类似Servant的存在，士郎估计是被Archer缠住了，于是便直接落进了天台上，笔直朝慎二走了过去。
“快让这么危险的结界停下。”伸手不客气地揪住了慎二的衣领，士郎握紧拳头大有企图武力纠正的架势。
“凭什么，你以为用这么一副可笑的打扮就能命令我了吗？”慎二虽然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却嘴上不饶人的讽刺道。
两人一进一退，不知不觉慎二的背脊撞上了外延的铁丝网上。
士郎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本来揪着衣领的手松开，还没等慎二的脸上露出胜利者地神情，就僵住了，因为士郎的手掌已经用力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窒息感让他惊慌了起来，谁让他发现士郎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就像是了见惯了尸体的从容，琥珀色的瞳仁中清晰地镌刻着审视，而对象便是自己。
这家伙真的会杀了我……慎二没由来的想到，立刻就像是清晰般挣扎了起来。
“R…Rider！”用尽全省力气呼喊出Servant的名字，同时伪臣之书的内页发出了淡淡的光芒，下一秒避之不及的士郎被从后面飞旋而至的锥型匕首刺中了手腕，吃痛的瞬间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指，而凶器也一同消失不见。
一得到自由的机会就迫不及待地推开士郎的身体狼狈地绕过士郎逃向了他的背后，士郎捏住流血不止的伤口，追寻着转过身，就看到蒙着眼罩拥有傲人身材的长发女人匍匐在慎二身前，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结果还是不能轻易解决吗……士郎有些急躁起来。
以士郎所拥有的魔力量，最适合的模式还是近战，虽然远程的攻击无论从打击面还是攻击力都很高却没办法重复使用，现在的程度来说两三次就差不多要魔力透支了，更何况肉体和精神方面的损耗同样很大，还有准备时间过长之类的问题存在。
已经没有时间了。
像是感知到士郎在脑海中构建的图象，耶酱顺从地接受了魔力的注入。
握紧手中的黑白双剑，虽然右手因为伤口的关系有些无法顺畅施力，但这点痛楚还在忍耐范围之内，所以没有关系。
“给我杀了他，Rider！”因为对士郎产生了畏惧而觉得被羞辱的慎二，着急想要洗刷掉这份憋屈。
妖艳的Servant缓缓抬高上半身，如同高高扬起头颅蓄势待发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