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1 / 1）
秦浩廷，我再任性的数一次，如果……你还能像那次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我便原谅你，好不好？
闭上眼睛将一切隔绝，静寂的夜空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弥散开来，带着点点希冀：“一……二……”
红唇微闭，仍旧像以前一般在心里说了一个“两个半”，只是却一直没有数到三。数不出来，凌诺知道，当年能那么大胆轻松的数出这三个数是因为她知道，秦浩廷虽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却一直在那个她能够找的到摸得到的地方。而现在，她是在逼自己，要么和他在一起，要么彻底的死心。
无论是哪种选择，今夜她必要一个答案。唇角轻颤，分明那个字已经在唇边徘徊了无数圈，可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轻声一叹，凌诺睁开双目看向远远的夜空。数不出来就算了吧，何必这样为难自己。不数三个数，她还可以说些其他的不是吗？就比如说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一般颤声问：“秦浩廷，你在吗？”
话音消散，回答她的仍旧是方才那片静谧。
凌诺苦笑一声，将头埋在手臂中，闷闷的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果然，我该放弃你了，是吧？”该放弃那个叫秦浩廷的男人，放弃那个又霸道又高傲眼里总是不会有她的男人，放弃……那个持续了二十年的执念。
或许是几秒钟，又或许是几分钟过后，凌诺终于慢慢将头抬起，黑眸中方才闪过的失落好像是幻觉一般，竟然消逝的一丝痕迹也无，此刻唯留下一片沉静。
又紧了紧衣襟，她该回去睡了。等到明天新一轮红日升起之时，就是她凌诺告别以往追求未来美好生活之日。
脚步偏转，目光习惯性的看向前方。
这么多年过去，凌诺早已忘了当年数到三之后，听到秦浩廷声音从后面传来的那瞬间的感觉。是惊讶？是感动？亦或是……像今日这般？
朦胧的月色，朦胧的灯光，朦胧的视线，朦胧的……面庞。整个世界远去，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有惊有喜，更多的却是感动。
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却只觉眼前的身影如湖中倒影，她一动，他便晃了晃，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原来……是幻觉吗？原来……她竟是这样希望他能够出现在这里。
呵，凌诺想笑，但眼泪却先一步滑出了眼角。
“秦浩廷，你赢了。”二十年来，你我之间我从未赢过你，如今这次，也是一样。无论我做了什么努力，下了多大的决心，到最后，还是会输的一败涂地。
“我赢了，你也不过是输给了我而已。”温润的声音听在她耳中，仿若从远方传来的天籁一般，“况且，我也不曾赢过。”
他们之间从没有谁输谁赢，若一定要论输赢，那怕是他们两个人都输了，输给了天，输给了命，输掉了一颗心。
凌诺愣愣的站在原地，用力的眨掉还悬在眼睫上碍眼的泪珠，拼命的想将眼前的一切看清楚。
秦浩廷走近，轻柔的抬手擦掉她唇角的眼泪，一声轻叹后直接将她拉近了怀里，紧紧抱住。手臂横在她腰间，一寸寸的收紧。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耳边是阵阵熟悉的心跳声。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做过的无数的梦一样，梦里有他有她，还有……他们很相爱。每次午夜梦回，想起梦中的情景，也不过是无声一笑后的丝丝哀伤。
“不是……梦吗？”头埋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的从里面传出。
秦浩廷淡笑：“不是。”是美好的，像梦一般的现实。
“原来，你在。”凌诺亦抬手，只是没有回抱住他，反而握起了小拳头开始打他，“在你为什么不说话？在你为什么不回答？害的我还以为……”还以为，真的再没有可能了。
秦浩廷不动也不躲，只是任由她的拳头一下一下落在自己的身上，手轻抚着她那有些被风吹乱的头发，唇角的笑意竟然比方才更深了一些。
这样的日子，这样……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才是他秦浩廷想要过一辈子的日子。
“我在，一直都在。”不只是现在，曾经也在过。只是当时，只能远远的站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借着那时所看到一眼两眼的背影，支撑着自己过着一年又一年。
凌诺许久没有再说话，秦浩廷也不叫她，只是揽着她，一下一下抚着那些早已被他抚顺的头发，无声的品味着此刻难得的幸福。
胸前传来阵阵湿热，秦浩廷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怎么不记得这丫头这么爱哭呢？等到明天一觉醒来，肯定又要盯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哀怨的看着他。
以前他们之间锁发生的一幕幕情景，早已像影片一样那样清晰的镌刻在心底，不经意间就会调皮的跑到眼前，任性的要他记得更清晰些。
“诺诺？”他轻声叫她。
凌诺不应。
难不成……睡着了？秦浩廷挑眉看了看怀里一动不动的小女人，这种情况下是要有多大的心才能睡着？正考虑着要不要把她抱回去时，怀里的人终于动了动。
凌诺从她怀里退出来，目光落在她方才的“杰作”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秦浩廷，我把鼻涕和眼泪都蹭到你衣服上，现在终于感觉好点了。”
“……”秦浩廷哭笑不得看着她，“要不要把这件外套也拿去哭一哭？”
毫无疑问的，接到一枚白眼。
秦浩廷把衣服抖开，披到她身上：“本来没想到这么晚你会傻乎乎的站在这里，等到上来之后才发现。”顿了顿，他收回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若不是回车上取衣服，你数到三的时候，我一定会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凌诺咬了咬下唇：“那下次我数的时候，你一定要在三之前出现。”
这么简单的要求应该很容易就能做到，可是对面的秦浩廷却摇了摇头，轻声说：“不会再有下次。”不会再有……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站在这里数着数字等待他出现的，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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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廷跑到女洗手间时，也不只是累的还是尴尬的，总之一张脸通红。
“凌诺？”
“我在……”
“究竟哪里流血了？”刚刚在电话里问了半天，那丫头死活也不肯说。
“……”凌诺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好吞吞吐吐，“就是……就是……那里，还有肚子痛……”
这句话说出后，秦浩廷终于明白了。想来也是，如果哪个地方磕到碰到，她早就盯着一双泪眼黏到身边来了，也就只有这种情况能让她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
“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秦浩廷永远都没有想过，他还有去给女生买那种东西的一天。
超市内人虽然不多，但是……还是有一些同学在采购零食。几乎是他刚推门进去，就听到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女生小声说：“喂喂你快看，那不是初一一班的秦浩廷吗？”语气中满是崇拜。
秦浩廷懒得理会这些，只是皱了皱眉往女式用品处走去。
“同学，你要给女朋友买卫生棉吗？”超市的服务员相当热情的介绍，“我们这里款式多种多样，你女朋友平时用的是什么样的？棉的？网的？还是……”
秦浩廷红着一张脸，看也没看飞速的从上面拽下一包拿在手中，跑到前台交款时直接扔下了一张五十元，边走边说：“不用找了。”
回到学校，凌诺果然还在卫生间内。几乎他一走近，就能听到凌诺在小声的嘀咕：“秦浩廷你快点回来，我要蹲不住了……”
秦浩廷站在门边，徘徊又徘徊：“凌诺，里面有没有其他人？”
“你回来了？！”凌诺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像死而复活了一样，不答反问，“你没有丢下我？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自己走了……”
听了她这句话，秦浩廷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总之心上酸酸的：“不会丢下你。”
“永远都不会？”
“……永远都不会。”这种时候和她说这个做什么！秦浩廷有些气，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凌诺，“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凌诺撇了撇嘴，小声答：“没有。”
秦浩廷抬脚走进去，找到凌诺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自己换上。”
不一会儿倒是听到了袋子撕开的声音，只是……
“秦浩廷，这个是怎么用的？”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