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月笙月落月满天（1 / 1）
冬日的武汉，一场冬雨过后。
阳光斑斑点点的洒进特科蒋萧的办公室。
静静的房间里响起延安新华广播电台女播音员的声音，＂据新华社发自锦州前线消息，经过三十一小时的激战，到今天六时，我人民解放军攻克锦州，全歼国民党锦州守敌十二万人……锦州的解放，表明东北局势已发生了新的重大变化，中，共，中，央，军，委已向我东北野战军颁发了全歼东北国民党军的政治动员令……＂
一身整洁粗布褂子的蒋萧吸着烟，神情严肃的听着收音机。心内百感交集。
敲门声响起。蒋萧擦擦微湿的眼眶。＂进来。＂
＂报告，我们派去南京的锄奸队，昨天夜里全体失踪。＂
＂什么？＂蒋萧站起身，接过来人手里锄奸队最后发来的电文：敌人有所察觉，准备潜伏！
蒋萧面色凝重的转过身＂马上请示上级领导，抽调最精干的侦察兵和狙击手，配合我们，务必要在攻打哈尔滨之前，除掉陈玉晓。＂
＂是！＂来人出去发电报，蒋萧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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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无奈，下野后的□□去到杭州休养。
国民政府乱做一团。一边是以军阀李宗仁为首的和谈派。一边是以黄埔毕业生胡宗南为主的保皇派。
杨凯则每日烂醉如泥。
＂杨大哥，您别再喝了。＂李卫群走进茶园办公室，拽下杨凯手里的酒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杨凯笑＂别管我，除了喝酒，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大公子找您一整天了。＂李卫群扶起躺在沙发上的杨凯，又用冷水透了一条毛巾递给他。
＂找我做什么＂杨凯毫不在乎。＂现在这样的时局，他的改革根本进行不下去。＂
＂唉，谁说不是啊。＂李卫群叹口气，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一群混蛋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中饱私囊，当然会走到这一步。＂杨凯擦完脸，又去够酒瓶。
＂大哥，您真的不能再喝了，走，我送您回家吧。＂李卫群架起杨凯向外走去。
室外的冷空气扑面而来，似是让杨凯清醒不少＂兄弟，谢谢你，现在也就你还在我身边了。＂
李卫群笑起来＂你都说我是你兄弟了，在你身边当然是应该得了。＂
李卫群亲自驾车，一路疾驰，送杨凯回到家中。
玉晓没睡，等在客厅。见杨凯喝醉，上前去扶，被杨凯一把挡开。
夜深，玉晓听着杨凯的鼾声，走进储物间，收发电报。今日的内容是动手的日期。玉晓绝望得闭上眼睛。她心中明白，内战结束就是她的死期。东北是两党一较高下的最后分水岭，无论谁打下东北，都预示着战争要结束。而这是日本人不愿看到的，他们不愿意中国有和平。那批细菌武器，可以毁了整个东北，甚至华北。
＂在做什么？＂杨凯倚在门上低头点了一支烟。玉晓惊慌失措的站起身。
＂还是不肯说，对么？＂杨凯望着还没来得及关掉的电台，冷笑着问玉晓。
玉晓低下头。默然无语，只顾哭泣。
＂告诉我，在你的价值观里，人和人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杨凯吐出一口烟雾，神情复杂的望着玉晓。
玉晓头垂的低低的，不敢和杨凯对视。
＂我告诉你，陈玉晓，你所谓的那些美好，都是他妈的狗屁！你这种人根本不懂爱情是什么，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你自私到极点，自卑到极点，幼稚到极点！虚荣到极点！＂杨凯越说越气，发了疯一样的踹向那部电台。＂你的爱情都他妈的是假的！＂
＂你别这样，别这样。＂玉晓哭着奔过去，紧紧抱住电台不放。
杨凯崩溃到无语＂到了这个地步，你在乎的居然是这部电台？为什么？怕他们揭你的老底？＂
玉晓还是哭。
＂陈玉晓，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杨凯一步一步向后倒退。双手颤抖的指着玉晓。＂真到了那一刻，能他妈为你挡子弹的，只有我！＂杨凯把刚刚击打电台时，拽下的电线狠狠砸向玉晓，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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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两腿绕着三爷的。生了雨儿之后，总是感觉双脚冰冷。这样绕在他腿上很暖和。
慢慢的，这种姿势演变成了我们的一种习惯。否则，谁也睡不踏实。
梦里，渐渐醒来，双脚冰冷。伸出手臂，去寻，人果然不在床上。披了衣服，满屋子找起来，也不见。隐约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借着大门两侧壁灯的微弱光亮，我看到三爷和希文站在泳池旁。希文在哭，三爷好似在安慰她。过了一会儿，希文似是支持不住，栽倒在了三爷的怀里。
从侧门绕过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准确么？＂三爷问。
＂是李富春在给子桥的电报里顺便说的，应该不会错。＂希文抽泣起来。
＂小文，别难过。万事有我。＂三爷安慰道。
＂我对不起京生，孩子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希文越哭越厉害。
＂不要这样说，如果他想知道，过几年我会认下他，让他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儿子。＂三爷也落了泪。
＂那怎么行，私生子会影响你的名誉。＂
＂小文，相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么？＂三爷的声音很温柔。
＂就是因为了解，才不愿连累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三爷哽咽。
＂别这样说，月笙。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的...... ＂希文再次呜咽起来。
我摇摇晃晃的转过身走回去，无力的坐在楼梯上。
过了许久，三爷终于进了屋子，见到坐在楼梯上的我，微微一愣。
＂老婆，怎么坐在这里，会着凉的。＂他神色坦然，过来要抱我。
＂别碰我。＂我淡淡的挡开他的手，起身自己上了楼。三爷跟在我身后。
进了房间，我抱起自己的枕头被子。
＂你去哪儿？＂三爷皱起双眉。
＂去书房。＂我语气冷冷的。
三爷叹口气。＂你留在这儿，我去书房睡。＂他接过我手里的枕被，出了房间。
一整夜，我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心绪难平。
第二天一早，草草吃了早饭，我背着雨儿，准备出门。
＂去哪里？＂三爷奔到门口，为雨儿戴好小帽子。
我假装没听到，一边穿鞋一边吩咐管家＂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不用给我留饭了。＂
＂是。＂管家应着。
＂九儿，带着伞，可能会下雨。＂三爷又追到院子里。
我默默接过，出了门。没看他一眼。
浪花小学。
＂我匆匆的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看不见它的行踪，只听到那南屏钟.........！＂
我依然拉着手风琴走在教室里。
雨儿坐在课桌上，我为她铺的小窝里咿咿呀呀的跟着我们和着。
窗外闪过王国海的身影。某人一定就在外面的汽车里。
我转过身没理会。继续和孩子们唱歌。很大声，很大声的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