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月笙月落月满天（1 / 1）
杨凯得胜归来。
□□为他在总统府的宴会厅专门开了酒会。玉晓笑的合不拢嘴，打扮的天仙一样。太太团里她又涨了三分面子。
＂亲爱的，过来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玉晓拉过杨凯来到一位贵妇面前＂这位是胡夫人。胡将军的太太。＂
胡宗南太太优雅的颔首。
＂胡夫人好。＂杨凯抬抬手里的酒杯，挤出一丝微笑。
＂杨将军好！＂胡宗南夫人倒是很有修养。
＂亲爱的，胡将军和夫人伉俪情深，这个星期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们在南京没有固定住所，我想在咱们家为他们操办，你说好不好？＂
＂不好！＂杨凯不留情面的否决。＂可以去中央饭店。那儿的□□很气派。很称夫人的气场。＂杨凯神态自若。没有丝毫难为情。
胡夫人的脸色变的不自然。但稍瞬即逝。＂将军有心了。＂
玉晓立时觉得很难堪。＂姐姐不好意思，他今天喝的有点多。＂玉晓尴尬的笑笑，把杨凯推到一旁＂亲爱的，你干嘛呀，这样多没礼貌！＂
＂是么？我没觉得。＂杨凯饮下最后一口酒，快步出了宴会厅。
＂亲爱的，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没面子。＂玉晓追出来。
＂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我的感觉重要？＂杨凯的确已经喝醉。他微晃着身体指指玉晓，又指指自己。
玉晓见到他手上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收起笑容，情绪化的小性子又跑了出来＂为什么没有戴我织的手套？＂
杨凯愣了一下，舔舔嘴唇，心中更加无奈，他举起双手给玉晓看＂我，谁的也没有戴。戴我自己的也不行么？＂
＂那只能说明你在逃避。＂两件事加起来，让玉晓瞬间发起脾气。
＂我没有逃避，我一直在面对。自欺欺人的人是你！＂杨凯踉跄着踱到玉晓跟前＂在美国，结婚前，我就对你坦白了一切。我没有隐瞒。是你！是你对我说你能理解，你不在乎，穆雨也是你的好朋友，我们才结的婚，对不对？＂一阵夜风袭来，杨凯的酒劲儿越发强烈，他歪歪斜斜的扑到路旁，扶住电线杆＂可是，现在呢？你都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杨凯瞪着眼睛继续说＂好，那些事我都可以忍，毕竟我也有错，始终都是我不对。可是那晚，你为什么要让如九进我的房间？我已经把她当成妹妹了，结果又发生那样的事，你让我变成了什么？畜生么？＂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跑到你房间的。＂玉晓痛哭着说。
＂你还狡辩？＂杨凯痛心疾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竟然这样俗不可耐。
＂我没狡辩，是你自己没把持住，为什么要赖到我身上。＂玉晓觉得委屈，开始喊叫＂你就是个畜生，你是个没心没肝，没感情的畜生！我那么爱你，你心里还想着那个贱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们么？＂玉晓拿起挎包打向杨凯。杨凯转过身，背对她，任她打。玉晓打够之后，冷冷的说＂杨凯，这辈子你只能爱我一个人。谁都不能夺走你的爱，谁都不行！＂玉晓擦擦眼泪，望向夜空＂这辈子你只能跟我一起看星星！谁都不行！＂
杨凯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玉晓，望着，望着，他失声痛哭。悲伤的眼神从失望到绝望。＂我们离婚吧！＂
＂什么？你做梦！＂玉晓跳起来。＂离婚，你想都别想！＂
＂行，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杨凯忿然转身，摇摇晃晃的一个人驾着车去了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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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另一边........
早起三爷不住的咳嗽，昨夜他没睡好，今早又吹了风。我找出感冒药递给他。
＂老婆。＂他拽住我＂其实，今天你可以不用去的。＂今日是重新注册的日子。
＂没关系的，我这个人，不管什么事只要想通，就没事了。＂我笑笑，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太阳穴＂你现在是名人，带着家眷去移民署这样的事，一定会有很多记者跟踪采访，少了一个太太，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文章。你还要选议员，这不好。＂
他一阵默然。继而歉疚的笑笑。片刻后，他拽过我坐在他的腿上。＂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通的？＂
＂其实也没怎么想.....＂我抿住嘴唇，语气有些凄然＂这就是我的命，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总是差那么一点儿。＂我抬起手，比划出一个小缝隙。＂十全十美的事从没在我身上发生过。＂
三爷红了眼眶，攥过我的手，合在掌心。＂没有缝隙，只是不够完美。但是完美是要等到我们老了再去品尝的滋味。＂
我微微一笑，点头赞成！
婚姻署，二太太自是一副得意之色，其它两位则是一副苦瓜脸。我抱着雨儿躲在一边。
手续办好，按结婚时间顺位延续。我变成了四太太。拿到一张薄薄的纸后，公证人开始宣读权益。
＂侧妻也是一种契约关系，双方自愿结合，自愿分手，婚姻同样受到法律保护，婚生子女与正妻所生子女具有同等权益。离婚需要递交双方的证明材料，自递交之日起，分居三十天就算自动离婚！＂公证人的语言简单明了。
而正式的妻子，结婚离婚却要严肃的多。手续繁杂不说，还要经过律政署和法院。
回家的路上，我闷闷不乐。一肚子的委屈，不知从何说起。望着雨儿可爱的模样，眼泪扑噗，扑噗的落下来。
三爷也没想到香港关于一夫多妻的规定竟然这样，幽幽的望着窗外。见我哭了，转身过来，将我和雨儿一起搂进怀里。
回到家，两个人一整天都没有说话，他抽着闷烟，我望着大海。
夜里，他搂着我。轻声问＂怨我了么？＂
我擦擦眼泪＂没有，挺好的，分居三十天，就算离婚了。＂
＂我们一天也不会分开的。＂三爷亲亲我的额头，也掉了眼泪。
他的脸庞在月色下异常俊朗 ，我擦掉他的眼泪。幽幽地说＂世事难料，也许我会和你分呢。＂
＂不许胡说。＂他抱紧我。＂九儿，无论什么时候，请你都要相信我！＂
我无言。抱紧他。默默舔舐伤口。
第二天傍晚，他早早回来。一进家门就拉着我进了房间。
＂老婆，我给你的保险箱钥匙呢？＂他一边问我，一边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个首饰盒。
＂哦.,....＂我挠挠脑袋＂好像在这儿呢..... ＂我打开柜子，在一个抽屉里找到递给他。
三爷接过去，把钥匙穿进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老婆，这是我的大半个身家，虽然不能补偿什么，但是最起码会让你和雨儿有一些保障，还有我的黄金名章，你都要保管好，那是你在瑞士银行取款的唯一凭证。不要再随便放了。＂说着，他又递给我一份财产委托文件。
＂这是做什么，你不用这样的。＂此刻，我才知道，原来那两样东西竟这么重要。
＂收好吧，事已至此，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搂过我，声音再度哽咽。
我不禁笑起来＂这两天，你怎么比我哭得还多？＂
他亦笑＂因为我发现你昨天要跟我离婚。＂
被他猜中昨天因为赌气生出来的小心思，我再次落泪。
＂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想了，我受不了的。＂他搂紧我，又落了泪。
隔天，为了保险起见，三爷亲自驾车带着我和雨儿悄悄的去了银行，为雨儿申领钥匙。这么做的目的是，如果三爷和我都发生了意外，银行会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把钥匙交给她。
从银行出来，趁着三爷去取车，被保险箱吓到的我惊魂未定的靠在墙上，掐了一把雨儿的小脸＂小家伙，你发达了。＂
雨儿却只顾津津有味的吃自己的小手，不知世事的转着小脑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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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茶园别墅。
杨凯和蒋经国泡在温泉里。
见时候差不多，陆京生踱到门口击掌。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端着托盘，笑盈盈的走进来。
杨凯和蒋经国从温泉池中站起，女人过来替他们围上浴巾。
蒋经国瞥瞥杨凯的倒三角和结实的腹肌，又低头看看自己白白嫩嫩，圆滚滚的肚子。不禁自嘲的笑起来＂人比人，气死人呀！＂
杨凯抖抖头发上的水，哈哈大笑＂公子腹中装的是天下，杨凯肚中却只有稻草！＂
二人又是一阵大笑。一边笑一边走向按摩床。
为杨凯按摩的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杨凯愣住。
旁边床上的蒋经国抬起头＂也不知送你些什么，这是最像的了。＂
杨凯苦涩笑笑，爬上按摩床。＂大公子有心了。＂
按摩开始。杨凯整个人慢慢放松舒缓下来。浓浓的香气之中，奔波劳累多日的他，看上去昏昏欲睡。
蒋经国悄悄下床，穿好衣服。摆手示意其它人全部离开。只留下了那个女子。
杨凯自是在装睡。否则，蒋经国的一番美意，他当然要照单全收。
众人出去后，杨凯起身侧过身体，单手支着头，对女人勾勾手指＂过来。＂
女人娇笑着一边解着旗袍的纽扣，一边走过去。
＂能帮我个帮么.......？＂杨凯坐起身，点了一支烟，递给女人一沓钞票，正欲再说话，却被一阵踹门声打断＂姓杨的，滚出来。＂
杨凯听出是木兰的声音，连忙抓过浴巾重新围起来，快步下床跑向后门。却发现后门被什么东西倚住，怎样推也推不开。
无奈之下，他只好打开门＂什么事？＂
＂大白天的做这种丑事，想死啊你！＂木兰说着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杨凯疼的一咧嘴＂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敢再说！＂木兰举起手臂，挥挥拳头！
杨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你这个疯子，到底要干什么？＂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肯不肯娶我？＂木兰涨红了脸。
＂我可娶不了你。＂杨凯撇撇嘴＂我喜欢温柔的！＂
＂好，你不娶是吧？＂木兰回身寻找能打人的家伙什。
许副官极时赶过来，一把拽住木兰。轻声劝道＂好了，你别闹了。＂
＂你少管闲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木兰挽起衣袖，奔向许副官。
许副官一动未动，站在那里，让她打。
＂你怎么不还手？＂木兰打累了，停下手诧异的问。
许副官低下头，也涨红了脸。＂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这里来。给部长惹了麻烦，又惹得你生气。＂许副官抬眼望望木兰＂要不是你把我三姨气的住了医院，我是不会让你到这里来的。＂
＂你.......！＂木兰愣住。
＂我......！＂许副官低下脑袋。
杨凯扑哧一乐，悠悠然的离开。留下他们二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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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越发忙碌。常常几天不回家。
我无聊，便背着雨儿每天去赶海，逛山。
在太平山的另一侧，山海之间竟然有一处村落。村中有一间小学，校长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上海男人，姓王，大家都叫他王老师。王老师因为在内地发表了进步文章被军统追杀，就逃到了这里。
一来二去，熟络之后，我常常跑去教孩子们唱歌。
＂穆雨，你住在哪里？＂一个雨天，王老师送我回家。
＂就在前面啊。＂我躲躲闪闪。
＂山顶么？＂王老师含蓄的揭穿我。他外表文质彬彬，弱不经风。却很有智慧。
＂是......是的。＂我吐吐舌头。之前我骗他说我住在山脚的渔民村。
＂走这条路吧，下雨天去山顶，土路好走一些。＂我因为窘迫，有些注意力不集中，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好王老师一把扶住。
＂老婆。＂前方路上，三爷站在一排黑色的汽车前，几个穿黑色衣服的保镖为他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
＂来接你呀。＂他笑笑，一身青衫在一堆黑色中格外显眼。
＂哦。＂我没多想，拉过一旁的王老师向他介绍＂这是浪花小学的王老师。＂又向王老师介绍＂这位是我先生。＂
两个握握手。王老师微笑＂您是杜先生吧？＂
三爷爽朗笑笑＂你认识我？＂
＂在下也是从上海过来的，怎么会不认识先生。＂
三爷点点头，拉过我到他的伞下＂既是同乡，没事到家里坐。＂
＂谢谢。＂王老师和蔼笑笑＂穆小姐，那在下就恕不远送了。您也早一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三年级还有音乐课。＂
＂好！＂
回到家，三爷拿着毛巾给我擦头发。似是有些不高兴。
夜里。我钻进他怀里。＂你不高兴我去教小孩子唱歌？＂
＂不是。＂他俯上来吻我。
＂那为什么不高兴？＂
＂没什么。＂他的气息开始粗重＂那家伙摸你的手了。＂
＂他是怕我摔倒。＂我环住他的腰，迎合他。
＂恩，明天派人砍了，就没事了。＂他开始脱我的衣服。
＂什么？？＂我一把推开他，惊叫！
＂叫什么叫！＂他憋着笑，把我按回到他怀里。
＂你以后能不能别带着穿黑衣服，□□雨伞的手下去接我？＂我也开始喘息。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