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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十二月。长日辞长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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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九】

然而, 容越的纹身并没有因为龙血而变得有一丝丝鲜活, 也没有因为迟衡为他搜罗的歪门邪道而变得不一样, 原先挣扎残留的青色都渐渐消尽了, 枯叶般的颜色里掺杂了一丝灰色。

从腹部开始蔓延,像可怕的爬山藤一样。

这种枯叶燃烧后的灰烬一般的灰色, 让迟衡惊慌不已, 也让他对自己的无力暴怒不已。容越倒是没心没肺一般, 该玩乐的时候玩乐, 该狩猎的时候狩猎, 大雪纷飞覆盖了半座山,他愣是从雪山中猎到了一头熊,当他拖着猎物兴致勃勃地回来时,迟衡正与一群郎中在一起,面色铁灰。

容越开始被老郎中缠住了。

从吃什么、喝什么、拉什么开始问起,你诊了我来诊,个个恨不能把容越剥开来瞧个仔仔细细。容越被问诊得怒了,拂袖而去。

纷纷乱乱的日子折腾过了新年。

大年初六那天,容越拖曳着衣裳跑到迟衡跟前, 发怒了:“我身体好得很!我的龙刺青不用看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看你们都光溜溜的不一样活得旺吗!”

迟衡无法述说心中的惶恐。

元月天冷, 京城外七十里处有一温泉, 绕着温泉建了一处“曲成宫”, 宫里有大大小小的汤池十来个, 终年热水蒸腾,冬日若是一浴,无比惬意,其中的“曜池”方方正正,池底铺着墨玉,池边铺着碧玉,玉阶铺入池中,精奢无比专供皇帝沐浴的。

园林狩猎之后,迟衡将容越带进了“曜池”。

容越从不懂得谦逊,在皇帝的专用池里的最深处扑腾了两圈,呼啦一声冒出来,一抹脸上的水:“皇帝洗的温泉也没什么不同啊,就是池子大了点儿,池子底下的玉石铺得好了点儿而已,我洗过那么多次也没见怎么着。”

迟衡坐着,水没过胸口。

容越拍打起来的水波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胸口。看着容越在水里扑腾,又是大笑又是大闹,整个身体都变得红润。迟衡的心情依旧低沉,温泉的水一定能激活容越血脉里的血,让整个纹身变得红润起来,一定会的。

容越不懂迟衡心思。

一边哼着泞州的小曲儿一边洗着身体,从脖子洗下去。水气氤氲中,容越的身躯迸发着勃勃生机,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身上匀称的肌肉,修长美好。只见他低头,开始揉着腹部,而后停下了,仿佛不满意似的飞速洗过,容越甩了甩头,继续搓向了欣长的腿。

记得以前,他对龙纹爱惜到不像话,而不是像这样飞速掠过。

腾腾的蒸气孜孜不倦将他包裹。

迟衡起身,为容越披上了一件绒绒的白色浴巾,和着汤池外隐隐约约的笙歌声,说不出的温柔,容越回头笑了:“你都一个多月没有上朝了吧,臣子们参你的本子快堆成山了,你还有心情跟我狩猎和玩乐?哈,还是终于尝到了声色犬马的乐趣了?就说你这个皇帝当得特无聊,除了上朝就是上朝,要不是你有纪策骆惊寒,过得跟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

“嗯!我一点也不想上朝!”

容越挑眉:“哈哈,那你禅让了,跟我纵马天涯好不好?咱们有使不完银子,用不完的精力,比在这单调乏味的皇宫好多了!我就特别烦那些唠唠叨叨的臣子,你稍微惫懒一下,他就敢说你荒废国业不误正事——你是皇帝,不是木头桩子,天天坐在龙椅上有什么意思!人活一世,不就图一个尽兴!”

迟衡将他的肩膀搂住:“你说得对!”

明明可以号令天下,明明可以轻易地将一个国家覆亡,却不能拯救眼前的人一丝一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走向未知的地方,无力得让人惶惑,让人痛恨。

迟衡的忧虑和伤心没法掩饰。

容越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警惕道:“喝酒了?别把你跟情人的那一套随便用啊!”

背后是玉石砌成的墙,再无可退。

迟衡苦笑。

容越眼珠在他身上悠了一圈:“你不是说扭的吗?”

手腕上的伤已经愈合了,留下清晰的痕迹,像两根索命的绳索一样,容越越看越惊讶,而后抬头,眼神充满疑惑。

迟衡抱住了他。

容越难得只是浅浅挣了一下,没有说话。

迟衡只用浴巾盖住了下边,容越身上披着的也很薄,两个从温泉中出来的身体都是火热的,经过水的浸润,像初春的草一样润泽而富有弹性。可是,这么润泽的泛红的肌肤却无法让纹身变得鲜活,那些线条依旧是枯萎的。

火热的身体,将尽的气数。

“容越,你别动,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的纹身变得不一样。”

容越疑惑了。

迟衡的手渐渐滑下去,滑到容越腹部的龙纹上,浸润过温泉,长着薄茧的手指也软化了粗糙。或许是迟衡的声音太过伤心,鬼使神差地,容越没有拂开,茫然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迟衡慢慢蹲下去,撩开了容越的浴巾。

唇凑上去,吻在了那龙纹上。

吻,吮吸的吻像点燃的火一样引逗着腰际枯萎的青龙,温柔地一点一点,舌尖顺着舒卷的刺青游走,在柔韧的肌肤上舔舐而过。润泽过的散着热气的肌肤呼应着迟衡的吻,变得悸动,变得不安,变得想逃脱。

容越闭着双目靠在玉壁上,喘着粗气,手指不由得按住了迟衡的头发。

孜孜不倦地呼唤,枯萎的青龙终于晕染了一层浅红,由浅红而深红、而后终于苏醒了,它惊异地摆着龙尾,白云渐渐显出来了,青龙终于昂扬了起来,一笔一划宛如勾勒,沁入肌肤。

许久,容越低呼一声:“呀!真的有用!”

久违的青龙复归了最初的神采,容越惊喜地看了又看,甚至把浴巾抛开,对着镜子前期后后照了又照,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抚了又抚,脸上的笑容宛如孩子一样天真。

迟衡心疼得想落泪,情欲染上去的颜色,怎么可能针刺一般持久?

他想说这只是短暂的。

短暂的又怎么样,容越那么开心,开心得那么纯粹,就享受一下这短暂的幸福吧,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整个朝廷都知道了容越的病,也知道皇帝为他每天忙碌无视政务,但没有一个人敢提起。一开始只是梅元白在找名医,现在已经有七八名一品官员在为之焦头烂额了。不说所有的官员都如履薄冰,迟衡自己也变得阴沉憔悴了,甚至在暴怒之下,将一个寻找失职的官员撤职了,还要问斩,被纪策死死拉住了。

在迟衡暴怒之际,他忽然看着纪策,愣住了。

纪策的眉心,瞬间一道黑晕。

迟衡一下子被摧毁了。

他跌在椅子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纪策,涌上出一阵阵惶恐绝望,他使劲擦了擦眼睛,忽而放松下来:原来是错觉,眉心什么都没有。

还好,只是幻觉。

陡然放下心来的迟衡,拥紧了纪策。

年轻的君王,不再是那个体恤民心的君王了。

他魔障了,像被恶鬼附魂了一样,那个曾经屠城的刽子手回来了,他的一个动怒就让人心惊肉跳,而且他无时无刻不在动怒、不在焦躁,他就像一个靠近火焰的爆竹,随时随刻都可能被引爆。迟衡根本没有心情上朝,就算上朝也是心不在焉草草了事,被臣子逼急了,他眉毛一立,顿时都噤声了。就算是纪策劝也没用,迟衡把所有的奏折全部拍在御书房案子上:“纪副使,哪些急,挑出来我一并批了。”

纪策按住折子提高声音:“不认真看,还不如不看!”

迟衡把折子一摔:“你是国之丞相,你看过就行。再者你和惊寒的主意,我还需要质疑吗?纪副使,你要是再逼我,我也就只能把御玺拿出来随便盖了!”

纪策拼命压制住怒气,低着头将重要的奏折挑拣出来。

挑着挑着,纪策一口气呛上来浅浅咳嗽了两下。原本闭着双眼手撑额头的迟衡听见声音,抬头看着纪策。大概那口气还没顺过来,纪策一手掩住嘴唇咳嗽,一手继续挑拣,紧皱双眉,每咳一下眉头就皱得更紧。

迟衡起身,脸色苍白:“纪副使,你生病了吗?”

“……偶感风寒。”

迟衡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预感蔓延开来,他手足无措地听着纪策停不下来的咳嗽。

纪策断断续续咳得无法再挑拣,将手按在案子上好容易顺过气来,喉头有点甜腥,心口终于可以灌进清气了,他抬头看见隔着案子的迟衡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惶惑和无措,一向执掌杀伐的一国之君,此刻只是僵硬地站着、看着,眸子里闪着惊恐,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

“迟衡,怎么了?”

迟衡一动不动,肩膀颤动,眸子里盛着绝望的泪光,他站在那里,魂魄却仿若不在那里,那么强大的人,此刻却如要碎了一样。

“咳咳,上次受冻了,不是什么大事。”

迟衡置若罔闻,抬手蹭了蹭纪策的额头,喃喃:“纪副使,我是不是又眼花了?”

纪策微笑着将他拥住。

整天迟衡都拥着纪策不愿意放开,直到天色黑了,乾元殿的龙床上,迟衡将头埋在纪策的胸口,发出没有眼泪的抽泣声,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深恐被抛弃,他像爬山青藤一样将纪策囚在臂弯之中——那么有力的臂弯,不停地颤抖。

纪策安抚着。

安抚的同时止不住地轻咳着,迟衡绝望地给他顺气。

就算所有的御医都说纪策没事,迟衡仍然没有办法相信他真的没事。因为就在他用力咳嗽的那一下,纪策的眉间黑晕有时有,有时没有。迟衡原以为的幻觉,顺着眉骨一点一点的晕开来,由不得他心急如焚——他不需要问安错了,仿若一种冥冥之中的预知,他绝望地想,这也是气数吗?是纪策的气数吗?时而有,时而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错给纪策端上熬好的药汁,咬着唇对迟衡说:“陛下,纪副使染的是风寒,多加休息就好。”

迟衡没有说话。

“容越的病,我们都在找法子,你就是把所有的郎中都关进牢里也没用。”

“为什么纪副使的眉心是黑的?”

安错和纪策惊了,安错端详纪策的脸庞:“没有啊,眉宇很清朗。”

迟衡绝望地冲他吼开了:“因为你们都看不到!安错,你不是连死人都救得活吗?为什么现在就那么无能!你告诉我要什么药,我自己去采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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