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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四月。望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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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得此信报迟衡怒不可遏, 也庆幸终于有了眉目。

在襄石阜。

襄石阜是从安阳堡到景余州的必经之路, 这里真可谓是剑拔弩张, 因为乾元军刺探中最厉害的刺客全部被悄然派往此地, 若丹阳阙诡士经过此地,必然也插翅难飞。

不提容越的兵和岑破荆的兵合在一起, 由岑破荆统领, 生生把郑奕军逼出了安州。只说迟衡不眠不休, 在永安城夺下之后, 他亲自领兵赶往襄石阜。

部署战事的同时更彻夜搜寻襄石阜。

每一天不是打战, 就是追赶,要么就是部署,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宇长缨一直跟在他身边,少不了劝他歇息,迟衡置若罔闻。这天他还要策马搜寻,宇长缨怒了,将马鞭一把夺过来,一鞭子甩过去,战马吃疼长啸一声奋蹄而去。

宇长缨扣住他的手, 怒气冲冲:“你不要命了!赶紧睡觉,去歇半个时辰再找也不迟!”

迟衡哪里合得上眼睛。

僵持一下,迟衡仰头眯了一下眼睛:“就坐半时辰。”

他并不觉得累, 他也不想合眼, 连续十来天, 只要一合眼噩梦就像潮水一样袭来, 他逃都逃不了,梦里许久不见的恶鬼重新缠绕上来,还有被斩成两段的战马,有随风飞溅的鲜血,每次都让迟衡从浅睡中惊醒。

迟衡坐在水边的一块平石上,右腿曲起,左腿垂下,右手撑在曲起的右腿上,手掌扶住了额头,望着几乎干涸的溪水,将已发生的一切翻来覆去地想。

容越一定就在安阳堡或者襄石阜,上次一个暗探的死证明诡士们还在这一带。

暗报还说景余州没有任何动静——说明郑奕没有到景余州——当然,迟衡不太关心这个。自己把安州搅得天翻地覆,郑奕如果和容越一起,见此形势必然也会有所行动吧。

郑奕很狡猾,他一定会珍惜容越这个筹码。

如此一想,心顿时安定了许多。

四月末,暖风和煦。

拂过暗波拂过迟衡乱蓬蓬的短发,很快他就倦意四起,这一觉昏天暗地,但梦魇并没有放过他,才一入梦,那些鬼就从火里、水里跳出来纠缠,一个一个瞪着眼垂着舌过来,迟衡手持利刃来一个削一个,眼前血肉模糊,渐渐的他的手微微发酸。

这些鬼都不足为惧。

迟衡觉得后背很凉很凉,似乎有人站在背后一样,他蓦然转身,却空空如也。

如此这般三四个来回,迟衡转了好几个圈圈,都扑了空。脊背越来越凉,迟衡将最后一个恶鬼血刃之后,站在空旷的原野里,只感到阴风四起,他反手握紧了利刃,不再转身,而是静静地伫立着。

听着冷冷的风一下一下刮过。

听着叶子翻动的兹兹声一下一下刺穿耳膜。

就在这嘈杂的声音,一股轻微的凉风从左后方轻袭而上,迟衡瞳孔骤然一紧,握着利刃的手果然向后一肘一抹,咚的一声鲜血四溅。

迟衡豁然起身,大睁着眼睛。

平石上,宇长缨痛苦地捂住腹部,用不明所以的谴责和恼怒的眼神瞪他。

迟衡明白了,一定是宇长缨睡在自己身边,结果刚才那梦……虽然手中没有真实的利刃,向后撞击的力道可不会小。迟衡抹掉涔涔而下的冷汗,上前将宇长缨扶起,尴尬地说:“还行吧?伤到要害了吗?我经常做噩梦,控制不了自己。”

宇长缨咬得牙齿咯吱咯吱地响:“你来试试!”

也幸好是梦。

宇长缨缓过最痛的劲,直起腰来。见迟衡还面色尴尬,遂调笑道:“做梦还这么猛?不是说你常跟容越一起睡吗?他是怎么防备这种‘偷袭’的?还有端宁侯呢,他只怕连一根手指头都受不了吧?”

这人,缓过来就嘴利。

迟衡拍了拍手掌,噼噼啪啪很响亮很有节奏的五声:“下次离我远点,你要累了就歇着去,我再到襄石阜溜达溜达。”

听见掌声,迟衡的马飞驰而来,鬃毛飞扬,奔到身边,低下头,亲热地蹭着宇长缨的衣服。

迟衡奇道:“这马性子烈,你什么时候将它驯服了?”

宇长缨摸了摸马背,但笑:“将军准备去哪?我方才想到,襄石阜人好赌,常在晚上聚一起玩耍。咱们趁夜去搜一搜,兴许还有线索呢。”赌场里三教九流皆有,有个什么传得也快。

赌场早在战争中灰飞烟灭,但并不妨碍襄石人在赌彩的诱惑下聚在一起。

一片断壁残垣中。

约莫三四十个人或蹲在地上的,或坐在断石上的,或撸起袖子站在一旁吆喝的,围成七八个圈子,十分的热闹。掷骰子的,玩牌的,撞钟的,摊钱的,斗鸡斗狗的,那真叫一个鸡飞狗跳,还有那兜售瓜子茶水的小贩来回穿梭。人人都打着赤膊眼放精光,满面红光地玩着,也有那输得一点都没剩的,伸长脖子叫唤大小,均是不亦乐乎。

军营中无聊时,兵士们也玩这些,迟衡耳濡目染并不陌生。

且说当中,有个庄家打着赤膊举着骰盅使劲晃着,两撇胡须上翘。在迟衡身上悠了一圈,见迟衡一身寻常衣裳,但耐不住浑身散发出的蛮气,一看就知道是兵,庄家一撇嘴:“这位军爷,押大还是押小?”

迟衡掏出些碎银:“小。”

抽开骰盅,果然是小。

欢呼声沮丧声各自参半。一连七八次,迟衡次次都中了,旁人见他厉害,都一起望他。有个输得精光的赌徒尤其靠得紧,开骰盅时比迟衡还激动,就是手里没赌彩急得不行。见时候到了,迟衡状似不经意道:“上头有令,但凡有郑奕军诡士的信报就有重赏,比这来钱还快,怎么不去试试?”

那赌徒立刻摇头:“不行!没见还好,见了小命都保不住!”

原来诡士手段十分残忍,但凡被人发现踪迹立刻就是一刀子过来。手无寸铁的百姓哪里敌得过,还不如没见着呢。迟衡疑惑:“没听说有人被杀了啊?”

说着给了那赌徒两颗碎银。

赌徒眼都绿了,激动得手舞足蹈:“这事儿得悄悄的。”

不下一盏茶的功夫,谁家的牛死了,谁家莫名伤了,谁家的篱笆出现了异常等等十里八庄的琐事全都被抖出来。庄家见迟衡屡赢,很是不爽,横了赌徒一眼沉下脸来:“老七,押不押,不押别废话,连累得大家都是死!”

老七忙不迭地跟着迟衡押下。

旁人见迟衡出手大方,也知他要听信报,贪他的碎银,有几人靠近来,低着声音,一时说什么的都有,当然胡说八道的也有。

迟衡不吝惜,不一会儿赢来的散银全散出去了。

宇长缨玩的是叶子牌。

玩牌的地儿清静,人也少,不像那边个个声嘶力竭,这边的人都静静思索。散尽银子的迟衡挤了过来,三个人斗心机地抽牌出牌。宇长缨的牌不算好,他却胸有成竹。说来也奇,几把下来,明明不算好的牌反而越打越顺。

几个对家都抓耳挠腮。

最后自然是宇长缨赢得最多,对家们愤愤不平说他做鬼,宇长缨两袖一甩:“随便搜。”

当然没有做鬼。

宇长缨甩下最后一张牌,笑对迟衡道:“我越是做出拿了好牌的样子,他们就越怯,打牌和打战一样,会投降的都是以为自己败了的。”

一旦失了自信难免自乱阵脚。

五月初,风吹得呼呼的,二人走在归途上,迟衡若有所悟:“你说得对,我以为自己败了,穷追猛打只为了求一个平局;但另一方面,郑奕和丹阳阙何尝不是如此,他们也是露怯了才会频频出手。”

宇长缨驻足:“什么?”

“时至现在,我不该再担心容越的安危,因为我收网收得越紧,他们就越要抓紧人质——容越是他们最后的筹码,不是吗?”

“将军准备怎么办?”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把赏金提高一百倍,不信还没人来!只要在襄石阜,丹阳阙就别想跑得了!”

才说着,忽然树叶一动。

迟衡一惊,瞬间将宇长缨一把拽开,一道寒光闪过衣襟。不等他站稳,又几道寒光闪过,直直钉向宇长缨的胸口,躲之不及迟衡情急之下长袖挡住一甩。

终于来了。

果然,两个诡士从树上一跃而下。

迟衡飞快地推开宇长缨,抽出匕首一刀划过去,那二人团团围住迟衡左攻右击。

就在争斗胶着之际忽然寒剑纷纷亮起。

两个诡士抬眼一看,不妙,周围全是迟衡的暗卫,一个个精神百倍势在必得。护卫一来局势立刻变了,那二人再厉害也占不了便宜,忙向后退。

迟衡哪里肯让他们走,匕首挥得如闪电一般迅疾令他们退都退不得。

只见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说:“你先走!”

另一人闻声,果真后退。

迟衡要追上去,前面一人挥手一甩,细针像秘雨一样纷纷扬扬撒开。待迟衡和护卫躲避时,后面那人已经消失了踪迹。迟衡怒了,对余下的那人攻击得越发猛烈。

不多时那人被逼到绝路,护卫长剑的寒光一闪抵在了他的喉头。

那人见大势已去,喉头一咽,眼睛一闭倒在地上。

迟衡救之不及,摸过去,那人已经咽气了。

想留个活口拷问都没办法,迟衡再气也没用。三两个追过去的护卫回来说,另一个诡士身手敏捷已不知去处,迟衡不怒反喜:“不要紧,宫平,你再调些人来,就在这方圆百里仔细搜查一遍。”

护卫们得令离开。

而跌倒在地的宇长缨捂住了胸口,鲜血渗出,嘴唇发乌——方才,还是有一根毒针钉中了他。迟衡双眉皱起,宇长缨却坦然地调侃:“我还以为诡士能上天能入地,原来也就这点儿本事。”

“这点儿本事也够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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