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折腾(1 / 1)
这一夜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睡过去的,等到睁眼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昨天那么折腾,一坐下身体就要进入休眠状态了,只不过我的大脑还算清醒,并没有睡死过去,恍恍惚惚中好像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自己来到了那个青铜门前,一番乱喊之后,闷油瓶竟然把门打开了。只不过他并没有走出来,而是靠在门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好像问了一句,你他娘的到底跟不跟我走。他说不跟,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里面有蘑菇,说着从门后面搬出来一筐。
还没来得及惊讶,接着我就醒了。
呀呀呸的,什么莫名其妙的梦,合着我潜意识里觉得对他来说自己还比不上蘑菇?
好死不死,这梦就断在这里,现实中我拿他没奈何,连梦中都不让我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我自个就生上了闷气。
不过生气归生气,还是得想个方法把他弄出来。
再按照昨天的方法肯定是只能重蹈覆辙了,得想个别的办法才行。
我看着皑皑白雪,在雪里走了几个来回,突然灵机一动。
这地方已经在雪线之上了,少说也是几千米的海拔,人迹罕至,那么就算没有什么大型猛兽,雪狼总是有几匹的吧,前段时间好像新闻上还说哪个地方的村子里都跑进去狼了。
所以我要是假装有几匹狼来袭击我,应该不算太扯。
于是我开始在脑袋里想剧本,反复打了多次腹稿之后,我清了清嗓,准备演起来。
虽说比不上他这个大影帝,但是老子也不是个跑龙套的。
只不过才刚一发声,就发现我嗓子已经坏掉了。
也是,昨天那么作死地喊了几个小时,又在这种环境之下,只是坏个嗓子,不冻感冒都该谢天谢地谢谢闷油瓶的祖宗了。难怪刚才一直觉得喉咙有一些异样。
但是为今之计,只要我还能出声,我就都得照着自己的剧本做下去。
“小哥,我感觉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我对着那个缝隙喊,声音哑得跟个破风箱似的,吱呀吱呀的,太难听了。
我现在都担心就算闷油瓶能听到,他都不见得能听出是我。
“小哥,好像有东西朝这边靠近了,他娘的,不会是雪粽子吧。”
“雪粽子我搞不来啊,小哥,你快出来。”我卖力地演着,努力在嘶哑地声音中掺杂一些惊惧的感情。人惊惧时,声音自然而然要升高,于是很自然的,我破音了。
别说,边哑边破音,还颇有一些凄楚的味道,这无疑又为我的演技加了分。
“啊!”,由哑出声,陡然转高,才一两秒钟,我就突然不受控制地失声了,完全没达到我预期的效果。我咳了几下,接着演道,“不是雪粽子,是雪狼。”
“很近了,想不到我吴邪这辈子好不容易在这种环境下碰到个稍微正常的东西,就要丧命了。”
“张……”,故意没说完就掐断,营造出一种被外力破停的感觉,我顺势倒在地上,卖力地滚了几圈,同时使劲摩擦自己的衣服,把声响搞得很大,弄出跟狼群搏斗和被狼拖拽的声效。
几分钟后,我停止了动作。按照剧本,此时我应该已经跟阎罗报名去了,戏份杀青,接下来就看那个名演员接不接戏了。
我静静地躺在雪地上,等待着。
万籁俱静,静得我心里有些发慌。
别说有什么人声了,我现在感觉连风声都消失了。
好像我刚才就是一间歇性抽风的疯子,在这里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
我甚至都觉得要是闷油瓶看见了,他会不会对我说一句何弃疗呢?如果他知道这个词的话。
不过看来真是应了他以前说过的那句话,我现在就算是真的遇见了狼群,他都是不会来救我的。因为我这是自己找死。
而在他的观念里,他只救不愿死的人。
我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来挑战他的原则。看来不过是亲身验证了一下罢了。
在雪地里躺了十几分钟,真是冻骨的冷,血液也流得很慢,等我一站起来,血流直往上冲,弄得我有些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