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师兄难养 > 75 少年与他寂寞难耐的剑(3)

75 少年与他寂寞难耐的剑(3)(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穿越之悠悠田园风 东方不败之不败传承 三生赋,云霄往事书(上部) 总裁的公主妻 闻香识妻路 [复联同人]好莱坞 周小五的日常 食谱补录中 强势女王,殿下往哪跑 直到你心甘情愿(婚宠)

作者有话要说:

☆、废柴与人生赢家(1)

简怀修以前就是吃盘豆芽菜吧,那也得要把豆芽菜去掉两头,用铜丝掏空,塞进鸡肉或猪肉的馅,一盘素菜做出来比荤菜还要费工夫。现在虽然是虎落平阳,但也不能一下子就把水平拉低到这种程度吧——这些绿油油的“草”让他怎么咽得下去!

于是他把脸一板,吩咐道:“我要吃肉!”

面对简怀修提出的“吃肉”要求,宋远很委屈的抱怨:“肉早上都已经被你吃光了,现在家里没有肉了。”

简怀修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吃过宋远说的肉,想了半天,明白过来,宋远口中的肉食大概就是早上的那锅羊杂汤了。

可那玩意能算肉吗?……

能吗?……

不能!

宋远嘴里扒着饭,眼里看着自家师兄一双筷子在一盘菠菜里翻来翻去,把一盘菜搅得乱七八糟,他看那菠菜委实被**得太可怜了,于是伸手夹了一大半菠菜把它们解救到自己碗里。

简怀修在几盘菜里挑挑拣拣,翻来翻去,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转头看见宋远吃得津津有味,他皱着眉盯着宋远看了半响,到底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白菜放进嘴里,以前他吃过这种菜,虽然样子比这好看多了,味道应该是差不多的。

“呸!”简怀修吐出口中的白菜:“这菜怎么跟我以前吃得不一样?”

宋远疑惑的尝了口白菜:“没什么不一样啊,白菜不都是这个味道吗?”

简怀修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宋远,哀伤的叹了口气,他想,应该这个小师弟的厨艺实在是太差了,品味也实在是太低了,他记得自己吃的那白菜比这个味道好多了。

一贯养尊处优的简公子忘记了有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吃得那个“白菜”在一定意义上已经不算是白菜了。

这顿饭简怀修什么都没吃,他的内力一直没恢复,这次的时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长,他裹着一**棉被(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寒冷)坐在一张木椅上看着宋远吃饭,他饿了可是看到那些菜他下不去嘴,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饿肚子。

从宋远吃饭,练功,到他**睡觉,简怀修一直都维持着裹着棉被坐在椅子里的姿势,除了眼珠一直在滴溜溜的转,身体包括手指头都没有挪动过一下。

宋远看不懂这个从北宗来得的师兄,索性也就不去管他,他特意留了一盏油灯给简怀修照明,自己就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睡去了。

简怀修在等……

等能有一丝真气路过他的丹田。

终于有一丝带着暖意的真气从他的丹田划过,简怀修抓住这一丝真气注入丹田,开始在体内聚集散落的真气,只要有了这一丝真气为引,真气聚集起来就简单多了,没过多久他就恢复了三四成内力 。

内力恢复的那一刻,简怀修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手拽过那棉被往地上一扔,他冲出门直接往云城方向飞去——他要去觅食——他要点上东坡墨鱼,芙蓉套蟹,整扒熊掌,奶汁肥王鱼,三鲜鹿茸羹,细炒牛百页……外加一壶梨花白。

他越飞越快,越飞越兴奋……

他忍不住又加速了,然后一个急停!他落在了一颗松树的树梢尖,他遗世独立,苍凉的身影和夜色融为一体,简怀修仰头望天,天空一片漆黑,他低头看地,大地一片漆黑……

半刻钟后他开始掉头就往青云山狂奔而去,因为他想起来了,自己——没钱了!

宋远睡得正迷糊的时候被简怀修从被窝里提了出来,简怀修也不管他醒没醒,直接就塞了一堆鸟雀到他怀里:“怎么好吃怎么弄,赶紧的!”

饱餐一顿之后,简怀修摸着肚子往**上一躺,被窝里还是热的,简怀修用被子把自己一卷,开始闭眼浅睡,等宋远收拾完他留下的残骸进屋,他就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我要洗澡。”

宋远绝对是个尊师重道,吃苦耐劳的好少年,简怀修大半夜的把他叫起来做饭,他一点怨言没有,现在简怀修要求洗澡,他二话不说就去忙活师兄的洗澡水了。

洗澡的时候简怀修看见澡巾,一个白眼,看见洗澡的胰子又是一个白眼,等到洗完澡宋远拿了干净衣服给他,他连白眼不屑于施舍了。宋远的衣服简怀修穿小了,于是宋远翻出了青云子留下的衣服,简怀修虽然嫌弃,但宋远这条件,他也没得挑了,他万般不情愿的穿上衣服,衣服一穿上他就觉得身上痒痒。

他一边扭着身子蹭痒一边问宋远:“这衣服是不是有跳骚啊?”

宋远看他表情痛苦,忙上前:“师兄,我帮你挠挠吧”

“不行!这衣服穿不得。”简怀修开始脱衣服,三下两下就把自己脱得精光,反正他现在有内力,也不怕冷。他换上自己的孰衣,躺倒**上,对宋远道:“明天去买两件新衣服来。”说完,翻个身径自睡去了。

简怀修占了宋远的被窝,宋远只好从柜子里又取出一**棉被,铺在简怀修旁边,现取的棉被没有之前的那**厚,新买的汤婆子也被简怀修占了,宋远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圆筒,缩手缩脚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宋远和往常一样醒来,他先是熬了肉粥。然后便开始打扫庭院。等他练完一个时辰的剑,简怀修还没起**。

青云宗的弟子都是要在卯初起**的,宋远往房间的方向看看,心想难道北宗的人都是这样懒吗?

简怀修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过来的,一以前他和同门师兄弟一样早起后都得练上一个时辰的剑,只是他天资太好,十岁出头同门里就没人比他武功更高了,于是他就走出青云宗走向武林,十三岁以后从未输过,十四岁打败了武林盟主,十六岁天下再无对手。

于是他寂寞啊,这种高手的寂寞让他很忧伤。

他师傅看他这样寂寞(?)就对他说:“笨鸟先飞,笨鸟先飞,你这么聪明就不用这么勤快了嘛,早上别人卯时起,你就辰时起嘛,别人既然跑不快,那你就跑慢点等等别人,这样你不就又有对手了嘛。”

简怀修听了这话,觉得也对,又考虑到自己领先的太多,也不辰时起,而是爱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想练功了才练功,每天就是赏花喝酒,游玩吃乐,他一个月里面练功的时间连人家一天的都比不上,这样过了一年,他找了西域的九剑,南疆的毒王,少林的守寺僧……这些绝顶高手比武,结果很惨烈!

这些高手居然没一个能在他手下过十招。

简怀修更寂寞了……

他师傅看他整天闲的发毛,连带着整个青云北宗的学习气氛都不浓郁了,于是又对他说: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你在武学上没有敌手,不如就去学文,和天下学子争一争,比一比。”

天松子说完这席话的一年后,青云宗就出了一个状元。

新科状元简怀修打马游街的那天,天松子宣布了自己要闭关修炼……

作者有话要说:

☆、废柴与人生赢家(2)

简怀修起**后发现自己以为会出现的新衣服并没有准时出现在**边。

“小子,过来!”

宋远听到叫唤,咚咚咚跑进来:“师兄,什么事?”

“我让你买的新衣服呢?”

“师兄,昨晚下了大雪。”他红着脸,颇羞耻的小声解释:“我,我没有内力,下不了山。”

简怀修一愣,然后道:“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去吧,反正我现在内力充沛的很。”

他跳下**,指挥着宋远去拿衣服。

还好宋远考虑到他不愿穿青云子的衣服,所以早上就没洗他洗澡换下的衣服。简怀修穿好衣服,吃了早饭,问宋远借钱去买衣服。

宋远从柜子里抱出存钱的酒罐子,把里面的钱倒出来,然后从一堆碎银子里挑了个个头最大的递个简怀修。

简怀修拿着那块银子,心头一团热火熄的连个火星子都不剩,不要说着这块鹌鹑蛋大的小银子,就是宋远酒罐子里的钱全部加起来也不够买他身上这件衣服的一只袖子!

这点银子够买什么,买来的衣服说不定还不如青云子的衣服呢。他把银子又还给了宋远。

他到云城把自己头上的那根白玉簪当了,他身上本就没有便宜的东西,那白玉簪在京城至少得卖三千两,结果在云城这个小破城,当的银子也只刚刚够简怀修买了一身绸缎衣服,连买壶酒的钱都没多出来。

简怀修没了玉簪,只好用一段墨色丝绸束了头发,他穿着新衣服,在云城的书肆溜了一圈,专门找了记载美食烹饪的书来看。他回青云山的路上,又用内力打下了一堆鸟雀。

回到青云山,宋远正在院子里劈柴,从三年前开始,劈柴成了宋远每天必做的工作,因为青云子告诉他这样可以扩充气海,并且有可能可以修炼出内力。

虽然青云子还说了,这是修炼内力最笨的一种方法,只有,完全没有慧根人才会使用……

宋远劈了三年柴,他劈的柴越堆越多,渐渐把一间屋子都堆满了,后来宋远就把柴往细了劈,越劈越细,现在他劈的柴还没有手指粗细。

简怀修把宋远劈好的柴,拿在手里念叨:“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菜烧好吃了。”

然后他指着手里的鸟雀开始点菜谱。

他指着雁说:“葱烧孤雁”;

指着鸽子说:“黄山炖鸽”;

指着野鸡野鸭说:“明月套三环”

……

“咚!”宋远的斧子掉到地上。他目瞪口呆:这都是啥?

简怀修看他那个痴傻的样子在心里暗暗赞许了自己一番,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专门跑去在书肆看了烹饪的书籍,最重要的是他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书上的内容已经全部被他记在了脑子里,现在指点宋远做出几盘菜完全不是问题。

由于食料少缺,经验不足,宋远做出来的远远比不上简怀修期望的好吃,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比宋远以前做的已经是好太多了。

两人正吃着午饭,就听见有人在院子外叫宋远。

宋远出门一看,封存正牵着一只羊站在门口,宋远赶紧让他进来。在宋远的诸多师兄中,封存是唯一一位他避之不及的,一是因为两人年纪相近,又几乎是同时入门,而在武功上的造诣却是相差甚远,毕竟是少年心性,宋远对封存有着隐隐的嫉妒。二是因为封存本人嘴巴比较贱,讨人嫌的很,尤其是在宋远面前会变得更加讨人嫌。

封存牵着羊进来,他一眼扫到院子里宋远劈的柴,张嘴就讽刺:“你这是要用来烧柴啊,还是用来剔牙啊?”

宋远不愿和他计较,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他来干什么?

封存看他不说话,鼻子重重的冷哼一声:“你又不给我行礼,每次非要我提醒!”

其他师兄都不让他行礼,就你特殊!

宋远抬手行礼,封存忍住嘴角的笑意,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扫了眼宋远枯黄的头发,装作满不在乎的语气说:“今天山下的李老头非要把这只羊送我,这只母羊正在产奶,羊奶腥得很,你也知道我喝不惯那玩意,所以,咳,便宜你了。”

他边说边把拴羊的绳子递给宋远。

宋远今年开春才独立门户的,封存也是,以前宋远跟着吴大志住在山顶的青云堂,而封存都是跟着徐远行住的,往日师兄们都很照顾他们,今年宋远单独住,师兄们三不五时就会过来看看他,给他带点吃的,可是这其中并不包括封存。

一头在产奶的羊可不便宜,宋远相信封存肯定跟他一样穷,他不愿占他便宜,于是他自认为很善解人意的提醒:“师兄这只羊在山下可以卖五两银子。”

封存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他咬着牙恶声恶气的道:“这我清楚的很,不用你提醒!我说给你,你就拿着!”

他忽然变了脸色,把宋远唬得一愣,他赶紧接过绳子真心道谢:“谢谢师兄。”

封存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

宋远把那只羊牵到院子里的老梅树下,把绳子拴在树干上。封存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的院子。

这时候简怀修从屋里走了出来,封存从没见过他,现在看见他从宋远的屋子里走出来,并且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人内力雄厚,比任何一个师兄的武功修为都要高,他一时猜不出此人的身份。

他冲简怀修一抱拳:“青云宗封存,宋远的师兄。请问阁下是?”

“青云北宗简怀修。”

封存先是吃惊得瞪大眼睛,继而用挑剔的目光将简怀修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自小就被人称赞为天资聪颖,再被宋远这样的废柴一衬托,更是显得天下第一等聪明,于是难免就有些心高气傲。

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对于比他大不了多少却名气比他大,被人吹嘘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天才本能地感到排斥,但他好歹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打过简怀修,于是秉承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他不能在武功上鄙视简怀修,就在言语上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哼,什么天下第一高手,还不是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傻蛋打败了。”

“你说的傻蛋是吴青莲?他的确蠢得很。”

“你打不过人家还嘴硬。”

简怀修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尝过被人鄙视的滋味,以至于他迟钝的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被眼前这个叫“封存”的小子鄙视了。

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什么叫老虎嘴里拔牙,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老祖宗的智慧告诉我们,权势越大,能力越强的人轻易得罪不得,因为他们一旦发起怒来比平常人要更恐怖,更严重,简怀修不会真的小气到和一个黄毛小子计较,但他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体内的真气涌向他的双手,手掌之间聚起磅礴内力,空气中内力涌动,其中暗暗蕴藏的力量声势惊人,连没有内力的宋远都感觉到了那汹涌的内力,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他根本来不及阻止,简怀修就朝封存隔空挥出了看似绵软却藏着暗劲的一掌。

一股强大的内力向封存袭来,他甚至来不及聚起内力抵御就挨了一掌。

封存闭着眼,强装镇定,那股内力看似强劲却没带来任何疼痛,封存心道,呵呵,第一高手,不过如此吧。

他睁开眼待要嘲讽几句,就见宋远脸上通红的看着他,简怀修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扮演独孤求败,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低头一看。

妈嘞!他裸了!裸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碎布落在他脚下,甚至连他的鞋子都没能幸免,碎成在一堆,堆在脚边。

全身赤,裸的封存抬起手指向简怀修,满脸通红,手指颤抖,:“你,你,……”

“你的雀儿露出来喽~”

简怀修朝着封存的露出来的小鸟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封存一只手赶紧捂住关键部位,一只手把袖子一甩,然后发现自己现在没“袖子”可甩,而是很傻缺的甩了甩手

宋远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封存裹上,然后拉着他的胳膊:“师兄,进屋去换件衣服吧。”

封存挥开宋远的手,恶狠狠的瞪了简怀修一眼,裹着宋远的衣服运起轻功,“嗖”一声飞走了,几天不见他的轻功进步多了,这次他飞得很稳当,不像以前飞得摇摇晃晃的。

“姓简的,我不会放过你的!”院门外传来封存的怒吼,声音刚传来他就被简怀修用真气打落下来,简怀修正好打在他的穴海,封住了他的内力,看来他得一步步走回去了……

简怀修飞上屋檐,他手撑着下巴,一边消食一边思考人生,半天,他将目光落在那只母羊身上,他手指着母羊,对着又在劈柴的宋远道:“芙蓉羊肉片,麻辣羊肚丝,烤羊腿。”

作者有话要说:

☆、废柴与人生赢家(3)

宋远发现,最近附近的鸟飞到青云山都会远远避开绕道而行,而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坐在屋顶,手搭凉棚,眼睛放出锐利的精光,四处收罗漏网之“鸟”。

“咻”一道真气射出,又一只可怜的,没有眼力劲的笨鸟被袭中了,从空中直线跌落下来。

这是他今天捕到的第三只。

这半个月来,宋远也不用出去放陷阱捕猎了,简怀修每天都蹲在屋顶上,“咻!咻!咻!”放几道真气就能捕到一堆食物。

宋远跑去把那只落在院子外的笨鸟捡回来与其他三只关在一起。

虽然封存送他的那只羊被简怀修吃了,但这些天的伙食好极了,这些天他被油水滋润着,个子狠窜了一大截,虽然身体还是瘦,但是他的头发已经没有那么枯黄了,脸上也变得圆润了些,有了红润的血色。

简怀修的肉食消耗量惊人,他每餐至少要四盘菜,并且要吃鲜肉,每餐又要吃现做的,上一餐吃剩下的再重新端上桌,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从小秉承着艰苦朴素精神的宋远当然不能容许浪费,于是他就每天跟在简怀修后面负责扫盘子解决剩菜,这样一餐下来,他吃得比简怀修还多些。

他人吃得好了,长得胖了,高了,可是酒罐子里的钱却越来越少了!这些钱都变成了酒水,进了简怀修的肚子。可是心里看着酒罐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少,宋远的眉头皱的一天比一天深。他扒拉扒拉手指头一算,等他能买那把剑,至少也得十年!

关好鸟宋远又重新抡起斧子开始劈柴,他一日一日执着的做着这样重复的劳动,他相信天道酬勤,他相信付出总会得到回报!

木材裂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冬日显得格外响亮。

简怀修坐在屋顶上看着宋远勤劳的身影发愣,他是家中老幺,父亲是内阁大学士,母亲出身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可以说一出生就是手中宝掌中珠。

他三岁那年生了场大病,被天松子所救,后来他就拜了天松子为师。他去青云北宗学武的时候,他母亲怕他住的不舒服,把整个青云宗给翻新重建了一遍。

他一生顺遂,做什么事,他只要都只要勾勾手指就能办成,比如他只想要一条鱼,上天就不但会给他鱼甚至还会附送了一个湖泊。

简怀修想,他上次这么努力的练功是什么时候来着?他不记得了。

唉,好寂寞……

简怀修无病**了一阵,眼角瞥见一直麻雀从树林间飞起,他随手一抬,一道真气飞出射中麻雀。他挪动身体,换了个姿势继续寂寞着,然后忽然觉得脚有些痒痒的,他蜷起脚趾在鞋底蹭了蹭。

脚痒的感觉让他觉得寂寞感少了些。

忽然内力退潮般从简怀修体内流失,一股寒气袭来。他这个内力消失的忒没规律,有时候上午刚消失一阵,下午就又没了,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消失,而且每次消失的时间长短也不可琢磨。

“阿嚏!”一个喷嚏打出来,简怀修流着两行清泪顺着梯子爬下屋顶,他窜进屋里,翻出一件厚厚的棉袄穿上,他在这个时候也不嫌宋远给他的棉袄料子粗糙,款式难看了。

他穿得鼓鼓囊囊的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把匕首和一只没完工的桃木簪子。简怀修拿起匕首和发簪,开始认真的修饰发簪。

刀尖在木簪上行走雕刻,不一会木簪上就出现了流畅的曲线,复杂优美的花饰。他吹走发簪上的木屑,用木轻轻擦拭一番,然后他把束发的绸带解开,用削好的发簪把头发重新簪好。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劈柴声停了下来,他刚把头发挽好,就听见宋远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宋远满脸兴奋的冲到他面前:“师兄,我有真气了!我有真气了!”

他激动得叫嚷着,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让他兴奋得满脸放光。

真气是练内力的根本,刚刚宋远在劈柴的时候,有一丝微弱的真气从他的穴海出现。

简怀修探手摸了摸宋远的脉搏——没有一点真气。

他看着宋远放光的大眼睛,打击的话忽然就不忍心说出口了。

“下次再出现真气,就用意识去引导它在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这样它才会留在穴海为你所用。”

宋远忙点头,心里高兴极了,虽然那一丝微弱的真气出现后立马又消失了,但这却给了宋远希望,这至少说明劈柴这个法子是有效果的。

宋远兴奋的重新劈起柴来,充满激情,喜悦与希望。

简怀修看着宋远就这样兴致勃勃的又跑去劈柴,觉得十分无语,这小子也太无知,太没追求了吧!

简怀修托着下巴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那个简单、快捷、迅速并且事半功倍的法子呢?

这边宋远还沉浸在第一次体验到真气的喜悦中,那边封存却也是在奋发图强,修为成就一日千里。

自从上次在简怀修那里受辱,封存就开始悬梁刺股,日夜苦练,他发誓一定要一雪前耻,让简怀修在他面前跪下求饶,只要想想向他求饶的情景,封存就会立马动力十足。

他在山上苦修了半个月,终于在今天下山了。

青云山脚下散落着几个村庄,最近下雪,有狼到村子里偷吃家禽,还伤了好几个人,于是几个村子商量着请了几个青云宗的弟子到村里去杀狼,封存也在其中。

到了山下,几个师兄弟两人一组住在村子里,封存和吴大志住在了李家庄的村长家,村里的人对青云宗熟悉的很,他们刚到,村里的吴大婶就过来找他们。

“吴兄弟啊?司马大夫怎么没来?我儿子那药快吃完了,还麻烦司马大夫给再配几幅呗。”

吴大志先是给吴大婶解释说,司马承儒去京城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然后从包袱里取了几包药递给大婶,说是司马承儒走之前就算到药会没了,所以早早就配好了,先前他忘了拿给她,这次特地给带来了。

吴大婶拿了药千恩万谢的去了。

吴大婶刚离开,又陆陆续续有人来找吴大志,有让他打几副家具的,有求着写信的……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是来找封存的,这人就是卖羊给封存的李老头。

李老头一见封存,就先笑迷了眼:“封老弟啊,怎么样上次那只羊不错吧,我李老头手里出去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我这里还有几只羊,封兄弟,你还要吗?我保证个个都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你看咱们这么投缘,我就是折本卖你也行!”

他一把年纪,连胡子都白了却还厚着脸皮和封存称兄道弟。

封存“呸”了一声:“呸!就你那只破羊还敢要八两样子,云城里也就卖四两银子,我不找你要银子就算好了,你还敢在和我谈卖羊!”

李老头不乐意了:“封兄弟,你这就外行了,那羊说什么也得五两……”他猛地住嘴,朝封存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封存重重冷哼了一声,甩袖走了。

“封兄弟,你不要羊,我那还有几只牛犊,都是健健康康的,你要是想要,我这次肯定便宜卖你。哎,封兄弟你别走啊!你等等我,我这次肯定便宜卖!”

作者有话要说:

☆、废柴与人生赢家(4)

晚上吴大志和封存轮流守夜,封存守上半夜,吴大志守下半夜。上半夜平安无事,下半夜村里来了两只狼,被吴大志一个人轻松给解决了。

直到天明,再也没有狼来,熬了**的两个人在清晨的鸡鸣声中沉沉睡去。

早晨的李家庄在妇女们的打扫洗漱声中逐渐热闹了起来,而此时,在通往李家庄的小路上,有两个男人正在急匆匆的往李家庄赶,其中一个人披散着头发,头发和衣服上全是污渍,他眼睛通红,对着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道:“你果真看见那个婆娘了?”

“不会认错的,上次我随我兄弟到李家庄来卖货,远远看见她和她男人一起进城去了,她比从前胖了些,但模样一点没变,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什么她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野男人,那个贱人!看我这回怎么收拾她!”

那瘦高男人知道这个邋遢男人是个爱打老婆的,那女人这次要是被带回去,说不定就得去了半条命,他虽然是看不惯男人打女人的的,但是那女人到底是不忠……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也不是他能管的,算了,他也就是个带路的,该怎么办还是看这两家人怎么处理吧。

“我打听了下,她男人是云城悦来客栈的厨子,两年前救了她一命,后来两个人就成了亲,现在还有一个才一岁的儿子。”

听到这些,那邋遢男人气得直揪头发:“那个婆娘在家连蛋都没给我下一个,她竟然去给那个野男人生儿子!”

邋遢男人是云城一个叫聚贤帮的小门派的挂名弟子,说是挂名弟子其实也就是每个月交给聚贤帮几吊钱,然后仗着聚贤帮的名头四处贪点小便宜。挂名弟子这种事也只会出现在小门派中,真正的大门派收弟子都有严格的要求,他们要求弟子有狭义心肠,还要求他们不准滥杀无辜,欺负弱小。像邋遢男人只会坏了帮派名声的,他们是坚决不会收的。

李家庄的妇女此刻都聚在村头的一口古井边洗衣服,郑厨子的娘子端着已经洗好的衣服往家里走去,她刚走了一段路,旁边的路上就忽然冲上来一个人扯住她的胳膊,顺手就朝她脸上呼了一个巴掌。

郑家娘子被扇倒在地上,装衣服的脸盆跌落在一旁,她一时被打蒙了,等她再抬头看向动手打自己的人竟然是她从前的丈夫,立时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那邋遢男人见她比从前过得更加圆润丰满,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一边打一边骂:“你在跑啊!你倒是再跑啊!你个臭婆娘!”

郑家娘子本就离井边不远,在井边洗漱的农妇们听到声音都跑了过来,一见本村的小媳妇被一个疯子欺负了,哪里肯依,都找了榔头,脸盆过来死命的往男人身上招呼。

男人只好放开郑家娘子,用手护着自己,只可惜他护着了脸就护不住腰,护住了腰,腿又被打了,一时间被打得鼻青脸肿,好不凄惨。

和他一起来的瘦高男人忙上去拉人:“停停手,都住手吧。”

农妇们也不敢把人打死,眼看差不多了也就住了手,但是嘴上却不甘示弱,一起叫唤道:

“青天白日的,就到李家庄来撒野,当我们李家庄的人都是好欺负的吗!”

瘦高的男人连忙上前解释:“诸位别再动手,先听我解释解释,这位郑家娘子本是我这位王兄弟的娘子,三年前从家里跑了出来,才到了李家庄落户,我们王兄弟这三年来一直在打听娘子的下落,今天听说他娘子又嫁给了别人,一时气愤才动的手,还请诸位见谅。”

邋遢男人在旁边不住的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她是我老婆,我打自己老婆怎么了?”

农妇们一时都沉默了,现世对女子颇为宽容,女子休夫改嫁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对于私奔**之类的,人们却是完全不会同情的。

郑家娘子倒在一边呜呜的哭咽。村里的男人听到动静也都赶了来,有知道情况的立刻去了郑家找郑厨子来。

众人沉默间只见吴婶子走了出来,她直接走到邋遢男人身边,朝他脸上吐了口口水,嘴一撇,骂道:“放你娘的屁!打女人的也能叫男人?!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也就能够在家里打打老婆,你是没栽在老娘手里,不然,你要是敢动老娘一个手指头,老娘让你断子绝孙!”

她扶起郑家娘子,温声对她道:“妹子,我看你是个好的。这事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你的为人,现在你到了李家庄就是李家庄的人了,万万没有让你被外人欺负的道理。”

她会回头对着村里的男人道:“看他再动一下手,就直接绑了扔出去!”

郑家娘子有了依仗,心里的恐惧少了些,她一边抽泣一边道:“……家里钱都被输光了,我每天都逃不了三顿打,他先头的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我原想被他打死倒落了个干净,结果,结果,他竟然想把我卖到窑子里,我不甘心,就跑了出来,本想一根绳子吊死,是老郑救了我……”

众人听了郑家娘子的话,一时也都气愤异常。

邋遢男人看他们人多势众,立马改**度,“扑通”一声就朝着郑家娘子直直跪下,他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你跟我回去吧,我保证我肯定不会再打你了,我怎么可能舍得卖你,那不过是玩笑罢了,你跟我回去吧,我一定好好对你……”

这时候郑厨子赶来了,他一脚踢开邋遢男人,一手搂过郑家娘子轻声开始安慰她。

邋遢男人被踢到一边,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就开始抱着腿撒泼:“打死人喽,打死人喽,没天理了,逃跑的婆娘跟着野男人打自己男人喽,我怕谁啊我,我堂堂聚贤庄的弟子……”

封存和吴大志也是跟着郑厨子一起过来的,封存厌恶的踢踢在地上打滚的邋遢男人,然后抽出自己的剑,指向他的喉咙,冷声说:“与其让你这种人活着败坏武林同道的名声,不如让我现在就杀了你,落个干净!”

邋遢男人立马收声,小心避开封存的剑,爬起来环顾四周,一眼看见了挡着郑家娘子身前的郑厨子,他想着这趟不能白跑,怎么也得捞点银子回来。于是他朝着郑厨子露出一口黄牙:“我当初买她还花了二两银子呢。”

不等他多说,郑厨子立时就掏出五两银子,厌恶的扔给邋遢男人。

邋遢男人拿了银子,用牙咬咬,又看了看躲在郑厨子身后的郑家娘子,想想还是不甘心:“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人多欺负……”

封存一脚踹在他腿上:“滚!”

男人畏惧的瞟眼封存手中的剑,瘸着腿走了。瘦高男人朝大家拱拱手,跟在邋遢男人后面一起走了。

简怀修这几日一直觉得脚痒痒的,晚上把袜子脱了一看,好家伙,脚肿的跟胡萝卜似的。也难怪他的脚会冻坏,现在他的内力时有时无,身体也跟着一时冷一时热的。

宋远记得司马承儒给过他治冻疮的药,他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阵,终于找出了一个白瓷瓶子,他凑上去一闻,果然是治冻疮的药。他将药仔细均匀的涂在简怀修脚上,怕简怀修还冷,又在屋里生了一个火盆。

目 录
新书推荐: 皇后只想去父留子,陛下急了! 鳏夫第五年,亡妻重生要嫁人了 前夫嫌我是个瘸子,二婚闪嫁大佬 冷宫弃妃重生换嫁,暴君强宠好孕 贝丽 金色柏林 父王,开门!本郡主闯祸回来啦 六零之社恐美人是军工大佬 恶女当家统统闪开 通古今:流放南蛮我靠直播养夫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