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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背后没有自己想要的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呢?
如果给了他希望,然后又将他沉入更加绝望的深渊里呢?
他不想再承受一次,也再也承受不起了。
维纳僵直的手臂堪堪停在蛋糕的外面,那些柔软的海绵状的美味在他汗湿的掌心下似乎也化开了一半,他甚至无法用肉眼来形容自己手指颤抖的频率,那些活泼的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流失了,遗留下来的只有惨白到极致的指甲,透明的甲盖瑟缩着伸-进-了糕点里,奶油淋漓着-裹-紧-了他的手臂。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在他的神经因为绷得太紧而即将断裂之前,两支如同钢筋铁骨铸就而成的铜钳从蛋糕里飞速蹿出,然后将他整个拥进了怀里!
这是个充满了蛋糕香气的,如同童话一般的拥抱。
被吻醒的王子好像从帝国童话故事里走了出来,他乘风破浪,带着风声和呼啸的雨点铺天盖地般降临到了世界。
王子搂住了自己的骑士,而这次他并不需要一个吻,骑士不必披荆斩棘大开杀戒地冲过来,而是只要走进森林里,然后把颤抖的手臂伸到水晶棺里就可以将爱人唤醒。
谢天谢地这并不是一个童话,也不是一个幻境,因为面前的胸膛里剧烈颤抖的心跳在砰砰地撞击了耳膜,和自己的心跳一起,奏响出了一曲混乱到极致的交响乐章。
而维纳甚至不知道作何反应,他的脑海都被鼓胀的雪花和密密麻麻的电流给塞满了,那双墨棕色眼睛里的时间好像停滞了,褐色天幕织就了巨网将他包罗在了其中,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甚至分不出力气来拥抱对方。
“每六十秒都要跳动一百五十二次,信息素的影响范围已经以指数函数的状态在无限地增长了。”
堆满奶油的奥兰多如同雪人牌奥兰多一样有着桀骜不驯的眼神,却不似那般冰冷而毫无生气,他贴在维纳的耳边轻笑,然后把沾满了奶油的舌尖从对方的耳蜗里滑了-进-去。
“啊······”
这简直就是久旱的稻田承接到了足以延续生命的雨露般美妙,维纳原本就酸软的双腿更是半分支撑的力道都用不上来,整个人如同被抽干筋骨般放到了地上,他的身上也同样披满了奶油,在这样的润滑下,他下-身-的裤子被轻易地脱了下来,然后某个久违的硬物就不打招呼地闯-进-了他的身体。
维纳体内的野兽闻到了肉香,马上挣脱牢笼,狂吼着扑了上来,它逼迫维纳将双腿盘到了对方腰上,而奥兰多更是在这样的鼓励下越加振奋起来,怒-张的巨物上青-筋-暴-起,借着奶油的滑腻而进-入得更深。
维纳的-后-面被完全地撑开了,奥兰多墨棕色的瞳仁似乎转做了蜂蜜的金黄,它们甜美而又热情,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维纳的喜爱,而维纳终于在这种身体的接触中找到了久违的真实:“原来不是梦啊······”
“只是梦幻虚拟镜像的联想组合罢了,是简单的积木大脑对存储信息的再造处理而已、是你的第二思维······那可是触碰不到的东西。”
奥兰多狠狠撞了一下,逼出了维纳沙哑的尖叫,甚至让对方的小腿都开始抽筋,维纳用尽力气把自己的上半身抬起来,对着奥兰多的颈侧就狠狠咬了下去:“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不会放过你!”
“咬痕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是恼怒和依恋的代名词”,奥兰多强忍着疼痛,但还是把空出来的一只手掌从维纳的脑后拂过去,慢慢按摩着对方已经红肿起来的标记:“这么热······等我很久了么?
“我呸!”维纳红着眼睛硬气地不肯低头:“我早就换了不知多少个alpha,各个器大活好,排成队地替我打发无聊的时间!唔!轻点!”
即使知道对方只是在赌气,但正在对伴侣表达爱意的alpha是完全不能撩拨的,特别是同样不知-禁-欲-了多久的奥兰多,他用行动表达了对维纳的惩罚,巨物很快又涨大了一圈,将那小小的洞口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混蛋······你这混蛋!”
维纳踢踏着双腿前后左右地挪动,却根本逃不出对方的掌心,只能既期待又恐惧地感受到对方的结在体内涨大了起来,然后就被对方给半搂着坐进了怀中。
随着数次又快又狠的抽-插-之后,维纳只觉得自己的口涎都淌进-了衣领里,大片的白光在维纳的眼前炸开,他用最后的力气把指甲狠狠从奥兰多的颈侧切了进-去,然后就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傍晚。
好像有人拿着细软的绒毛状的小刷子在他脸上抹来抹去,他被扰的睡不安稳,于是下狠心地握住了拳伸手打去,将那个叨扰着他睡眠的人给彻底地拍走了。
那个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还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维纳在半睡半醒的迷蒙中半睁了眼睛,镜像化的一切如同雾霭般在他面前呈现出了模样,他好像走在了一片水泊似的湖边,那些月色的倒影如同金黄的圆盘般向他发出了呼唤,他慢慢走上前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蹲在了水边。
很香的圆饼,很饿的肚子。
有多久没有进食了呢?为什么会这么饿呢?
维纳忽然感到非常委屈,他在梦中似乎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他骤然伸出手去,将那个漂亮的金饼直接捞进了掌心里。
可想而知,那个香甜的食物彻底地破碎了。
一圈圈的涟漪涤荡在视野里,碎屑如同被撕开的纸巾般留下了条状的淤痕,这湖水静谧无波,那块倒映出的美食却再也没有出现。
维纳抬头望去,天上的明月都完全消失了,只有硕大的黑幕挂在半空,那点代表希望的光亮如同从未出现过那般隐秘而又冷然。
巨大的恐惧从心中升起,维纳向着月亮悬挂的方向踏出了几步,却是脚下不稳,整个栽进了湖里。
扑通的声音就在耳边完全地炸响,将他从沉稳的梦境中整个拉了上来。
他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整张床铺都是晃花眼睛的洁白,空荡荡的,冰冷的没有半丝人气。
墙上的电子时钟静悄悄地移动,从它所指示的时间可以推断,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所以,这只是个梦中梦么?
那些温暖的怀抱和亲吻,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望么?
维纳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好像就站在悬崖边上,拔地而起的尖锐的冰凌在底下虎视眈眈地逼视着他,那些锋锐的冷光上仿佛抹尽了□□,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然后把鲜血和筋肉涂抹在连成一片的银芒之上。
阴森的冷风将他的衣摆吹的鼓胀起来,只要他想失去重心,就会掉入到他盼望已久的深渊之中。
人是有求生的欲-望的,但人同时也有求死的欲-望。
“吱嘎——”
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那个人就坐到了他的床上,自然而然地将他半扶了起来,然后将那半杯营养液举在了他的唇边。
维纳怔怔地喝下了半杯果味液体,然后就一眨不眨地瞪视着奥兰多的脸。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奥兰多就转头向上看望去,但他很快就撅起了嘴角:“电子时钟整整停滞了三十八小时零五十二分钟三十五秒,我有百分之八十的理由将它丢掉。”
那电子时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于是它尖锐地嘶鸣了一声之后就开始疾速旋转,很快就把时间转换到了新的一天。
“所以,你是故意的?”奥兰多皱紧了眉头,冷冰冰地怒道。
电子时钟发出了一声哭泣似的哀叹,然后便很不情愿地自爆谢罪了。
奥兰多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凑上前去,把维纳拥进了怀里:“你的眼里有百分之二十三的难以置信,百分之五十点二的喜出望外和百分之二十六点八的昏昏欲睡,所以你想不想和我去我生物意义上的母亲那里,顺便调节你的前额叶皮层右侧的情绪?就现在的状况看来,代表亲近的左前方区域已经完全被代表退缩的右前方区域所压制了,这会造成不同的情绪结局······”
他喋喋不休的话音还没落下,颈侧就又被维纳恶狠狠地咬住了。
奥兰多不自觉地牵起了一侧唇角,维纳的虎牙很尖利,咬下去的同时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意,鲜血几乎如泉水般涌动了出来,在锁骨处凝聚了小小的一滩。
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毫不挣扎,另一只手依旧慢慢地摩擦着维纳的标记,那个小小标记的温度比几个小时前要降低了许多,而指下紧绷的皮肤也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地松弛下来。
“所以,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发泄了心中的怒火之后,维纳又因那个流血的伤口而心疼了起来,他在那个深深的牙印上舔舐了几下,奥兰多只感觉到有温热的触感直接延伸到了心底里去,这让他把维纳抱得更紧,然后开始组织词句:“三天五小时零二十三秒前有了可控的四肢意识,两天两小时零四十二秒前拥有了百分之六十二的主脑控制权,一小时零三十三秒前获得了与那个修对话的能力,同时要求他带着诺顿离开,并帮助我建造一个蛋糕塔,场景重现所造成的二次回忆会增加事件百分之三十点二的真实性,以便于你能减少百分之二十点八因为心情起伏过大而心脏出现问题的概率······”
“是真实的奥兰多·巴萨罗穆么?”
“是。”
“肉-体和精神都是同一个人么?”
“是。”
“有关于‘维纳是奥兰多伴侣’的意识么?”
“有。”
“还会离开么?”
“不会。”
“愿意带我见你母亲么?”
“愿意。”
“愿意让我压么?”
“骑-乘么?”
“······混蛋。”
维纳把头埋在了对方的胸膛里,然后奥兰多胸前的那一小片布料······很快就湿透了。